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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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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对师妹那样的喜欢,我才不会做出那种事!”
  “不喜欢她,还要和她颠鸾倒凤?”
  姜月章却像已经顾自认定了结论。他捏紧了栏杆,捏出“吱吱”的响;这响声在静谧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显出几分恐怖。
  但再恐怖,也没有他的神情恐怖。
  他的五官比常人更深邃一些,高挺锋利的鼻梁和微陷的眼窝之间,天生就能盛满深沉的影子;唯一一点光,只是照得他眼神更亮得诡异。
  “你原来是这么随便一个人,只要对方模样周正顺眼一些,就能上?”
  他的声音也微微扭曲,古怪地笑了一声,还发着紧:“裴沐,早知道你是这种人……”
  裴沐一把将他带来的香炉丢了出去,重重砸在栏杆上。防御法阵被激发,令香炉摔碎在地上。
  “滚!”她气得不行,心想我想上也得先有功能好不好,可这话又不能说,憋得她只能砸东西。
  “我告诉你姜月章,哪怕我死,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第二天傍晚,她就跳下了黑水深渊。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侥幸没死,但一身上下,也只剩一柄紫薇剑、半枚师父留下的铁符。
  师父生前说,铁符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他一直很好奇铁符中的地图究竟是否存在,也很想知道昆仑山中是否真有神代遗迹。
  裴沐前半生都在为了“藏花书院大师兄”这个名头而努力,一朝失去目标,她有些茫然,干脆就决定去帮师父完成遗愿。
  昆仑山神代遗迹是大事,她也料想过可能会碰见同门,只是她以为大家最多互相嘲讽几句、比划几下,就能互不搭理,唯独没想到姜月章表现出了异样的执著。
  “唉――我俩肯定是八字不合。”
  裴沐再也睡不着午觉,干脆坐起来伸个懒腰,翻身往外而去。
  还是继续去找进山的搭档好了。


第86章 “他比我们都好”(大师兄真是奇葩啊。。。)
  藏花书院下榻的小院里; 江流夏正要出门,就撞见大师兄一行人回来。
  “大师兄……”
  大师兄快步走过,目光都没扫过来一下。若非他淡淡“嗯”了一声; 江流夏简直疑心自己被忽略了。
  不过大师兄就是这样的性格。师父他们还很自豪,说剑修就该这么专注、这么无情。
  但是阿沐在的时候; 分明不是这样。
  江流夏暗叹一声; 才去问随后而来的同门:“这是发生什么了?”
  “江师姐; 你来评评理!”
  停下来的人是张庆。江流夏和他交情泛泛,也不太喜欢这个咋咋呼呼、时不时还流露出重男轻女倾向的剑修师弟。
  她保持八风不动的神情; 任由张庆在她面前张牙舞爪:“评什么理?”
  “我们刚刚――”
  张庆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 却被旁边的钟毓菀拉住了。她脸色发白,纤弱的身形如柳条轻摆:“张师弟; 别说了。”
  江流夏皱了皱眉毛; 心里觉得很腻味; 干脆后退了一步。那件事之后,她一直都很讨厌钟毓菀。没有证据; 但她有女人的直觉。
  “钟师姐别拦着我; 你还要替他隐瞒不成?”张庆还在龇牙咧嘴。这傻子师弟就是如此,别人假模假样说一句“别说了”,他还信以为真了。
  江流夏愈发不耐烦:“要说说; 不说我走了。”
  “……江师姐好凶。”张庆嘀咕一句,才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 “我们刚才碰见裴沐了!那个混账东西也肖想遗迹,大师兄居然还袒护他!”
  “……碰见谁了?”
  江流夏差点跳起来。她好歹没真的跳起来,心脏却“怦怦”地加快了速度:“裴师弟也在?他在哪儿?”
