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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和亲-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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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丹国土狭小; 你广开国门,流民为求庇佑,疯一样涌进来,到时候怕会大乱。”画溪有些担忧。
  景仲笑道:“不怕人多。柔丹现在缺人。”
  画溪道:“流民进来,咱们国土不够,粮食也是问题。就怕出乱子,人为了活着,什么都能做。”
  “你在为我担心?”景仲抚着她的背,笑得眼睛弯了。
  “自从嫁了你,我每天都在为你担心。”画溪说:“怕你吃不好喝不好,又怕你事情太多。只恨我脑子不灵光,没办法为你分忧解难。”
  “你嫁给我是让我宠着的,为什么要你分忧解难?”景仲赞道:“要是都让你分忧解难了,澹台简他们岂不是没事做了。”
  画溪心头一颤,唇角微动。
  景仲心情很好,细细吻她:“国土不够,就去争去抢;粮食不够,自有人送来。不信你等着看吧。”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今晚月亮很好,适合生孩子,别让这些无聊的事情打扰我们了。”景仲弯身将人捞入怀里,轻柔地放在榻上。
  ————
  赤舜大军兵临城下,大邯君王慌乱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求救。甚至就连景仲都收到了他求救的信。
  四海列国无人动兵。他们都等着赤舜攻下大邯京城,大邯乱了,他们才有机会浑水摸鱼。
  所有人都等着在混乱中赚上一笔。
  半个月后,景仲召来群臣,清点兵马,核算粮草。决定于当年秋天御驾亲征。
  兵马不足,他整顿今年大邯来的流民。失去家园的大邯百姓在柔丹好不容易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如果柔丹再遭受战火屠戮,他们必将再度流利。但柔丹的君王不似大邯的君王,只知道一位退让等死。他将带着柔丹最英勇的战事抵抗敌人,为柔丹的百姓去争天下。
  跟着他,才有出路。
  临出发前,景仲和大邯君王谈了条件,他要大邯北地十三城。
  北地十三城和国破家亡,大邯君王最终选择了拱手让出十三城的江山换取短暂的和平。
  如是这般,景仲带着原本的大邯百姓南下征战。
  这群热血男儿,先是失了国土家园,此时此刻在景仲的带领下,和曾在家园屠戮亲人的敌人正面交锋。所有男儿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他们锐不可当,在两个月之后将赤舜大军赶回老家。
  赤舜国君为求自保,主动求和,让出北境八城。
  景仲拿着大邯的兵,赶走了赤舜了兵,得到了大邯和赤舜共二十一城。
  这场大战,最大的赢家竟然是柔丹。
  是岁冬,景仲在大邯京城二十里外,受到大邯君王的邀请,让他到京城感受大邯风情,过完年之后再回去。
  大邯皇帝知道景仲为人冷淡疏离,对于这种邀约从不过眼,是以只是顺口一邀。但没想到,内侍回来说景仲只道了句:“善。”
  景仲竟真的入了大邯京城。
  愁坏了大邯礼部各司的官员。
  柔丹此前不过是大邯的附属国,不仅背叛母国自立起来,此时甚至于危难之中成了唯一站起来解救大邯于水火之中的国。
  这样的关系,放在哪里都很尴尬。
  大邯的官员对景仲,有敬有怕有不屑。
  景仲入了国都之后,京城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他暂居的行宫里。
  然而他深居简出,一连十几天门都没出过,这些人只能看着辉煌的行宫大门想象。
  在景仲入住行宫的第五天,人们注意到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缓缓驶入行宫的大门。
  照理说,在这样的地方住着,这样的马车毫不起眼,没人能注意到。但因为景仲实在太宅,平素极少出门便也罢了,有人来拜访也都纷纷拒之门外。
  所以,当那辆马车驶入进去后,所有人都在猜测那车里坐着的是什么人。
