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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和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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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仲转眸,看向她。
  昏暗夜色下的小姑娘,脸上有几分迷茫。
  景仲知道她要问什么,甚至猜到了她下一句话要说什么。
  不就是想知道自己会如何安置她么?
  “嗯。”半晌后,他轻笑出声:“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这地方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他在此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又在此于绝境中逢重生。
  他将头收回来,看着月白的帐顶,不由回想起他在河兴坐镇指挥大军时,那一日澹台简命人传回的消息……
  他到河兴征战的同时,澹台简带人在江丘运作,那天他命侍卫百里加急送了封信到河兴。
  景仲尤记得那日他刚打了胜仗,柔丹大军攻下了与河兴国都一墙之隔的阳石河。
  河兴的大门已然向他敞开,胜利就在眼前,只需次日他一声令下,英勇的柔丹男儿便会跨过阳石河,攻入河兴国都。
  那是个天气炎热的午夜,他浑身裹着汗液与鲜血,身上满是血污。
  他回到帐里,未及梳洗,便唤了那信使进来。
  信使将信呈上。
  长长的信上,别的字他都忘了,唯独记得末尾那一行——臣在江丘意外得识一女子,与先王后相貌脾性相似十之有九。
  那一刹那,他的心剧烈地跳了好几下。
  澹台简行事一向谨慎小心,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对不会贸然让自己得知这个消息。
  当初她从梵海寺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会不会……
  在失去她的消息的几个月里,他做了很多事,南征北战,御驾亲征,所到之处犹如秋风扫落叶,敌军纷纷败落而逃。
  有人称颂他,有人谩骂他。
  他都不在乎,仿若行尸走肉般,征战征战再征战!
  除了战争和鲜血,一停下来,他便心下茫然。
  至于茫然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心里突然就反应过来这个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于他而言,竟也挺重要的。
  他不想承认。
  却还是在骑上快马,昼夜赶到了江丘。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叶公子还没和千丝庄谈生意之前,他究竟在她家的墙头趴了多久。
  他看着那没良心的蠢东西离了王宫,日日活得欢喜快乐,和几个姑娘在一起,唇畔的弧度都是以往在他身边,他不曾见过的。
  她的笑仿佛一柄利剑,指着他,逼得他面对一个自己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在他心里,她究竟算什么?
  大邯的假公主,抑或是柔丹的真王后。
  柔丹的王后是什么人,一个真宫女也好,一个真公主也好,他不在乎。
  也是这样,他才品出自己心里的潜意识,
  竟是将她当做柔丹的真王后了。
  是真的想让这个假公主弄假成真做她的王后。
  若非如此,就凭她欺瞒他数次,他就会毫不犹豫将人撕成碎片。
  但每每想到,她利用自己的信任,竟悄悄溜出王宫。
  欺骗为他所憎恶,所以后面他才会假扮那劳什子叶公子。
  他原本想捉弄捉弄她,出出心中的恶气便罢了。没想到,却逼出了她的真心话。
  她爱自由,不爱自己。
  为了自由,连死也不怕。
  自他执政以来,没人敢违拗他的意思。
  她算第一个,有那么一刹那,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但终究……下不去手。
  及至后来,他苦心搞出这么多事,也无非是想她能改变心意。
  阴差阳错,成了如今的局面。
  她却还是惦记要走。
  上次让赫连汝培送她回大邯,是欲擒故纵也好,是怕她不安全也罢,至少他当真是动了心思要送她离去。
  想她留下是真的,想送她自由也是真的。
  ……
  景仲的思绪渐渐回了过来。
  他提了提唇角,不知是苦笑还是当真想笑:“是,在过几日,孤就要回柔丹。我已经让人把桃青送去了江南,到时候孤让人送你去江南寻她。”
  房内一寂,落针可闻。

  ☆、第 60 章

  画溪沉默了许久; 她双指掐着衣袖,脸上堆砌了几道愁。
  良久,她才软软糯糯的说:“我知道王上回国都定然是有重要的事。上回你遇刺,说明已经有人知道你在江丘。到时候你若分人马送我回大邯; 那你身边的守卫岂不是稀疏了; 给那些乱臣贼子可乘之机?”
