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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雪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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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有罪,昨夜万幸有何大人,否则微臣万死难辞其咎。”穆以沣跪地请罪。
  “你说救你之人是何为安派出的?”建安帝眸中厉色一闪而过,沉声问道。
  “正是。”
  房中静默了许久,好半晌过后建安帝才缓缓开口:“起来吧,你昨夜救驾有功,那逆子对于此事定已谋划了许久,此事怪不到你头上,你先出去吧,朕乏了。”
  “谢陛下隆恩。”
  穆以沣略带疑惑的出了房中,他总觉得他提起何为安时,陛下的神情不大对劲。


第72章 
  因楚王的起兵谋逆; 建安帝此次的随行禁军护卫死伤过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秋祭自也无法再举行。
  回程的途中再无像来时那般轻松,一路急行军。
  锦山那边出了事,朝中是十五日清晨收到的消息; 纪家那边已经被兵水泄不通的围了起来; 昔日显赫至极的权贵之家; 此时众人都焉了声息,皆面如死灰。
  自一早召见过穆以沣后,到回宫这一路建安帝都未在众人面前露过面。
  进城时; 上京城中安静的不像话; 路上无行人; 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街上兵士整齐肃穆的排列在路两边; 和去时的景象截然不同。
  何为安望着自己身后那辆被黑布完全罩住的马车,想起昨夜建安帝被气得吐血的那一幕,看来他故意透露当年太子的事; 多少还是起了点作用的。
  建安帝对太子的残忍果决想来定也是影响到了楚王的心境,所以一个章经武才能起这么大的作用; 楚王害怕自己会落得和太子一样的下场,选择了铤而走险; 但可惜对太子的事他只知其表而不知其内。
  一路随圣上的銮驾到了宫门口,目送圣上的銮驾径直进了宫门,何为安转头第一时间回了怀远街。
  一踏进府门,下人们见大人回了,皆满脸喜色的竞相朝他道喜。
  何为安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 随后朝着内院飞奔而去。
  院子里面静悄悄的; 到了门前何为安有些紧张的推开了房门; 房中说话的二人顿时转头看向他。
  目光对上的那一刻,何为安的视线就挪不开了,房中静默无声。
  贺母见这情况,面上带着笑识趣的先出了房中。
  他一步一步走近,看着床上安然无恙坐着的人何为安眉眼间皆是笑意。
  “我”
  “我”
  二人同时开口,见对方要说又一起停了下来,何为安坐在床注视着明蓁温柔道:“你先说。”
  “我听说锦山那边出了事,你没受伤吧?”明蓁担忧的问他。
  今日一早府中采买的下人都出不去府,而贺母派去贺家报喜的人也都被街上的官兵拦了下来,全城戒严,城中百姓皆不得上街走动,听闻是锦山那边出了大事所致。
  “我没事。”
  握住妻子柔软的手,何为安看着她有些苍白的面色心疼道:“昨夜你受苦了。”
  明蓁摇了摇头,想起孩子她的面上立即带满了笑意,“我还好,昨夜发作后不到两个时辰他就乖乖出来了,产婆们都说这我这算是生的快的了。”
  “你快看看他,他可乖了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在睡觉。”明蓁朝他指了下床边摆着的一个小木栏。
  何为安依言望去,在看见小家伙那一刻时,多日以来脑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丝毫不敢放松的弦骤然松了下来,眼中多了些酸涩,他无声的对着孩子说:“我回来了。”
  这四个字承载了太多,太过沉重,他不敢对妻子说,怕她发现异样,出发前他曾和孩子悄悄约定了,如今他做到了。
  从何为安口中明蓁知道了锦山发生的事,他虽几个字轻飘飘的带过了,但明蓁也能猜到当时的凶险,好在老天把他平安的还了回来。
