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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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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祭司终于完成了他重要的工作。他稍稍挑起眉,细微的神情变化说明了他的满意。
  他对刚才的话题没有丝毫关切,只不过是因为裴沐问了,他才顺口提到。现在,他满心想的已经是让心上人来看看他认真画出的结果了。
  “阿沐,看。”大祭司握住她的手腕,唇边露出一点微笑。
  裴沐没有更多追问。
  她顺从地看过去。
  星光下一切都是朦胧的,但她手心的图案在发着微微的淡青色光芒。一个立体的、镂空的图案悬浮在她掌心中,正顾自缓缓旋转。
  两头尖尖的椭圆形图案,中间脉络延伸,既像一枚叶片,也像一只有些可怖的眼睛;一朵线条扑拙却又意境细巧的桃花,悄悄开在图案中央。
  这是独属于大祭司的图腾。
  而这一枚,是他一笔一划、认真细致地画出来的,独一无二的图案。
  他望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我的图腾能保护你,为你阻挡这世上绝大多数的攻击,因为没有人的力量可以超过我。哪怕我不在了,它也依旧与你同在。”
  裴沐凝视着那枚图案。
  然后,她慢慢将目光移向他。
  她看清了他的脸是如何涂抹光影,看清了他的眉眼是如何同时凝结了冰雪和星光,也看清了他唇边的弧度如何浅而柔和,却也对其他一些事物如此漠然。
  她想了一会儿。
  她的心情有点复杂,好像有愤怒、不快,让她想要生气地拂袖而去;可那些柔软的喜悦、感动,还有无能为力的悲伤,又阻止了她。
  两种相反的力量交织,让她只能静静地坐在原地。
  她也许呆了很久,久到他都皱了眉,问她怎么了。
  怎么了……
  管他的。
  裴沐闭上眼,狠狠扑进了他怀里。
  “我不管。”她咬了咬牙,使劲抱紧他,像要把所有愤怒和无力都用这个拥抱发泄出来,“姜月章,我不管!等你好了起来,等一切都结束了,你就继续当你的大祭司,然后我要跟你认真地生气、吵架,甚至大打出手。我会逼着你去改掉一些想法,反正我都让你有了私情了,别的又算什么……”
  “……又算什么。”
  她的声音低落在风里。
  良久,裴沐低声说:“姜月章,你活下去吧。”
  先有活下去,才有很多的然后和如果。
  他没有说话,只是也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星空中划过几颗流星。
  招摇三星愈发红亮,如一柄滚烫的金戈,充满杀意地瞄准了人间。
  *
  深夜。
  裴沐已经睡熟了。
  大祭司悄然起身。他立在床边,本要朝外走,却又忍不住回头再去看他。
  裴沐睡姿不佳,入夏以后尤其喜欢缠在他身上睡。他很费了一些工夫,才在不惊醒他的前提下脱身。
  现在,他睡得正香。整个人趴在床上,赤礻果的手臂交叠在一起,微卷的黑色长发散落背后,更让他沉睡的脸庞显出了一点女子的柔弱美丽。
  大祭司有些忍不住想要俯身吻一吻他,但他终究忍住了。
  裴沐的巫力十分深厚,战斗意识也极好,只不过稍稍欠缺一些技巧。他如果再有动作,恐怕会让他醒来。
  所以他只再多看了一眼,便拿起乌木杖,朝外走去。
  一点让人沉眠的香风暗暗经过,令石床上的副祭司睡得更加安稳。
  大祭司走出石室。
  后半夜里,夜更深,四周更寂静。清澈的夜空中,星星的数量多得恐怖;现在它们一点也不柔和了,一个个都明亮到刺眼,过分凛冽,如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敲响了乌木杖。
  顷刻间,大祭司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神木厅中。
  而在远离烈山,甚至快要离开扶桑部范围的某个荒野上――
  “见过……大祭司大人。”
  诡异的黑烟缭绕。
  在黑烟的中间,跪着一个兽形的影子。
  它似鹿非鹿、似马非马,额头紧紧贴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微微的颤抖,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竟然是一头妖兽。
  而且是浑身死气与怨气极重的妖兽。
  这种气息通常说明,它吃过无数多的人类,甚至包括一些高贵的祭司。
  实际也的确如此。这是一种名为“幽途”的凶兽,以人为食,秉性凶恶。它在大荒上横行霸道,唯独不敢招惹的就是扶桑部。
  谁知道,扶桑大祭司却亲自来抓它了。
  幽途抖着声音:“不知道,不知道大祭司大人找贱仆……”
  大祭司站在距离它几步之外,嫌恶似地,并不靠近。
  “帮我做一件事。”他说。
  “砰”的一声,一柄白骨匕首被仍在妖兽面前。这匕首形状怪异,两侧都是凹凸不平的锯齿,中间两面都开有凹槽。
  幽途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是嗜血刃……不不不,大祭司大人,贱仆发誓绝对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扶桑族民……!”
