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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和亲-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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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温热的水中,一日的疲倦才散去些许。
满室水汽氤氲,她低头看了眼肩膀。方才景仲是拎着她回来的,看上去粗鲁,实际上他没怎么用劲,肩膀上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红色指痕。
她靠在浴池的壁上,舒服地闭上眼睛。
遥记得当年在大邯,那会儿她是龙洢云身旁最得宠爱的大宫女,照顾她的起居。有一日选了不合她心意的鞋,她气得一巴掌呼过来。
那几道指痕都比如今她肩上的指痕更深。
现在一回想起来,那些日子就像梦一样。
想到这,画溪叹了一口气。
那个传言中如魔如鬼的暴君,却是一直护着她的人。
*
日暮将至,景仲坐在叶宅最高的观景阁上,右臂□□,扎了不少细密的银针,在暮光下显得有几分可怖。
有怀小跑着跑了上来,这几日这位爷连大门都没出过,他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他怎么不去爬王后家的墙了?
“滚过来,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景仲眼睛都没睁,躺在一张躺椅上,脚翘在脚蹬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摇椅。
有怀跑上来,搓了搓手,讪讪笑道:“公子,外头有情况。”
景仲双眉一蹙:“嗯?”
“这几日我发现有人在咱们府前,鬼鬼祟祟徘徊,都好几天了。”有怀说道。
“什么人?查了吗?”
“查了。”有怀说:“叫什么赵三顺,是本地有名的土霸王,听说他舅舅还是叔父在江丘王宫里当差,背后有几分背景。只是不知道咱们怎么惹了他,这几天他都派人盯着。我不敢擅自处置,所以来请你拿个主意定夺。”
景仲翘着脚,问:“他们想怎么样?”
有怀道:“我听他们议论,说是赵三顺打算烧了咱们的宅子。”
“烧宅子?”景仲喃喃。
有怀点头:“我寻思着咱们也没得罪他,怎么出手这么狠戾?公子,是不是要我带人先给他们一点教训?”
景仲摇开扇子,又慢慢悠悠收了起来,突然有了主意,他唇角笑意一绽,道:“不用。让他们烧,开了门让他们进来烧。”
顿了顿,又说:“去千丝庄传话,就说明日我要亲自见李蛮蛮,地点他们安排。”
有怀一头雾水,哪有开门让人来烧房子的?
王上不会是被王后气糊涂了吧?
他小心翼翼觑了景仲一眼,见他心情大好,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敢再给他添堵,忙点头答应了。
*
景仲没有撤销订单,那件荒唐的祭礼衣服还是要继续绣的。
画溪在屋里忙碌着,苗儿在旁边帮忙穿针引线,忽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苗儿放下手中的丝线,“腾”的站起来跑去开门,来的是千丝庄的伙计。
传了话,人就又走了。
苗儿回到屋里,喝了口水,对画溪说:“李姐姐,庄上来人了,好像是说叶公子对绣作有新的要求,要你明日去一趟。”
画溪心头一紧:“去叶府吗?”
苗儿摇头:“东家说是让你去庄里。”
“好,我知道了。”画溪坐回绣架前,继续低头手里的活。
实际上心里却乱如泥淖。
这个时候景仲突然找她做什么?
是夜风轻云淡,画溪一夜辗转难眠,翌日一早,熹微的晨光从窗棂照进来,映在她眼皮上,唤醒沉睡中的人。
她起来换了衣裳,收拾妥当,又做了一会儿事,便到了同景仲约定的时间。
到了千丝庄,姜老板迎出来:“李姑娘来了?叶公子马上就到,你先坐坐。”
画溪在会客厅坐下。
厅室正对姜怀泽的茶室。
里面空空如也。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她已经快二十天没有见过姜怀泽。
他到府上去过几次,每回画溪都让苗儿寻理由打发了他。
景仲并非有雅量的人,他能饶姜怀泽一次,不代表他能忍两次。
再同他来往,只会害了他。
没等一会儿,景仲就来了。姜老板亲自引他进来的,画溪忙站起来,小心翼翼迎上去,喊了声:“叶公子。”
头低着,不敢看他。
景仲淡淡“嗯”了声,就径直走进内侍,往椅子上一坐:“那批货,我改主意了。”
姜老板闻言,讪讪:“叶公子的意思是?”
