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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雪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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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身边睡梦中的人面上那抹娇妍如桃色的双唇,何为安觉得自己渴的不行。
  明蓁是被热醒来的,感觉快热的喘不过气来了,浑身都热热的难受。
  刚睁眼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异常时,她还睡意昏沉,他突然的闯入,让她一下子醒了过来。
  “夫君你怎····嗯”话还未说完就变得支离破碎了。
  燥·热的夏夜,何为安一声不吭,唯有此刻他才觉得妻子是属于他的。
  自己本身和彭勇是一样的人,若是有一日妻子知道了他最初的动机,还会不会这般温顺的待在自己身边了?
  ······
  翌日,何为安散职回来时,何家人都已差不多收拾好行囊了,第二日便要回老家了,从母亲房中出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东院中唯一一间紧闭着的房门,又看了眼二哥二嫂的屋子,转身要走时,荣荣看见了他高高兴兴的追了上来。
  “小叔叔,你要找我舅舅吗?,我娘让舅舅去街上买东西去了。”荣荣见他刚刚看着舅舅的屋子,以为他要找舅舅。
  自昨日小叔叔给了自己一个那么有趣好玩的木偶后,荣荣已经忘记他前日让母亲揍自己的事了,此刻看见他欢欢喜喜的又跟了上去。
  “荣荣,小叔叔突然想起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去小叔母那里,她哪儿做了好多好吃的,给你们明天带回家去的。”
  听见有好吃的,何为安话音才一落,小短腿转身就朝他们院中跑去了。
  何为安这一次出去,入了夜才回。
  明蓁帮他更衣时,看到他手上突然多了些细小的伤痕,蹙眉问他:“你这手怎么又伤了?”
  听见妻子的话,何为安才发现自己右手关节处都带了些轻微细痕,他动了动手指,毫不在乎的笑着回她:“没事,不小心擦到什么地方了吧。”
  “怎么衣服上也这么多灰。”明蓁看着他换下来的衣服上好几处都沾上了灰尘,帮他一一拍去。
  “许是今日风沙大的缘故。”何为安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望了眼外面连枝叶都没动的槐树,明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连喝了三杯茶水,才放下杯子,心道今日这风莫不是被围墙挡住了,才只吹外面?
  ······
  第二日一大早何为安和明蓁都早早起来送母亲兄嫂们,把所有行囊装车完毕后,何母拉着小夫妻二人细细叮嘱着。
  荣荣此时也有些不舍这个漂亮的院子和脾气好得不得了温柔的小叔母,他恹恹的抱着自己母亲的小腿,缠着要母亲抱自己。
  彭氏正听着母亲和小安说话,手摆了摆,“去,让你舅舅抱你。”
  荣荣转身去找舅舅,才抱住他的腿就听彭勇皱眉难耐的“嘶”了一声,荣荣还在抱着他的腿使劲摇晃,“舅舅你快抱我起来。”
  彭勇面色有些苍白,无奈小心的弯下腰去抱他,眉头皱得紧紧的,动作十分缓慢。
  被抱起的荣荣,看着舅舅拧着的眉毛伸出小手使劲想把他掰直,却按压到一处鼓起来的地方,又用力按了一下,疑惑道:“咦,舅舅你这里怎么是肿的呀?”
