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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强龙-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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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死,你给我滚出来!”他向百绝无常点手叫:“你那根什么棒喷出什么鬼东西,好象小鬼吹什么阴风一样让人受不了。我要拆散你的老骨头,丢你下江喂王八,你出来。”
毒剑秀士与北陵剑快,同肘出现在竹廊中。
“这是一个粗野的浑小子,不是报应神。”毒剑秀士向北陵快剑大声说,意在点醒百绝无常。
“对,阴前辈找错了对象。”北陵快剑表示同意。
可是,百绝无常可管不了那么多,不管王大牛是不是报应神,那种粗野的骂法任何人也受不了,一声怒叫,飞跃出廊,人尚未沾地,无常棒已向前一伸,一声崩簧响,棒头射出了一枚摄魂钉,淡淡灰芒一闪即至。
王大牛向侧方鱼跃,间不容发地避过一针,按理他决不可能在前面看到钉影,躲闪仅是凑巧或本能的闪动而巴,因此,无意中逃过一劫。
百绝无常愤怒如狂,两次袭击失败,更是怒不可遏,人似狂风般跟到,顺势一掌向地下拍去。掌出响起一声震雳似的震鸣,凶猛无祷的天雷掌力凌厉万钧。
王大牛双手着地,腹部下沉,假使他停住,不论是伏下或站起,决难躲过天霹掌的雷霆一击。
他不等身躯完全贴地,鱼跃急变打滚,急滚三匝,仅滚了一匝,他先前着地处的地面,已出现一个径尺的半尺深泥坑。是天雷掌力所造成的,泥沙爆散,声势十分惊人。
第三次攻击失败,百绝无常象是气疯了,一声怒啸,如影附形眼上,无常棒象崩山般下砸,要砸断王大牛的腰脊,力道空前沉重。
王大牛的滚势倏止,手脚齐动,自横滚急剧改变为贴地侧窜,在千钧一发中逃过一棒断腰的大劫。
噗一声响,棒头深陷入地尺余。
四次攻击落空,百绝无常名不虚传,每一击皆是致命的绝着,每一击皆志在将对方置于死地,下手不留情,明暗俱见心狠手辣。
就在拔起棒头的刹那间,王大牛反击了,泥沙如暴雨般洒下,噗一声响,一块干泥在百绝无常的鼻尖上爆炸。碎士纷飞。
“打死你这个老狗娘养的!”王大牛怪叫,连续投掷泥块,状极可笑:“我是神,收你这老鬼。”百绝无常鼻孔流血,眼前发黑,闹了个手忙脚乱,发疯似的挥棒狂冲而上。泥块力道有限,打在身上并不能造成伤害,但一个高手名家被泥块去中,脸上难看自在意料中,难怪百绝无常咬牙切齿不顾一切向前冲。
“这小子滑得很,交给我!”毒剑秀士欣然叫,一跃出廊:“捉住他之后,就知道他是不是报应神了。”
百绝无常的威望与辈份,皆比毒创秀士高,假使毒剑秀士能将王大牛弄到手,百绝无常的脸往那儿放?
“你给我滚开!”冲进的百绝无常厉叫。
王大牛可不愿受到夹攻,一声怪叫,拙劣地纵上廊顶。脱身再说,轻功似乎差劲得很。
有不少人追出廊外看热闹,第一个纵上狂追的是百绝无常,第二个是销魂一枝春,第三个……。
片刻间,该走的人都走了。
周师爷与凌五爷仍坐在自己的食桌左右,做两个冷眼旁观者。
“周兄,你这位伙计真了不起。”凌五爷说。松了一口气:“你不替他耽心?”
“不必,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周师爷说:“打不过他会跑,这些人追他不上的。”
“他的武艺不错。”
“马马虎虎过得去。”
“周兄也会武?”
“不会,当然小时候也练了几下花拳绣腿。”
“那些追他的男女,到底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反正都是些流氓痞棍。”
“他们所说的报应神,又是怎么一回事?”
“五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如果把我这楞头楞脑的伙计看成神,那可就笑死人了,呵呵!”周师爷大笑,转向在远处探头探脑惊恐不已的店伙叫:“喂!店家,我们的酒菜呢?”