  景仲眯眼看向她。
  画溪吞了吞口水; 小声说:“不如我先跟王上一起回柔丹,王上再派人送我回大邯。”
  景仲问她:“是怕孤遇到危险?”
  画溪没说话; 许久才闷闷“嗯”了声。
  景仲心情大好; 朗声笑道:“放心,孤命大着。”
  听到他那般爽朗的笑意,画溪也不禁抿了抿唇,唇角勾出了个好看的弧度。
  她才不会告诉景仲白日她听到了什么。
  因前两日受了点儿风寒; 吃的药里有用来安神的药材; 所以这两日她格外嗜睡。今儿早上她睡醒; 景仲已经不在了。
  屋子里也没人。
  她穿好衣服,感觉肚子有些饿,缓步朝厨房走去。在月门外听到有婆子在碎语。
  那几个婆子是景仲母亲以往的族人; 对他忠心耿耿。
  听到她们的话; 画溪的脚步不由一僵。
  李嬷嬷道:“你说; 日后王上还会带李姑娘回国都吗?”
  陈嬷嬷道:“会吧,依我看,难不成王上让李姑娘一直住在这儿的。”
  “能一直伺候李姑娘倒是好了,李姑娘这样的脾性,打着灯笼都难寻。”李嬷嬷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王上能否容得下一个欺骗过他的人在身边。”
  两人效忠于景仲多年; 他是什么脾性,她们当然再清楚不过。
  他用人只用忠心的人,底下的人但凡生出丁点反心,定没有好下场。
  画溪瞒着他逃出国都,他能容得下?
  以前景仲刚刚被派到信城治军,军里有人做了逃兵。景仲费了极大的功夫,将人给逮了回来。剥皮剔骨,挂在军营外以警示众人。
  更何况,上次她从梵海寺失踪,景仲通告天下,道是大邯公主柔丹王后龙洢云病薨了。
  “姑娘生得举世无双,王上喜欢她,再是正常不过,其实不回王宫,也挺好的。如今后位空悬到倒还好,但王上终有一日还是会迎娶新王后的。与其进宫做瞧人眼色的妃嫔,还不如在外自在。”
  李嬷嬷又叹气道:“做妃子有做妃子的难处,可在外面,也有在外面的难处。以后若是李姑娘有子嗣,都不能名正言顺入族谱,享王族俸禄,天下没有能包住火的纸,若是以后王后知道了,怎么办?”
  少顷,陈嬷嬷看了看檐角上的雨滴,“我倒是不这么觉得,王上应该不会让李姑娘受委屈的。”
  李嬷嬷道:“怎么说?”
  “我听说了一件事,是和王上这次出来有关的。”陈嬷嬷道:“不过我告诉你了,你不能告诉别人去。”
  “这院子就咱俩和李姑娘,我同谁说?再说了,王上的事,我敢随便说吗?”
  陈嬷嬷四下看了一圈,见到处无人,这才低声耳语了一番。
  李嬷嬷惊呼道:“你是说,王上这次来江丘,最主要的根本不是因为想谈劳什子生意,而是因为李姑娘?”
  陈嬷嬷点了点头,“我听说,那日王上打了胜仗,本来第二天就要率军攻进河兴国都,但是突然接到消息,说是李姑娘在江丘,次日他就骑马来了。”这其中的情分,不言而喻。
  陈嬷嬷又道:“这半年,王上一心打仗,何时停下来过?”
  李嬷嬷小声道:“这些年,王上身边好像只有李姑娘一个。”
  陈嬷嬷嘴里说这话,手里的活儿也不停,声音不由自主放低道:“你记不记得,在信城的时候,有一天王上突然拿了个荷包让我帮他补一补?”
