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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面-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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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宇突然叹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想从领养记录上仔细调查的，但是想一想还是算了吧，当年的领养信息院长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再说了，慕言这个名字，是方慧珍根据孩子父亲的姓氏取的，当年方慧珍的爸爸把孩子送到福利院的时候，并没有留下这个名字，也就是说他们和这个孩子唯一之间的联系也不复存在了。
“明天陪我去看看秦暖吧。”秦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
叶宇愣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他们相约在离家附近不远的花语花店。
花的清香包裹着整个的花店，店老板是一个年轻甜美的女孩子，看见是陌生的客人，便连忙上前来推荐道：“请问二位是要在什么场合下用花？”
叶宇不由得悲从心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去看一个逝去的朋友。”
女孩子了然的点了点头，带他们来到一个花架钱，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菊花，女孩子拿起一束白色的菊花，这才说道：“这束花怎么样？去看了逝去的故人，用圣洁的白菊花是最好不过的了。”
叶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娇嫩的花瓣，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她活着的时候说自己最不喜欢菊花了，因为菊花很容易让人就想到死亡。”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秦暖，白色的连衣裙随风张扬，却又那么的柔美和婉，看见他眼中一亮，像是一阵风，把她吹来了。
他揽住白色的身影，笑了笑说道：“下午有课吗？”
秦暖撅了撅嘴，“没课，你又想干什么？”
叶宇苦涩的笑了笑，“世事真是无常啊，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说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沈东死了，要我们去参加他的追悼会。”
秦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呢？我前几天还见过他，那个时候他看起来好好的，完全没有问题，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突发疾病突然过世的，家里人很仓促的就举行了葬礼，所以之前谁都没有通知，现在忙得手忙脚乱。”叶宇摊了摊手。
秦暖也别无二话，他们穿着黑衬衫黑衣裤前往了殡仪馆。
看见满地的菊花，秦暖忽然说道：“这种感觉真让人难受，菊花总是能够让人联想到死亡，有时候开着菊花，就好像看到菊花染血残败凋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会有这样的想法。”
“别多想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叶宇轻轻地揽住她。
秦暖忽然抬头，粲然一笑，“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什么事？”叶宇连忙茫然的问道。
“你先答应，答应了我再告诉你。”秦暖的眼中露出狡黠的笑容，活脱脱像是一只小狐狸一样。
叶宇故意沉吟了许久，等到秦暖再三催促着，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秦暖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在灵堂里千万不要给我用菊花，我讨厌菊花。”
叶宇一听他说这句话，连忙捂住她的嘴，“胡说什么呢？你不会死的。”
“你说的对，人好端端的都有可能发生意外，再说我们是警校毕业的以后，说不定会战斗在第一线，生离死别更是常事，我要你这会就答应我，只是做个万一，想到跟你要离别，我的心里就难受，再想到我的灵堂里摆满菊花，我的心就更难受。”秦暖一副痛苦的样子。
叶宇听她这样说，倒是不由得笑出了声，“那你是觉得跟我分开的难受呢？还是灵堂摆满菊花更难受呢？”
“还是你离开我，让我更难受。”秦暖很确定的说道。
叶宇一听也是喜笑颜开，“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些事情就不要多想了，意外就算会降临，也不会降临在你我的身上，上天见我们过的辛苦总会开恩的，别多想了，以后我们好好的生活才不负生活。”
第六百九十四章 扫墓
回忆戛然而止，叶宇这才发现，秦暖对他的整个记忆来说竟然全部都是美好。
秦牧走了进来，四处看了一圈，“还没有选好要送什么花吗？”
叶宇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我们都是穷学生，我只是在过情人节的时候，在大街上给她买过一支玫瑰花而已，那个时候他很高兴，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玫瑰花，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该送给她什么。”
秦牧看他一脸苦涩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就按上一次的来吧。”
