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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雪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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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溪舟也不希望自己最后给户部留下个隐患来。
  “大人苦心,下官感念。”
  见谭大人误以为自己在为刚才之事忧心,来开解自己,何为安调整心态谦卑地回道。
  事已至此,话也言尽,未来的路无论怎样,也终需他自己独行,谭溪舟未再开口,转身先走了。
  看着那略带蹒跚的背影,子善眼眸微动,朝何为安道:“谭大人清正廉直,又体恤下属,何大人有这样的上司真是好福气。”
  知道这名子善内常侍定是听到了刚才自己和谭大人的对话,何为安点点头,“谭大□□拳之心,我实幸也。”
  在御书房内待了许久,皇宫上的天空已黑云蔽日,暴雨即将倾盆而至。
  起风了,再不回,怕是要被雨淋了。
  子善抬头看了眼昏暗的天色,在何为安即将离去之际突然叹息道:“这天眼看就要下大雨了,也不知道中常侍大人回宫之时会不会被淋到。”
  脚步停在了原地,何为安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郑大人出宫了吗?”
  此时已有雨滴开始砸下,无际的高空之中快速坠落,在汉白玉的地砖上砸成无数个水珠,又立即隐去踪迹。
  “嗯,听大人说好像是有什么鱼儿上钩了,今天一早就出城去了,走得匆忙,竟只带两个随从简行。”
  子善看着已经落下的雨珠,面上俱是担忧。
  “内常侍这是何意?”
  皇宫内的情形何为安虽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这个名叫子善的内常侍是郑东林的义子。
  虽那日不知道他为何被郑东林责罚。
  但此时但凡所有和郑东林有关之人,他必须打起万分精神来应对。
  有些当上一次是大意,第二次那就是蠢了。
  “瞧今日这大雨,鱼儿遇水化为龙,我看中常侍大人收网的日子没选好,这样的天抓鱼怕是要翻船呐,那鱼儿福气和何大人一般好。”
  “何大人觉得呢?”  子善说完,笑看着他。
  “内常侍高见,只是这雨越下越大了,我也要回去了,否则夫人该担心了。”何为安亦笑着回他。
  “何大人慢走。”
  雨珠砸在身上,很快就浸湿了身上的官服,衣裳颜色变深。
  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郑东林给自己留的饵,为的就是引他上钩。
  只是自己这条已在他网中之鱼又该如何自救?


第38章 
  阴沉了许久的天; 此刻暴雨终于如约而至,何为安回到怀远街之时,浑身早已被淋的湿透。
  一个时辰将至; 阿七正在门口焦急的等着; 看清暴雨中行来之人是何为安时; 忙拿起伞迎了上去。
  淅淅沥沥的雨珠砸在油纸伞面上; 噼里啪啦的响。
  何为安抹去脸上的雨水,在暴雨中看着面前这座自己住了三年多的府邸。
  怀孕的妻子和即将远到而来的家人们。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他不能死; 那就只有想办法让郑东林回不了宫。
  否则郑东林回宫时就是自己的死期。
  拦路之石并非只有自己。
  他此刻只能赌子善的话了; 早在他派人去杏树村时; 就已入了死局,他现在已别无选择了。
  何为安忽迈腿朝府中书房狂奔而去,快速抽出书桌下方的抽屉,把盒子里面的银票全都取出。
  他之前本是将俸禄交给妻子的; 可年年执意不可肯收; 说他在朝中有多处要花钱的地方,让他自己留着。
  这是他这几年存下的所有积蓄; 阿七家中先前本就是行商之人; 是以这几年因着阿七的经商头脑,何为安也算小有薄才了。
