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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前夫成了我外室-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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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帝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侧眸询问太医,老太医再次跪与殿上,有些含糊地道,“谢姑娘的确是喜脉,正如她所说,满了三个月了。”
  祁朝晖腾地一下大步出列,凤眸紧盯着太医,薄唇抿直,“谢氏和腹中孩儿如何?方才接了四皇子一下可有惊到胎气?”
  殿中再次默然,得,不用有丝毫怀疑,腹中的孩子定是镇北侯府的子嗣!
  闻言,顾景同眉梢间的一丝喜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回归了疏淡。有缘无分,当是此吧。
  裴氏女的脸色变得苍白,身子摇摇欲坠,死死地被自己的母亲拽住。“念儿,婚事还未商谈,记住,你是后族的女子不能在这殿上露怯。”
  此外,南沅郡主和柔妃的脸色也不好看,她们可是前脚刚让镇北侯夫人吃了挂落!
  “侯爷不必着急,谢姑娘怀相好,胎儿也稳。”老太医年岁大了,被他那么一盯说话语气有些发颤。
  “甚好!”祁朝晖眉目间的冰冷褪去,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还当小夫人要与顾景同那厮成事。天意如此,她合该是他的夫人!
  二十六岁得知自己要做父亲,他有些失了分寸,有力的手臂便要将跪在殿中的小夫人扶起身。
  谢明意漠然地避开,一个眼神都未给他,再次叩首,“陛下,不知臣女救四皇子的功劳可曾换您一个恩准。”
  祁朝晖的手臂悬在半空中,落空。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理智也回来了两分,拱手道,“臣失态了,望陛下恕罪。”
  楚惠帝斜了他一眼,凉凉的,言下之意既知道还不快退下。
  祁朝晖面无表情地回列,只灼热的视线未曾远离女子一分一毫。
  “说来听听。”惠帝起了些兴致,问道。
  “臣女已经打定主意数年之内一人专心抚育孩儿,暂时搁置召赘一事。不过陛下的赐婚是何等的荣耀,臣女心向往之。故而,斗胆请陛下保留您的赏赐。待到数年之后,臣女有了意中的男子,再请陛下赐婚与我们。”
  嘶,轻微的抽气声响起,伴着镇北侯黑沉如锅底的脸色,谢太傅的女儿震惊了殿中的所有人。
  赐婚的名头也就是说着好听,可这谢氏女明明是偷换了概念,向陛下讨了个婚姻自主的权力。有陛下的承诺,之后即便是谢太傅也不能逼着她嫁人。
  而且,明摆着,镇北侯更是不行。听她话中之意,抚育孩儿丁点儿都未提到孩子的生父镇北侯,这是不打算孩子回镇北侯府啊。
  李老夫人自然也想到了这里,什么叫一人抚育孩儿,这是镇北侯府的子嗣。无论如何都要回到侯府,大不了大不了,她就暂且向谢氏低个头陪个错。
  可惜天不遂人愿,谢明意心意已决。
  “汝是个有想法的。”惠帝一时哑然,回过神来说了一句。
  “还请陛下成全。”谢明意咬牙,不顾背后要将她整个人生吞活剥的注视,高声道。
  惠帝轻咳一声,思虑了些许时间,最终点了头,“谢氏,这个恩赐朕便准你。”
  “多谢陛下。”谢明意眉开眼笑,回到自己的坐席。
  中途,男人暗沉的眸子跟着她,谢明意垂下头轻抚自己红肿的手腕,轻笑,接了四皇子一把收获颇丰。有了惠帝的金口玉言,今后在任何人面前任何场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击,柔妃也不幸免。
  指尖在腹中缓缓摸着,她在心中默念,小崽崽们,你狗爹定是气的吐血。可是,娘却觉得心神愉快,都是你们狗爹的错,今后,你们要站在娘的一边。
  四皇子满月宴毕,谢太傅之女的言论就如同燎原之火迅速传遍了楚京。