  钟毓菀的目光一下就钉了过来。幽幽的; 刺人的。她向来这样,也就这群男人眼瞎; 分不出来。
  张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江师姐,怎么你也……”
  有其他同门按住他,扭头对江流夏说了一番话。无非是什么“门派脸面”、“人品不端”之类的大道理。
  江流夏听着,心中的激动之情渐渐低落下去。
  有什么好激动的?真见了面又如何,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江流夏就是个废物,平时自以为是,真出了什么事,她还不是无能为力。
  没见连大师兄都无能为力?
  “……我知道了。其实你们跟我说也没用,我也找不到他。”她自嘲一笑,意兴阑珊,顾自往门外走去。
  “江师姐。”
  这次出声的竟然是钟毓菀:“你要去哪里?”
  这声音清淡柔弱,向来被书院中的男人们偷偷称为“夏日清莲”,江流夏却只能想起竹林里蛰伏的竹叶青,冷不丁就会给人一下致命的。
  她头都懒得回:“我去采买东西。明日出发去昆仑山中,总要准备齐全一些。”
  ――这破地方能买什么……
  张庆的聒噪声音,还有钟毓菀那幽幽的注视,全都被江流夏抛在了脑后。
  她一气走了很远。但丽昆镇毕竟不太大,她很快就买好了东西。
  她不想回去,就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丽昆镇的下午是毒辣辣的。这里地处西北,海拔又比较高,万里无云,日光直白得可怕。
  江流夏挑着阴影处的地方走,耳边听着风铃声:叮铃、叮铃……
  这里的居民,稍微殷实一些的,都会在屋檐下挂风铃。其他地方挂风铃往往是辟邪驱鬼,这里的说法却是“祈求风神庇佑”,凡是买卖、雇佣,全都要向风铃拜一拜。这似乎是非常古老的习俗,听说和西边的昆仑山脉有关。
  正巧,也有人在说起这事。
  “……看在风神的面子上,一口价痛快点儿,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进山?你拿去供给风神大人,看风神大人要不要!”
  “要啊,怎么不要?”
  “……你说要就要?”
  “那可不,”那人信誓旦旦,“我听见了!你听――是不是‘叮铃’、‘叮铃’,就像在说‘五两银子够多了’?”
  另一个人沉默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行行行,看在小兄弟你说话挺有趣的份上,五两银子就五两银子,我杨可善就当交个朋友了!”
  “那好!”
  他笑起来的声音清越非常,十分好听。
  更重要的是,对江流夏而言十分熟悉。
  “裴师弟……?”
  她飞快转过街角,一眼就看到了当初的友人。她陡然激动起来:“裴师弟,你真的在!”
  对方怔了一下,扭头看来。
  一别两年,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在江流夏的记忆里,裴师弟多少年都是十几岁的样子,神采飞扬、貌若朝霞,比冷冰冰的大师兄更像羲和剑法的真传。
  江流夏和他关系一直很好,将他当成亲弟弟看待。
  与她的激动截然相反,裴沐却是面色微变,扭身就走。她是剑修,身法远比江流夏轻灵;她若存心要走,江流夏是追不上的。
  ――怎么了小兄弟,莫非是情债……
  江流夏只顾拼命追,对旁人的调侃也充耳不闻。
  眼看就快丢掉对方的影子,她心里急得要命,头脑更是一片空白。情急之下,她将心里话大喊出来:“师弟――我对你没有恶意!我,我一直都想跟你道歉!我其实相信你,你不可能做那种事!”
  相信……?
  裴沐的速度慢了下来。
  “江师姐相信我?”
  她有些疑惑。下一刻,她跃上高处,低头望着江流夏。
  藏花书院剑修不得为女,却并非不收女弟子。剑修之外还有法修、灵修、道修,江流夏就是法修,而钟毓菀则是灵修。书院实行男女分教的方法,但并不禁止弟子们往来。
  裴沐还在书院的时候,有很多朋友。江流夏就是其中之一。
  江流夏微微喘气,着急地抬起头:“当年我脑子太乱了,没有站出来……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我是相信你的。不只是我,还有赵师兄、王师弟、袁师妹……很多人都是相信你的!”
