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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雪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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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伙人似乎没想到事情会有变故,刘剡同他们交手时能看得出来对方的犹疑,借着对城内的各大小街道的熟悉,救出人后他们成功摆脱了对方,并立即偷偷把人送出了城中。
  本以为撬开姚奎的嘴会费一番功夫,没想到那姚奎许是被多日的躲藏逃亡早已吓破了旦,再加上乐坊刺杀那一出,他一见到刘剡还未等刘剡开口,就脱口而出是楚王要杀他。
  “是楚王要杀我,当年昌平街的事是楚王指使的,他现在要灭我口了。”
  “兄弟们都死了,我逃了快两年了,我逃不了了!”姚奎激动惊恐的不断乱语着,身上的伤让他痛苦的蜷缩的地上。
  “逃不了了。”
  说着看向刘剡,知道他才是众人之首,费力朝他爬去,拽住他腿边玄色的的衣袍,眼里露出祈求的光芒,“大人,您救救我,救救我!”
  姚奎死死抓住刘剡的袍角,就像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松手,不停的求着他。
  他的话就像是一颗惊雷,废庙内兵马司的人皆下意识的看向他们的首领,眼中都带着骇意。
  从他一开口时刘剡就已知不妥,可还未来得及阻止,姚奎就已经喊出来了。
  在众人面面相觑等副指挥使发话时,刘剡挥手让众人都出去了,自己单独盘问姚奎关于三年前郕国使团一案所有的细枝末节。
  姚奎此时精神早已崩溃了,刘剡问什么,他就交代什么,一五一十,毫无隐瞒。
  出来时,见守候在外的下属们,刘剡沉声开□□代:“你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人,今日之事,定也知事态严重性,方才他的话若有一个字的泄露,在场众人包括我会是何下场,你们想必也心知肚明。”
  “是!”众人皆面容肃穆地皆应道。
  郊外寒风肆掠,刘剡回头朝内看了一眼,“看好他,别让人跑了,还有”他停顿了下,“别在他面前暴露你们的身份。”
  好在他们救人时穿的都是常服,款式布料也是上京城中最普通的那种,盯人时为了谨慎连鞋子也都换了的,对方应该没这么快能查到他们。
  茶楼雅间的门外,小二轻叩房门,“客官,需要添加茶水吗?”
  在听见脚步声的那一刻,刘剡就立即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门外。
  听见是店小二的声音后,提着的那颗心松了下来,朝外道:“不用。”
  待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后,刘剡将昨夜思索了一整夜的打算对何为安说了出来:“侄婿,这件事就到我这为止,趁现在纪家和楚王那边还没发现,你不要再掺和进来了。”
  姚奎所知的太少了,更本无法作为指控一个亲王的通敌的证据,他所说的当夜参与那件事情的人都已以殉国烈士的身份死在三年前那场西境之战中了。
  姚奎当时因父丧留在了京中,西征大军出发不过半月后,一天夜里他家就曾潜入人图谋杀他,好在那夜他因腹痛出去如厕时发现了。
  当时他以为是之前结仇的人来报复他了,因此出去躲了几个月。
  待欲回家时却听说此次西征的兄弟皆死在了战场时,那夜差点被杀的情景霎时就浮现在他眼前,他越细想越心惊。
  不可能这么巧合,早该想到的,他们参与了那样的事,楚王怎么还可能留他们,即使楚王不除他们,纪家也绝对不会允许在楚王身上有任何的污点。
  自此他开始了逃亡的生涯,此时回京也不过是想着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想回来去见他在如意楼中的老相好,顺便再要点钱财走,却险些丧命。
  如今他被人救走,楚王必知有他人参和进来了,昨日救人匆忙,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而依着楚王和纪家的权势,在上京城中查出他们来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可他们如今手上除了姚奎这个烫手山芋的人证,压根再无其他证据。
  无论去三司中的何处揭发楚王,都无异于是痴人说梦,只会将自己暴露给对方。
  但他们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待楚王查到他们头上时等待他们的下场会只会是和姚奎一样。
  进退维谷,他们陷入死胡同内了。
  刘剡此时说让他不要再管这件事了,是想一己之力单独抗下来此事。
  “姑父,此事或尚有转圜之地,您切勿冲动行事。”何为安劝他。
  刘剡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昨夜想了一夜,除非他能有确凿的证据在楚王查到他之前,扳倒楚王和纪家。
  但别说他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是有了楚王通敌的铁证,想要告发一个深受圣宠的亲王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稍有差池他整个家族都将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事到如今,绝对不能再让贺家也牵扯进来了,有贺老在我刘家或尚能保全。”
  刘剡面带戚色,艰涩的接着道:“我不过一刘家庶子,到时楚王盘问下来,我就说是当夜巡逻时曾偶然见过那姚奎,一直在查此事不过是为了破大案,升官罢了。”
  刘剡虽做好了牺牲自己抗下此事的打算,这两年他一直在调查此事,说辞虽然对得上,但楚王和纪家那边未必能轻易糊弄过去。
