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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小厨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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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不到云横,可是分明能感觉到他近得不能再近。
  叶子上的水淋湿在下巴,顺着颈窝流淌到胸前,沈晚夕浑身发烫,似要将原本清凉的河水慢慢烧成沸水。
  唇边不断有湿热的气息轻抚,他健硕强壮的身子压在她身上,令她动弹不得几近窒息。若不是刻意收了力,她心想自己一定会被云横压死了。
  若是青天白日里,她这样的姿势……简直是,羞耻到不行。
  他这样压着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沈晚夕心里慌了,“云横你——”
  话未说完,陷阱外传来锅锅的呼喊声。
  “阿夕姐姐!你们没事吧!”
  锅锅在火堆旁啃完最后一块兔子肉,脏兮兮的油手直接在地上的泥巴上蹭了蹭,再两手搓一搓掸一掸就算净了手,山里的孩子在泥土堆里打滚长大的,完全不在乎这些细节。
  吃饱喝足刚准备睡一觉,谁知不远处竟然传来了沈晚夕的尖叫声。
  阿夕姐姐也遇到危险了?
  他心里慌慌的,忙跑出去看,没想到两人竟掉在了山里猎户埋下的猎物陷阱里头了。
  “阿夕姐姐!”
  沈晚夕刚想要回答,却听云横抬头朝上面凉声道:“没事!你自己回火堆边去。”
  锅锅急道:“那你们能上来吗?”
  才问完,小锅锅想想就后悔了,猎户都能飞到崖下将他提上去,小小一个猎人陷阱肯定没问题的。
  他是痴了还是傻了,再怎么样也不能瞧不上猎户的能力啊!
  可他们既然能上来,为什么还在下面待着咧?
  黑暗中云横皱着眉,厉声道:“还不走?等我上去收拾你么!”
  锅锅被他无端冲了一把,吓得赶紧道:“那阿夕姐姐我走啦!我这就走!”
  听着小家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沈晚夕明显感觉云横灼热的目光很快收了回来,正在盯着她看。
  她心里有些发毛:“云横,我们上去吗?”
  云横听到她轻软得像棉花糖的声音,呼吸又乱几分,低哑着声音像在她耳边轻挠,“我受伤了,怎么上去?”
  沈晚夕惊了惊,“你受伤了?”
  鼻尖拂过淡淡的血腥味,真实得不能再真实,难不成是方才落下陷阱时被下面的尖锐石块给划伤了?
  她想伸手去探一探他伤在哪里,血流得多不多,严不严重,可是双手被他紧紧桎梏,比奴隶市场里困住她的铁枷还要牢固,她根本腾不出来。
  “你放开我好不好,我看看你的伤,好吗?”
  云横没有回答,也没有放手,她又慌又急:“云横,你说话呀!你到底怎——”
  话音未落,云横滚烫的薄唇忽然覆压上来,抵着她湿湿软软的嘴唇,将她未尽的话语和温热的气息卷进他的阵地里,时而温柔轻咬,时而粗暴吞噬。
  他进可攻退可守,叫她全然没有自由呼吸的余地。
  “云……云横!”
  她用力侧过脸试图绕开他的威压,才大口地喘了会气,可云横竟然用隐隐有些碎渣的下巴将她小脸勾了回来,喉咙一滚,声音哑得像沙石。
  “孩子还在上面,你真打算叫得这么大声,嗯?”