  相比于何府内此刻一家团聚的温情脉脉,皇宫里此时气氛沉闷又压抑。
  承乾宫里,太医们跪了一地。
  咳嗽声不时从殿内传出,立在门外的子善看着天际那一抹残阳,垂了垂眼眸。
  殿内躺在床上的建安帝费力的动了动手,让众太医都出去了,也不再吩咐什么了,如今他的身体状况也瞒不了任何人了。
  次日开朝,建安帝被子善扶着坐上龙座。
  底下群臣见不过短短两日过去,圣上竟一下变得如此苍老,皆心中大骇不已。
  楚王之事已他们也皆已知晓,如今纪家众人下了天牢,而楚王和宫中的淑妃娘娘也都被囚禁了起来,一场秋祭险些让魏国异了主。
  楚王谋逆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建安帝将此案交由三司共同审理时只说了一句话,却也相当于给了三司审理的最终结果。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有了圣上的这句话,三司审理之时少了诸多顾忌。
  五日之后在经过与内阁的多次商议后,关于楚王谋逆一案的结果同时在三司署衙门前布告天下。
  一时间城中百姓才知原来前几日的戒严,竟是因发生了这般天大的事。
  楚王勾结纪家意图谋逆,被判三日后午门斩首示众。
  纪氏一族五服之内,皆同罪。
  行刑那日,楚王的囚车经过街道之时,烂菜叶子铺天盖地的朝他丟去,百姓们激愤怒骂,一为他罔顾人伦竟意图弑父弑君,二责是为那无辜死在锦山的几千人命。
  在楚王被斩的同一天,一杯毒酒赐去了云阳宫内。
  楚王死了,纪家被灭,朝中的关于逆党所有的官员也全部被拔除干净。
  多年以后百姓们对于此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一个月东市斩首台上的血几乎没有一刻是干过的。
  同年十月初,七皇子被正式立为太子,而自立太子后,建安帝也彻底病倒了,朝中之事交由内阁协理太子处置。
  十月中旬病了多日的建安帝再度上朝,此次露面时他的头发皆已全白。
  建安帝的样子,湿了朝中诸多老臣的眼,他们追随了一生的帝王,此刻老态龙钟白发苍苍的模样,难免会回想起当年众人都风华正茂的时候,心中又怎能不生波动。
  龙座上的建安帝虽面容憔悴,但看着精神还尚可,他笑着道:“诸位爱卿,勿需伤怀。”
  “沧海桑田,日月轮转,该来的总会来,朕去后,望诸位能竭力扶持太子,稳我魏国社稷,幸天下万民。”
  建安帝苍老浑浊的声音响在殿中,他这段话中有无奈不舍之心,亦带放手洒脱之意,但更多的是一位帝王对群臣的殷切嘱托之情。
  这世间唯一公平之事,或许就是这生老病死之况,谁也逃不开避不过。
  金銮殿上百官跪地,“臣等遵旨,陛下万安。”
  整齐山呼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殿中。
  这一次也是建安帝最后一次上朝,入冬以后天气一天比一天严寒,而建安帝的也身体每日愈下。
  七皇子每日早朝后都会来到承乾殿向父皇禀报朝中发生的事,有事建安帝是清醒的,有时是昏迷的,越到后来建安帝清醒的时间越少。
  腊月初,整个上京城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住,何为安回房时先在廊上抖落去粘在大氅上的雪花,而后再掀开厚帘进了房中。
  房内碳火充足,暖意融融,他在
  火边烤了一会儿冻得通红的手,再走向罗汉床上正真逗儿子的妻子,笑着伸手从妻子手中抱过儿子坐到她边上,襁褓中的婴儿眼珠圆溜溜的看着何为安,白嫩的脸上小嘴微张着。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了?”明蓁继续和他怀中的儿子玩着,一边问他。
  自纪家被灭后,吏部尚书一职就空了下来,众人本以为圣上会让何为安补上这个空缺,可圣上好似忘了这件事,吏部尚书一职就这么空了下来。
  何为安身为吏部左侍郎又兼内阁阁臣,本就事务繁杂,且太子年幼领监国之责,无论大小事常召他去东宫同议,本就忙得不可开交,又因吏部群龙无首一众事情也都压在他身上,是以这些日子他极少会在天黑之前回府,此时见外面光线明亮,明蓁难免会觉奇怪。
  “今日朝中无什么事,便早回了。”何为安说完目光落在儿子身上,用食指去逗弄儿子的小手。
  “珩儿今天乖不乖?”