  手中一沓银已有近五千两之多; 何为安凝神不过片刻; 随即手中拿着银票又向内院卧房跑去。
  阿七跟在大人身后; 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衣服上的水滴在卧房的地上; 留下了一滩水渍。
  何为安记得之前年年和自己说过; 家里的钱都放在她柜中的一个匣子里面了。
  打开衣柜; 一个暗红色的匣子就映入眼帘。
  何为安从中拿出厚厚一沓; 数了数; 又放了一半回去。
  将刚从匣子里拿出的银票和自己手中的放在一起,快速找来油纸包好后,一把塞给阿七语速飞快地道:“这里有一万两银票,你拿着这些立刻去找一伙暗门子,分开从人多的南城门出发,然后朝长平县赶去。”
  “路上若是遇见郑东林的马车……就别让他回城了,记住别让人看见你的脸。”
  “事成之后让那伙人不要回京了,三年之内都不许回,若有违背我自会再出一万两找人取他们的性命,切记叮嘱好。”
  何为安话音一落,阿七把银票揣到怀里,什么也没多问,立马就要朝外奔去,突然又跑了回来,“大人,夫人今日去了香云寺还未回来,万一路上碰见了……”
  长平县和香云寺回京走的是一条道!就怕撞上。
  这倾盆的暴雨,路上必定泥泞湿滑,年年又还怀着孕,若是真有个万一……。
  何为安脸色一变,眸中神色剧烈翻涌着,手掌紧了紧,片刻后开口道:“无论如何绝不能让郑东林活着回京,若真不幸撞上夫人,尽量……小心些。”
  交代完,何为安只觉得喉中干涩异常。
  阿七走了,屋外的雨越下越大,衣服还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何为安脚步沉重的缓缓向书房走去。
  他现在只能等,等阿七事成,等年年平安归来。
  ……
  城外香云山山脚下,明蓁她们才刚下山,就下起了暴雨,早知道就在寺中再多等一会儿了。
  只是那会儿寺中香客都走的差不多时,她见天色昏暗也担心下雨回去的路上不便,就匆忙下了山。
  此刻还未行至官道上,山中路窄,又多坑洼,下着雨更是寸步难行。
  本想着等雨小些再行路,可等了许久,雨丝毫不见有变小的迹象,若是再等下去,怕是天都要黑了。
  明蓁只能让车夫小心慢行,马车缓缓的走在空无一人的道上。
  簌簌的雨声中,隐约听到后面有马蹄踢踏踢踏的踏水之声传来,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此时正好行到山路窄处,根本无法同时通行两辆马车。
  可那声音就在身后了,明蓁不好让人等,后面那辆马车看起来似乎还有急事。
  明蓁又不敢让车夫加速赶车,怕万一颠簸到肚子,遂只好下车,让车夫赶到前面稍宽些的地方等自己。
  左右也不过是走几步路了就好了,总好过让人白等着。
  雨霏扶着明蓁下车,雨雪在一旁打伞,三人一同退至路旁上,车夫驾着车一扬马鞭快速朝前驶去。
  后面的车紧跟其后,待行至明蓁主仆身边时车突然又急停了下来,马车轮极速压过的泥水溅了些许到三人的裙摆下端。
  很快,车上的帘子被掀开,“何夫人?这般大雨你怎么在此?”
  车上的人正是赶着回京的郑东林。
  见马车里的人竟是宫中的中常侍郑大人,明蓁微曲身体见礼后,回道:“今日来香云寺礼佛,谁知下山后就下起了暴雨,耽搁在这里了。”
  郑东林见她方才行礼时,小心护着腹部的模样,想起来何为安的这位夫人好似如今是有孕在身的。
  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郑东林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可惜了,嫁错了夫君,这个孩子注定是生不出来了。
  “如此,本官还有要事,那就先行一步了。”郑东林点了下头后,放下了车帘子。
  “雨天路滑,大人慢行。”
  马车很快渐渐远去,雨雪想着方才那人说话时阴阳怪气高高在上的模样,又见小姐的裙子了被溅上了许多污泥,没好气道:“小姐,那人是谁啊,这般没礼貌。”亏小姐竟还下车来让他。
  “那是宫中的中常侍大人,可是圣上跟前的心腹红人,以后见到他一定要小心客气,知道吗?”