  沈晚夕脸烫得像炭火,早已不是面红耳赤可以形容,思虑还未从方才的慌乱中回过来,他暴风骤雨般的吻又重重落了下来。
  她忍不住小声惊叫,唇齿却立即被他堵得死死的,他一边亲她,一边低声慢慢劝道:“别出声,锅锅会听到。”
  羞愤和无奈之下,沈晚夕不得不敛声屏气,一点声音都不敢哼出。
  云横紧锣密鼓地撬开她牙关,将数月来的朝思暮想通通倾泻,甚至滑入她口中最深处疯狂攫取,试图吸纳她破出喉咙的所有低吟浅唱,也将她全部的意识消磨殆尽。
  她身子软得像一滩水,可他却浑身绷得紧紧的,城墙一般坚不可摧。
  直待唇舌舔舐到热而微咸的液体,他才愣了愣,随即缓下速度,慢慢停止了攻城略地,离开她甜如蜜桃的柔软。
  只听身下的人小声地啜泣,呜呜咽咽,密如织雨般落在他心上。
  他缓缓松手,让她双手逃离束缚,可她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两手垂在他身上,酥软得没有一丝重量。
  沈晚夕觉得自己要死了。
  她头昏脑涨,浑身无力。
  脑海中全是方才意欲将她妥妥吞入腹中,甚至吃得连残渣都不剩的云横。
  还有那个在他身下无处可躲,叫天不应的她自己。
  她躺在他温热的掌心里,浑身颤抖,心情复杂到极致,说不清是意乱。情迷,还是恐惧慌张。
  云横在心里轻叹一声。
  方才,他的的确确失控了。
  她躺在他胸口的时候,他浑身止不住地僵硬烦躁,像是站在烧红的铜柱之上,稍有不慎便会坠入火海,永不超生。
  他压抑了整整几月的火啊。
  唯有她湿湿嗒嗒的胸口,温温热热的唇舌才能浇灭。
  他怒她,更怜她。
  怒的是她为何生得这般美好,轻而易举就能牵动他的全部思绪,他的一吐一纳,在她跟前从来不受控制。
  怜的是她娇软瘦怯,燕语莺声,如他掌心的纤羽,只可轻抚,哪堪摧折?
  所以他才控制不住俯身下去,试图将她的一切据为己有。
  她是他的妻,又有何不可?
  暗黑的陷阱里,良久沉默之后,终是他哑着嗓子开口,“伤在后背,大概是地上的利石刺的,帮我包扎伤口好吗?”
  沈晚夕许久才回过神来,仿佛适才根本没有那场兵荒马乱,他还在回答她很久很久以前的问题,那样轻描淡写。
  她委屈至极,咬着肿肿的下唇,带着哭腔,“云横,你刚刚……怎么这样?”
  云横勾了勾唇,“哪样?”
  沈晚夕羞得说不出口,云横在她唇面轻轻一啄,“是这样吗?还是——”
  沈晚夕浑身一颤,赶忙抬手用尽所有力气将他推至一边,生怕他将方才的情节再演一遍。
  背后撞到墙壁,云横又闷哼了一声。
  沈晚夕才意识到他后背受了伤,慌张地伸手去找他,还未摸到时,手腕却被云横攥紧。
  她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刚想要发作,脚底却突然一空。
  陷阱不深,云横脚尖踩住一面泥墙,带着她腾空转了一圈,再一踩墙壁往上一跃,两人便稳稳地落在平地上。
  这就上来了?!
  不是说受了伤,上不来了么!
  沈晚夕气得想甩开他的手,可是却被他握得更紧了,怎么都挣扎不开。
  云横知道她在气什么,抬起她的手往后背摸索过去,按住了受伤流血的地方。
  指尖摸到粘稠温热的液体,沈晚夕心猛地被揪了一下。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念,“疼啊。”
  沈晚夕被他说得心里又是一痛,像是有针在刺,越扎越深。
  她咬咬牙,真想给他一拳,可是他身上跟铜墙铁壁似的,痛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分明不想理他,可若不是他给她当肉垫,受伤的就是她了。
  这男人真坏,算准了她会心疼他,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不远处的锅锅见到两人从陷阱里出来,兴奋地朝沈晚夕招了招手:“阿夕姐姐,你们快过来,你不来我害怕!”
  沈晚夕轻轻咳嗽几声,醒了醒喉咙,慢吞吞地跟在云横后面。
  走到火堆旁,才隐隐见到云横后腰上被石块划开的衣裳,里面不住地往外渗血,竟已经染红了一大片衣服!
  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地面的石块上,云横伤得肯定不轻。
  沈晚夕看得手脚发麻,泪珠子险些就要蹦出来。
  宋锅锅盯着沈晚夕看了许久,禁不住疑道:“阿夕姐姐,你嘴巴怎么肿了?”
  方才吃烤兔肉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猎户又欺负她了吗?