  “听说车里坐着的是景仲南下遇到的一个女子,南平李氏女。”有人道:“景仲在南平时,从赤舜围困中救出李氏女。还在南平多待了两天。”
  “李氏女美则美矣,但景仲年初才立了后,这么快又要封妃?”也有人怀疑。
  “一国之君,难道身边只能有王后一个人?况且只是随军的一个女人,就算不封妃,带在身边解解闷也好。”
  说者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李氏女极善歌舞,早些年被人称为人间绝色,名声传入京城,大邯皇帝都曾动过心思。
  自古美人配英雄,这样的猜测才符合大家对于景仲的想象,是以广为流传。
  但没人知道,当那辆马车进入行宫,年轻的君王亲自迎到门前。见到车上下来的女子,忍不住先皱了眉,道:“这么久不见,你竟瘦成了这个样子。”
  画溪道:“你也黑了许多,比炭好不了多少。”
  “那副伶牙俐齿倒还是一点没变。”景仲大笑,走过去一把抱起画溪,大步步入房门。
  身侧服侍的宫人纷纷掩面而笑,识相地退了下去。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映得窗外的枝桠在床幔上起伏。
  男子劲瘦的身上,汗珠凝结成水,随着他精健的肌骨,蜿蜒流下,滴在女子细嫩白皙的肌肤上。
  男子的健硕与女子的柔婉,纠纠缠缠,难分难舍。
  每一个毛孔都在炫白的日光下闪着润泽的光。
  画溪睁开眼,看见了景仲的眸子,充满了征服的欲望,又掺了几分爱惜。
  景仲看到她睁开了眼,便稳住她纤长的睫,一路辗转,轻轻亲吻她的唇。柔软香甜的唇,在他的灵巧拨弄下,带领着她在风浪中颠簸。
  怀里娇小的女子,数度昏沉睡去。
  等她真正清醒过来,天都已经黑了。
  她察觉到身上很清爽。她迷迷糊糊想起,在她昏沉睡去的时候,他抱着她入浴,用温热的水,一寸寸清洗着她的肌肤。仔细而虔诚。
  “明天开始,你和我一起操练。”画溪一抬头,才发现身子上方,景仲正半支着身子低头看她。
  屋里地火龙太盛,他中衣未束衣带,袒露着古铜色的胸怀。
  黑亮的发散着,披散下来,那姿势要多潇洒有多潇洒,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她觉着,这个男人像是妖。
  引诱着她做坏事。
  画溪唇舌动了动,抬头吻了下他的喉结:“是你食不知魇,我天天跟着克寒在校场演练。”
  “三个月没见你,没把你折腾散架,你应该感谢我。”景仲恬不知耻,贴着她柔软的肌肤,亲吻下去:“也是我舍不得你,不然今天连骨头带肉,我把你吃下去。”
  画溪白了他一眼,轻轻用手挠着他的胸口:“多谢郎君饶命啦。”
  “对了,你是东道主,难道不带我逛逛你的家乡?”景仲捉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画溪道:“我六岁就入宫了,十几年只出过一次宫门。京城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呢。只听说它格外繁华,你要是不嫌无趣,不如明日我们同游?”
  “哦,好。”景仲捋起她一缕发,轻轻拨了拨。
  到了第二天,画溪早早起身,选了身得体的茶青配妃红的襦装,对着铜镜细细描了眉,敷了粉妆。纵使粉妆遮不住额角的红斑,她还是涂抹得一丝不苟。抹上细粉之后,又拿起朱砂笔。
  刚刚提起笔,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夺了她的笔。景仲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我来。”
  “画好看一点。”画溪闭着眼,嘱咐他。
  他提笔沾了沾朱砂,说:“是我画得好,还是柏之珩画得好。”
  画溪闻言睁眼,白了他一眼。
  “当然是你好,柏将军不及郎君。”她有些无语。
  景仲眉眼一弯,细致地给她绘了一朵精美的梅花。
  寒冬时节,白雪纷纷,那朵花栩栩如生,倒像是一朵真花开在她眉间一样。
  景仲懒散地在她面前坐下,若有所思地望着画溪。此时的画溪比那年嫁给他时,脸上非但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反倒眼角眉梢添了几分温婉的风情。让她看上去比那时还要美丽动人。
  他沉了一下脸,随手拿起几上的幕离,罩在她头上:“戴上,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明天或者后天,正文就要完结啦!!!!!