  一时间,人人哑然,当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下镇北侯府该如何收场。
  *****
  马车从宫门而去驶回太傅府,祁朝晖未与自己的母亲李老夫人说上一句话,就策马而去,一路尾随着马车。
  马车上坐着云夫人、谢明意、谢太傅和辛老夫人,到了太傅府门口,辛老夫人被谢太傅扶着进入府中,云夫人和谢明意紧随其后。
  而男人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欲要和他们一起入内,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气势之盛,无人敢拦他。
  谢太傅见状紧紧皱眉,命人先将辛老夫人、云夫人和谢明意送回院子休息。之后才朝着他道,“镇北侯,和离之时,意儿就同贵府说的明明白白,今后嫁娶丧葬一切是由皆和你无关。”
  “你回吧。”谢太傅进府,直接命人关上府门,嘭的一声很响。
  漫不经心地盯着太傅府阖上的府门,祁朝晖眯了眯凤眸,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这便是闭门羹的滋味吧,隔着一道门,夫人势要和他划清界限,连带着腹中的孩子。
  “侯爷,夫人有孕一事可要彻查?”连和捏着一把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们两人站在太傅府的门口,一人身高八尺,面容俊美高贵,一人相貌俊逸,身上佩刀。惹得不少行人注视,连和有些不适。
  一路从河安归来,侯爷日夜奔波,还未正经歇息。如今,事情又弄到这个地步,妻离子散,何至于此?夫人有孕本是天大的好事,可她厌了侯爷,而且明摆着不愿让孩子认父……
  “不必,太傅府盯紧了。”祁朝晖只略一想就知道孩子是平乱归来那夜来的,至于小夫人和离之时知晓不知晓有身孕又有何意义。
  “回府。”纵使是镇北侯,也不是铁打的,数日折腾下来,也觉得疲惫不堪。一想到事情弄到了如今这个局面,祁朝晖神色很淡,捏着砰砰乱跳的额角,头痛不止。
  “是,侯爷。”连和大气不敢喘,侯爷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不痛快谁人敢去触霉头。
  “把临安王的事透漏给平仁侯府。”临走前,沉沉地望着太傅府紧闭的府门,祁朝晖神色如常,只是话中透出的意思成功让连和咽了口唾液。
  今日四皇子百日宴,陛下千防万防还是出了纰漏。可这也间接说明了动手的人是谁,能在皇后寝宫公然做手脚的人在宫中也只有太后和柔妃。
  安王、魏王就让他们斗吧,斗得你死我活、搅得朝堂日日不休!
  陛下也是昏了头,允了小夫人召赘,这场烂摊子就由陛下收拾。祁朝晖冷笑,他羽翼丰满,圣人的几个皇子却都是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未来如何到底没人说得准。
  匆匆回了镇北侯府,李老夫人已经急不可耐地到了侯府的正房,看到儿子面无表情的脸稍微有些不自在。
  “晖儿,侯府数代单传,子嗣不丰。如今谢氏既有了身孕,你可定要将她接回镇北侯府啊。”太傅府无男嗣是众所周知的事,今日长信宫中谢家透漏出的意思李老夫人也回过味儿来了。
  镇北侯府嫡嫡亲的子嗣,是万万不能姓谢的,成何体统!
  祁朝晖解了外袍,大口饮了一杯凉茶,头痛才缓解了些,看着自己的母亲,冷声道,“母亲让谢氏走,如今又要她回府。您当太傅府是何地方,又将谢氏放于何地。”
  李老夫人被他说得老脸一红,讪讪道,“谢氏嫁到府中三年,也不过那一次罚了她。我已经说过不再逼你纳妾,谢氏又怀了你的孩子,回到镇北侯府是天经地义。”
  “天色暗了,母亲回院歇息吧。”祁朝晖淡淡开口,打断了李老夫人接下来的话。
  李老夫人看他不耐,神色也有些疲惫,只好暂且回上房那边。
  “连和,去查查顾景同。”沐浴完,神色淡然的镇北侯回想起今日发生的种种,脸上的平静终于龟裂开来。
  说到底,若是没有身孕,女子是不是就顺水推舟应了赐婚之举。他一想起这个可能,心中就像有一把火在烧,阴阳怪气地道,“年过了弱冠都未成亲,说不定身体有什么毛病呢。”
  连和愕然,侯爷好似忘了自己也是拖到了二十三岁才娶了夫人进门。
  不过,瞥见侯爷咬牙切齿的样子,他不敢开口。
  想着说到另一处去,“侯爷,世子妃江氏那里,您可要处置?”