  坏猎户!恐吓完他,又去欺负阿夕姐姐!
  沈晚夕听见这话大为窘迫,她咬咬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纠结许久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说:“刚刚的十香粉中有一味香料我吃不了,碰一下就过敏,方才吃多了就……就成这样了。”
  云横勾唇一笑,默默在火堆旁坐下,刚想褪衣,忽然侧过头寒着脸向宋锅锅道:“转过去!”
  宋锅锅:“……”
  他又做错了什么!猎户突然这么凶,又想做什么啊!
  什么东西是阿夕姐姐可以看,他却不能看的?!
  可云横的眼神摆明了不想再说第二遍。
  宋锅锅只能悻悻地背过去,撅起来的小嘴能挂油瓶了。
  云横半褪去上衣,露出壮硕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后背上手指长的一道血痕上翻着皮肉,触目惊心,沈晚夕几乎眼前一黑。
  他从衣角撕下一条长布条递给她,淡淡道:“荒郊野外的找不到草药,你帮我简单包扎一下,明日回去再说。”
  沈晚夕指尖颤颤,替他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只露出那道深深剜进皮肉的伤痕,她手掌绕过他小腹,来去绑了三圈,最后将布条在腰侧打了个结。
  小指擦过时,忽然碰到后背那处陈年旧伤。
  沈晚夕眼睛一痛,定下神来仔细看了看,仿佛是带刺的藤条划过的深痕,从背脊一直延续到腰下,那就像是一条粗粗长长的毛毛虫,每一寸都有着恶鬼啃食过的牙印,看着就疼,甚至比梦里见到的伤痕还要令人心惊!
  要流多少血,撕碎多少肉才能变成这样啊!
  云横知道她在看,侧身伸手将她手掌捉过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问:“看好了吗?”
  沈晚夕摇摇头,只觉心里疼到不能呼吸。
  难怪当初云横不给她看,那个时候的她若是看到了,还敢安安稳稳地睡在敢身边吗?
  她小心翼翼地抚过那道伤口,那道让云横连地铺都睡不了的伤口,脑海中一阵恍惚,情不自禁地弯下身,将右侧脸靠在他背后。
  她的脸亦伤过、痛过,只盼以痛止痛,才能让他们真正抛下所有不愉快的过往,去拥有更好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留评随机发红包~
感谢仙女们的支持,爱你们么么~我会加油撒糖哒!

  ☆、娇羞

  一夜晚风吹得头痛。
  次日一早; 沈晚夕在一阵糊味里迷迷糊糊地醒来,睁眼便见云横在火堆上支起了一个小铁锅,里头零零碎碎飘着些煮得发黄的野菜叶子; 这是……汤?
  她的早餐?!
  一旁的锅锅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手里捧着个小破碗,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像极了沧州城外讨生活的那些小乞丐。
  “阿夕姐姐,你怎么才起?”
  他眼泪汪汪地控诉着; 若不是她起得晚,他也不用被猎户逼着喝这种烧糊的汤,这简直难以下咽嘛!
  可猎户说了; 不可以不吃,若是没有体力走回家,猎户就把他扔在山里喂狼。
  呜呜呜啊啊啊……
  云横趁着天亮砍了两根竹子做成竹筒,在河边舀满水回来,沈晚夕远远看到他走过来,忙低下头夺过宋锅锅手里的小破碗; 假装已经喝了汤填饱了肚子。
  云横走近时看了她一眼; 淡声道:“你不想吃; 可以不用吃。”
  沈晚夕松了口气; 拍拍胸口在心里窃喜; 锅锅却立马急了眼; 为什么他就必须要吃啊!
  很快,宋锅锅就知道原因了。
  他只是一个孤孤单单的小可怜,要靠自己的双腿走回家。
  而他一直心疼的阿夕姐姐被猎户霸气地打横抱起,她舒舒服服地躺在猎户胸口,根本就不需要体力!
  哼; 生气。
  沈晚夕窝在他胸口衣襟处,脸颊飞上一抹绯红,很小声地问:“云横,我这么重,会不会牵动你身上的伤口啊?”
  云横道:“你再重,能有山里的野猪重吗?”