  见小丫头这气呼呼的模样,明蓁交代道,她记得以前大伯在家提过一嘴,说郑东林此人面上看着和蔼,其实最是睚眦必报之人。
  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去招惹到他。
  “知道了,小姐。”雨雪嘴上应着,心中却鄙夷着,原来是个阉人,难怪说话装腔作势阴阳怪气的。
  明蓁她们重新上了马车,雨势丝毫还未变小,车夫驾着马车继续慢慢悠悠的走在山间的道上。
  好在这路今去年还修整过一回,否则这样的雨天更本就行不了车。
  走了差不多不过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她们竟还追上了先前郑东林的马车。
  此刻他们相距还有一段路程,车夫远远的看着前面刚才那辆超过他们的马车,此时好像停着不动了。
  眯着眼睛再想瞅清楚些时,突然眼睛睁得大大的,受到了剧烈的惊吓后,立即拉停了马儿,“小姐……前面那辆车好像碰上截道的了?”
  本来还疑惑马车怎么突然停了,听完车夫的话后,车厢前面的帘布立即被撩开了。
  明蓁蹙着眉心在暴雨濛濛中努力地想看清前面的情况。
  只见在暴雨中,前面似有人在打斗,突然那辆停住的马车,马儿的吃痛的嘶鸣一声四肢开始胡乱的动了起来。
  马儿在原地不安焦躁的乱动,过了一会儿竟挣脱了套在身上的绳索,直直的朝着明蓁她们这边狂奔而来。
  那伙看着像是山匪的人也发现了明蓁她们,明蓁这时才看见远处那地上流了一地的红的刺目的鲜血和雨水混合着,红通通的一大片。
  “快,快调头!”明蓁的心慌意乱的喊着,被前面那幕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此时在这空无人烟的山中,明蓁她们便是连呼救都无人能听见。
  车夫颤抖着手去拉缰绳,连拉了好几次,才拉动马,艰难转过车身。
  车夫拼了命的赶着车,车内的雨雪和雨霏死死的扶着小姐,三人皆面色苍白惊慌。
  后面那匹发了狂的马,很快就追上了明蓁她们的马车。
  那马儿似乎被激怒了疯了似的竟然在不停的朝她们的车厢撞去。
  整架马车被它顶的摇晃不已,车内的人更是根本无法坐稳。
  雨雪牢牢地抱着小姐,每次马车晃荡颠簸时她都用自己的背去顶着那坚硬的车厢板子。
  突然车内一个剧烈震颤,三人皆无法控制的朝一边倾斜倒去。
  马车辖被撞得松动的脱落了,左边的马车轮子瞬间脱离了车轴。
  整个车厢朝左边倒去,路侧有一个不大的斜坡,车厢顺势滑了下去。
  车内的人被颠的七零八落的,滑落的时候明蓁的头磕在坚硬的板上,人霎时就昏迷了过去。
  一阵天旋地转过去后,雨雪动了下胳膊,立马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
  睁开眼睛见小姐和雨霏竟都晕了过去,吓得忙拉着明蓁的袖子,急唤着:“小姐,小姐!”
  过了一会儿见明蓁还是没反应,哭着又去摇雨霏的胳膊,“雨霏,你快醒醒,小姐出事了……呜呜呜呜……”
  雨雪哭着不停的去摇着雨霏,渐渐的雨霏手动了下,眼皮缓缓睁开,见雨雪哭的稀里哗啦的,虚弱的问:“小姐怎么样了?”
