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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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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感情的“血亲”,阿沐也要规规矩矩服丧到两年期满。
  他突然不满起来:一个疯子皇帝罢了!
  他从不知“敬畏”为何物,所有克制与忍让都是暂时的,是为了最终强大起来以后为所欲为。他一直这么坚信,对所有“大道理的限制”都不屑一顾,所以,因为服丧而不能放纸鸢?太可笑了。
  活人的笑靥,难道不比死人更重?更何况他私心里,从来只有这么一个活人重要。其他活着的人不能同她相比,死人就更不行。
  对于可笑的阻碍,就要设法去除。
  他行动力很强,对自己的目标也十分执著。很快,经过了几天的谋划,他找好了一条通往宫外的路。
  在某个云层很薄、天色很蓝的中午,吃饭之前,他拉着阿沐,低声问:“你想不想放纸鸢?”
  阿沐愣了愣,紧张地回答:“不行不行,皇祖母会生气的。”
  他得意地笑了笑:阿沐第一反应是太后,而不是她自己不愿意,这就好。
  “那我们不让太后知道,不就好了?”他循循善诱,“今天下午,我是武场演练,你是休息,没课。等等吃过饭,我们悄悄溜出去,去永康城里放纸鸢。”
  阿沐吓了一跳,可再一眨眼,她的脸色就陡然明亮起来。
  这小孩儿从来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性子,相反,她骨子里有股跃跃欲试的冒险精神。
  “你有把握?”她兴奋了,但还保持冷静,“那我们怎么出去,又什么时候回来?”
  “你跟着我就行。放个纸鸢再逛一会儿,最多两个时辰。”他信誓旦旦。
  阿沐又抿起嘴唇,挣扎了一会儿,但很快她就下定决心:“好!”
  那个下午,最初一切顺利。
  阿沐为了出去民间吃东西,午饭特意只吃了一点,完了就装困,说要回房间睡觉、谁都不许打扰。而他则是去武场走了一趟,很快就偷偷溜去阿沐的房间。
  按着计划,他带上阿沐,顺利避开暗卫的耳目,一路往明珠宫外跑去。
  等到他们真的从暗道顺利出宫,真正站在了属于百姓的大街上,阿沐伏在他背上,才“哇”地一声大叫出来。
  “皇……你好厉害,好厉害!”她激动地使劲儿掐他肩,但还记着不能大叫出“皇叔”这个名号。
  阿沐贴在他耳边,稚嫩的声音发出连珠炮似的询问:“你怎么做到的?我从没成功溜出来过!暗……卫兵都神出鬼没,你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换岗?”
  不得不承认,他愣住了。
  是啊,他怎么能从暗卫严密的耳目下,顺利带着阿沐逃出明珠宫?
  ――因为他为了避人耳目地杀死她、将她变成自己的傀儡,所以他一直都在查探宫中信息,做好万全准备。
  那,这岂非是说……
  十三岁的姜月章如梦初醒:现在只有他们二人在宫外,岂不是最好动手的时机?
  动手……
  他环顾四周永康城的城中心,人来人往,不是发生凶杀案的好地方。
  他站得太久,引得背上的小人儿心急。
  “皇……哥,哥哥!你别傻着不动,快走,万一被人抓回去就白跑一趟了!”她用劲抱着他脖子,晃来晃去,像一大团会自动揉面的面团。
  不知怎地,他心中一动:“你叫我什么?”
  “哥哥啊。我叫你哥哥,才不会引来别人注意。”她理直气壮,还继续催,“快走快走!”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合乎情理的称谓罢了。
  却让他魂不守舍起来。
  他背着这小孩儿,隐在人群里,一步步朝有纸鸢升起的地方走去。他知道永康城里有几处广场,惯来是放纸鸢的好地方。现在风力正佳,天空中冉冉无数五彩装饰。
  他是不是恍惚记得,他也曾像这样背过谁,穿行在阳光温暖的街道上?