  临安王一败,世子妃江氏定要受到波及。
  “本侯已经同她说过,江宛宛出家做姑子。”祁朝晖挑眉,冷声道。
  “能保下她一命已是本侯看在江太尉的面子上。”
  “以后在京中凡是和江氏有关的流言,全部交由京兆府。本侯不想再听到和她有任何关系的传闻。”祁朝晖一想到这里心生不快,他并未想到小夫人会将江氏看的这么重。
  连和有一瞬间的怔然,侯爷以前从不在乎这个。看来夫人有孕一事也让他反省了一下自己以往的作为。
  “另外明日将府中名贵的药材全部运到太傅府,夫人怀有身孕,再去寻两位名医也送进太傅府。”
  祁朝辉此次思虑周全,但如何要求得谢家的原谅他还未想好。
  “连和,你可知女子都喜欢什么东西?”
  侯爷这是要讨夫人的欢心?连和摇了摇头,他也跟着侯爷常年在战场上,很少与女子相处。
  “退下吧。”侯爷语气带了些嫌弃,要你何用?


第24章 
  谢明意怀孕一事已经在宫宴上说开; 她也不须在府中遮遮掩掩。
  太傅府中; 她的用具吃食一应由经验丰富的老嬷嬷接手。清桐院一干丫鬟伺候的也更加用心; 唯恐她的身子不适。
  谢太傅今日未出公务; 调了休在府中静待。谢明意腹中怀有镇北侯府的子嗣; 他们定会有所动作。
  果然,从清晨开始,镇北侯府就没消停过。先是运来太傅府一马车的珍贵药材; 言说是侯爷给夫人补身体的; 遭拒;随后镇北侯府的管家送了两名医术高超的大夫过来,言说有备无患,被谢太傅命人请了出去;过了午时,镇北侯祁朝晖亲自上门了。
  谢太傅本拒开府门,无奈祁朝晖那厮光明正大地堵在太傅府的门口,挺拔的身姿一连站了数个时辰。他沉默不语,但周身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逼得不少人绕道而行; 不敢在太傅府门前经过; 与太傅府一条街上的府邸也若有若无地打开门往这边看。
  谢太傅暗骂他无耻之辈,但任其站下去说不定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故而只能捏着鼻子命人请他进府。
  “岳父,一切都是小婿的错。”刚到了谢太傅会客的地方,祁朝晖一甩袖子; 拱手躬身行了一礼; 语气温和; 显出几分谦卑之态。
  与他冷厉无情的行事作风可谓是大相径庭,谢太傅一惊之下差点摔了手中的茶杯。
  “小女已经和你和离了,老夫当不得镇北侯一声岳父。”谢太傅回过神来,冷冷地道。这厮在知道明意有孕后上门,其中心思昭然若揭。若是明意未怀有身孕,他想必也不会承认自己的过错吧。
  “镇北侯若是为了明意腹中的孩子而来,老夫就直接同你说,太傅府虽比不上你镇北侯府势大家大,但供养两个孩子是绰绰有余的。”
  太傅府人丁稀少,平日里只有谢太傅、云夫人几个主子,冷冷清清的。他心中对谢明意腹中的孩子很是期待,更何况女儿要将他们养在太傅府。这时候,看到人模狗样的祁朝晖,难免就生出不快来。
  祁朝晖闻言面不改色,只眼眸深了些,温声道,“岳父莫气,夫人怀着身孕十分辛苦。小婿心中担忧不已,只盼能见夫人一面,药材大夫也是为夫人调理身子之用。”
  “小婿知道之前对夫人有诸多不对之处,也想当面向夫人赔罪,宽解夫人。听闻孕中的妇人心思都要重一些。”祁朝晖耐着性子,竭力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谢太傅闻言冷哼了一声,但想到女儿之前受到这厮的冷落,她的心中定是有个结在。他凝眉沉思几瞬,才看向婆子,开口说道,“带镇北侯去清桐院,两刻钟后就送客。”
  婆子领命,引着高大俊美的男子往清桐院而去。
  祁朝晖眼帘低垂,躬身朝着谢太傅又行了一礼,做足了表面上的礼数。文臣多好于此,谢太傅也不例外,他要求得夫人的回转就得能放下身段,虽不屑这种表面功夫,但镇北侯也不得不按照谢太傅喜欢的来。