  方才他提起贺家时,何为安立即想到了之前曾找过他的,担任大理寺卿的妻舅,他知道此事,且身份合适,把姚奎交给他或许能让事情有一线生机。
  但就像刘剡说的此事一旦把贺家和夏家都牵扯进来的话,那几家就势必和要纪家对立了。
  朝中如今局势不明朗,圣上对于楚王和太子相争一事未曾有过半点干预。
  随着宋国公三年去了,太子又因使团出事受到牵连,被圣上责怪办事不利。
  而楚王却因西征大捷而越发受圣上喜爱,近几年凡是和纪家作对的没有几家是有好下场的。
  何为安很快否定了心中所想,纪家势盛如今绝不是贸然对上的好时机。
  奈何姚奎无用,否则将姚奎交给东宫,依着太子与纪家的恩怨,太子必定不会轻易放过纪家。
  他在脑海中迅速思索了所有可能,忽想起今日早朝之事,何为安看着刘剡,心中冒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办法,放在硬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握成拳,眸中神色翻涌,心募地狂跳起来。
  “或许我们还有另一种选择。”何为安缓缓开口,尽量控制住此时激动到无以复加的内心。
  对上刘剡不解的眼神,他食指微动在桌上写了一个字,写到最后那一横时。
  刘剡倏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何为安。


第32章 
  外面一切嘈杂声仿佛瞬间消失了一般; 刘剡只觉自己乍然头皮发麻。
  博,尚有一线生机,若束手就擒则必死无疑。
  出了茶楼; 冬日的暖阳洒在身上; 何为安动了动了刚刚被自己握的有些发僵的手掌。
  街上人流涌动; 他立于街心; 抬起头看向那有些刺目的烈日。
  天究竟离他有多远?
  或许明日过后就能知晓了。
  若败万劫不复,成则一步登天。
  巨大的诱惑此刻就摆在他眼前; 他自十五岁时立誓要图之事; 眼看就触手可及了。
  一步一步来对他来说太慢了,许多人穷其一生都在五品的位置上停滞不前; 譬如他那个家世清贵的岳丈大人。
  从五品至四品看上去不过是一级之差,但这个坎一旦迈过去就意味着正式进入了朝中的权利中心。
  若是不行; 那便只能一辈子在这个位置上熬到告老的那一天了。
  此刻一种让他心潮澎湃的赌徒心理,牢牢掌控了他所有的理智。
  回到家中他就一头扎进了书房中,晚膳也未用; 一直忙到深夜才回房,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转辗反侧看着妻子熟睡的容颜; 心中忽涌出一丝退意,他别过头不忍再去看一无所知睡得香甜的她。
  闭眼凝神片刻,他起身披起外衣出了房间。
  院中夜色皎洁; 月华如水。
  独坐廊上的栏杆上倚柱斜靠着,幼时的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他寒窗苦读,家中吵闹的情景,兄嫂拌嘴的声音; 随后是他乡试; 秋试中了后; 家中所有人欢喜雀跃的模样。
  春闱高中后,阴差阳错认识了年年,接着他们成婚了。
  这些都是与他息息相关的家人,如今他要去赌不仅是他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有她们的。
  夜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他默然的伸出手接了一朵星状的雪花在手,看着它在掌心慢慢消融的模样,渐渐出了神。
  “夫君。”明蓁此时合衣走了出来。
  何为安回过头去看她,淡然一笑,“你怎么醒了?”
  屋外寒意袭人,明蓁紧了紧身上的棉衣,“睡醒了,没见到你。”
  看着他慵懒靠在栏杆上的模样,明蓁担忧的问:“夫君,你不是不是有心事?”
  皎皎的月色下,似在妻子周身围绕着一圈盈盈柔光,何为安朝她伸出手,把人拥在怀中。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她。
  “年年,嫁给我你后悔吗?”他突然想知道妻子对于他们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是何看法。
  怀中的人摇了摇头,“我时常庆幸当年落水时是你救了我,为安,能嫁给你,是上天对我的厚爱。”
  圈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他闻言笑了,“年年你说错了,那是上天对我的厚爱。”
  当年若不是事情出了变故,他们此生或许都不会有交集。
  雪越下越大,看着妻子在他怀中打了冷颤后,何为安起身牵着她的手,朝房中走去,“我明日要进宫一趟。”他平静的说。
  “进宫?是朝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在明蓁的记忆中祖父时常进宫,父亲好像甚少单独进宫过。
  关上房门,阻挡住外面的冷气,他牵起妻子被冻得有些冰的手哈了下热气,双手替她搓热着,漫不经心的回她:“嗯,有件很重要的事。”
  带着人重新躺回床上后,过了许久。
  在明蓁即将又入睡之际,他低低地开口:“明日我若回来的晚,你不用等我,自己先用晚膳。”顿了一下,他复又说:“若是事情忙,明夜可能就不回了。”
  “好。”明蓁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也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
  翌日一早何为安就出去了。
  早朝过后,他随内侍入了皇宫。
  昨日朝堂圣上有意重新修订户部执事各项条例,前几日已诏内阁议过此事。
  今日翰林编修与户部尚书及左右侍郎皆于御书房最后确认修订一事。
  而此次修订的条例中会从何为安呈上的那本册子中选取不少策议,圣上特令何为安也破格参与进此次户部条例修订一事中。
  偌大的御书房内,建安帝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户部官员,凝眉了片刻,沉声开口:“方才你说有要事禀报?”