  珩儿是他们儿子的小名,珩儿是何家佑字辈的小孩,大名何佑泽。
  明蓁笑着回他:“珩儿可乖了,是吧?”她目光落在儿子脸上,满脸骄傲。
  刚被明蓁夸赞过的珩儿突然就哇哇大哭了起来,何为安抱着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啊?这些日子他在家时珩儿除了吃就是睡,甚少见他哭的样子。
  明蓁看他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笑着把人接过自己抱着哄了一会儿见人还在哭,想到了什么对着何为安柔声道:“夫君,你先转过去。”
  妻子这熟悉的语气,何为安明白了过来,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听话的转过身。
  身后那啼哭声慢慢停止了,小孩砸吧嘴的声音不时的响起来。
  见终于把人哄睡了,明蓁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放下衣服时,感觉有一道灼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怀疑的抬起头,发现何为安不知什么时候竟转过身来了,正目光幽幽的盯着在她。
  炭盆里时不时地爆出些小火星子,明蓁的脸此刻有些发烫,她有些局促的放下衣服,避开他的视线,用棉帕轻轻擦去儿子嘴边的奶白色。
  暖气袭人的房中,何为安口干舌燥的咽了下口水,看着妻子嫣红的娇颜他缓缓开口:“年年,珩儿睡了,要不我让奶妈把他抱下去吧?”
  何为安走上前想抱走珩儿,手刚伸出来还未碰到襁褓,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直起身子微带懊恼的走向门口,才一掀开门帘,外边的阿七立马气喘吁吁地朝他道:“大人,宫中急召!”


第73章 
  何为安面色骤然变了; 转身快步回房穿上了刚脱下没一会儿的外氅,明蓁见他行色匆匆又要出去的样子,担忧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几步走至妻子面前,解释道:“宫里怕是要变天了; 今夜我不一定会回; 你早些睡 ; 不要等我。”
  近来圣上没有一日是清醒的,前几日太医院就同内阁禀过言圣上大限将至,恐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只是没想到竟这么快。
  简单交代后; 来不及再多说什么; 何为安步履匆匆地出了房中。
  宫内的承乾殿外此时已聚集了许多人; 后宫嫔妃皇子皇孙们乌泱泱地跪了一片。
  何为安到时; 兵户礼三部的尚书已皆在外等候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其余几部的尚书与内阁所有的大臣皆到齐后,子善请众人一并进了承乾殿中。
  殿内建安帝靠坐在龙床上; 呼吸有些粗重,听见众人跪地请安的动静; 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地上跪着的所有大臣们费力一笑; 嗓音苍老又无力道:“想来……你们也…猜到了,朕不行了,太子年幼,朕去后,望诸位爱卿全力辅佐新帝。”
  “臣等必谨遵陛下旨意。”
  断断续续的说完这段话后; 建安帝休息了好一会儿; 接着又道:“兵部尚书何在?”