“小…小的这就送来……”店伙计惶然应喏。
“已经快要正午了,饿啦!”
“小的这就准备。”店伙计赶忙说,转身走了。
脚步声入耳,有人出现在廊口。
凌五爷一怔,有点不情愿地站起。
是两个仙风道骨,年约半百的老道,佩了剑,手上有拂尘,真象有道的全真。
“观主和玉虚法师怎么也来了?”凌五爷陪笑抱拳作揖,语气并不怎么热诚。“请坐。”
长眉入须的老道,正是白马观的玉清观主。留了山羊胡,三角眼眼睛不定的是玉虚,据说是观主的师弟。白马观是本州第一大道观,奇*。*书^网凌五爷当然认识玉清观主。
“凌施主忙里偷闲,来此地看江景?”玉清观主一面说,一面打量周师爷。
“陪朋友来游竹城。”凌五爷笑笑:“这位是武昌鸿运客栈的周师爷周宇,来本州商量设钱的全权代表。”接着替周师爷引见俩位老道。
客套一番,两者道似乎对周师爷的一举一动十分留意,眼中有警戒的神情。
“奇怪,今天好象没有游客呢!”玉清观主举目四顾,整座水竹居冷清清。
“人都走了。”凌五爷苦笑:“来了一大群佩刀挂剑的男女,说是要找什么报应神,却把周师爷的伙计王大牛追走了,真是岂有此理!”
“原来如此!”玉清观主阴阴一笑:“周施主的伙计,是不是报应神呢?”
“他是一个榜头楞脑的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就喜欢与人打架角力,别无长处。”周师爷说:“他在武昌敝店干了三年活,先后多次打伤几个人。不过,凭良心说,人虽然粗俗愚鲁,办起事干起活来真也勤快。到外地采办,在下喜欢把他带在身边做保镖,他颇为胜任。”
“年青人好勇斗狠,在所难免。施主是说,刚才有很多人追他去了?”
“是的道长。”
“他们把贵伙计当成报应神?”
“可能是如此!哦!道长请坐,酒菜快要来了……”
“贫道有事在身,无暇奉陪,十分抱歉。”
“道长的事……”
“贫道与敝师弟,要在此地会晤一个人。”玉清观主笑笑:“时辰已到,这人大概失约了!”
“哦!这人是……”
“报应神。”
“什么?”周师爷与凌五爷同时惊呼。
“约会时刻一过,这表示报应神理亏,贫道感对相当遗憾……”
“呵呵呵……”竹廊外的河滩,传来刺耳的怪笑声。
四人不约而同,循声注目。
是鹤宾客栈的伙计郑五,举步向竹廊接近。
“刚好正午。”郑五抬头看看日色说。
“咦!那不是鸿宾客栈的店伙郑五吗?”周师爷颇感意外:“郑五,你来这里……”
“来这里与玉清观主谈谈。”郑五已到了廊外,虎目炯炯注视着玉清观主:“在下化名郑五,在此地逗留月余,侦查商、江、罗三家血案的前因后果,已获得玉清观主的确凿罪证。玉清现主,你有什么话好说呢?”
“阁下!”凌五爷说:“你所说的商家血案,是官府有计划逼良为盗,与玉清观主无关,这件事凌某……”
“凌施主,这里没有你的事。”玉清观主沉声阻止凌五爷说话:“你虽然是城里的乡绅,有许多事你不会明白的,你走。”
“观主……”
“你走!”玉清观主声色俱厉。
周师爷甚感困惑,拉了凌五爷一把。
“玉清观主,凌五爷在替你辩解呢?”周师爷义形于色.“你竟拒绝,岂不可怪?”