  就在刚刚,建安帝看过户部修订的最新条例初稿,确认通过后,众官员离去时,这位何郎中却突然伏地称自己有要事启禀。
  谭溪舟当即皱眉低斥他,“陛下跟前,岂容胡言!”说完去拉他,唯恐陛下怪罪于他。
  建安帝笑着摆了下手,“无防,何朗中许是又有什么新的想法,朕听下也无碍。”
  众人退去后,御书房内只有建安帝与何为安二人。
  “微臣有罪!”何为安伏地告罪,“当年昌平街郕国大皇子遇刺当夜,微臣当时就在那间院中。”
  何为安说完,屏息以待,安静的御书房内,他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
  “当年你既隐瞒不报,如今时隔三年,再度提起,何郎中是要自检吗?”建安帝目光沉沉的看着他,面上看不出喜怒。
  “微臣自知罪重,望陛下容微臣细禀,当年一事微臣牵扯进去纯属意外。”
  何为安凝神一瞬,缓缓抬起头,“当年上元夜微臣携妻出游,曾与那郕国大皇子有过一面之缘,未曾想那大皇子是个好色浪荡之徒,仅这一面就给臣妻带来了劫难。”
  “事发当天,微臣妻子出门时被那郕国大皇子派人打昏掳至昌平街那间院中,微臣得知后赶去,正遇刺客行凶后放火离去之际,当时微臣躲在暗处,曾亲眼见过一名刺客真容。”
  “请陛下恕罪,实乃当年之事,太多巧合,且微臣当年无任何其他证据,恐遭牵连,这才不贸然敢上报官府。”何为安声惧意诚。
  高坐龙椅后的建安帝,神色不明。
  “这三年微臣一直私下在查当年之事,就在前不久,微臣当年见过的那个刺客又出在城中,本欲背后跟着他,查出当年一事的背后指使者,但还未曾查出什么,他就险些被灭了口。”
  “侥幸救下他后,还未来得及盘问他,他就···”
  何为安似是不敢提那个名字,顿了下复再开口:“就指认···楚王殿下,言是楚王要灭他的口,当年昌平街一事也是楚王殿下指使他做的。”
  “实在是此事干系太大,关乎两国,又牵扯进了楚王殿下,微臣此时不敢再隐瞒,斗胆禀于陛下。”
  说完,何为安伏首垂眸,不敢再抬眼。
  昨日茶楼雅间内,就在刘剡认为事已入绝境之时,何为安同他说了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步险棋。
  这普天之下,现在唯一能压住纪家和楚王的只有当今圣上。
  向死得生,此举虽然冒险,但却是唯一可能扭转局势之法。
  楚王虽是皇子,但圣上亦是明君,继位以来多年功绩,天下百姓都有目共睹,而他作为魏国之君,万民之主,江山社稷在他眼中自是排在第一位的。
  是以他们虽走了一步险棋,但却有可能博得一线生机,事败不过一死,事成则极有可能借此平步青云。
  刘剡思索再三后,同意了何为安的办法。
  此事若圣上知晓了,那纪家绝对不敢再因此而去报复刘贺两家了。
  至于他,倘若天子真因此发怒,那也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何为安既敢面圣一博,他有又何惧。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建安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指控亲王,仅凭一个人证?你未免太放肆了些!”
  建安帝的声音并不大,但眸中已有不悦了。
  “微臣不敢,楚王殿下龙章凤姿,微臣万不敢就此怀疑殿下,但姚奎所说的刺客名单确实都是西征殉国的兵士,陛下可去查证,昌平街悬案,姚奎确是唯一线索了。”
  何为安顶着压力,双腿已经跪得有些麻了。
  御书房内陷入一片寂静,好似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那姚奎如今何在?”
  许久之后,听到圣上开口询问,何为安心下一松,他有预感,最难的那一关已经过了,心脏仿佛才重新开始跳动,“回陛下,姚奎在西郊的废弃土地庙中。”
  “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西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刘剡,人就是他救下的。”何为安不敢有任何隐瞒。
  建安帝走了下来,脚步停在何为安的面前,“你就这么把这个唯一的证人交给朕,不怕朕为了皇室声誉,灭了你们的口吗?”
  “陛下乃一国之君,所做之事皆是为了魏国,若陛下要臣死,那便是微臣该死,且此事是否牵扯楚王殿下,现在尚不能下定论。”  何为安语速平缓地回道。
  面前明黄色龙袍慢慢的又朝那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走去,“此事朕知晓了,西郊废庙那边朕会派人去,你们不必再参与。”
  “是。”何为安此时的双腿已经麻木到完全没有知觉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建安帝无声的注视着他,眸中无波无澜,而后收回目光,重新拿起折子。
  过了许久,沉声低唤了一声:“东林。”
  御书房那扇繁重的大门被一着蟒袍内侍服的宦官推开,忙迈步进来,低眉垂首恭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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