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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穿回来以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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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转身要上车,裴曦被两位护卫给拎起来,他梗着脖子说:“绝对不会!我保证不会来找你。”
  秦婉来了一个美人回头,笑地如春花秋月,围观群众看得心头颤抖,刚才还觉得秦婉傻,现在替这个世子担心,这姑娘不像是善茬子啊!
  她的红唇轻启:“我不信!”
  “你一个大姑娘,把我一个大小伙子抓回去,意欲何为?”
  “治病啊!治心病!”秦婉说,关于是他的心病,还是她的心病,就不便明说了。
  “你问问这里的父老,有人信吗?”
  “他们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信了!”秦婉登上了马车跟边上的刘嬷嬷大声说,“嬷嬷去前头药房抓一斤黄连过来!”
  “你抓黄连干嘛?”
  “你这个病症,其他药我不知道,黄连必不可少,回去给你灌黄连汤!”
  这货最怕喝药,那一辈子,每次这货把自己弄得皮开肉绽,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秦婉给他上药看着心疼,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怕疼。就是喝药的时候怎么哄都不肯喝,非要她强灌才行。
  想到给他灌药,秦婉苍蝇搓手,跃跃欲试,尤其是灌完药,这货一副小媳妇的样儿,闹别扭不理睬自己可有趣了。
  果然他吓得脸色大变,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大叫:“我不去!钱不要了行不行?”
  秦婉伸手掀开窗帘,看着他:“不行!”
  车上珠儿问:“姑娘,这就是定远侯世子啊?”
  秦婉点头:“嗯!”
  “我还以为传言是假的呢?还真这么荒唐啊!”珠儿小脑袋瓜子偏着一脸想不明白。
  先来说一说定安城,流传最广的传言版本。
  这定远侯世子裴曦成了今天这个无赖样儿,算起来也是裴家自作孽,怨不得别人。
  听说,当年有一个游方道士路过定远侯府,那时定远侯世子不过三岁,长得粉雕玉琢,京城奶娃娃里堪称第一。那游方道士一见的这裴曦就跟定远侯说这奶娃娃克父克母克全家,必须在外养到十八岁回家才能解了。
  这情形可不就是《红楼梦》里癞头和尚跟甄士隐说让他舍了那个有命无运的英莲的翻版吗?甄士隐夫妇那才是正常爹娘反应,舍不得把孩子给人。裴家人倒好,立马想着要把这孩子送哪里养才好呢?这游方道士又说,他可以带走孩子教他武艺学问。
  这个游方道士分明就是在拐骗小孩,没想到裴家老老少少,不知道是不是被克全家给吓傻了?还是天生脑子里全是水?彼时还在世的老侯爷一拍大腿,决定了,让这么个奶娃娃跟了那道士去,从此音讯全无。
  这孩子音讯全无,定远侯府里又子嗣艰难,彼时的定远侯世子夫人连生了两个姑娘之后,再无所出,这才把念头又转回了那个奶娃娃身上,可这天下茫茫,上哪儿去找?
  有人说见过这个游方道士在算命,边上有个娃儿在要饭,也有人说见过这个道士假装驱魔,有个娃儿跳大神。
  那孩子十八岁一到,果真出现在侯府门前,游方道士说他养育这个娃儿不易,要了五千两白银,才将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放下,好在洗涮干净之后,确然是裴家的眉眼,欢天喜地给这少年请了旨意封了世子。
  外头的壳子是裴家人无疑,这芯子?唉!吃喝嫖赌,唯独嫖这一项还没显现出来。其他几项无比精通,整日流连于赌坊酒馆,手气还不好,除了输钱就是输钱。高门子弟会的骑马射箭吟诗作词,跟他丝毫无缘。
  看到世子比那市井无赖还不如,都道定远侯是被那游方道士给坑了,这孩子算是废了,侯府无望了!
