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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和亲-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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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什么时辰了?”画溪有几分赧然:“昨日睡得太晚,竟睡到这会儿才起。没耽误启程吧?”
  陈嬷嬷看向她,眼内多了几分怜悯。
  “王上吩咐……”陈嬷嬷顿了下,深吸了口气,才一气说道:“他吩咐说,先送姑娘走。”
  “送我走?”画溪抬眸愣住:“送我去哪儿?”
  “回大邯。”
  画溪听了,许久没有说话。
  心里的感觉很是奇妙; 就像一个在沙漠行路的旅人,突然寻到一块绿洲,那里有丰沛的水源、茂盛的草木、和她渴盼已久的栖息之地。
  她拼命往绿洲奔去,走到近前,才发现,那原是海市蜃楼。
  “姑娘……”陈嬷嬷不知昨日他们出了什么事,怎的出去一趟,睡了一觉,早上起来就成了这幅光景:“您和王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画溪喃喃。
  昨日是景仲的生辰,她早起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下午他们一起去看了冰封望江的美景。他给她买了梅花,带她喝了牛乳羹,还背着她登上高楼畅谈了他的壮志雄心……
  若说有误会,也仅是在那个侍卫出现之后。
  “我去找他。”画溪起身。
  榻前的衣架上,只有画溪的披风挂在上头,旁边空空荡荡的。她盯着那里,竟觉得心也往下面跌了几分。
  取衣服的动作也愣在了那里。
  “李姑娘。”赫连汝培站在门口,手中端了个盒子,突然喊了画溪一声。
  画溪愣愣地回头,取了披风就往外走,疾步匆匆:“赫连侍卫,王上在哪儿?”
  赫连汝培往门前一挡,拦在画溪身前:“姑娘。”
  “这是何意?”画溪仰起脸,眸子里竟不知不觉浮起水光。
  赫连汝培别开眼:“王上吩咐属下,即刻送姑娘启程。”
  画溪听到这话,额角跳了跳。
  昨日他还、还说他们是夫妻。
  既是夫妻,又怎么会不问缘故,就将她送走。
  “我不信,我去找他。”画溪错过赫连汝培,径直往前走。
  赫连汝培道:“姑娘,王上一早便带人先赶回国都了。”
  画溪推开他,往旁边景仲的书房去了。
  微雪苍茫,天地一白。
  书房的龙涎香沾了雪气,凝成雾霜,让人看不真切。
  画溪扫了一眼,景仲日常所用之物,他批的折子,常用的笔墨,一应物什,收的收,拿的拿。
  她疾步匆匆,再往另外几间宫殿走去,皆如书房。
  与景仲有关的所有东西都收走了。
  不知如何回到寝殿,赫连汝培和陈嬷嬷仍在门口。
  “王上……他还说什么了吗?”画溪抬起头,哑声问道。
  他没有做声,画溪又道:“他要赶我走。”
  赫连汝培这才发现她唇畔悲切的笑意。
  那个温婉动人的女子,脸上竟浮起悲彻凉意。
  赫连汝培心头微震,却咂摸不出其中的滋味。良久,他才道:“姑娘,该启程了。”
  画溪又笑了笑,没再说话,提起裙摆往屋里走了去。
  走进寝殿,她的目光一眼就定在寝殿偏侧的悬阁上挂着的一幅景仲的画像。
  画像上的人一身玄衣冠冕,衬得他眉眼间凌厉,森冷的杀伐之气。
  这才是真正的景仲。
  帝王无心。
  画溪觉着好笑,竟将他这许久对她的好当做习以为常,就真忘了他本质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送她离开的车马就停在行宫外,周围静悄悄的,画溪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自己的脚步踩在雪地里的沙沙声。
  到了马车前,她抬头看了眼身后的宫墙深处,想起才到行宫那一夜,她在沁芳殿看到那进贡的十几个美人,她整宿睡不着觉。半夜无人时,她从榻上爬了起来,沿着红色的宫墙走了一圈又一圈。
  这会儿她才发现,那些红墙有些褪色了。
  月光总会掩盖过事物一部分原本的样子。
  而恰好,她和景仲相识在月夜。
  车轮辚辚碾过雪道,很快就没了踪影。
  天地又飘起了大雪,雪花散了景仲满身,沾在披风上,覆了浅浅一层。他久久立于雪地中,盯着那青石道上那渐行渐远的小黑点,觉察不到冷似的。
  赫连汝培撑起伞,走到他面前,叹了声:“王上,人已经走了。”
  他亦纳闷,昨日景仲离去时,他知道是去见画溪,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缘何出去一趟,回来竟将人送走了?