  见她醒来,雨雪像是找回了主心骨,平日里面因为雨霏比自己大,什么她都是听雨霏的。
  “小姐她……还昏迷不醒着。”雨雪抽噎着回她。
  雨霏艰难的爬了起来,此时车夫也已经下来了,二人正准备去把小姐扶出都快散了架子的车厢时。
  雨霏的手突然停住了,她看着雨雪颤抖着手指朝明蓁的裙摆下方指去。
  只见明蓁今天穿的那条月牙白绣兰花的裙摆处一抹鲜红的血迹正慢慢渗出。
  雨水哗哗的打在地上的枯叶上,天空上雷声轰鸣着,三人此时谁都不敢去动明蓁。
  雨雪看着小姐那很快被染得变成了红色的衣裙,面上的泪水和雨水交织着,哭到不能自已。
  看着这漫天的大雨,雨霏此时又不敢将人扶出来,怕万一再被雨淋着了那可如何是好。
  正急的不行时,暴雨声中,似乎渐渐传来了呼声,接着开始清晰了起来。
  是阿七的声音,雨雪听清时快速朝路上面跑去,边奋力喊着,“阿七,夫人在这里!”
  阿七穿着蓑衣,将马车停住,待看到那滑到路下方此时有些散架的车厢后,瞳孔骤然放大,脑袋里面此刻全是嗡嗡地响声。
  早在那群人动手,他看见后方府中熟悉的马车时,阿七就心道不好,果然是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唯一庆幸的是,夫人她们当时离得还算远。
  虽早就和那伙人交代过只除目标人物,不可伤及无辜。
  可在那马不小心被砍伤后,竟发了疯的朝夫人马车奔去之时,阿七就知道他把事情办砸了。
  但那个时候他不能离开,也不敢过度关注夫人那边,怕自己身份暴露,他只能等事情结束后,再返回来找夫人。
  天空中的闷雷一个接着一个,明蓁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听见雨雪和雨霏的哭声,也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冷。
  可就是无法睁开眼睛,渐渐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第39章 
  三月初; 房间里面竟还燃起了碳火。
  床上躺着的人,秀气的眉心微皱着,额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往日那张明媚柔美的面颊上; 此刻看起来苍白的令人生怜。
  何为安在床边守着她,眸中的情绪复杂不已; 握着她的手; 焦急等待着。
  刚才阿七抱着满身是血的她回府时;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血液好似都停止了流动。
  脑海中霎时空白一片; 明明早上还是那么生动温柔的她; 怎么就变成这样满身是血狼狈又虚弱的的模样!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还是自己。
  他们的孩子没了; 年年日夜思盼,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没了; 化成一滩刺目的血水离开了母亲的身体。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醒后的妻子; 甚至有些害怕到想逃避,可他不能,这样的痛苦他不忍心让她独自来承受。
  第一次他开始在想; 自己是否做错了。
  因为他的贪婪,因为他的不择手段,竟要让她来承受这一切。
  当阿七和他说事情办成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放松。
  看见妻子虚弱的躺在床上时; 何为安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好似被人狠狠揪住了一般。
  原来这三年的相伴,点点滴滴之间; 她已在自己心中变得如此重要了。
  原来在这场有预谋的婚姻里; 陷进去的不只是她。
  握在自己掌中的手指微动了下; 何为安立刻感觉到了; 他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她。
  扇子般的鸦睫轻轻颤动着,明蓁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熟悉的幔帐,她意识空明了一瞬,动了动手却发现被人握住了。
  “夫君,你怎么在这?”
  看见何为安守着床边,她还有些疑惑,刚问完,白天发生所有的事皆闪过脑海。
  她记得白日自己去香云寺烧香,回来时遇到了暴雨,后来……
  明蓁看着房中燃起的蜡烛,她倏地朝外看去,夜色沉沉,竟已经是晚上了。
  此刻身体的不适,让她害怕。
  对上何为安担忧的目光,明蓁的手都不敢往腹中摸去,她强扯出笑意,“夫君,我们的孩子还在……是吗?”
  她虽强撑着,可一句短短的话她也说的不完整。
  何为安爱怜的抚上她毫无血色的面颊,温柔的对她说:“年年,大夫说我们还年轻,孩子很快还会怀上的。”
  耳中传来一阵嗡鸣,明蓁只见他张嘴却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眼眶蓦地变红,泪珠不过一瞬就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怎么会?明明一直都好好的,大夫说她身体康健,孩子也养的很好。
  她压抑着自己,无声的落泪。
  不可能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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