“这一次，杀害她的凶手快要浮出水面了，我想送一个特别一点的花。”叶宇沉声说道。
“特别？”女孩子挑了挑眉头，还有什么花适合送到已故的人坟墓之前呢？她左思右想了许久之后才沉声说道：“要不然送一点小小的向阳花吧？”
“向阳花？”叶宇皱了皱眉头，“那不就是向日葵吗？”
“也算是吧，不过这种向阳花是观赏性的，不会结籽，向阳花的寓意也挺好啊，一直向着太阳，磊落光明。”女孩子笑着说道。
是挺好的，这一桩冤案他会追查到底，到时候，一切都已经拨云见日，太阳出来阴霾扫去，所有的一切都会是最好的安排，思及此处，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来些向阳花吧。”
“那我再给你弄点别的小花作为点缀，不过不会喧宾夺主。”女孩子征求着叶宇的意见，直到叶宇点头之后，她才拿着一束向阳花，大约有十几只走到里面修剪花枝，剪去枝叶，然后用绳子捆绑在一起，又用牛皮纸包裹，好小小的一束向阳花，倒像是去见情人的，而不是去见已故之人的。
叶宇看着向阳花，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她活着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给她买过一束花，只是在情人节出去的时候看见卖花的小女孩可怜，所以才买过一朵玫瑰而已，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秦牧开了车听见他这样喃喃自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也别过度自责了，世事无常，谁也不会想到，秦暖作为一个警校的女孩子，居然会被歹徒杀害，再说了，当年我们没有工作，你还做着兼职，维持开销已经是不容易了，更别说是那些奢侈的享受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没用，没能给秦暖得来好的生活，就让她离开了这个世界。”每一次去看秦暖，叶宇总要无比的自责。
一路之上两个人沉默无话，叶宇只是低头看着这一束小小的向阳花。
如果秦暖真的永远向阳，能够活过来就好了，一切都回到从前，让他安安稳稳的当一个小警员，没有拼到如今的这个地位，他也心满意足，没有什么能够比心爱的人团聚在一起更加的重要。
只可惜做过无数次的梦，永远只是梦而已，永远没有能够实现的那一天。
秦暖就躺在这一片冰冷的墓碑之中。
青石雕刻的台阶他早就已经熟悉，不远处那两棵大松树，长年青绿，松树底下，就是秦暖的魂归之处。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真要把向阳花放在墓碑上的时候，他却忽然看到，墓碑前放着一个花瓶一样的容器，花瓶上面插着几朵鲜艳的花朵，那种花朵似乎并不常见，他叫不出来名字。
秦牧停好车，也随后走了过来，看见眼前的情景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年因为秦暖的亲人和家人只有他们两个而已，虽然当年警校里来参加葬礼的人有很多，但是这么多年能够坚持，每年到秦暖的墓前来看看秦暖的也只有他们两个而已，每一次他们如果长时间不来的话，秦暖的墓上就会落上一层的灰尘。
所以根本就不太有可能有熟人来。
再说了，送给已故者的花怎么会是这种插在花瓶里的花呢？这一点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叶宇见状缓缓的将自己的向阳花放在墓碑前面，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然后对秦牧说道：“拿手套了吗？”
秦牧点了点头，随身戴手套是他作为法医的习惯，便连忙把手套从口袋里掏出来，扔给了叶宇，“你有什么想法？”
叶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看这上面的痕迹很新，上面也没有灰尘，说明这束花是前几天才放过来的，花朵儿很鲜艳，但是这种鲜艳却有一种诡异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真希望我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凶手一次一次的挑衅自己。
他已经疲于对付了，他只是想尽快的找到杀害秦暖的凶手，好好的休一个长假，人生也就没有什么包袱了。
秦牧点了点头，“是挺奇怪的，我总感觉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有点儿像是血腥味，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什么，这里不太可能会出现血腥味。”
叶宇轻应了一声，他向来很相信秦牧的嗅觉，这可是多年练出来的，说不定这瓶子里的容器就是鲜血呢，花朵插在上面，这是什么意思？
他缓缓的拿起了那个瓶子，朝车里面张望了一眼，小小的瓶子里面居然铺满了血迹，看起来非常的血腥，让人眩晕。
秦牧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拿起手帕，然后包裹着手捏过了瓶子，这才说道：“里面是血吧，你见不得血，就让我来吧。”
叶宇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却是满心充满了狐疑，“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凶手放在这里的，要不然她来这里干什么？”秦牧摇了摇头，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在面对凶手的挑衅时，他已经能够做到泰然处之了。
“那么这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人血的还是动物的血？”叶宇奇怪的问道，把鲜血留在这里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呢？
秦牧微微的蹙了蹙眉头，这个他暂时也没有想明白，“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重大发现，如果里面的血液是人的鲜血的话，说不定就有很大的价值了。”