  还是谁曾像这样背过他,也口口声声叫过他“哥哥”?
  没有,他很确定,没有。
  一切熟悉都是无端生出的错觉。
  但为什么,这种荒谬的错觉竟让他有落泪的冲动?
  “……阿沐。”
  他冲动地叫出她的名字。
  “哥哥?”她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又开始使劲摇他,兴奋极了,“看看看!哥哥看!”
  他这才回过神,本能地抬起头。正好一束强烈的阳光破开云层,直直照在他脸上,明亮刺眼,令他本能地扭头眯眼。
  过了会儿,云影重来,他才偏头再次看去。这回看清了,原来是一只燕子纸鸢高高飞起,超过了每一只神气的对手,飞上云端,骄傲地睥睨众生。
  只是一只小小的燕子,飞得那么高,已经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小点,可姜月章就是知道,那必定是一只高傲的燕子。
  会被他背上这个小孩儿看重的燕子,一定是只高傲的燕子。
  “哥哥哥哥,我也要放,我也要!”她开始磨他,迫不及待地指挥,“放燕子的,放燕子的!”
  这小傀儡,先命令起他来了。他心里嘀咕,继而无奈地发现,自己竟然也习惯了。
  “好好好,燕子的,知道了。”他顿了顿,“阿沐,你知不知道,买东西是要钱的。”
  “买……”
  她显然有点糊涂。作为一个锦衣玉食长大的太子,阿沐虽然学过买卖的概念,却从没实践过。
  他逗她:“你有钱吗?”
  她立即说:“我有没有很重要么?皇……哥哥有不就行了。”
  “那我也没有呢?”
  “啊……”
  阿沐为难了一会儿,往他身上一趴,垂头丧气地说:“那我们就回去吧……总不能硬抢。下回能出来,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听上去可怜极了。
  姜月章顿时心软,忙哄说:“逗你的,我计划周全,怎么可能漏了钱?你要燕子的纸鸢,具体是喜欢哪种花样?”
  她埋在他背上,渐渐发起抖来。
  突然,她笑出声:“哥哥,你太好骗了!”
  每个字都透出无尽得意和快活。
  原来她刚才是装的。他懊恼地反应过来,恨自己轻易上当,可这“恨”也不是真恨,是会让人一边笑一边骂她的那种“恨”。
  这是什么样的情绪……想不明白,可真奇怪。
  他赌气地想:真烦人,还是杀了当傀儡吧!
  不过,还是再等等。现在依旧人太多,还有纸鸢没放。
  那天下午他们挤在人群里,放了一会儿纸鸢。阿沐亲自千挑万选的燕子造型,花花绿绿的配色和图案。姜月章曾在明珠宫见过几个纸鸢,是受宠的宫人们放的,就那些纸鸢也远比民间街头买的精致许多,更别说太子殿下的爱用品了。
  但――兴许是他记错了,但也兴许没记错――那天阿沐抱着他买的那只纸鸢,蹦蹦跳跳、兴高采烈,一点不像宫里精心养育的太子殿下,只像个普通人家的小少爷。
  接下来,之后……
  姜月章也记得很清楚。
  他清楚地记得,他耐心地哄她,说:“这里人太多,我们来晚了,跑不起来,风筝也飞不高。”
  她问:“那我们怎么办?”
