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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归-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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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我和容成聿的感情事,虽然她脸上笑容熠熠,虽然她话中的温暖溢于言表,我却是越听越怕。
“皇上虽然一时压下了你同贤王的婚约,但他并未真的放弃了这个打算,待到贤王回朝,四方安定之后,皇上定会重提此事的。月丫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不明白皇上为何一定要你做贤王的王妃。皇上那么偏爱贤王,一心想将皇位传于他,打从贤王年幼时起,皇上便时常亲自在旁督导,无论他的骑射还是文章,皇上都十分关心。不但如此,便是他将来继位后的路,皇上也早已为他打算好了。”
歇了歇,德妃接着道:“这些年,皇上与太后一直暗中较劲,为的就是在贤王继位前,尽可能地打压后党,让贤王日后可以少些阻力。皇上为了贤王如此尽心,自然考虑到了所有的方面,对一个帝王来说,除了掌控朝廷,还要有一个极其信任,极其聪明的女子替他掌控后。宫,而月丫头你……皇上之所以一再留与宫中,又不给你一个明确的身份,就是为了让你在宫中学着如何做一个可以让贤王无后顾之忧的未来的皇后。”
这些我一早就已经明白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德妃会如此毫不避讳的当面把它讲出来。若说从前我还会考虑如何在皇帝的这番如意算盘之下给自己谋得些好处,到了现在,我选择了感情,选择了容成聿,再听到这件事,心里就只剩下沉重的负担了。
是啊,我光顾着欢喜容成聿说的,待他凯旋便……却忘了,在皇帝眼里,我还是那个贤王妃的最佳人选,现在贤王远在山阳,国内战事又一触即发,皇帝自然会将此事先行搁置,可一旦贤王回宫,前线战事了结……皇帝一定会……我想,即便贤王仍同上次一般拒绝,皇帝却不会再那么轻易的妥协了,到那时,我该如何自处?难不成,真的要让容成聿放下一切,和我远走高飞?且不说容成聿舍不舍的下,光是我自己,想到容成聿这么多年来的隐忍筹划,就不忍心让他为我而放弃一切。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同容成聿商量,可……哪里有机会呢?隔着千里,我连他是否安好,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受伤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同他说这些呢……
不管怎样,这些总归是我和容成聿自己的事,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即便要承担再重的后果,也是我们应当应份的。绝不能让德妃为我们的事而忧心。
“娘娘,月儿明白娘娘的意思,也明白皇上的打算。娘娘放心,月儿既然选了这条路,便断断不会后悔,即便是再大的险阻,月儿还是会同聿王一起面对,绝不逃避。至于放弃……哪怕皇命难违,月儿也决不放弃,至于聿王,月儿相信他会和我一样,不会放弃。所以,娘娘就不要为我们忧心了,我们自己做的选择,我们自己来承担后果,我和他心在一处,再大的困难,也会一起想办法解决的。”
我的语气很坚定,直直迎着德妃的目光,听我说完,德妃莞尔一笑:“聿儿果然没有选错,我也……总算没有看错人。月儿,我有些累了,扶我躺下吧。”一连说了这么多话,自然是会累的,我忙小心翼翼地扶她躺好,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月丫头……”我以为德妃是想睡了,可她只是躺着,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脸上。“聿儿选了那条路……从一开始我是不赞同的,毕竟皇上意属的只有贤王,他若想……必定困难重重。他知道我不会赞同,便从不与我说他的打算,他不说,我也不问。聿儿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怎会不知道,他的聪慧比之贤王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那条路太难了,我如何舍得。后来,我也慢慢想开了,既然他愿意,便由着他吧。只是以后……唉……”
德妃重重地叹了口气,满是身为母亲的无奈。容成聿的孝顺我是知道的,饶是有无数面具的他,在德妃面前,永远是听话的好儿子,虽然德妃觉得他不愿同她说自己的想法,但我看来,却是因为他太想护着她,不想牵涉到她罢了。
“月儿,还好他身边有你……”德妃的声音有些飘渺,像是马上就要随风而去一般,我突然觉得很害怕,紧紧握住她的手,想靠她手心的温暖来给自己一点安慰。她的手一如看起来的柔滑细腻,柔若无骨,我不由羡慕起来,不知我到了德妃的这个年纪,能不能也像她一样,不留岁月的痕迹。
“月丫头,就是你这副眼睛发红,半含着泪的模样,最让人心疼了……若是日后你想同聿儿讨些什么,他又不允,你便用这招来唬他,担保他乖乖就范。”没想到德妃居然会开这种玩笑,我牵了牵嘴角,觉得很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似乎是没有同容成聿撒过娇的……吧,客栈里那次……不算!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笑盈盈的样子,月丫头一笑,就像那枝头的玉兰尽数开放了一般,美得让人晃神。你那股温而不露的风华,放眼整个后/宫,还没有哪个能比得上。虽然我存了私心,一心想让你做我亲亲的儿媳妇,却不得不承认,皇上挑你做贤王的妃,做大炎未来的后,的确是极有眼光了。”
被德妃几句话这么一夸,我一下有了些飘飘然的感觉。德妃一直是我很尊敬也不由自主模仿着的人,得到她的肯定,实在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心中一喜,笑容不由得也便绽在嘴边了。
“月丫头,你说,女子这辈子,究竟要为爱付出多少?”无缘无由的,德妃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让我有些不知如何作答。平心而论,我是个不怎么有奉献精神的人,为爱付出……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曾经为爱付出过,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为了爱情而放弃一切。关于情爱的事,似乎我总是想不通透的,从开始到现在,我不过是被感觉带着走罢了,对于付出或者其他什么,从没有过清晰的界定。
不等我想明白这个问题究竟该怎么答,德妃突然幽幽叹了一句:“不是我的,终归不是我的”。我心中一震!这话祀王今日也同我说过的!祀王说这话的意思我是明白的,但德妃说这话的意思是……?想想上一句,会不会……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德妃心里的苦,她为了皇帝,隐忍地受着病痛之苦,而皇帝之所以不为所动,总归还是因为在他心里最重的永远是那个已故的华贵人,而如德妃这般对他掏心掏肺的人,却不在意了。
为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付出所有,这是怎样深沉不计回应的爱?这会是怎样绝望怎样痛苦的感觉?