  “怎会不记得?那个时候,王后刚刚消失不见,王上勃然大怒,差点把传信的信使宰了。”
  陈嬷嬷点点头,“后来我才知道,那个荷包是王后送给王上的。他得知王后失踪的消息,还以为她遭遇明氏的毒手,又悔又恨,以为是自己将王后留在国都害了她的性命。他晚上睡觉都捏着那个荷包,有一天晚上,竟将荷包的穗子扯坏了……”
  “远了不说,就说这回,以咱们王上的本事,就算这样的刺客再来十个也拿他没有办法,还不是因为李姑娘在屋里。他才闹出动静,故意将人引开。”陈嬷嬷叹道:“若不是赫连侍卫救驾及时,王上险矣。后来就算他受了重伤,他竟还让赫连侍卫送她回大邯。赫连侍卫武艺高强,一直是他的贴身侍卫。离了他,王上就仿佛断了左膀右臂。他何尝不知,他回国都一路定然危机重重,赫连侍卫若是去了大邯,他身边又有几个能护他周全的人?就冲王上待李姑娘的这份心,又怎会不善待她。”
  这样的一番话,让门内的画溪呼吸一窒,身子也僵硬在门后,脸色青了白,白了红,变换个几番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明明一直在打胜仗,却突然传出失踪下落不明的消息。原来如此。。。。。。
  原来是为了来寻她。
  日色还早,画溪却感觉不到腹中饥饿了,她回了榻上,看着床上景仲枕过的枕头出神。
  瞬间想到了几个月前。
  说实在的,那时的她,只要看到他的脸就忍不住害怕。
  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他身穿红色的喜袍掀开她的红盖头,那高大的身影投映在她身上,几乎将她的身子全部笼罩了。
  就在那一夜,他撇下新婚的新娘子,留她守着空房,自己领兵去汉城诛贼了。
  那时的景仲,带给她的除了外界传言令她产生的恐惧,还有难看。
  他一走了之,留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明氏虎视眈眈。
  若不是她孤注一掷求到澹台简,他才不会管一个假公主的死活。
  到了西殿,她日日近身伺候他。他极难伺候,水热了不行,凉了也不行,吃药也要哄……
  偶尔有什么没做好,他就扬言要将她做成宫檐上的灯笼。
  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却变了,她没了从前那么怕他。
  画溪双手捂面,搓了搓脸,劝自己赶紧停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再一转眼,就看到了床上放着的汤婆子。
  昨夜他硬塞到她怀里的。
  画溪看着那汤婆子,看着看着,眼睛不知怎么的就红了。
  没人待她这么好过。
  她心绪复杂得不行。
  ×
  翌日一早,景仲醒来,怀里是睡得正安稳的画溪。
  他食指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昨夜他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只记得临睡前,这小东西说暂时随他回柔丹国都。
  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要是人暂且还在,说明她还没有没良心到那个份上。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景仲想到今日还要去一趟附近的奉永城,便先她一步起了,也没叫醒她,先起床梳洗了。
  身边一空,画溪也跟着睁开了眼睛,窗外天还没有亮全。
  少顷,景仲信步走进来,淡淡道:“醒了?”
  她坐起身子,看着只穿了中衣的他,好似愣了一下,缓缓眨了眨眼睛。
  景仲这副好皮囊,哪怕只穿素白的中衣,仍旧风光霁月,俊朗无边。
  景仲没有理会她的反应迟钝,伸手揉了下她的头,“时辰还早,你不必起来。身子不适,就多睡会儿。孤今日要去奉永。”
  一听有事要外出,画溪额不再磨蹭。
  她掀开被子下地,在床尾的衣柜里找出干净的衣裳,替他换上,扣腰封之时,她的手一顿,小声道:“王上身上的伤还疼吗?”