  嗜血刃是一种特殊的兵刃。它用特殊的兽骨制成,内含极其精密复杂的阵法。
  兵刃是用来杀戮的,嗜血刃也不例外。
  但相比其他兵刃,嗜血刃更加残忍:所有被它所伤的猎物,都会血液流干而死。
  这些血液会被嗜血刃吸收,化为它的养料。
  与其说这是兵刃,不如说这是静止的凶兽。
  幽途以为自己大祸临头,抖如筛糠。
  大祭司皱了皱眉,不悦道:“怕什么,拿着。”
  “……大,大人?”
  “拿着匕首,为我办一件事。”他说,“去找拥有巫力的女子,年龄不论,只一点,拥有的巫力越浓厚越好。找到之后,用嗜血刃杀了她。”
  幽途如蒙大赦,立时喘了口气。它又生怕惹大祭司不高兴,飞快收起嗜血刃,谦卑而谄媚道:“大祭司大人放心,贱仆一定为您找到合适的猎物……”
  “不准对人类用那个词。”
  “啊,是……是!贱仆一定找到合适的女人。”幽途突然卡住了,犹犹豫豫地问,“大祭司大人,假如,贱仆只是说假如,合适的人是扶桑部的人……”
  “在所不论。只要合适,便可。”
  这个平淡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却让凶残如幽途也有些浑身发冷。
  它喃喃道:“但是,有巫力的女人虽然不少,但要浓郁到什么地步,才能让大祭司大人满意……”
  “程度么……自然是越浓越好。”大祭司沉吟片刻,“我要浇灌仙花,巫力太稀薄的可不能用。”
  “仙、仙花……”
  幽途也是上古凶兽,一怔之后就想到了什么。它面色一变,脱口道:“原来大祭司大人是要找个巫力浓厚的女人替自己去死……!”
  大祭司淡淡一瞥,吓得幽途重重磕头在地,只恨自己嘴太快,恨不得抓了自己的舌头。
  “贱仆一定找到,一定找到!”它颤声表忠心,慌得一时胡言乱语,“贱仆只是惊讶,大祭司大人向来有如天神、爱护子民,原来也会为了自己……不不不,贱仆不知道,贱仆什么都不知道!”