换作是我,如果容成聿选择了别人,我会不会像德妃一样,死心不改,倾尽一切的付出呢?
不会,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正因为我爱他,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不会委曲求全。我一定会离开他的,哪怕心里再疼,我也一定会离开他。我要对得起自己爱过他的心。
“月丫头,千万莫要学我”,声音轻得不可思议,德妃喃喃道。我惊讶的抬起眼,没想到,德妃她,竟然了解我至此!只怕她也知道我能猜到了吧,让我惊讶的是,她竟会这样劝我!像个母亲规劝女儿一样,哪怕对象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顿时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眶一热,又有些想哭了。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总管不住自己的泪珠子。
“月儿明白”,忙不迭的点着头,我抖着声答。
“月丫头,怎么说你也是要嫁给聿儿做我儿媳妇的人了,我也一直把你当亲闺女看待,唤我一声娘可好?我想听。”德妃眼角微微上挑,笑得很温柔,就如同真的是我的娘亲一般。其实,一我们现在的身份,我若是唤她娘,实在是不合礼数,但打从心底里,我却是把她当作娘亲来看待的,听她这么讲,我很是激动,却也有些怯生生的感觉。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战战兢兢地开了口:“母妃……”德妃听了轻轻摇头:“不是母妃,是娘”。我怔了怔,又抿了一下嘴,才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娘”。
我话音未落,便见德妃不住的点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好好……”一连说了三声好,让我原本忐忑的心立刻平复了下来。见她费力地想要抚我的脸,我忙凑上前拉住她的手放在我颊边。就这样四目相对,如此的温情,使我此生都未曾体会过的。
“乏了,月丫头,我先睡睡……”德妃突然面露疲色,我忙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守在床边,看着她闭上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像是要把这笑容印进心里一般。
我就这样静静守在旁边,也不知过了多久,德妃始终保持着这样温柔的淡笑,呼吸浅得似乎消失了一般。心中一惊,我突然醒悟过来,忙伸出手,却迟迟不敢探向前去,只在空中不住的抖着。
终于探到她的鼻端,指尖冰冷的空气让我瞬间化作了雕塑,动弹不得。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五五章帝王无情
第二五五章帝王无情
没有呼吸。
一瞬间,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僵硬的保持着一个动作,像是就要这样一直到时间的尽头。一切都如同静止了一般。
“郡主?”身后,画竹的轻声询问打破了沉寂的一切,我像是猛然惊醒了一般,想站起身,却脱离的跌坐在了地上。眼前一黑。画竹不明状况,忙到我身边来扶我,可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站不起来,还碰倒了一旁的小凳。
凳子倒下的重响引来了画柳,见我一脸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画柳搁下手里的托盘,和画竹一同来扶我,在二人扶持之下,我才面前站起来。眼前依旧是一阵一阵得发黑。我不得不把全身的重量倚在她们二人身上。
“郡主,您怎么了?”画柳语气急切。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用尽了所有力气,我才几不可闻地说出一句:“娘娘她……去了……”
“什么!”画竹画柳情急之下,根本忘了礼法,脱口而出。我闭了闭眼,轻轻点头。扶着我坐回小凳,二人跪扑在德妃床边,不敢触碰,只是手指紧紧扣着床榻,放声大哭:“娘娘!娘娘!”