  清桐院祁朝晖还是第一次白日里过来,院中长着繁茂的梧桐木,左角处摆了几盆睡莲,莲下有几尾金鱼肆意游动。
  风轻扬,梧桐树叶簌簌而响,水波荡漾能闻到莲花淡淡的清香,一副岁月静好的场景。
  他状似无意地问婆子,“夫人喜欢这些?”侯府正院端庄肃穆,四四方方的房子,倒没有这么风雅的讲究。
  婆子闻言恭声道,“院中一切皆是按照小姐的喜好布置的。”
  清桐院中也有一处小小的书房,正临着一棵梧桐树,夏季之时人待在里面有树冠遮挡不必用冰也觉得十分凉爽。
  谢明意午睡方醒,得到谢太傅派人传来的消息,就让祁朝晖在这里静候。
  她穿着一身轻薄的罗裙,随意让细云帮她梳了个发髻,未上妆,一副素面朝天往书房而去。树影婆娑,身形高大的男子听到声响一双黑眸锁定她,眼中深不见底,使人摸不清他的情绪。
  “镇北侯,父亲说你要为你以往的过错向我赔罪?”谢明意避开他的目光,坐在一处小榻上,淡淡地开口说道。
  婆子静守在一旁,虽低着头但眼角余光认真地看着,以防镇北侯做出出格之举。
  要知道,现如今小姐是和离之身,纵使怀有镇北侯的子嗣,他也是不折不扣的外男。老爷防着他呢!
  祁朝晖多日未这么安静地看她,又没有旁的人打扰,眼神颇有些贪婪。从她梳的松松的发丝到疏淡的眉眼再到莹润的下巴、露在外面一点点的精致锁骨,最后视线落到女子平坦的小腹处。
  “夫人身子可有不适?怀孕的妇人格外的辛苦。”凤眸盯着谢明意稍有些不耐的蹙眉,祁朝晖温声开口。
  谢明意讶异地侧眸看他,这人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与之前在镇北侯府能吓死下人的冷脸比起来变化颇大。不过,她依旧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冷声道,“镇北侯若要赔罪就快些,我身子挺好,但看到你会让我不适。”
  毫不留情的话语激的祁朝晖胸口处一滞,他狠狠地推磨手上的玉扳指,一滴血色在人瞧不见的地方落到衣袖中。
  “夫人,你嫁到侯府以后,是我冷落了你对你不住,未尽到夫君的职责。”祁朝晖凤眸深深地看她,嗓音略略带着些沙哑。
  谢明意不可否认有一股酸意从心中涌出,仿佛是原身曾经受过的委屈。端起茶杯抿茶,情绪平息之后,她抬了眸子,“既然镇北侯自觉有愧与我,以后就离我远一些吧。”
  见男人棱角分明的脸绷着,听得他开口,“夫人受过的委屈,我会一一弥补你。夫人安心将孩子生下,不必多想。孩子是本侯的嫡长子女,在楚京也不会有任何人敢欺辱。”
  嫡长子女?谢明意眯着眼睛,沉声道,“孩子的生父的确是侯爷,但我已经决定将他们养在太傅府,他们的以后同镇北侯府没有关系。当然,镇北侯作为他们的父亲,隔些日子看望一次也是人之常情,我不会阻拦。”
  祁朝晖脸上一僵,险些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不过他却敏锐地抓到另外一点,急声道,“他们是何意?”
  “我腹中是双胎。”谢明意索性说个清楚,“是京中林大夫诊的脉。”
  祁朝晖摩挲扳指的手顿了下来,心中五味杂陈,凤眸紧紧地凝视着女子的腹部,里面满是柔和。血浓于水,这是他的子嗣。
  “看又有何用,侯爷可是亲口说过往后你我两个男女嫁娶各不相干。”谢明意看到他眼中的柔和,心中划过一丝异样,扭过头冷笑。
  瞬间,祁朝晖的那颗心凉了个透,收起了温文尔雅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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