“你一个外地的生意人,最好识趣些,少管闲事。”玉清观主沉声说:“商家通匪血案,确是贫道假手官府锄除心存反抗信徒的手段,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那么,你承认你的罪行了?”郑五声色俱厉。
“哈哈!阁下,贫道所作所为,无所谓罪行。”玉清观主傲然狂笑:“信我者生,逆我者死,贫道要在沣州建清虚教,已经具有深厚的根基。不要抬出四海报应神的名号来恫吓贫道,事实上这一切所为,只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郑五冷然问。
“设下圈套,引你们四海报应神前来送死!”玉清观主语气充满自负和愤恨:“多年来,四海报应神横行天下,神出鬼没,威胁到许多江湖同道的生存,断了许多道上朋友的生计,谁不想连根拔掉你们?贫道一方面吸引你们来,一方面游说天下同道前来救你们算帐。虽然来的同道此时出了意外不在场,但不久他们会转来的,全洲已被有效地封锁,阁下既然来了,就休想活着离开!”
“在下既然得到你亲口承认的罪行,就不虚此行了!”郑五泰然说:“在下相信你已经出动所有的高手封锁全洲,但在下既然能来,就一定能走。”
玉清观主发出一声长啸,与玉虚飞跃出廊,好快,像是幻形术。
可是,郑五更快了一刹那。
“白马观见。”郑五的语音入耳,人已疾退二十步外。
两侧,十余名老道与壮汉,潮水似的涌出。
“哈哈哈哈……”郑五的笑声震耳欲聋,笑声犹在耳际,人已飞跃入水,水花一涌,形影俱消。
“糟!咱们忽略了水上的封锁。”玉清观主望水兴叹。
江水浑浊,人入水便不知所终,即使水上有人封锁,也无能为力。练气高手可以控制呼吸,可以顺水潜游相当远的距离,再技巧地浮升,以极短暂工夫吸气再下潜,如何封锁?
大乱中,周师爷拉了凌五爷溜之大吉。
“五爷,你似乎不太喜欢玉清观主。”周师爷一面缓步而行一面说。“在下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本份的人。他所说的虚清教,是怎么一回事?”
“当一个人不断地向你要香油钱,而数目一次比一次大的时候,你会喜欢他吗?”凌五爷神色相当不愉快:“他兴创清虚教,已经是快一年的事了。他的道法很高,降神驱鬼真也十分灵验,所以信徒愈来愈多,建立的神坛也日渐增加。我是个并不太迷信鬼神的人,但禁不起他的徒众日访夜求,不得不搞些金钱被财消灾,幸好我并不糊涂,不断地拒绝他建坛打礁的要求,从不参与什么德听道祈福的聚会。要钱,好商量;拜鬼神,免谈。”
“今天,你却帮他说话。”
“周兄,尽管我并不喜欢这个人,但人必须明白事理,公道自在人心。商家遭了横祸飞灾,与玉清观主毫不相关,相反地,玉清观主曾经暗中帮助商大爷对付知州那狗官。知州陷害商大爷的阴谋,不可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纸是包不住火的。最近有些风声,狗官可能开始注意清虚教了,玉清观主不是傻瓜,行踪愈来愈诡秘,所有的教坛弟子信徒,皆奉命留意官府的行动。目前他对官府颇怀戒心,不愿公然与官府发生磨擦,所以拒绝我替他辩证,以免被官府的眼线听到。”
“原来如此!五爷,有关商家血案的事,五爷知道多少内情?”