我始终闭着眼,不知究竟是因为怕看到这凄凉的场景,还是怕一睁眼,泪水便再也止不住了。
待两个丫头哭得没力气了,我睁开眼,轻声道:“把眼泪收了,伺候娘娘更衣,换上她最喜欢的那套累珠叠纱粉霞茜裙,发髻梳成倾髻,簪花用云脚珍珠卷须簪,千叶攒金牡丹步摇,耳环用景泰蓝红珊瑚耳环,配上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白银缠丝双扣镯,还有,柜子下层有双我新近做的赤乌履,给娘娘换上。”
我的语气始终很平,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听我说完,两个丫头带着哭腔称是,抹了抹眼泪,站起来各自忙了起来。将裙子抚得周正,对镜整理了一番,我径直出了房间,朝着康寿殿而去。
香炉腾起阵阵紫烟,无端的悠然,我垂首静静跪在书案前,皇帝背对我站着,不知是何表情。
他始终不语,像是在悼念,又像是在出神,我无从猜测,也不愿猜测。我是恨他的。他对不起德妃。但我也知道,德妃走之前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没能再见他一面。所以我才来到这里,告诉他德妃的死讯,等他去送别德妃。
“起来吧”,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皇帝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低哑。我依言站起身,皇帝依旧背对着我。我本没有兴趣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说出的话,却让我恨不能掀了他的书案,烧了他的书房。
他说:“容月,德妃病故之事,不得宣扬。”不得宣扬?我气得浑身颤抖,德妃等了那么久,苦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换来的就是一句“不得宣扬”?就连她死了,都得不到你的一丝丝疼惜吗?
紧咬着下唇,我死死盯着皇帝的背,像是要把他的背盯出个窟窿来给德妃抵命一般。他却依旧不肯回身。“就在昨日,肃郡王大军已经渡江,两军交接,战事一触即发。聿儿在前线,若是此时传出他母妃病故的消息,定会影响他的心绪,心一乱,定会影响他的决断,这场仗容不得他败,孤决不允许任何事影响到他。你可明白?”
心绞成了一团,有无数质问涌到嘴边,我却突然不知该问哪个。问他究竟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过德妃?问他怎能狠心至此?问他凭什么这样对待德妃?太多太多质问,我却悲哀的发现,其实我根本没有问的必要,因为结果还不都一样。问得再多,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所以,我只问了一句最重要的:“皇上,娘娘如何下葬?”像是早已做好了打算,皇帝低声道:“今晚孤会派人去毓淑宫带走德妃的尸身,好生安放于地下冰室,待到聿儿凯旋,再行大葬。”
呵,他一早就想到了吧,他一早就知道德妃撑不住的,他一早就打算好了的!只有我!只有我还傻傻相信,相信德妃总会好起来的,相信她还会再像从前一样,气度无双地睥睨后/宫。
心里的恨已经化为了无尽的冰冷,我没有抬头,福了福身道:“容月明白,这就回去准备。”说完,也不待他再说什么,起身便走。
他始终都没有回过身来。
回到毓淑宫,画竹画柳已经为德妃认真打扮好了,她静静躺在床上,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簪花上的流苏静静垂下,一如沉沉睡着的她的面容,沉静,绝美。
“皇上有命,娘娘故去之事,不得外传。夜里皇上会派人来带娘娘走,你们去歇歇,夜里,送送娘娘。”说完,我忍不住讽刺地轻笑了一声:“堂堂正一品德妃,去得竟这般凄凉,连纸钱纸衣都没有,真是可笑……”
“郡主……”画竹声音有些抖,“奴婢识得广储司管祭祀用度的太监,想来,可以从他那里,拿到些纸钱纸衣……”我闭了闭眼,心冷的已经失去了知觉:“去吧,小心些,不要走漏了风声。”
画竹点点头,退了出去,画柳望着我,自己明明还红着眼眶,却还一副很担心的模样,我摆了摆手,让她出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郡主,小遥和画梅回菡园打扫去了,此事……要不要告诉她们?”
我想了想,道:“你去唤她们回来吧……”画柳应下也出去了。我本来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诉画梅,但想到她就住在毓淑宫,即便我有心隐瞒,也是瞒不住的,索性让她知道,我倒要看看,她会不会将此事外传。
坐回德妃床边,静静看着她淡淡微笑的面庞,我轻声问:“娘娘,即便如此,你也不悔吗?为了这样的人……值得么?”回答我的是一室的寂静。
在死寂的房里坐了许久,我愈发清醒了些,即便再难过,我还是必须尽快振作起来。现在德妃去了,整个毓淑宫只能由我来主事,我若是垮了,这一宫的人,又该怎么办?我必须好好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就像德妃还在时一样。
既然皇帝已经下令隐瞒此事,我若是让此事在毓淑宫内传开,便是拿这一宫的人命开玩笑,我决不允许她们有一丝一毫闪失。现在德妃不在了,我要替她守住这个毓淑宫。
至于皇帝的这个命令,我只觉得好笑。我并不认为若是容成聿知道德妃病逝便会影响战事,相反,他知道了以后只会更快的不惜一切的夺取胜利,回宫送别他的母亲。这就是容成聿,是我爱的那个人,他有担当,有强大的内心,不会轻易动摇。
皇帝根本不了解他。
可笑啊,身为一个所谓英明的皇帝,根本不了解自己最优秀的儿子,也根本不懂,在宫闱一隅,有个女子怎样用一生的年华来爱他。
想到德妃已故,容成聿却被蒙在鼓里,我就心痛不已。早在数月前,容成聿就已搬到了宫外,即便从前宫内安插了他的许多眼线,出宫后便也留不住了。不然,当初他也不会不惜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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