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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强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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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随声出,左掌轻飘飘地按向小柳的胸口。

小柳很缺德,伸一个指头点向她伸来的掌心。

啸风乍起,她的马鞭接着抽出了。先虚后实,掌收鞭出,鞭才是致命的杀招,要一鞭抽裂小柳的颈脖,力道如果够重,甚至可将脖子抽断。

小柳一声长啸,从鞭梢前一闪即逝,出现在店门口的凉棚下。

“出来玩玩,大姑娘。”小柳点手叫:“免得打坏了店家的生财用具。”

他面对着店内的卓彤云说话,暗中却留意店外的动静。

中年花子却安坐不动,漠然注视着他。

歇脚亭内的老道,也一无表情。

卓彤云本来要追出,却看见喝酒的两旅客之一暗中打出的手式。

“你逃得很快。”她为自己找台阶下:“警告警告你也就算了,让别人来收拾你。”

“好,大姑娘,后会有期。”小柳乘机退走,大摇大摆出棚解坐骑。

中年花子纹丝不动,似乎不想管闲事。

歇脚亭中的老道眼观鼻、鼻现心,似乎在打坐入定。

小柳马上向东小驰,明亮的眼睛涌起阵阵疑云。

“怪事。”他自言自语:“这妖妇的两个护法,为何不出手拦截?晤!真有古怪,我得看看她在光州,到底在搞什么鬼勾当。”

蹄声得得,他向东逐渐去远.

卓小云与李蛟已到了半里外。

歇脚亭中的老道与棚内的中年花子,似乎都在打瞌睡。当然,他们早就看到越野赶来的两人一骑。

马驰入官道,驰进店门。

店内传出一声娇叱,然后飞出两张长凳,穿出凉棚摔出店外的空地。

“哈哈哈!厉害。”店内有人狂笑大叫。

马未停,直奔店前。

“你那位大妹又在发威了。”李蛟说,飘身下马。

人影一飞跃出店是两旅客中的一个,右手抓住宽边遮阳帽,身法灵活矫捷,迅急地跃入空地。

“小泼妇,出来!”旅客意气飞扬招手叫:“大爷要好好教训你。”

卓彤云一跃而出,人未到马鞭已光临旅客的头顶。

“啪啪啪!”三马鞭几乎在同一瞬间攻出,但被遮阳帽全部给挡住了。

布制的遮阳帽,竟然能硬接力道凶猛凌厉的马鞭,也竟然承受而不损伤,有如铁盾般护住全身,有效地挡住兵刃的攻击,除非用可以折向的软兵刀进袭,不然休想如意。

旅客可说已先立于不败之地,占尽了便宜,接了三鞭立还颜色,下盘连攻三腿、勾胫、挑膝、踢腰。一气呵成快逾电光石火,一腿比一腿凌厉,腿法极为灵活变化莫测,立即把卓彤云迫得飞退丈外。

“废了你!”旅客狂笑着大叫着,如影附形跟上,遮阳帽像盾一样向前推压:“哈哈哈哈……”

“要活的,可以弄来暖脚烧锅的。”另一个旅客出现在棚口,得意洋洋怪叫。

暖脚的和烧锅的,都是老婆的代名词,老夫少妻是暖脚,烧锅的表示兼老妈子使用,总之,话说得较薄无礼却是事实。

晓云一跃下马,正要奔上接应彤云。

李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膀,阻止她上前。

“我去劝解。”李蛟笑笑说:“令妹可以支持得了,只怕有人加入。你注意棚口那个人。”

彤云在遮阳帽的压迫下。被逼得八方游走,马鞭抽在帽上丝毫不起作用,她只能用小巧功夫游去寻找机会探隙进攻,但机会显然渺茫得很,旅客的真才实学本来就比她高明,可知情势恶劣极了。