“这……我没能获得确证,不敢乱说。据我所知,那几个官府指称是湖寇的人,谁也没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最重要的是,湖寇恨富商人骨,打家劫舍皆以富商为目标,决不会与商户同谋,更不可能到州城附近活动。”
“但玉清观主却不否认他的罪行。”
“这我就不知道了。走吧!不必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回城要紧。哦!周兄,你那位伙计……”
“不要管他,他自己会回客栈的。”
两人脚下一紧,走向渡头。
王大牛引走各路群雄的目的达到了,越过竹城,向洲东的荒野竹林飞奔而走。
由于他说过他是神,因此原先认为他不是报应神的人,也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远出三四里,追的人有快有慢,最后,所有的人都追散了。
毒剑秀士紧跟在销魂一枝春身后,他心中有数,这位江湖上人见人爱,也人见人伯的邪道妖女,是追踪的行家中的行家,跟着这妖女,总比自己四处乱闯穷找好得多。
销魂一枝春确是行家中的行家,也许是女性的本能,与了解男人心理的长处与经验的丰富,所以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得到藏匿的人。
接近一处洲湾,岸旁草长及肩,杂树丛生,地势相当隐蔽。
销魂一枝春止步,仔细察看附近草木间的痕迹。
毒剑秀士站在二十步外,定下神倾听附近的声息。
“柳姑娘,有所发现吗?”他扬声问。
“这地方有人走过,至于是不是那楞小子,就无法断定了。”销魂一枝春悄悄向左前方一指,打出人在那一面的手式:“咱们往回走吧!回水竹居等报应神,比追逐这楞小子来得实惠些。”
“好的,走吧!”毒剑秀士会意地说。
俩人左右一分,突然连续飞跃,快逾飞隼,三五起落便到达洲湾的末端小树林。第十九章
“喂!过来坐。”身后原来没有人踪的滩岸,突然传出王大牛的叫唤声。
俩人吃了一惊,相互一打眼色。
距水浅的地方约十步左右,对坐着王大牛和店伙郑五,两人正在吃一只白煮鸡,一人一半用手斯着吃。
店伙郑五浑身湿淋淋,腰带上塞着一把狭锋分水刀。
俩人不敢再大意,快步接近。
“见者有份,来一块。”王大牛笑吟吟地说,顺手将一只鸡翅骨向走近的销魂一枝春抛去。_
销魂一枝春竟然不敢接,向侧一闪,伸手拔剑。
毒剑秀士怒火上升,也拔出剑光冷兰灰色的淬毒宝剑。
“别急别急。”店伙郑五也笑容满脸:“天大地大,吃比天大,等咱们吃完了,再打打杀杀,就算死了,也是个饱鬼,对不对?”
“咦!你不是鸿宾客找那位店伙吗?”销魂一枝春大感意外。“唷!你是真人不露相哪!你到底是那座庙里的大菩萨呀?”
“哈哈!销魂一枝春,你弄错了,没知识。”王大牛怪腔怪调。坐在泥地里并不站起准备应变:“庙里只有神鬼,寺院里才有菩萨。现在,你已见到了俩位神!”
“你俩位是神?”
“对!报应神。”王大牛丢掉没有肉的鸡骨:“目前四海报应神有六位,四男两女,以后还会不断增加,我们欢迎志同道合的英雄儿女共襄盛举,在人间仗剑作不平鸣。”
“报应神不擅入人罪,不滥杀案外的无辜。”郑五也丢掉剩鸡一跃而起,用衣襟拭手:“你们这群蠢材,被人骗来此地作马前卒,可怜亦复可笑。玉清观主决不是一方之雄,而是党羽众多,耳目遍江湖的巨擘,潜隐此地重建根基,计算得相当精。他想得很周全,希望报应神在你们身上追查浪费工夫;因为他知道报应神如果得不到确凿的罪证,是不会贸然发动代天行诛的。现在,你们走,还来得及。”
“你们真是报应神?”销魂一枝春沉声问,美丽的面庞杀气腾腾,不再可爱了。
“如假包换,包打保票。”王大牛笑吟吟地跃起。
“五年前,你们杀了池州的狂鹰郑百禄。”
“对,他谋杀了江淮第一名捕铁金刚范隆,再纠众屠杀范家一门二十九口,嫁祸于九纹龙张全。”王大牛拍拍胸膛:“是我,用一根竹杖,搏杀他师兄第七人,代天行诛。”
“他是本姑娘的表叔,本姑娘在江湖找了你们五年之久。”
“现在,你找到了!”王大牛冷笑:“你用太阴指点了我七指,我不计较……”
销魂一枝春发出一声刺耳的咒骂,左手大袖一拂,剑闪挥动如电,冷风乍起,空间里突然流动着淡淡的花香,异劲带动激旋的气流,发出令人心往下沉、毛骨悚然的异啸。
身剑合一,恍如电跃雷击。太阴指既然贴身功击失效,这次必须尽一切所学全力一击,剑上突然迸发剑光,那是必须在内功方面,下四十年苦功才能获致的成就,销魂一枝春芳龄仅三十出头,谁会相信她已经达到这种境界。出其不意的全力一击,对方必定仓猝间来不及运动全力抗拒,必将在剑光下肢解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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