  “……蠢货。”大祭司感到可笑似地,微微摇头,“凡是为了扶桑部的利益,我都从不犹豫。我若安好,对他们而言,较之普通人何止胜过千百倍?何况,更重要的是……”
  这位大人忽然不说了。
  只剩幽幽的夜风,吹得人发冷。
  幽途左等右等,等不来指示。它壮着胆子、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抬眼瞥了大祭司一眼,立时又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得趴回地上。
  但就是刚刚那惊鸿一瞥,也足以让它看到……
  大祭司那张冷酷苍白的脸上,竟是泛出一缕不散的微笑。
  如同一个未知又遥远的向往。


第21章 选择的后果
  裴沐有预感; 今年一定会发生什么。
  自然,随着战争的开启,也随着招摇三星越来越亮; 星空下的人们都有类似的预感。
  但她的预感似乎要更加强烈,并且更加古怪一些。
  不过; 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好; 这种古怪的感觉究竟是因为她身为祭司; 对天地之间气机流转更加敏锐……
  还是因为,她自己始终处于一种忧心忡忡的状态。
  这种忧心来自于她关心的人们的生命; 也来自于大祭司那矜持平静的态度背后; 那种不可忽视的高傲与漠然。
  在妫蝉率领子燕众人出征的五天前,裴沐前去看望她们。
  她一一地看望所有要出征的人; 一一地、认真地凝视每一张脸庞; 并用心为他们许下祝福。
  神木的点点力量隐没在子燕众人的身上; 就像过去每一次出征前那样。这些力量可以提升他们躯体的强度,也能加快他们伤势恢复的速度。
  大祭司会对扶桑所有人进行祝祷; 但裴沐私心里却总想要多为自己的族人做一点什么。她必须承认; 在这方面,她的私心太重。
  她毕竟是担忧的,因为这一回; 她无法和子燕一同出征。
  按照扶桑部的划分,子燕氏从属于妫蝉将军; 而妫蝉虽被拔擢为第一将军,却仍属于四大祭司之一的朱雀部下。
  既然有朱雀祭司作为保障,自然不需要别的祭司跟随。这也是星渊堂的规矩和骄傲。
  况且; 裴沐不得不留在后方,看顾烈山上的神木。对一个部族而言; 神木才是真正重要的事。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为所有的族人祝福,并祝愿他们一个也不少地回来――哪怕明知道这是很难实现的愿望。
  那天晚上,她和妫蝉两人躺在山麓的草地上,看着秋日星夜缓慢变化。
  裴沐抬手指着北方天空一颗明亮的星星:“看,那是帝星。”
  “哪一颗?”
  妫蝉努力看了好半天,最后才算认出来:“真亮啊。”
  “嗯。”裴沐继续说,“传说那就是天帝的命星,一面黯淡、一面璀璨,意味着天帝遭劫,却仍有余力反击。”
  “哦……神灵也会有劫难吗?这样看来,他们也没有比我们强很多。”
  妫蝉双手枕着头,满不在乎地点评神灵,又说:“阿沐,你最近好奇怪。”
  “奇怪?”
  “你以前可讨厌看星星了。”妫蝉斜眼看去,突然伸手一戳好友玉色的面颊,“快说,你是不是被大祭司的巫术迷惑了!你还是不是我的阿沐,是不是是不是?”
  “哈,你偷袭我!”
  两个人开始打来打去,像两只嬉戏的山猫,不把对方搞得灰头土脸决不罢休。
  闹了一阵,裴沐重新瘫在草地上,还凝结出一团水球,懒洋洋地喝着。妫蝉来挠她痒痒,非要让她给自己也弄一个不可。
  于是,场景就变成了一位将军、一位祭司,全无威严地并排躺在草地上,“咕嘟咕嘟”地喝水球。更像两只山猫了。
  “阿沐,”妫蝉忽然说,“你变得比以前更认真了。”
  “哦?”
  “讨厌,不要摆出大祭司一样的架子嘛。”妫蝉轻咳一声,眼睛灵活地转了转,确定四周无人,“以前让你占星,你就睡觉,真气人。要不是你巫术高明,还能调用神力……哼哼,我阿父一定天天提着你耳朵训你。”
  妫蝉的阿父,就是子燕部的先首领。
  “是啊,一定会被先首领教训的。他可嗦了。”裴沐笑了笑,注视着遥远的星空,“但是阿蝉,你不知道,很久以前……我其实也很努力地学过占星。”
  “……啊?”