  沈晚夕:“……”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气咻咻了好一会,山路上慢慢有了来往的山民,沈晚夕将脸蛋埋得更深,生怕别人瞧出她脸上晕开的朵朵红云。
  云横后背受了伤,不能再背她,可横抱的姿势更羞死人啊!
  这不像上一次被疯驴吓到的时候,他将她横抱起不过走两步便到竹屋里放下,旁人就是看见了也不过是片刻功夫,哪里像现在这样,从孤星山一路穿过小竹林,砍柴的樵夫看到了,河边洗衣的姑娘看到了,田里除草的大娘看到了,连路边的大黄狗都盯着她看。
  那种感觉就好像犯人游街,除了破鸡蛋和烂菜叶子,她收获了所有不正常的眼光。
  云横只觉得胸前的小姑娘贴得紧紧的,压得他胸口都有些疼,忍不住道:“阿夕,你要把自己闷死吗?”
  沈晚夕这才将慢慢将头探了出来,“哼,再闷也不会有昨晚你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闷,我差一点就被你给憋死了。”
  云横唇角弯了弯,在她耳边低声问:“那我下次,让你喘口气好不好?”
  沈晚夕:“……”
  下次?
  还有下次!
  呜呜呜。
  快到村口的时候,沈晚夕终于软磨硬泡地让云横将她放了下来。
  那边找了几天孩子的宋敦两口子早已经心力交瘁,他们求了村里的保长,几乎将小西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寻到锅锅的影子。
  村里保长郑重其事地对宋家人说,孩子失踪了两天两夜,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这个年纪的男娃娃要不是被人牙子绑走,要么就是在山里遇到危险人没了,保长叹了口气留下一句,“实在不行,就准备准备后事吧。”
  宋老太太听到这话两眼一翻,又哭晕了过去。宋娘子也哭得捶胸顿足,才三十不到的人头发都白了近一半。
  宋锅锅跑回小院儿的时候,一家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看了许久,宋娘子终于哭嚎一声:“锅锅!我的锅锅回来了?”
  宋老太太听到孩子的声音,惊喜得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眼便是一句:“是我乖孙儿回来了?”
  两天没看见家里人,宋锅锅也嚎啕大哭,脸上本来就沾了泥巴,如今哭得更像个小花猫了。
  宋锅锅将自己上山遇险的前因后果同家里人详细说了一遍,宋娘子听下来竟是两个小孩不仅弃锅锅于不顾,反而回来撒谎隐瞒了锅锅的真实行踪,害得他们找遍了小西山都寻不到,实在是可恶!
  反倒是他们上门责怪的猎户一家替他们找到了孩子。
  宋家人心里感激又愧疚,可就是拉不下来脸去道一声谢,尤其是老太太好面子,昨日才到人家门口撒泼打滚,今日再上门致谢岂不是打自己的脸,让村里人笑掉下巴!
  将锅锅送回家后,云横和沈晚夕便离开了,宋敦想出来说句客气话,可两人已经走远了。
  身边没有个孩子调和气氛,沈晚夕在走在云横身旁又慢慢局促起来。
  昨晚过后,她连云横的脸都不敢多看。
  想到他毫无理智的一举一动,还有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她又开始羞燥起来。
  脸颊泛着绯红的模样,在旁人看来更是娇艳欲滴、楚楚动人,明明不施粉黛,可就像是胭脂含脸笑,云霞映晴川,令人沉溺在她浅浅的梨涡里,如痴如醉。
  路过的村民匆匆见她一面后立即躲闪了眼光,这小娘子竟美得教人不敢多看!
  也是那猎户的眼神太过犀利,像是明明白白地写着,谁敢觊觎他的娘子,他便要谁的命!众人有意无意间投过去的目光都被他浑身冰冷的威势击得粉碎。
  没人敢靠近,更没人敢盯着看。
  几个姑娘提着木桶从河边洗完衣物回来,正巧与云横和沈晚夕打了个照面。
  其中一个穿着最为光鲜的女子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眼神说不上不善,可就是让沈晚夕有些不自在。
  注意到她的长相,沈晚夕忽有几分熟悉感油然而生,肤白貌美,樱桃小嘴,仿佛在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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