  他指着郊外:“我们去外面放。东郊外有高地,在那儿放纸鸢,肯定放得比谁都高。”
  阿沐无疑是个聪明的孩子,但那一年她只有七岁。一个七岁的聪明小孩儿,无论如何都斗不过十三岁的少年心机。更何况,为了这一天,姜月章已经筹谋许久。
  走在往郊外的路上,姜月章一直在默默思索。他尝试按照寻常人的伦理、道德来思考,自己的行为会被如何定性。
  首先,白眼狼,这是肯定的。是太后救了他,给了他身份地位,让他受名师教导。如果他杀了太后唯一的孙儿,就是恩将仇报。
  接着,阿沐是君,他是臣,以臣弑君就是以下犯上,也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再有,阿沐信他、依赖他,而他利用她的信任谋杀她,是背叛。
  根据常理,能够得出这三点结论。
  “不忠不孝不义……”他心不在焉地呢喃出声,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试探。
  果然,走在他身侧、抱着大纸鸢的阿沐立即抬头,问;“什么不忠不孝不义?哥哥,你不要悄悄说我坏话,我不是这种人。”
  “……没说你,傻子。”他扯了一下她的脸,看那白嫩嫩的脸颊留下几个指印,心中涌起一种古怪的满足,就像占有欲极强的所有者确定了所有权。
  阿沐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摆出太子的威严:“那你在说谁?”
  “说我自己。”他微微一笑,诱哄似地,“若我是个不忠不孝不义之人,阿沐会如何?”
  小孩儿用一种超出年龄的锐利目光盯他一眼:“你说认真的?”
  “认真的。”
  “你真会做出这样的事?”
  “说不定会。”
  “只有会或者不会。”
  “好吧,那么,会。”
  阿沐的神情忽然变得极其严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亲自杀了你。”
  他心中蓦然一沉。
  或许脸色也阴沉起来,因为阿沐也露出不高兴的神色。
  “明明是你不好,说些扫兴的话。我要负责任的嘛。”
  小孩儿往前面的山道跑了几步,踏过几丛青草,闷闷不乐地说:“明明是你不好,你还生气!讨厌,我不理你了!”
  他更恼火了:什么,还是他不好?明明是……
  ……是什么?
  他哄骗她出来,不就是为了取她性命、将她做成傀儡?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常人的道理”,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被唾骂为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所以他为什么要在乎她口中的好或不好?这些有什么意义?没有意义。
  等她成了他乖乖的、毫无生气的傀儡,这一切就都毫无意义。
  他可以带着她的尸体,逃去天涯海角随便哪里,而她会一直陪着他。这样她才能永远属于他。
  他该高兴的,他快成功了。
  可事实上……他只是变得更心不在焉,更魂不守舍。
  那座小山丘很平缓,不高,因为天气好,间或也能遇见来散步的人。他心事重重,一个劲带她往林子深处走。
  “哥哥……”
  “哥哥……”
  “哥……皇叔!”
  她生气了,在原地停下不肯走了。
  他恍然回头,正见她一把将纸鸢甩过来,脸色气得通红:“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明明是你不好!你讨厌,我不跟你放纸鸢了,我要回去了!”
  嘴上说要回去,可实际上,那傻团子只是站在原地,一脸愤愤地盯着他。
  这个愤怒的表情,通常也能被解释为“等待解释”。
  姜月章生来就是个会审时度势的聪明人,所以最明智的做法是立即走过去,甜言蜜语哄她开心,这样就能继续带她往前走。走到没人的地方,悄悄杀了,用傀儡术操控着再伪装一段路,之后就随他去哪里。
  他动了动,走回几步,弯腰平视她的眼睛。
  说些什么,他告诫自己,说些好听的,轻易就能哄好。
  但他的嘴好像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听使唤,只紧紧闭着,像是给涂了厚厚的胶。
  在那座阳光下漏的树林里,野花处处的山道上,他们静静对视,像两只各不服气的小兽。
  好半天,是阿沐先服软。她一扁嘴,严肃变成了委屈:“那,那真要是你做了不忠不孝不义之事……我先问你,问清楚你是不是有苦衷,行不行?”
  他又不是在生气,他烦躁地想,跟这有什么关系?
  可他又分明听见自己的声音。刚刚还紧闭不能张开的嘴唇,突然又轻易恢复了功能,吐出两个字:“不行。”
  阿沐看上去更委屈了,也更气恼。她眉毛皱得紧紧的,还磨了几下牙:“你这个得寸进尺的讨厌家伙……那好吧,再多加一个条件,如果你是为了我才做了坏事、走了错路,我就跟你一起承担。如果我觉得实在不能不杀你了,大不了,大不了……”
  她纠结了一会儿,突然深吸一口气,大叫说:“那你也杀了我好啦!”