第六百九十五章 救赎
叶宇点了点头，站在这里只感觉头部一阵的眩晕，就好像有人拿重锤狠狠的捶着他的脑袋一样让他难以忍受。
这一次他很坚信，自己和凶手真的是近了。
不管那个叫做慕言的家伙到底躲在这个世界上的哪一个角落，他都有把握能够把他找到，然后绳之以法，让他一一的跪在那一些被他杀死的人的目前，让他赎罪。
用鲜血代替杀戮，他可想的真好，这些罪孽是永远都无法孰轻的，因为只有那些受害者的家属才知道，他带来的伤痛有多么的大。
无舌案件虽然已经宣布告破过一次，但是有人和他同样心怀疑虑，在那个自称是无舌案件凶手的人落网之前，每年他几乎都会接到受害者家属打来的电话，问情况，就算过去了那么久，那些人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要查找真相的决心。
这种决心和他的决心汇集在一起，将会是无坚不摧的中坚力量。
叶宇靠着墓碑缓缓的坐了下来，就像是对着他的恋人，一生最爱之人。
“秦暖，我真的好难熬啊，没有你的世界，我一分一秒都活不下去了。”
秦牧听着这些话，便知道是真情流露，这些天，叶宇的努力，他是完全看在眼里的，他虽然不说，但是在很多时候，他都能够看到叶宇眼神之中露出来的深深的疲惫。
他明白，叶宇也只是在强撑着没有找到那个凶手之前，他不敢倒下。
叶宇轻轻的抚摸着墓碑，就像是抚摸着昔日的爱人一样，许久才谓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已经当上了刑警大队长，不知道你能够看到吗？如果你还在的话，或许我们已经结婚了吧，虽然日子过得平淡，但也很幸福，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手底下的那一帮兄弟们调皮起来气生生的喊你大嫂，你会是什么样子？你是不是会脸红会无助，会不知所措，你这个人就是这样，脸皮太薄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用纸巾仔细的擦干净了秦暖的墓碑，“这些天我老是做梦，梦里全部都是咱们年少时美好的场景，我有时候还在想，如果你没有离开的话，或许我们会把那些梦境都一一实现，你说的房子，说的家，说的狗，说的孩子，我们都会努力的把它一一实现，现在我只有一个人，这些梦想对于我来说就像是遥远的永远不可企及的东西一样。”
墓碑之上，照片上的秦暖永远定格在了她最美好的青春里。
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漂亮，嘴角微微抿起的笑，腼腆而又羞涩，就那么轻易的掉入了人的心间。
秦牧也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拂去墓碑上的灰尘，“姐姐，我来看你了，现在我和叶宇都挺好的，我们在警察局里搭档的很有默契，破获了不少案件，看到我如今有出息的样子，你也应该很欣慰吧，父母早亡，都是你多多照顾我，才能够有今日，我还没让你过上顺心的好日子……”
后面的话是在你说不出口了。
他们不明白，不管说再多的话，失去的人，回不来了。
看完秦暖之后，他们飞快的赶回了刑警大队。
一回到刑警大队，叶宇立刻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把带来的东西，瓶子里的液体交给秦牧去检测，先分辨它到底是人血还是猪血，如果是人血的话就检测出它的DNA数据，根据方慧珍的进行对比，如果他真的是方慧珍的儿子，那么这个数据肯定会吻合，也就能够确定，送来是一些血水和花的人，到底是谁了？
叶宇则带着那些花前去找了姚远，姚远正在打游戏，主要也是因为无事可忙，要立刻将游戏的界面关掉了。
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搞得我好像是来检查东西的老师一样，赶紧的，帮我查一查这个花的资料，这花真的很少见啊。”
姚远点了点头，用手机把照片拍摄了下来，然后上传到电脑上进行数据对比。
这种花好像在林海市并不多见，花瓣是红粉色的，红也不是，正红偏粉，如霞一般，许多小小的花粒组成长长的一条，虽然花瓣已经有些干枯，但是也不影响它的美，更何况是被鲜血滋养过的花朵，更是红得让人感觉到很妖艳。
一个穗子上，可以看得见，许多只有几毫米大的花瓣紧紧的攀附。
姚远眼珠子不停的转着，许久，才找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叶宇的面前，“你看，这个东西叫做观音柳。”
“有什么用吗？”叶宇问道。
姚远似乎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挑了挑眉头，这才说道：“这个观音柳可以疏风，泌尿，解毒，治风湿，湿疹，肝炎，嗯，算得上是有药用价值的一类植物吧。”
“谁问你这个了？”叶宇皱了皱眉头。
“那您要问我什么？”姚远不解的抬起头来。
叶宇叹了一口气，努力的把意思说得明明白白的，“我是说……如果把这个作为礼物送给别人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哦，您的意思是这观音柳代表的花语啊。”姚远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恍然大悟，连忙在网上搜查，搜查结束之后这才回过头来缓缓的说道：“我搜到这个花的花语叫做善良，然后我顺便搜查了一下有没有关于观音柳还有鲜血的传说，居然还真的让我给搜到了。”
“什么？”叶宇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连忙去看许久之后才喃喃的念了出来，“传说中只有良善之人的鲜血才能够完成救赎。”
“这是什么意思？”叶宇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倒像是某种祭祀一样。”姚远摇了摇头。
“传说中只有善良之人的鲜血才能够完成救赎，难道说凶手想要完成救赎了吗？这个先驱是凶手作为自己救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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