  “她说什么了吗?”景仲问。
  赫连汝培摇摇头:“无话。”
  “这才像她,从来就没有心。”
  ————
  回大邯的道路依然寂静,一如画溪来到柔丹时。
  唯一不同的是,来时的人是因为害怕而屏声敛气,而回去,是无人同她答话。
  望着路旁落寞的草场,忆起从前在国都见的草原牛羊,画溪许久都没有说话。 
  去年这个时节,她从大邯启程到柔丹。
  今年仍是这个时节,她踏上了返程,只不过返程远没有她想象中的轻松愉快。
  她不知道景仲为什么会突然送她离开,帝王之心,从不是她能猜测的。
  她垂下眼睑,轻轻揉了下胸口,压下隐约漫上来的疼痛。
  虽然草场荒芜,这里的雪却下得格外大,地上覆盖了厚厚一层雪,蓝天下别样洁白。 
  马车行了三日,过了柔丹界,到了大邯。
  路不比以前平坦,两侧高山峡谷渐渐多了起来。
  当前方一片山谷迎面渐近时,侍卫忽然令车马停住。 
  “怎么了?”画溪感到不寻常,隔着帘子问道。 
  侍卫没有答话,却紧盯着前方,手握在刀柄上。
  突然,一支箭“咻”地从林中射出,太远,没有射中什么人,却让护送画溪的众侍卫立刻惊起。 
  “护卫姑娘!”侍卫大吼一声拔刀。 
  侍卫们训练有素,即刻列作阵式抵挡。御人则即刻调转马首,往回退去。 
  几个人从山谷里闯了下来:“停下。”
  侍卫横刀于前:“尔等何人,为何挡我等的去路?”
  那几个人笑道:“我们兄弟几个靠山吃饭,最近雪封了路,不好为生,故来请兄弟接济接济。”
  领头的侍卫道:“我们只是过路人,身上没有钱财。”
  “兄弟器宇轩昂,为何这般自轻自贱?”他的目光越过侍卫,落到画溪乘坐的马车上:“能坐得起双辕车的,必是贵人。”
  箭不断地从树林里飞出来,画溪听到粗野堆得鼓噪声音,隔着竹帘能看到有人影窜到路上。不过看得出来这些都是毛贼,侍卫们虽人少,且挡且退,却是有条不紊。 
  服侍的小丫头紧紧抓着画溪,满脸惊恐。 
  画溪正想安慰她不要害怕,却听一阵鼓噪声在路旁响起,猛地望去,心中大叫不好。
  只见一伙人突然从路旁的山林中窜出,手中都握着明晃晃的刀。 
  这群人看似山中的小毛贼,冲锋陷阵之势却有一种别样的勇猛。
  眼看杀戮将近,侍卫大喝:“护送姑娘先走!” 