  如今京城高门大户的嫡女倒是不怕,那些庶出的姑娘一个个瑟瑟发抖,就怕这侯爷退而求次,上门来攀亲,找个高门庶女做世子夫人。嫁给这等败家子,未来是个什么样儿,用脚底板都能想得出来,一时间这位世子爷当真是人怕鬼摇头,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除了裴家去世的老侯爷和侯爷,没有人知道,裴曦是真跟了高人而去。大陈朝快三百年了,定安城歌舞不休,一片繁荣,只要出城百里,路边尸骸随处可见。
  那辈子裴曦另外一个身份是一路叛军的头子,他说:“阿婉,大陈已经烂到骨子里了,没救了!只能推翻它,重建一个新的朝代,让老百姓有饭吃。”他的纨绔只是他的面具,他的胸口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就算是那一辈子他是那样的人,也无法改变他现在猫憎狗嫌。
  那混账还在车外叫:“秦府大小姐强抢民男了,大家快来看啊!”
  车里头环儿苦着一张脸:“姑娘,这样不妥吧?您的名声都要被他被败坏了!”
  秦婉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没有他,今天我还不够败坏自己的名声?”
  珠儿一听噎着了,就林莫两家都可以嚼舌根嚼得满京城都知道,还有刚才在戏楼的那一出。
  珠儿这才恍然大悟,睁大了她的杏仁眼:“姑娘,你这是故意搞臭自己的名声?”
  秦婉看了她一眼,珠儿满脸不可思议,被秦婉塞了一块糖进嘴里。
  “不是,我要搅混京城的水!”京城的水再深,她都要翻起翻天巨浪,浑水里让裴曦这个傻货好好摸鱼。
  车子到了秦府的门口,秦婉从马车上下来。却见远处高头大马,马上的人神采飞扬,英俊潇洒,正是本朝独一无二的太子殿下。
  “哎,秦大小姐,你这样抓我回来,你不怕你的太子未婚夫君生气?”裴曦大声叫嚷。
  叫嚷引起了正在走过来的季成运的注意,他翻身下马,走到秦婉跟前,转头看向裴曦:“怎么回事?”
  “殿下!快让你未婚妻放开我!”裴曦叫嚷。
  秦婉都没有跟季成运见礼,她忙着走到裴曦面前:“我没未婚夫了!你可别瞎说,瞎说我打你,信不信?”
  裴曦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婉:“你没未婚夫了!?那这位?”
  秦婉:“黄连汤想喝多少?”
  裴曦瞪了她一眼,嘴里:“最毒不过妇人心!”
  秦婉把这句当成称赞,满意地转身,去见季成运,秦婉屈膝施礼:“见过太子殿下!”
  还没等季成运说免礼,她站直了,岔开话题:“殿下是去找姝妹妹吗?”
  “孤是来找你的!”
  “你先把我放了,再跟殿下叙衷肠!”裴曦在边上插嘴。
  秦婉看他一眼:“闭嘴!”
  季成运刚要继续问裴曦的事情,秦婉在那里说:“殿下,你我婚约已经除,我乃闺阁女子,殿下未来妻姐,与殿下相见于礼不合。”
  “婉儿,孤与你青梅竹马,你缘何要拒孤于千里之外?”季成运低头看着秦婉。
  “男女大防,按礼你是我妹夫,难道不该避嫌?”秦婉脸上染寒霜。
  “那他呢?你跟他没有男女大防?”季成运被秦婉这般无情给气着了,“婉儿,我知道你心头不忿,怨孤招惹了秦姝。你是要母仪天下的人,就不能有一点心量?且不说秦姝的事情。今天你在戏楼做了什么事?这是你这样一个姑娘该做的事情吗?”
  “我带他回来是因为他讹诈我。关于后面的问题,大陈有哪条法令禁止女子看戏了?”
  “有哪个大家闺秀会去那种地方?”
  “太子殿下,您对我发这么一通,算什么?您有未婚妻的时候,都可以去与未婚妻的堂妹共乘一骑。都不讲礼数到这等地步,如今却来指摘我有违礼数。我只想问一句!我干什么跟您有什么关系?殿下若是想要训斥未婚妻,往前五十丈,秦尚书府邸,找秦姝去!”秦婉指着前面的府邸说,她是多么尽职尽责给男女主创造机会?
  “秦婉,你简直冥顽不灵!”
  “干卿何事?”
  秦婉婀娜多姿转身看向两眼发直的裴曦,听他嘴巴里冒出:“我滴乖乖,这是个什么事情,我就赌了几天功夫,老母鸡都变鸭了?”