  疼,一剑穿胸,都是血肉之躯,怎么会不疼。
  但当着她的面又怎么能说疼?
  他眸光一淡,总算明白为何小时候母妃挨了欺负,他问她疼不疼时,她总是说“不疼”。
  原来不是不疼,而是“不能疼”。
  景仲收回思绪,淡淡道:“不疼。”
  顿了顿,又补了句:“你别担心。”
  “我都忘了。”画溪抬头看他。
  “忘了什么?”
  “今日还没上药。”
  “来不及了,人都在外面等我。”
  画溪一脸认真道:“那就让他们再等等。”
  “那你动作快些?”景仲问道。
  画溪点点头,转身从柜子上取来了药。
  刚才穿好的衣服又被褪下。
  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裳,定睛一看,伤口处已经开始结痂,偌大的伤口结了厚厚的痂。
  经过虞碌的治疗,加上画溪的小心看护,伤口恢复得还不错,只是眼下到了长新肉的时候,有些地方冒出嫩红的新肉,瞧着倒是比前些日子更厉害些。。。。。。
  画溪细白的食指伸进药罐,轻轻一剜,用指腹沾了些许,轻柔地涂在他的伤口上。
  怕他疼,还轻柔地吹了吹。
  呵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吹得他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他忍下心口的微动,自己把衣服提了上来。
  “好了,我先走了。”
  转身欲走,画溪鬼使神差地攥住了他的衣袖。
  景仲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怎么了?”
  画溪头垂了下,柔声道:“奉永城离此地相去好几十里地,王上今夜回来吗?”
  话刚问出口,她脸“腾”一下就红了。自己都在问些什么话,怎么显得好像很想他回来的样子?
  景仲整个人转回来,注视着她的眼睛,呵,这蠢东西,又在盘算什么。
  “孤还没走,就开始想孤了?”景仲沉着嗓子道。
  画溪被他戏谑的目光看得脸上一红,旋即,她摆摆手,将装药的罐子塞到他手里:“王上若是不回来,记得把药带上。”
  景仲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药罐,又看了看她。
  此行虞碌也要跟着去,他是个很谨慎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记得他寻常要用的药,丝毫不敢含糊。
  有他在,从不担心没有药。
  男人摩挲着药罐边沿,唇角粲然一笑:“我早些回。”
  ×
  明氏的寝殿里,四周阒然无声。
  宫人递了一封信上去,不足片刻的功夫,明氏抬手将其摔到了地上。
  “啪”地一声,让本在一旁端杯饮茶的明奎和景昀,不由抬头朝她看了过来。
  “景仲这个小杂种竟然还真有几分本事,事情竟然让他办成了,再过不久,他就要启程回国都了。”明氏一顿,继而阴着嗓子道:“谁给他的胆子!”
  “母后,他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吗?”
  景昀觉得困惑,当初底下的人来复命,说是一剑穿胸而过,能活下来就算不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了?”
  “那狗杂种运气一直就好。”明氏眼露凶光:“若是他命不大,十年前他去信城的路上就死了。”
  明氏打明家出来,知道什么叫养虎为患,也知道什么叫做斩草除根。
  从那个女人死了的那一刻,她一直想杀了景仲。
  但一直没有机会。
  但他终归上不得王上宠爱,后无母族撑家,不成气候。明氏这才放松警惕。
  哪知景仲此人并不像表面上那般老实,他竟然暗中拉扯到了澹台简等人,为他出谋划略。
  “这事,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明氏的眼神瞥向明奎。
  明奎道:“景仲这狗贼,夺表哥王位,废我执剑之手,遣我妹去都统伺候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他和我明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活着回国都。”
  一时间,周遭的温度,仿佛一瞬进入到了寒冬腊月,哪里还有半分暖意。
  明氏“嗯”了一声,眼中看不出喜怒,转而又对着景昀道:“你觉得呢?”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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