不片对,她已是手忙脚乱,闪避的身手愈来愈慢。

相反的,旅客步步紧逼,有如灵猫戏鼠,逐渐出现贴身擒拿的惊险场面了。

李蛟突然摇摇头,举步向两人走去。

棚口的旅客哼了一声,也举步截出。

卓小云一声娇叱,斜刺里冲出。

“不许干预。”她一面喝阻,一面纤掌疾伸。

“滚你的!”旅客沉喝,巨掌向外一拂。

她没料到旅客出手使用上了绝技,无涛的神奇掌力浑雄极了,掌力在四尺外便已及体,惊叫一声,娇躯被震飞丈外,砰一声摔倒在地、再滚滑出八尺外。

李蛟大感意外,他勃然大怒,震怒之下浑忘一切,忘了他是光州四公子之一,忘了他是个只会花拳绣腿的花花公子。

对方千方百计逼他,终于逼出他的本来的面目了。

他一声虎吼,折向猛扑得意洋洋的旅客,扑势奇猛奇急,招势也正是双手齐出的狂虎扑羊。

旅客一声狂笑,手中的遮阳帽向前推挡,左手上提,五指如钩,要在帽一挡之下出手擒人。

李蛟的双爪距遮阳帽约有五尺余,突然吸腹收腿,身形仍然凶猛地扑进。

“嘭……”双足问前猛踹,遮阳帽应脚爆裂,再破帽而入,一双靴底凶猛地踹在旅客的胸口上。

“砰!”旅客仰面飞跌,倒地滑走丈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口中鲜血涌出,脱力地挣扎难起。

棚内的花子吃了一惊,倏然支棍而起。

歇脚亭内的老道,也似乎惊跳起来。

挺身吃力地坐起的卓晓云,张口结舌,似乎惊呆了。

李蛟回头向激斗的另一名旅客走去,脸上涌起令人心悸均无边杀气。

“住手!”他沉喝,声如炸雷。

旅客不加理睬。遮阳帽狂暴地撞向卓彤云的胸口。

李蛟一闪即至,巨手一伸,抓住了遮阳帽的帽檐。

旅客扭身出手,闪电似地抓向他的面部。可是。来不及了,巨大的震力及体,从自己的遮阳帽传来,无可抗拒,震力骇人听闻。

“砰!”旅客被震飞两丈外,连翻带滚狼狈万分。

李蛟将夺来的遮阳帽信手一拂。帽妙曼地飞旋,扑一声恰好盖落在旅客的头面上。

“你们走。”李蛟脸上的杀气消失了:“你们不像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可能你们家里从来就没有女人,至少没有受到尊敬的女人。”

旅客其实是被摔飞的,除了手臂酸麻之外,并未受伤,晕头转向爬起,凶性大发,发出一声兽性的怒吼,疾冲而上一拳猛攻,黑虎偷心势如千斤巨捶,用上了隔山打牛奇学,在八尺外发拳,拳劲破空猛撞而出。

李蛟伸手将惊愕发呆的卓彤云拉开,右手斜掌虚按斜带,扭身左脚探出,左掌反拂真力在及体时突然迸发,双方已贴身了。

拳劲汹涌掠过,旅客身不由己也向前冲,来不及收招变招,连马步也无法稳下。

“卟!”掌背拂在旅客的右肋下,如击败革。

“呃……”旅客暴退两三步,接着佝偻着身躯,双手抱住左肋被击处,呻吟着向下挫,直不起腰来了。

李蛟跟上,挥掌便劈。

“不要打了……”旅客狂叫:“我……我的肋……肋骨……”

“肋骨断不了。”李蛟及时收掌笑笑:“你的护体气功练得很扎实,可以抗拒三五百斤力道重击。在下一拂之力虽说力聚指尖,但聚于一点仍然不足五百斤。不过,你将会痛上三五天。”

“你……你小子……”

“我叫李蛟,不妨到光州城打听。只要你按规矩正大光明登门讨公道,我会客气地接待你的。”

“好,咱们后……后会有期……”

“我们走吧。”李蛟向卓彤云招呼,转身向不远处的卓晓云走去:“上马吧,返城再说。”

他仍然与晓云共乘一骑,直至过了跨潢桥,这才下马步行进城。

沿途,卓彤云策马走在后面,不时用奇异的眼神,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李蛟的书房是禁地,连那位伺候他的老仆也不许进入,仆妇和丫头根本不许上楼。

返回工场的小楼,已经是近午时分。他在书房中默默地工作。写了六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了细小的一行字:“身份恐已暴露,图我者已发动,速援。老三。”

纸条分别塞入特制的小羊皮管,仍然在沉思。

求援的信传出,这里,将掀起血雨腥风,有此需要吗?他是否把情势估计错了?