  秦婉用手里团扇拍了拍他的脸颊:“所以你现在知道了,你惹了刚刚被皇室退婚的我,我会给你好果子吃?把他带进来!”
  看着秦婉这样放肆,季成运怒道:“秦婉,你做事不要出格!”
  裴曦被护卫押着进了府里,秦婉站在门口转身看着季成运,手里转折团扇:“殿下,想用什么身份来要求我?定远侯世子故意躺在地上讹诈我钱财,我将他请回府里,等定远侯上门来协商,难道错了?殿下如今难道不该跟我这个大姨子避个嫌?”
  秦婉踏进门:“关门!”
  季成运眼睁睁看着大门关上,自己作为堂堂储君被关门外,此刻季成运才想起,他是过来质问她为何要陷害他的两个幕僚……


第6章 
  秦婉刚踏进正厅听见那裴曦被绑在了柱子上,嘴里叨逼:“你们小姐跟太子殿下退婚,何必把我给扯进来呢?我就想好好地赌几把,最后却要被殿下给记恨上!”
  秦婉缓步走到主位坐下:“知道会被他给记恨上,你方才在外头那般呱噪是何道理?”
  “那不是现在才想明白吗?你这个女人太恶毒了!给五百两太亏了,一千两!不,一千五百两!我以后可是被太子记恨的人。”裴曦一脸见钱眼开的表情。
  秦婉知道他在外头养了一帮子人,里面有老弱妇孺,他这个叛军头子就是个穷逼。那个赌坊也是他们的联络点,侯爷借着裴曦这个纨绔的名义,变卖了家产,通过赌坊送出去,养活了那么多人,也是可敬可佩!
  秦婉如他所愿又拿出三张银票,在他眼前扬了扬,伸手到他的衣襟上,听他紧张叫:“你刚才说的,男女大防!你这是要干什么?”
  “那种场面话,你也信?”秦婉笑得云淡风轻,十分放肆。
  哎呦,就说吗!别看他嘴巴老三老四,其实就是个雏儿,秦婉掏出帕子,在他额头压了一压,替他擦了汗,带着柔情蜜意:“那不过是推托之词,比如一个姑娘被个七十岁的老伯救下,那就是感谢恩公搭救之恩,若是被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君所救,恐怕就是以身相许了!这下你懂了吗?”
  秦婉这幅表情,加上她的帕子带着股香味儿,裴曦浑身汗毛都要输起来了,偏偏这个女人还不肯放过他,看她伸出了柔嫩雪白的手,扯开了他的衣襟,塞进去:“三千两,好不好?”
  裴曦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蕴含怒气,秦婉太了解他,还是欠点火候,还不够,再添把火?
  裴曦很快理智战胜了情绪,山上粮食不够了,侯府也捉襟见肘,这三千五百两,他确实不该收,可不是实在没钱吗?大不了能不能找个机会?裴曦也想不出自己能还她什么?要不全当借的?
  裴曦换了个嘴脸,吊儿郎当:“你别胡来,我可不卖身!”
  好没趣,还是没能戳破他的皮,秦婉用自己的小手指,指甲划过他的脸,在他耳边说:“说不卖,多数是价出得不够,虽然我现在还不想买,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多少价才肯卖?万一哪一天有这个想法了,也能来找你啊!”
  裴曦一双眼睛越发显得幽暗,一瞬间好似要暴起,哦吼!差不多了,看他到底要怎么样?
  没想到转瞬之间,对方那双风雨欲来的眼,波光流转,水润潋滟,他咬住了嘴唇,又是一副纨绔子的模样,好似天人交战,纠结很久之后,才下定决心:“没有十万两,我不卖!”
  系统跳出来:“宿主,你确定这是你心心念念的夫君?我怎么看你是来寻仇的?”
  “干嘛?我逗我男人,你有意见?”
  “没意见!”系统闭嘴,不理解这个女人几辈子奔波,才得以回来,回来之后却这幅调调。
  被系统一打岔,秦婉没了继续调戏的心情,再说了也别再逗他了,难为他这般发怒又收起怒气,秦婉笑:“不贵!等我想买再找你!”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秦婉挥挥手,让人解开绳索,珠儿雀跃地问:“姑娘,黄连汤好了,要不要端过来?”