  便有四名侍卫自动护着马车,冲出重围往前方冲去。
  说时迟那时快,车夫用力一抽,拉扯的二马发力奔起,颠得画溪和小丫鬟一下后倒。 
  画溪的头磕在马车壁上,顿时疼得头晕烟花。
  “姑娘,你无事吧?”小丫头上前将她扶着坐起,还未坐定。突然,马嘶鸣一声,霎时天地颠倒,画溪和小丫头被倾覆的车厢带着狠狠地撞在车壁上,一阵翻滚。 
  外面的喊杀声沸沸扬扬,似乎又有一群人杀了来,惨叫声不绝于耳。画溪掀起帘子,看到那伙贼人竟挥着长刀往随行的侍卫脖子上一劈。
  霎时一道血光乍现。
  小丫头抱着画溪不住发抖,画溪也缩作一团,脑海刷白。 
  “……大哥。”画溪听到有人喊。 
  “快护送姑娘离开。”一个声音道。
  画溪转头看去,那伙贼人根本就是冲她来的,侍卫蛮横来挡,却根本挡不住他们的攻势。
  “画溪!”陡然间一个声音传入耳中。
  它不高不低,待入得耳朵,画溪却心神俱震,如同遭了雷劈。 
  她觉察到马车往前栽了一下,随即猛地顿住。
  车帏被掀开,一个身影随着光照一同出现在眼前,刺目,却清俊依旧。 
  “画溪!你没事吧?”柏之珩一把将画溪扶住,神色紧张而关切。
  话音方落,马车又是剧烈一颤,画溪尚来不及开口,便一个俯冲,径直朝外头栽了去。
  车夫不知何时竟被斩于马下,马车无人驾驭,径直朝悬崖冲去。
  此时两匹马儿已坠落悬崖,车厢被带得也往下坠去。
  眼见画溪已经坠向崖底,柏之珩没半分犹豫,一把拽住她的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20 23:29:44~2020…05…21 23:59: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水冰月? 5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71 章

  画溪下坠得又急又猛; 连带着柏之珩也往下坠去。
  他急忙去攀悬崖峭壁边的长藤,堪堪稳住身形,便听上面有人在道:“人呢?快去追,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这些贼人方才若是看上去只像要打劫富家的山贼; 此时的话证明他们根本就是冲着画溪来的。
  柏之珩看了画溪一眼:“你得罪了什么人?”
  画溪惊魂甫定; 连连摇头:“不知。”
  柏之珩压低声音:“不能从上面走了。”
  画溪也知。
  柏之珩看了她一眼,便仍攥着她的肩头; 轻道了声:“得罪了。”
  他一手攥着画溪; 一手攀着峭壁上的长藤,缓缓向崖底攀去。
  良久,才顺顺当当到了悬崖下面。
  柏之珩累得够呛,画溪刚从生死中脱身而出; 又惊又怕。
  “我去给你取些水来。”柏之珩道了一声; 便起身去了。
  画溪忙站起身。
  “你坐着歇会儿。”柏之珩头也未回; 不知怎么知道她起来的,只淡淡说了声。
  画溪又坐回大石头上。
  未几,柏之珩便用一张荷叶裹了水回来。他一身轻袍修长; 袍角被雪水沾湿; 染了泥污。
  “喝吧; 这里不安全,休息好了我们就得上路。”柏之珩微微弯腰,看着她,片刻才轻声道。
  画溪捧着荷叶,低头喝了两口,甘甜的山泉入口,疲倦和恐惧都被扫除了几分。
  “柏大人……”画溪声音涩涩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日在信城; 她分明已经让他赶紧离开了。
  柏之珩看向她,笑道:“这里是阳川,离我的驻军之地兰阜很近,今日我恰巧到此有些事。”
  他说完了,就看着画溪,眼底却还有些莫名的心虚。
  画溪犹豫了下,又问:“将军要去哪儿?”
  柏之珩对她说:“你有没有地方可去?”
  画溪没看他的脸,将头别至一旁,道:“我去江南,桃青她在江南。”
  柏之珩道:“此地不安全,等过了阳川,到了兰阜,我着人送你下江南。”
  画溪心头悬着,生怕他问起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他没问,她的心又轻轻放了回去。
  她点了下头。
  “那些追杀你的人,不是山贼。”柏之珩望着她。
  这她倒不知道,那些人冲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吓傻了。
  “柏大人怎么知道?”