  荣荣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发现是平平的,又使劲去按彭勇眉骨处肿起那出,发现了不同,他乐此不疲的玩着。
  彭勇咬牙忍着,偏生怀里的小祖宗在还不停的动着,胸口和腹部的伤让他痛的直抽气,偏又不敢呼出声来,只能忍着。
  好不容易等他们说完了话,上马车时,彭勇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彭氏去扶他起来时,这才发现他眉骨上的伤,不知为何她鬼使神差的朝小安那边看去,发现小安也正眼神冷冷的看着弟弟时,她心虚的打了个哆嗦,忙扶着弟弟上了马车,不敢多说什么。


第45章 
  何家人走后; 何宅一下就冷清了许多。
  六月初,太子萧晔遗体运回上京,葬入皇陵; 整个过程皇后自始至终未曾露面; 众人猜测皇后娘娘定是伤心过度,不忍白发人送黑发人。
  太子英年早殇; 冯家也失去去了最后的支柱。
  宫外的冯谦之多次想与冯皇后联系,可是送进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凤梧宫彻底隔绝了和外界的消息。
  依冯谦之对妹妹的了解,他绝不相信妹妹会在此时闭宫。
  太子虽遇难,但冯家还在,妹妹也绝对不可能就此撒手不管不顾,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宫中也出事了。
  宫外的冯谦之心急如焚; 却无计可施; 如今也只有等他那位好友的消息了,太子突然死于意外,朝中亦有不少大臣怀疑过; 但圣上金口玉言一出; 朝中自是无人再敢提疑。
  而纪家这边还尚未查明真正动手的幕后之人; 新的麻烦接踵而来了。
  宠冠后宫十多年的纪淑妃失宠了。
  自上月圣上在御花园偶遇惠贵嫔后,近一月来竟有大半都是歇在惠贵嫔的玉郦宫内。
  本以为圣上对惠贵嫔只是一时兴起; 可随着中秋宫宴惠贵嫔被册为惠贵妃的圣旨一下; 朝廷风向突转。
  太子出事后; 朝中纪家几乎开始一家独大。
  如今魏国的成年皇子中楚王是最得圣心的,二殿下平王早早就去藩地了; 三殿下早夭; 四殿下天资愚钝被陛下所恶; 而其余诸位皇子,六七殿下不过才十二且又母族不显,再就是还有一位陛下建安三十年年才得的九皇子,如今不过才五岁,生母是位美人。
  可谁知这七殿下的母妃突然就入了圣上的眼,被封了贵妃。
  如今中宫皇后闭宫不理后宫之事,淑妃本是后宫之中位份最高的娘娘,这样一来惠贵妃还压了她一头,七皇子的身份在宫中也水涨船高。
  而何为安作为圣上新给七殿下指的老师,一下就立在了风口浪尖之中。
  云阳宫内
  萧豫进来时,纪淑妃正依窗垂泪伤神,看见儿子来了,忙用帕子飞快的抹去面上的泪痕。
  淑妃生得天姿国色,即使年过三十,但保养得宜的面上丝毫看不真正的年纪来,反而更为她添一丝独有的风韵,这也是她之所以能得宠如此之久的原因之一。
  看着儿子那张长得和自己颇为相似的脸,纪淑妃出了神,是不是自己真的已经老了?
  “七弟方才又被父皇叫到御书房去了。”
  萧豫闲散的依坐在罗汉榻上,拿起小几上果盘内的一个刚由江南进贡而来的橘子在手中一上一下的抛着,看着自己的母妃似笑非笑的说着。
  纪淑妃看了儿子一眼低下头,带着歉疚低落道:“是母妃没用,留不住你父皇。”
  “哈哈哈哈哈,母妃你····哈哈。”
  萧豫突然笑了起来,笑到后面眼角还溢出一滴泪痕,他心情颇好的剥开橘子,掰了一瓣去喂自己正在黯然伤神母妃。
  看着递到自己嘴边橙黄的橘肉,和眉眼欢愉的儿子,纪淑妃没有直接吃下,伸手接过儿子手的橘肉,“豫儿,怎么连你也是来嘲笑母妃的吗?”
  金黄色的果肉一瓣一瓣的被萧豫送进口中,他满意的点着头,这江南的上贡的橘子皮薄肉甜,比起北边的橘子来好吃的太多了。
  “母妃,你不会还真以为是自己输给了玉郦宫的那位吧?”
  “你看你桌上的这碟橘子这可是昨日才从江南上贡到朝廷的,今天就到了你的桌上,玉郦宫那边定是还没有的,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萧豫笑着问她。
  “什么?”淑妃不解,不过一碟普通的橘子而已,这些年宫里但凡有什么新鲜玩意她宫中都是头一份送到的,这又有何稀奇。
  “宫里的人都是捧高踩低的,那徐氏父亲不过一地方知府而已,她便是走的再高也是空中筑楼,无根基的,至于小七不过一乳臭未干的小子,母妃在担心什么呢?”