  刚刚被解开绳索的裴曦,蹿到了椅子上,蹲在上面,手里捏着秦婉给的银票:“这位小姐姐,你家小姐已经放过我了,黄连汤就不用了!我身虚体寒,黄连大寒,灌下去就没命了!”
  珠儿张嘴一脸惊讶:“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肾虚了呢?多吃点六味地黄丸?”
  裴曦从椅子里跳下来,指着珠儿叫:“小姐姐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肾虚?”
  珠儿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恍然:“难怪你吃喝赌都爱,唯独不逛花楼!原来?”珠儿替他可惜。
  裴曦一脸羞愤欲死,秦婉安慰他:“别怕,别着急解释,我信你,你不虚,那个价格不变。”
  “我才没有肾虚肾亏,我是真汉子!”裴曦嚷嚷,立刻把银票收进自己怀中。
  踏进的门槛的定远侯裴遇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老脸通红,苦大仇深,走到裴曦身边,马鞭抽过去,裴曦哇哇大叫。
  “裴世伯!”秦婉行礼。
  “郡主有礼!让郡主见笑了!”定远侯还礼说,“今日之事我已全然清楚,还请郡主谅解小儿的荒唐。”
  “世伯,不必客气!”
  秦婉一脸正直,边上裴曦一脸不屑,只听侯爷道:“混账!还不给秦姑娘赔罪?”
  “她吓着我了,凭什么我要赔罪?”
  侯爷扬鞭还有抽他,这下子他眼疾腿快,早就逃出了正厅,在外头叫:“阿爹,我可是你的亲儿啊!”
  侯爷跟秦婉拱拱手,跟着追了出去,那裴曦站在院对秦婉说:“你说的,可要作数!”
  秦婉朗声:“君子一言!到时候找你啊!”
  裴曦懊悔自己嘴贱,这姑娘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惹不起,再说还有他爹在屁股后面追,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秦婉看着已经空了的院子,眼泛起薄雾……
  回过头来说季成运在秦婉这里碰了钉子以后,进退两难,到了门口跟秦婉说了这么久,要是直接往回,恐怕秦家早有耳目看在那里,到时候定然有闲言碎语。他上马往前头去,秦府的人果然已经准备妥帖,开了中门,迎接了这位龙子凤孙进去。
  旨意下来之后,宫里又遣了太医过来给秦姝看脚,不过是扭伤,此刻养得已经差不多了。听闻太子过来,在闺房静养的秦姝绞着手帕,含羞带臊听边上丫鬟说:“太子殿下专程来探望小姐的呢!殿下对小姐如此上心,小姐以后定然宠冠东宫。”
  前来教习的姑姑听见这话,一张脸板正:“身为太子妃,怎可邀宠魅惑太子?端庄大度,操持东宫□□才是正理。以后不可说这样的话!”
  秦姝刚刚想着以后独得太子恩宠,佳丽三千,太子就宠她一人,没想到被这一瓢冷水泼了下来,火热的心给浇冷了。
  外头丫鬟走进来:“小姐,夫人让小姐出去面见殿下!”
  能见心上人,秦姝站起来要往外,教习姑姑过来拦住:“小姐这般衣冠不整,怎能面君?”
  衣冠不整?秦姝看看自己浑身上下仙气飘飘的白色纱裙,怎么叫做衣冠不整了?可她被教习姑姑给按着坐下,换了衣裙,重新梳妆打扮。等看到镜中的自己,那妆容与秦婉有了六七分的像,可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本不是秦婉那种秾艳昳丽,而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清雅之貌,这会子倒是有股子画虎不成反类犬之感。
  “姑姑,这个妆容不适合我!”秦姝都想哭了。
  “大陈宫内主位就是这个妆容,端庄雍容,还望小姐明白!莫要要太子久等了。”
  秦姝无奈只能顶着这个妆容出去,往前走几步,还被教习姑姑说:“小姐,步子要收敛,眼光要……”
  秦姝只觉得自己拿腔作调,这条惯常走的路用了最长的时间,站到门口,脑子里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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