  按常理来说,人即便能清楚地记录回忆,也无法记住自己的每一个表情。姜月章也是如此,但这一刻是个例外。
  他能够清晰地回忆起来,当她说出这句话之后,他是如何一点点睁大了眼。惊愕的情绪一寸寸蔓延,从血管往上涌,令他眼周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拉扯。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什么?”
  “什么,你还要我再说一遍?这么过分的话,你居然还要我说一遍?”
  她更生气了,一巴掌拍上他的脸:“姜月章你这个逆贼,听好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是为了我而做了坏事、走了错路,我不得不杀你,那我也允许你杀了我,听明白了吗!”
  她打得挺疼。小小一个人,生气打人时力气也不小。
  但这都不算什么。
  无论是什么,都比不上他心中的惊愕。
  他出生以来,随时面对的都是掠夺和被掠夺、欺骗和被欺骗、谋杀和被谋杀。他很早就懂得,如果你要杀人,那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而如果你在被杀的时候反抗,那也要做好死得更惨的准备。
  没有人会自愿将性命给你。自己的命自己管好。
  所以如果他想要她的命,就要自己去拿,并且做好了反过来被她杀死的准备。
  这才是天地万物的至理。那些“大道理”都是陈腐的言论,天地间只有这么一个道理,可以叫物竞天择,也可以叫杀人者恒杀之,随便什么,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姜月章,姜月章,你傻了啊?”
  她又一个巴掌拍过来,霸道到了极点。
  “你到底还要不要带我去放纸鸢?要是你敢骗我,我就打你!”
  他捂住脸。很好,现在他两边脸颊都是巴掌印了,给别人看到,肯定以为他是阿沐的仆从。
  想着想着,他却笑出声。低哑的笑声,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渗人。
  也不怪阿沐略吓了一跳,警惕地说:“怎么了,你又要扯什么幺蛾子?”
  “……阿沐,你说的是真的?”他尽量轻柔地问,避免将她惊吓,“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要杀我,你也会允许我杀你?”
  阿沐盯着他,小小地往后挪了一步:“你,你现在看起来好有问题……不过,君无戏言,我说了就是说了,我不会反悔的。”
  她说这是真的……
  那似乎,他再多忍耐一些时候,也不是不可以。
  “也好。”他喃喃说,“也说不定等你大一些,会更好看。”
  ――做成傀儡会更好看。
  阿沐更警惕了:“什么更好看?”
  他盯她片刻,微微一笑,去揉一把她的头:“说你的纸鸢会更好看。走吧,再不放就没风了。”
  阿沐拍开他的手:“当然要去了,来都来了!快去把我的纸鸢捡起来!”
  那个下午,他们相互配合,把那只普通的燕子纸鸢放得很高。他还悄悄加了几根傀儡丝线,还让她放得更容易;她浑然不觉,只顾乱窜乱跳、大呼小叫,哪里像个太子,简直是个山里的小猴子。
  等回到明珠宫,早就过了他所承诺的两个时辰。宫里已经乱成一团,太后大发雷霆,关他们两个的禁闭,又布置了一大堆惩罚性质的作业。
  但是,他注意到,太后对他们一视同仁。她既没有因为阿沐身份更尊贵、和她更亲密,就袒护阿沐,也没有因为他是主谋、无依无靠,而更多责打他。
  他们一起关禁闭,甚至还能相互说说话。
  等好不容易捱过了漫长的处罚,姜月章重新被带到了太后的面前。
  他记得那个夏日的清晨,太后扶着眼镜,仔细观察了他很久。最后,她微微点头。
  “你那‘克己复礼’,以后不用抄了。”太后说话总是不紧不慢,一个个字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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