  淑妃听完踌躇着开口:“先前陛下去她那儿时,你也说不用担心,可是···现在不过短短两月她都被封贵妃了。”
  “贵妃又怎么样,难道到现在母妃你还没猜透父皇的心吗?”萧豫看着自己的母妃叹了一口气。
  他接着又道:“当初的冯家和太子是多么的显赫,于是圣上便有了你这个宠妃和纪家,如今情况亦是同样,莫不是母妃认为父皇这十多年都没看中徐氏,就那日御花园一下就又入了眼了?”
  对于自己这个心思简单的母妃,萧豫突然在想难道父皇当年就是看中母妃这一点才选中她的?
  听完儿子的分析,纪淑妃更慌了,“那怎么办,你父皇定是因太子的事怀疑到你头上来了,要不为什么会这样做来对付我们母子。”
  “那又怎么样?别说不是我做的,就算太子的死真是我下的手,我不是萧晔那个蠢货,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第二个他。”
  “父皇要权衡,那我们就成全他,顺了他的意,区区一个小七罢了,父皇就是再捧他,他拿什么和我争,他那个做知府的外祖?还是那个叫何···为安的老师吗?”
  提起何为安时萧豫一时没想起他全名,一个毫无根基的人还不配和自己争。
  见自己说了这么多,依旧还放不下心来的母妃,萧豫挑眉看着她反问道:“母妃,你是觉得儿子不如七弟吗?”
  望着儿子已带不满的面色,纪淑妃忙摇了摇头,“萧樘他如何能同你比。”
  儿子说的都在理,可纪淑妃就是觉得心中难安。
  ······
  中秋过后,天气渐转寒凉。
  一入冬后,贺府迎来了贺老学士的七十寿诞。
  寿宴当日贺家宴开百席,宫里圣上还赐下了寿桃,府中高朋满座,京中的官员到了一大半,便是那纪尚书人虽然未到,却也送了礼过来。
  贺家小辈们,无论是出嫁的,还是游历在外的皆一大早,都早早的赶回给贺老拜了寿。
  还未开宴前,府中出嫁的女儿们难得凑在一起,都热切的叙着旧,屋内的小娃娃们也吵得热闹。
  贺家大小姐贺明岚如今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就连明蓉此时也是刚生完第二孩子,那小孩不到半岁奶白奶白的被奶娘抱着在旁边。
  姐妹们聊着聊着就聊到孩子上面去了,此时大姐贺明岚看着一直没说话的明蓁,笑道:“四妹妹,妹夫现在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虽说忙了些,但子嗣的事你们也得上心些了。”
  大姐的话,将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明蓁的身上,其他旁枝的姐妹们也都跟着附和道,言语间都是关切之意,未曾有半分轻慢,说着说着大家竟还开始和她探讨起关于生子的各种秘方来。
  明蓉看着被众人围住的嫡姐,即使她不能生又怎么样,她夫君有能力手段入了圣人的眼,照样没人敢嘲笑她。
  想起自己家中如今的处境,太子一死,她夫家刘家作为太子妃的娘家,在朝中处处受纪家的打压,而自己丈夫在兵马司的日子更是难熬,树倒猢狲散,当背靠的大树倒了后,谁都会想来踩你一脚的。
  想起当年在纪家的事,明蓉忽然觉得上天和自己开了个玩笑,谁能想到太子会死,又有谁会那个时候知道当年的穷小子如今竟能在朝中和纪家抗衡呢?
  何为安年后即将成为新一任户部左侍郎的消息在上京各府中早就传遍了,二十多岁的侍郎还是在户部这样的要职上,他可是魏国建朝以来第一人。
  自己这个嫡姐还真是命好,只是可惜是个不能生的,成婚三年才怀上孩子,还落了胎,这种以后怕的再难有孕了。
  看着手中的儿子,明蓉突然又记起了当年那个为了富贵休妻另娶的徐探花,嘴角慢慢扯出了一抹笑意来。
  跟了那样一个攀附虚荣的人,即使未来何为安爬的再高,怕是和她也没多大关系了,一个对他没有有了用还无法生育的嫡妻像他那种人定也不会留下贺明蓁了,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想到这明蓉忽觉得心中又舒服了许多。
  寿宴过后,明蓁因在席面上不小心多饮了些果酒有些醉了,贺二夫人听完丫鬟的话,赶去找到了女儿,桌上其他人都走了,女儿双颊陀红,竟还在不停的喝着壶内的果酒,看着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这果酒喝着没什么酒味,但毕竟也是酒后劲也不小。
  贺二夫人一看女儿都醉成这样了,让丫鬟扶着她回安澜院,准备留下夫妻二人来在贺府住一晚。
  “你个傻孩子,果酒好喝也不能这么喝啊,醉成这样为安也不管管你。”
  贺母说着忽想起这一路走来好像都没看到女婿,又问她:“为安去哪里了?”