  她提到的这些人,也是裴沐当年的朋友。
  这些曾经熟悉的称呼,不过才经历两年,竟然觉出一点陌生。
  裴沐想了想,不禁噗嗤一下笑出来。她不无调侃地说:“这么看来,我当时以死明志还是有一些作用的。”
  两年前的事发之时,她三番两次坚定拒绝验身。因为这样,本来相信她的朋友们都动摇了。如果要算起来,在她最后被关在牢狱的日子里,反而是姜月章这个死对头来探望她的次数最多。
  她的话肯定刺伤了江师姐,因为江师姐露出难过的表情。
  裴沐摇摇头,认真安慰她:“师姐别难过。其实如果是我在你们的位置上,我也不会相信自己。我会觉得,这都什么人嘛,藏头掩尾,肯定心中有鬼。”
  但江师姐看上去更加难过了。
  “……的确,我们就算说着‘相信你’,也晚了。就算是现在,我们也什么都做不了。”江流夏苦笑一下,接着却道,“但裴师弟,你见到大师兄……可以对他好一些。”
  裴沐一怔:“什么意思?”
  她干脆跳下去,直面江流夏:“江师姐提姜月章做什么?”
  江流夏搓搓脸,平复了一下情绪。她原也不是个忸怩的人,只是一时激动,才显得患得患失。
  “裴师弟,你怪我们这些朋友很正常,恨钟毓菀那个贱人更是再正常不过。但是大师兄……我很惭愧,分明我们和你关系更要好,可大师兄却是为你做得最多的人。”
  裴沐抿了抿唇:“什么意思。”
  “两年前你跳崖后……我们去黑水深渊下面找了好几次,什么都没找到,后来我们都死心了。”江流夏叹了口气,“唯独大师兄,两年里他只要一得空,就去崖下寻找。不仅是深渊,还有外面,他几乎每个地方都走过了。”
  “书院原本想推他去冲击元婴之上,还想捧他做天下修士第一人,但大师兄不肯配合。他说你肯定是无辜的,还说钟毓菀肯定和别人同流合污……你知道,钟毓菀是钟长老的孙女,大师兄这样做,不免惹得钟长老大发雷霆,险些连他的太微剑都给丢了。”
  裴沐第一次听说这些事,半晌失语。
  “……他可没跟我说过这些。”她犹豫了一下,到底是问,“江师姐,你说的是真的?可大师兄为什么做这些?”
  江流夏也迟疑了一下。她神色里有一种微妙的波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又觉得不可能,于是自己止住了话头。
  她只说:“也许,大师兄是替你鸣不平吧。他虽然面上冷冰冰的,作为大师兄却一直尽职尽责,连早课迟到的弟子都会亲自训斥。”
  最后一句话勾起了裴沐的回忆,不禁令她又一笑。
  江流夏见她笑了,自己也松了口气。
  却听裴沐说:“江师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早已决意,不再回去书院。”
  江流夏对此并不意外,却还是感到些许黯然。她讷讷问;“那……我们今后还能联系么?”
  裴沐看看她,郑重问:“江师姐,你告诉我实话,你是真的相信我,还是只是为了愧疚?”
  “我是真的相信你!”江流夏忙不迭道,急得眼圈都红了,“裴师弟,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从你才这么点高开始,就在我身边喊我‘师姐’。我简直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人,我难道不清楚?我……我就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有再坚持,我,我其实就是昏头了,我就是害怕了,那么多师长黑压压一片,一个个都说你不好……”
  裴沐看她急得要哭,连忙哄了几句:“不,我也有不好。江师姐,过去的都过去了。”
  她心中其实也不无愧疚:说到底,她确实瞒了江师姐他们自己的性别,哪能真怪他们?