  “真的很努力。日落时分就站在高地,一整晚都在画星图,画星星运行的轨迹,计算星辰交汇的意义。”
  裴沐用一种快睡着似的、无所谓的轻松口吻说着:“不光是占星。蓍草卜算、龟甲裂纹、伏羲八卦……我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剩下的时间不是在练习巫术,就是在拼命练习这些技能。”
  “阿沐,我都不知道,我以为……”
  妫蝉怔住。
  “以为我就是偷懒吗?哎呀,后来也差不多了。”裴沐潇洒地挥挥手,“但最开始的那几年,我是拼过命的。有一次测算到忘记吃饭,饿晕过去,还被先首领狠狠责骂了。”
  “什么时候,阿父分明向来宠爱你……啊,我想起来了,是你哭得很厉害那一次!”
  两人回忆起童年往事,一起笑出声。
  裴沐望着无数星星。听说每一颗星星都蕴藏了对命运的暗示,可惜她从来都看不到。
  “我很努力了。”她轻声重复,“可是我还是什么都算不到,也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先首领才猜测,也许是因为……才不行。”
  女人不能得到神灵的信任,不能看见世间的命轨。人人都是这样说的。
  妫蝉侧头:“不是吗?”
  “……不知道。以前我相信是这么回事。”裴沐揉了揉额心,“但果真如此么?大荒上这么多祭司,有多少人精通占星、卜算?总是因为他们可以培育神木,就说他们是祭司,连带也认为他们会占卜。但既然我能瞎说,为什么他们不可以?”
  那么多胡说八道的、神叨叨的男人里,有几个是真的通晓天机?
  “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占星也是一种天赋?只有很少一部人才拥有。这个天赋,其实……也许和祭司无关。”
  “如果世上存在既能使用巫力也能占星的人,就很可能存在只能使用巫力,或者只会占星的人。”
  “而如果男人可以,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究竟是不可能,还是不允许、禁止尝试?”
  妫蝉听着听着,一点点睁大眼睛。她忽然想起在很小的时候,她在幼小的神木苗旁边睡着,那时她曾经看见过有青色的光点呼吸一般亮起。但人人都说,那是她在做梦,因为只有祭司能唤醒神木的力量。
  而她是女人,女人不可能成为祭司。如果成为祭司,就是不祥。
  她记得那时人们脸上不安的神情。
  后来,她也就没再见过那样的景象了。
  所以她也再没想过这个问题。
  妫蝉感到了一种无来由的、说不出的恐惧和不安。周围的夜色忽然不再清澈,而是变得鬼气森森,像随时会扑上来,逼她看清某种事实。
  她抓住好友的手,低声说:“阿沐,别说了。”
  裴沐没有坚持。
  她只是摸了摸好友的头,就像小时候常做的那样。
  妫蝉闭了闭眼,又睁开。她看着好友那微微含笑的脸,还有总是懒散却又十分可靠的眼神,心中忽然浮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阿沐,你……你不会做什么吧?”
  裴沐摇摇头,但片刻后,她又若有所思起来。
  “我目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她慢慢说,“但我觉得,只是觉得……也许很快,我就会做出一点什么来。”
  “做什么?”
  “不知道。”裴沐安抚地揉了揉好友的头发,像安慰一头陷入迷茫的小花豹,“但我会注意,不去连累你们的。”
  妫蝉摇摇头:“不要只顾虑我们。阿沐,你要随时记得,我们也希望你平安。”
  “我会的。”裴沐露出了今夜第一个明朗的笑容,“我会尽量做到。”
  妫蝉也笑了。忽然,她将声音压得很低,也很细。
  “对了,阿沐。我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朱雀祭司、青龙祭司,还有姚森的一些事……”
  ……
  即便是裴沐自己也没聊到,她的“做一点什么”会到来得那么快。
  这件事发生在妫蝉出征前的第三天,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天。
  因为扶桑出征的事,部族各处都一片忙碌,裴沐也需要处理种种事务。但这个早上,她忙里偷闲,乘着水汽弥漫的风雨,在岐水边散步。
  裴灵难得清醒,也藏在她的头发里,和她说一些天真可爱的话。
  裴沐给小姑娘讲一些神话传说、历史故事:
  “……很久以前,烈山是神农氏的居住地。那时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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