  “他说···有事找舅舅去了。”
  明蓁虽然醉了,但此时意识还算清醒,就是觉得走路有些飘,她含含糊糊的回着母亲的话。
  听到女婿找自己大哥去了,想着许是朝中的正事,贺母也没再说什么,让丫鬟扶女儿回房后,又赶回了寿宴。
  此时刚散席,她还有一大堆的事,还得赶着去送宾客们。
  贺府外,在宴席开始不久后,因有事提前离席的夏言均才刚走出贺府就被自己的外甥女婿叫住了。
  “为安?有什么事吗?”夏言均停下脚步问他。
  何为安看了眼台阶上贺府门口的众人后,对着夏言均客气道:“舅舅,可否借一步说话。”
  待二人走到僻静处,何为安想起自己最近听到的消息,看着夏言均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舅舅近来可是私下在查太子遇难一事?”
  听完他的话,夏言均面色一凝,“你倒是消息敏捷,怎么何大人这是要管到我头上来了吗?”
  知道舅舅误解了自己,何为安解释道:“舅舅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子的事真的查不得。”
  夏言均审视的看着他,“若是我偏要查呢?”
  “如果会触怒天颜,舅舅还要继续查吗?”
  太子的事是禁忌,他不能说也说不得,但何为安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妻子的舅舅一无所知的去触碰圣上的这个逆鳞。
  “你什么意思?”夏言均微眯着眼眸目光锐利的盯着他。
  太子出事不久后,冯谦之就找到了自己,托自己调查太子遇害一事。
  当时圣上明言太子殿下逝于山崩,夏言均虽对此有怀疑但也不敢在那个时候公然质疑陛下。
  而后皇后闭宫,圣上后来对冯家的态度都让他觉得奇怪,再加上他与冯谦之私交多年的情谊,也不忍心直接拒绝好友的请求。
  是以在上个月他私下着手开始调查太子的事,还真让他查出了些猫腻来,太子的死绝非意外!
  “舅舅,当年昌平街的事您冒着风帮我和年年隐瞒了下来,如今我和您说的话一如当年您对我们的爱护之心,想必舅舅和冯大人定也怀疑过皇后娘娘闭宫之事,那舅舅自也能猜到当今还有谁能让皇后娘娘闭宫呢?。”
  话已至此,何为安已不能再多说,对着夏言均恭敬的俯首作揖行礼后,转身进了贺府。


第46章 
  何为安一进府中; 丫鬟就来禀说小姐醉酒歇在安澜院了。
  穿过忙碌热闹的前院,回到安澜院看着房中亮起昏黄的烛光,何为安推门走进; 妻子合衣卧在床上盖着被,面上陀红一片; 房中燃着炭火,似是太热了; 她把双手都放在被外。
  何为安还是头回见妻子醉酒的模样; 没想到她喝醉后也同平常一样,就那样乖乖巧巧的躺着睡觉。
  怕她合衣睡的不舒服; 何为安打了盆热水来给她擦洗后; 正伸手帮她脱外衣时,人迷迷糊糊的醒了; 突然一把挥开了何外安的手; 嘴里还在嘀咕着:“别闹,我拜送子娘娘呢,送子娘娘刚刚答应我了; 嘿嘿。”
  说着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 明蓁费力的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的事物好似都在晃动; 面前有个人影模模糊糊的她看不清楚; 只见他头上的冠在闪闪发着光,她哦了一声; 惊喜一笑,“原来是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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