花花给我撒起来!!!!

  ☆、第 95 章

  景仲在京城待了十几日; 一再却了别人的拜访。
  因他身份特殊,也无人敢说三道四。每日画溪都带着他在京城游玩,偶尔碰到达官显贵,他们求见; 景仲也从不传唤。他好不容易有时间和画溪独处; 这点时间; 他不喜被人打扰。
  这些人被一拒再拒,也不敢再上前打扰; 只能在背后偷偷议论; 连带着讨论他身边那个时常戴着面纱的女子的身份。
  她是景仲接来京城的,没人知道她的身份,京城贵女都猜她是景仲在平乱途中认识的南平李氏女。他们形影不离,京城贵女都在笑话柔丹那位新上位的王妃。
  年底大邯皇帝邀景仲入宫赴宴。照他的个性; 这宴他是不愿赴的; 但澹台简说关于赤舜赔城的事还需要和大邯皇帝周旋。北边已经乱了很多年; 各国各自为据,征战杀伐。景仲有他的理想和抱负,他要结束北方常年的混战。在他的理想和抱负面前; 这点小情绪; 不足为提。
  画溪看着那张帖子; 心绪有些复杂。
  景仲懒散靠在床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到了大年三十这一日,画溪早早起身,换上了一身绛红盛装,对着铜镜细描眉,慢梳妆。然后戴上了浅粉的面纱。
  她要和景仲一起入宫。
  迎接他们的轿辇将两人送入宫,在华阳门前停下。
  景仲要到前朝见大邯皇帝; 而画溪要经华阳门入后宫,由皇后接待。
  景仲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睁开了轻闭的眼。
  画溪提起裙摆便要下轿,景仲握住她的手腕,目光不解。
  画溪道:“你到前殿见皇上,我应该去后宫。”
  景仲浅笑,不肯松开她的手腕。
  画溪摇头:“不合规矩。”
  景仲眼里没有规矩不规矩的,他认为他和李蛮蛮是夫妻,两人就是一体的,到哪儿都应该在一起。
  画溪再摇头;“在大邯,女子不能参政。今日皇上要见的是你,我去了属实没有规矩。”
  景仲靠在车厢壁上,神情恹恹,眼睛沉下去,明显不悦了。画溪窘得不行,接引使正在马车外拱手以待,等她下车。她瞧着景仲满脸不高兴,又不能扔了他一走了之,只好放软语气,柔声哄他:“你去嘛,好不好?”
  景仲还是不吭声。
  画溪拉起面纱的一角,倾身去贴了下他微抿的唇,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
  她这才放下面纱,理了理衣衫,迈步走下马车。
  画溪跟随接引使往后宫走的路上,心绪有些复杂。这个地方她待了十多年,从六岁起,人生中最青涩的十年都在这里度过。
  她知道这座宫城有多奢华,也知道奢华的背后隐藏了多少肮脏。
  时移世易,再度走到熟悉的青石路板上,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贵人,前面就是了。”接引使将人引至后园入口。很多朝廷命妇已经到了,园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画溪身着朴素,淹没在姹紫嫣红里并不显眼。
  无人理她,她便在角落里默默喝茶吃点心。
  “蛮蛮。”骆葭瑜不知从哪里出来,跑到画溪面前。
  画溪一惊,随即眉眼弯弯带着笑,起身拉住她的手:“阿瑜,你竟也在。”
  “父亲回京述职,我便跟他一同回京了。”骆葭瑜挽住画溪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下,抿唇笑道:“早就听说王上身边跟了个女子,素来形影不离,他们都说是南平李氏女,我一猜就是你。”
  她笑着凑近画溪耳畔:“他护你可护得真紧,我递了两回帖子,都让人给退了回来。”
  “有这事?”画溪脸上浮起一抹慌色。
  骆葭瑜笑得开心:“当然。不过我不会同你计较的。”
  骆葭瑜一进来,就吸引了大部分女眷的目光。今年的骆葭瑜可算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平西王府地位尊崇,早年间她许配了人家便也罢了。今年她订婚的秦羽意外身亡,她恢复自由身,各适婚子弟人家的心思便都活络起来。