  江流夏掉了几滴泪,像是将内心块垒去了大半,神色反倒明朗许多。她试探着摸了摸裴沐的头,见她不反对,她也就微笑起来。
  “师弟,你也要去昆仑山脉是不是?”她问了一句,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说,“我知道,现在叫你和我们一起,你肯定不愿意。你千万自己注意安全。”
  裴沐点点头:“师姐,你也保重自己。还有……”
  她顿了顿,才说:“师姐,替我转告其他人,我不怪他们。假如今后有缘重逢,彼此还是能坐下喝一杯酒的关系。”
  ――但是,他们再也回不去过去的亲密无间了。
  江流夏听懂了她的潜台词。
  “……好。”她也只能笑一笑,“一定要一起喝一杯啊。”
  ……
  裴沐原本以为,西方一行,真正的挑战是昆仑山脉,结果她撞见了姜月章,还被他骂说“招摇撞骗”。
  之后,她以为自己避开了他们――毕竟藏花书院那群人还挺招摇的,却又被江师姐逮了个正着。
  再接着,她回头重新确认好了搭档,确认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昆仑山脉……
  谁知道,第二天清晨,当她敲响临时搭档的房门时,对方却死活不开门,只托邻居把五两银子还给了她。
  她“砰砰砰砰”地敲了半天,只差拔出紫薇剑了,对方装了半天死,才忸忸怩怩地隔着门板说:“小兄弟,实在对不住!我这人平时没大毛病,就好一口――小赌怡情。”
  裴沐莫名其妙:“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我拦着你赌了?”
  “不是……”对方很不好意思,连着重重叹了好几声气,才终于吐露实情,“说实话吧,昨天晚上我多喝了两口小酒,心里一高兴,就跟别人比划了几招,还赌了一个要求。结果我输了,那人就让我接下来一月都不许出门。”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裴沐匪夷所思。
  又说了几句,见对方实在太遵守“赌徒精神”,她只能悻悻放弃,又抓紧时间,去找另外的临时搭档。
  可怪就怪在,接下来几天,不管她找了谁,过不了多久,对方一定会托人送来口信,曰:因故,有事,去不了。
  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是有人使坏。
  但裴沐确认过,藏花书院的人明明已经走了。他们要赶着第一批进山,所以边关准许通行的第一天,他们就启程而去。
  姜月章肯定也走了。他可是藏花书院大师兄,这么多年就差把这个名头刻在脑门儿上了――
  才怪。
  第四天清晨,裴沐推开临时居所的门,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他。
  时光实在太早,天还只有蒙蒙亮,无云的天空里漫天星斗,繁丽如倾,仿佛随时天幕都要流下。
  起了一点薄雾,院子里的草木也挂了一层清寒的霜露;是这个季节里丽昆镇最冷清的时刻。
  姜月章便站在院子里。
  他背对她,脊背笔直一如往年,发冠上的明珠仍旧光彩夺目。白衣大袖,负剑束发,当他独自一人仰望星空时,总有一种无言的寂静之感,仿佛时间经过他身侧,也会停止流逝。
  看见他,裴沐有些惊讶。她惊讶不在于他,而在于,她发现自己丝毫不感到意外,仿佛姜月章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之事,何必奇怪。
  她倚着门,看了他一会儿。她注视着他的存在,也知道,他也知道自己的注视。
  这种无言的默契……
  大约就是人们常说的,多年对头也算知己吧。
  好一会儿,裴沐才慢吞吞开口:“我就说,谁能做出挨着逼人违约的奇葩事情,果然是你。姜月章,不论什么时候,你都真是独一份啊。”
  她开口了,他才回头。清寒的目光、沉静的神态,却让人无端觉得,他就是坚持要等她先叫他,他才肯回头。
  幼稚。
  裴沐自己笑起来。
  他注视着她,跳过了她的调侃,问:“笑什么?”
  裴沐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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