  “他们用的箭都是精制的,没有做兵刀工艺的匠人做不出那种质地的箭头。”柏之珩皱皱眉:“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画溪低头想了片刻,想不到有谁会这般大张旗鼓地来追杀她。
  她额角开始发胀:“我不知道。”
  柏之珩偏过头看着她,嘴角轻轻扬了下,淡淡一笑:“也是,像你这种脾性,能得罪谁。”
  他们沿着山麓往阳川走去。
  画溪身体不好,走了一会儿,汗水直下,脚下的步子一步比一步迈得沉。
  柏之珩拔剑砍了道旁一根笔直的小树枝,剔干净细小的枝叶,自己握着一头,将另一头给画溪:“来,我拉你。”
  画溪伸手握住小树干,柏之珩牵着她,一步步往阳川城里走去。
  夜幕四合,他们终于赶到了阳川城外。
  他们刚到城外,柏之珩的部下就带了两身衣裳来接应:“将军。”
  柏之珩将其中一件女装递给画溪,她胡乱套上。走了一天,她累得昏昏沉沉,此时有件事却格外清醒。
  柏之珩的部下等在这里,衣服是早早备下的。可他的部下怎么知道自己会在这里?
  柏之珩一面套衣服,一面问:“车马都备好了吗?”
  “将军。”其中一名副将忽然惊叫了声。
  画溪随着声音望去,只见柏之珩脸色苍白,腹部兀的冒出一滩血。
  嘴角也渗出一丝血渍。
  “柏大人。”画溪走过去,将要扶他。
  柏之珩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他仅是用衣袖拭了拭自己唇角的血丝,声音低沉道:“我没事。”
  虽说着话,四肢却无力垂下,两名副将将他稳住。一人道:“我早说过,将军旧伤未愈,不可过于操劳。回回都这样,怎么会没事?”
  画溪听着他的话,脸绷绷的。
  “柏大人……”画溪声音低低的:“怎会有伤?”
  “李姑娘。”副将喊了画溪一声:“柏大人三个月前腹部中过箭。”
  顿了顿,又道:“伤得很严重,幸亏救治及时,才捡回一条命。大夫说他好完全之前不可剧烈运动。今夏将军听说姑娘在江丘,尚未痊愈便……”
  “元秀!”柏之珩轻斥了声,不许他再说下去。
  他话虽未说完,画溪却从柏之珩慌乱的眼中觉察出了什么。
  今夏他还能做什么呢?自是去了江丘寻她。
  重伤未愈便跋山涉水寻她去了。
  风在耳边拂过,有细雪的沙沙声。
  心像是触及到了电门,画溪盯着他。
  “车马备好了吗?”柏之珩别开眼,气息微弱地问。
  正等待间,另几人跑了回来,神色慌张:“柏大人。”
  一见柏之珩的病态,几人脸色越发沉沉。
  毕竟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他们这般神色,柏之珩便知有事不好:“出什么事了?”
  “是秦羽。”他道:“属下方才在汇贤楼看到秦羽和徐将军在一起,心生诧异,就悄悄跟了上去。没想到徐将军竟是秦羽的人,他出卖了将军的行踪。秦羽已经派人在回兰阜的路上设伏暗杀将军。”
  若是以他们兄弟的本事,从秦羽的陷阱中冲出去倒也不是没有胜算。不过眼下柏之珩旧伤复发,又带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有胜算。
  柏之珩神色一凛,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元秀、云焘、林轩。”柏之珩抬手捏了捏眉心:“你们立即护送李姑娘去江南,通知城里其他的弟兄,咱们今夜就启程回兰阜。”
  “将军。”元秀看了眼柏之珩:“你现在决计不能上路。”
  带着这身伤,若是遇袭,岂有生机?
  几人正踌躇,画溪问:“柏大人,你可否先到城里避避?”
  柏之珩犹豫片刻,道:“不可。”
  画溪抬头看他。
  “姑娘有所不知,阳川布政使秦家和我们将军有些龃龉,将军若是进了阳川,无异于羊入虎口。”元秀道。
  画溪突然想到骆葭瑜,那日在信城,她告知了她的身世,定西王府骆家。
  “我有个地方,可以暂且一避。”画溪轻声道:“她也知晓你,你我可佯做友人登门拜访,她古道热肠,定会帮这个忙。”
  柏之珩问:“何人?”
  画溪道:“定西王府千金骆葭瑜。”
  柏之珩一听这个名字,便苦笑了下。
  “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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