一个搜寻猛兽的猎人,也有被猛兽扑杀的危险。

像吸血蝠神这个冷血的杀手,横行天下多年,是个超群的,特等的,机警精明的猎人,而最后……

他觉得奇怪,吸血蝠神固然很冷酷自负,但行事之前,一定先把目标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才会安排下手的方式和时机。这冷血的杀手在江湖独来独往,不可能假手他人代为安排,可是,这次似乎不是这位杀手独自所安排的,有很多人在策划。

那么。另一批杀手早已潜伏在光州附近了,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他不可能成为目标,除非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他也是一个杀手,一个猎人。

但他不是冷血的杀手,与吸血蝠神这一类型的杀手完全不同。他与见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从不以营利为目标。

如果对方已经知道他们身份底细,为何……第十章

如果对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底细,为何不直接暗中行机而又公然搏击?分明对方没将他列为劲敌,仅把他看成不堪一击的花花公子。

吸血蝠神杀人的价码高得很,一个花花公子,还不配吸血蝠神出马呢!除非这杀手另有阴谋,另有所需。

情势恶劣,祸迫燃眉,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应付得了的。

他一咬牙,向鸽舍走去。

城头上,有人不断地监视他的工场,留意重要执事人员出入与往来的特殊活动。但相距在两里外,只能看到概略的情景,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天空鸽子的活动。那时,军伍中以信鸽传信并不普遍,虽然军鸽的使用已有千年历史,但只限于出掌征伐的大军团才有鸽使随军,单位虽小,麻烦得很,设有专车载运鸽舍,设有专供军鸽认方向的认军旗;设有携鸽随军行动的鸽使……总之,很多将帅对这玩意从不重视,通信的效果也的确很差。最难解决的困难,是车载的鸽舍是活动的,虽有高大的认军旗招引,鸽子仍然放出去就回不来了。因此,民间对用鸽通信所知极为有限。

正在进食,前面店堂差事派人送来一对请帖。

是镇八方具名的请帖.席设本宅。日期是明日申牌时分,理由是两位表亲面谢援手之德.

在情在理,他不能不去。

想起卓晓云姑娘的音容笑貌,他真有再见这位姑娘的冲动。

一见钟情,卓晓云在他的心目中,留下了鲜明的印象,他这个花花公子,终于认真地敞开心扉,认真地容纳一个令他动心的女人闯入了。

次日未牌时分,他就进了城。

他名列本城四公子之一,由来有自。一是有钱而慷慨;二是清闲无人管束;三是人生得俊,穿着永远整齐鲜明。

发髻用玉环绾住,加上一条乳黄色发巾。一袭月白丝薄袍,腰中有玉佩。有荷包,人生得有如临风玉树,倜傥儒雅,走起路来神定气闲,真有闲翩浊世佳公子的风华气概。本城一些闺阁名花,把他恨得牙痒痒地。那些家有待嫁闺女而又急于做泰山丈人的仕绅,见了他莫不挖苦他几句出口怨气。

他婉拒媒人是家喻户晓时,拒婚的理由是他要到天下各地见世面,不想有家室之累。

他确也经常往外地跑,多年来乐此不疲。

谁也没料到,他竟然对一个外地来的姑娘动了情,而这位姑娘的表亲,是镇八方的同居人。本地的仕绅哪将镇八方放在眼下?大不了一个病棍无赖,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他在本城的声誉地位,恐怕将要一落千丈。

刚经过十字街口,劈而又碰上了妙手灵官和两个巡捕。相同的三个人,但神态却有了显著的改变。

是妙手灵官主动拦住了他。挡住他的去路。

“李蛟,借一步说话。”妙手灵官对他的称呼也改变了,不再称李金子或亲热地叫小蛟:“我有些事要问你。”

“哦!曹头,你像是碰上了头疼的困难。”他微笑,还不知道事态严重:“不要这样摆出灵官脸好不好?有何要事,说吧!”