  加之今年对抗赤舜之役中,骆葭瑜替父出战,领兵驰援柏之珩,与其前后夹击,死守城门,等来柔丹援军,最终破敌守住国门。
  皇帝都亲自封赏过她。
  有人羡慕便有人嫉妒。
  龙洢云皱着眉,眼神如刀子将骆葭瑜打量了几遍。
  龙洢云和骆葭瑜素来不睦,去年骆葭瑜回京,萧若庭对她殷勤得很。那时龙洢云和萧家已经定亲,不日即将完婚,但她听说萧若庭闲来无事便在骆家的别院下晃悠。
  故而生恨。
  皇后一手抚养长大的公主,将她善妒的品性学了十之八九。
  骆葭瑜看不惯龙洢云的做派,浅笑颔首与园子里其他人打过招呼,也笑着同她招呼了声。然后就拉着画溪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谈天说地。
  等时辰差不多,皇后出来,邀众人去前朝宴厅,与天子共饮宴。
  皇后看到骆葭瑜,朝她笑着招了招手。骆葭瑜头皮发麻,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去。絮絮交谈间,皇后免不得又夸了她几句。
  皇后拉着骆葭瑜走前面,画溪在后面落了单。
  龙洢云状若无意地走到画溪身边,笑着问:“你就是柔丹王身边的那个女子?”
  画溪愣了下,只点点头,没说话。
  “叫什么名字?”龙洢云扫了她一眼,觉得她的身影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跟随其后的世家女眷都看了过来。
  “公主。”骆葭瑜退了下来,拉过画溪的手,站在她面前,笑道:“蛮蛮胆子小,不知何处冒犯到了公主?”
  龙洢云瞪了骆葭瑜一眼,露出不屑神色:“不过问句她叫什么名字,你又何必紧张?”
  “还是?”她的目光转向画溪,落在她精致的眉眼上:“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骆葭瑜脸上的笑意一敛,道:“公主还请慎言,若是皇后知道了,又要责备公主了。”
  龙洢云闻言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皇后,明显露出了几分忌惮。这个传闻中见不得人的女子好歹是景仲带进宫的,母后若是知道她寻事,免不得又要被她责骂。
  哼,堂堂上国,竟要对一个蛮横无理的蛮子礼待有加。龙洢云提起裙子向前走去。
  骆葭瑜轻拍了拍画溪的手背,朝她笑了下。
  到了宴厅,满厅乌泱泱的人。官员几乎已经到齐,唯有上首两个位子还空着。
  是留给皇帝和景仲的。
  骆葭瑜拉着画溪在她的座位旁边坐下,道:“蛮蛮,你陪我坐这儿。”
  说话间,礼官高诵道:“皇上驾到。”
  众人的目光便朝殿门看去,画溪随众人屈膝行礼。
  皇上心情颇好,嘴角笑意绽放,看来和景仲的议事十分顺利。景仲与皇帝并肩而行,轮廓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光,原本就分明的轮廓越发瞩目。
  一下子就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若不是天子威仪逼迫,会有更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的模样和传闻中的蛮人形象相去甚远,不仅收拾得干净利落,而且较之大邯男子,更多几分粗犷的豪气。
  哪怕他只是冷淡疏离地走过来,却仍能让人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王者之气。
  那是常年征战,刻入骨血里的。
  画溪抬起头,缓缓朝他眨了眨眼,他目不斜视往前方走了去。
  她瘪瘪嘴,知道他小性儿又上来了。也不搭理他,坐下和骆葭瑜吃吃喝喝。
  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景仲那边瞥去,又想到画溪和景仲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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