  “臣在。”兵部尚书立马抬起头回话。
  “近来需……密切注意西境和…北疆的动静; 同时向两地各增兵两成,不得有误。”
  “微臣领旨。”
  “户部……三年内不得变更任何或增加任何赋税款项,特殊情况下若必须改动需得……需得九卿中六人以上同意,咳咳咳……方可执行。”
  每说一完段话,建安的喘息声又更重了些。
  “微臣领旨。”
  其余各部也分别被建安帝一一皆嘱托了一遍,接着是内阁,越说到后面建安帝的声音越小。
  房内气氛凝重无比,建安帝休息了好一会儿,到了后来连睁开眼皮都变得极度费力起来,强撑着再度开口:“朕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宣布,新帝继位后,任穆以沣,何为安同为辅政大臣,请诸卿同心协力,共筑魏国千秋大业,护百姓安稳。”
  众臣目光不免看向穆以沣和何为安二人,而后又齐声回:“臣等万死不辞,谨遵陛下圣谕。”
  外面的天此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交代完后建安帝挥手让众人都退下了,独留下了何为安。
  “何爱卿,你是樘儿的老师,以后樘儿的事,就拜托你多担待着点了。”建安帝此时的呼吸声已变得浑浊无比了。
  “陛下厚爱,微臣必尽心竭力。”何为安恭谨回道。
  “有爱卿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建安帝动了一下从身侧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颤抖着手递给他:“留你下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你去做,这件事朕只信任你,打开看看。”
  何为安忙双手接过那道圣旨,待看见里面的内容后神色一震,:“陛下,这是……”
  “这道密旨天下仅你我知道,你无需多问,待朕驾崩后,你带着毒酒去见皇后…皇后会明白朕的意思的,密旨随皇后一同下葬,此事不得让任何人知晓,你可明白?”建安帝沉声嘱咐道。
  “微臣接旨。”何为安握着圣旨的手紧了紧。
  若无之前的事,他或许还真会以为这是建安帝信任他,所以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做,可是如今前有穆以沣,后又让他去做这件得罪冯家的事,建安帝既防备着他,但偏偏无可奈何还得用他,也真是难为他病成这样还得这样煞费苦心找各种人来牵制他了。
  “行了,你先出去吧,叫太子进来。”建安帝闭眼靠在床上休息,不再看他。
  将密旨收好藏在袖中,何为安退了出去。
  一出去看着满眼心急不安守在门外的太子,何为安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而后才缓缓开口:“太子殿下,陛下召您进去。”
  刚才的一众大臣们此刻也都还守在殿外,这样的情形谁也不敢走。
  太子这一进去在里面待了有近一个时辰左右。
  夜里子时刚到不久后,从承乾殿内传出一声哀痛万分的“父皇。”
  承乾殿外所有人顿时皆伏跪在地,以徐贵妃为首的后妃们,此起彼伏的抽泣声响了起来。
  建安三十七年冬,建安帝崩于承乾殿。
  何为安一夜未归,第二日上京城中全程戒严,家家户户挂上了缟素,上京城附近所有的寺庙那一日皆响起了浑厚的击钟之声,足足四十五声。
  翌日清晨何为安出宫前想起手中的那道密旨,转身又去了凤梧宫。
  因建安帝的驾崩,凤梧宫门前的守卫被抽调走,此时的凤梧宫门前仅有一个还在打着哈欠的宫侍,懒洋洋的站在门口,远远的见到有人走来了,待那宫侍眯起眼睛看清来人后立马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
  乖乖哟,这可是太子殿下的老师,如今圣上去了,太子殿下登基后那他可就是帝师了,只是这圣上刚驾崩,他这百忙之中怎么来了这几年无人问津的中宫?
  莫非圣上留遗旨给娘娘?想到这儿宫侍本就不大的的眼睛霎时笑的都快眯成一条线了,看来他可算是要熬出头了。
  看着那紧闭着的宫门,何为安看了眼宫侍,“把门打开吧!”
  宫侍愣了一会儿,而后欣喜的猛然点头,忙不迭的打开了关闭已久的宫门。
  何为安走了进去,看着院中的杂草他垂了垂眼眸,堂堂一国之后的寝殿竟落败成这个样子,这位冯皇后此时的日子怕也是十分难熬了。
  寝殿内不见宫女内侍,只见一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散发坐在梳妆镜前呆呆的似出了神。
  殿内湿冷的外面没有区别,偌大的宫殿内竟无一盆碳火。
  “皇后娘娘。”何为安立在门口喊了一声。
  镜子前的人慢慢的转头看向他,那是一张憔悴尽显老态的脸,布满皱纹的脸上依稀能看出五官精致。
  冯皇后看见他身上的官袍后,笑着问他:“大人是来传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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