“昨天你和姜公子到凤凰山跑马?”

“不错,本来约好了一同去找周健兄的。”

“在山上碰上了意外?”

“对,几个来路不明的蒙面人,不知为何冲我撒野,闹得灰头土脸。”

“你杀了人?”

他心中一跳。不祥的预感震撼着他。

江湖仇杀平常得很,但切忌落案,案如果入了公门,那就九牛拔不出啦!

他认真地打量妙手灵官,看到了些不吉之兆。妙手灵官的长像本来就不中看,脸真像神座里的黑脸红脸灵官,这时一脸郑重庄严,显得更为吓人。

“你是以捕头身份与在下说话盘案吗?”他也沉下脸正色反问。

“你认为呢?”妙手灵官冷笑。

“我认为你有点头脑不清。”他不客气说。

“胡说!”

“我现在正式回答你。”他一字一吐:“我不会告诉你任何鸡零狗碎的事。我一概否认你所说的每一个有关我的字。你要指称我杀人,首先你必须有原告,有目击的证人,要知道行凶的凶器和事情发生的经过。在本城,我李蛟至少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知州大人发拘签并不是太容易的事。曹头,你先去办妥一切手续,再带拘签来找我,少陪。”。

“你知道,要办这些事,在我来说,并不难。”妙手灵官仍然挡住去路。

“也许不难。古往今来,贪贿栽脏咬供枉法的事,万万千千罄竹难书,千年万载之后,这种事依然会不断发生。但是,你别忘了,有时报复之惨,保证让你今生今世永难或忘。”

“你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你,而是向那些阴谋算计我的人,提出严重的警告。”他的嗓门大得很,用意是让街上的行人听得到:“有什么事,叫他们光明正大冲我来。报复的鬼神,正在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打击将比霹雳更猛烈百倍。我李蛟不是可以轻易摆布的人,我自己就是为弱小作不平鸣的使者,你,最好不要参予那些人的阴谋诡计。人只能死一次,你陷进去,一定会死的。”

“你……”

他哼了一声,大踏步走了。

压力来自四面八方,可怖的不测阴影逐渐笼罩了他。假使他惊惶失措,打击将似霹雳般骤然光临,他将无法承受,局面不可收拾。

沉着应变,他必须争取时间,决不可被对方逼得张皇失措自乱脚步,避免对方情急之下全力孤注一掷。他愈冷静,对方愈感到莫测高深,不至于改变计划急进,对他自然有利。

镇八方对他的提早到来,显然感到有点意外,通常有身份的人赴席,只有迟到而罕有早到的。

“李公子赏脸光临,在下深感荣幸。”出迎的镇八方行礼谦恭迎客:“未曾远迎,恕罪,恕罪,请进。”

“许前辈应该知道在下的事了,武林朋友用不着虚伪客套。”他客气地回礼:“在下也用不着隐瞒什么。不错,我李蛟的确具有尚可去得的身份,在本乡本土,从不用来欺压乡亲父老,对付外人,那就不得不一展所学了。令亲的事,昨天在下未免冲动了些,休怪体怪。”

“李公子这不是见外吗?”主客一面入厅一面客套:“总之,昨日要不是公子恰好赶到解围,局面将不可收拾。哦!那些人的来历,公子可有一些消息?”

落坐毕,卓晓云亲自从里面出来奉茶。

“公子请用茶。”卓晓云矜持地微笑,“家表姐与小妹一正在厨下忙碌,招待不周,公子休嫌简慢。”

“卓姑娘客气,谢谢。”他保持良好的风度:“本城的人都知道,许大嫂勤俭持家,家人不雇人手操劳,平时很少招待客人。今天劳动许大嫂主厨,在下深感荣幸呢。”

“呵呵!二妹,有你负责招待,不是很好吗?”镇八方似乎有意起哄:“要不,你陪李公子到西院里坐坐,陪他聊聊天,酒席治妥,三妹再去请你们入席,还早呢。”

晓云出厅奉茶,打断了镇八方想追问那些陌生人来历的意图。

“也好,表姐夫还得准备招待几位弟兄,他们的事噜噜嗦嗦麻烦得很。”晓云姑娘欣然同意:“李公子,西院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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