景仲端起几上的茶盏,小小的啜了一口,说:“最近我新得了一批金丝银线,质地上乘,想着用那种线为亡妻做祭礼上的祭品,方有排面。”
他目光朝画溪一扫,语调拖得长长的:“李姑娘觉得呢?”
画溪头皮发麻,他这话一出,不禁让画溪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
“是。”画溪硬着头皮点头。
景仲看着她这幅样子,胸口的闷火不由消了大半。
“已经绣了的就不必改了,余下的部分都用新的线来绣。明日我就差人将东西送到李姑娘府上。”景仲疏离地说,态度冷漠得仿佛他们从来都不认识一样。
画溪一一答应,景仲又取来底稿,跟她重新商量换线的事情。
三人正商量着,有怀急匆匆跑来,因为跑得太急,气都喘不过来:“公子,不好了。”
他如此神色匆匆,画溪惊得眼睛都圆了。
景仲身边的人,自有一种处惊不乱的本领。
他这么着急是不是真的遇上什么事了?
“何事?”景仲放下手中的画轴,目光转过去。
“咱们宅子被人纵火烧了。”有怀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瞥向画溪。
可怜的王后,又要被王上捉弄了。
景仲放下手中的画轴:“哦?什么人干的?”
“叫什么赵三顺。”有怀说:“幸亏家丁反应快,将人给逮住了,这会儿已经报了官,扭送去衙门了。”
赵三顺?画溪愣了一下。
那日景仲断了他的手指,像他这么睚眦必报的人怎么会轻而易举放了他?
“宅子里可有伤亡?”情急之下,画溪脱口而出。
等真说出口了,恨不得把舌头给咬断。
她是叶公子什么人?凭什么过问别人内宅的事情?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景仲转头打量了她一下,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问:“现在宅子如何了?”
“火势已经控制了。”有怀说:“不过这赵三顺心肠歹毒,往几处重要的院子纵了火。尤其是公子你住的院子,被烧得面目全非。几处能住人的院子也都遭了火。万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
景仲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看向画溪。
画溪心中有愧,景仲是为了帮她才得罪赵三顺的。
“走,回去看看。”景仲“啪嗒”一声,把画轴拍在桌案上,起身回去。
他走了,画溪也出了千丝庄。
赵三顺放火烧了景仲的宅子,他甚至故意挑景仲的寝院下手,他难道想谋害景仲的性命?
她越想越心惊胆战,脚步的方向一转,往叶宅的方向去了。
叶宅外被看热闹的人堵得水泄不通。
那把火烧得极大,离得远远的都看得见上空黑烟滚滚久久未散。
“好端端的宅子被烧成这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住人?”周围有人在议论。
画溪挤过人群,到了叶宅门口,她看到赵三顺和他的几个喽啰被五花大绑捆在门口的石狮子上,景仲板着脸正在和衙役说什么?
因离得太远,她听不大清楚。
突然,景仲朝她看了过来,又回头对着衙役说了几句什么。衙役小跑着朝她过来,说:“这位可是李蛮蛮李姑娘?”
画溪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衙役说:“赵三顺此前是否曾骚扰过李姑娘,叶公子出手相助过?”
画溪朝景仲看过去,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遇上这种事,谁的脸色能好?
她点点头。
“赵三顺今日放火烧叶宅,有些内情衙门需要了解,还请姑娘跟我到衙门去一趟。”
画溪又看了看景仲,点点头答应了。
她是和景仲一同到衙门去的。
官差仔细询问了那日景仲救她的事,然后签字画押让他们出来了。
这一趟,出来已经是天黑。
“天色已经不早了。”画溪望了望渐渐暗下去的天,犹豫着开口:“王上要回去吗?”
景仲冷梆梆地说:“回哪里?被火烧了的废墟?”
画溪自知失言,又巴巴地问:“那王上今夜是要去客栈暂歇还是……?”
景仲撩起眼皮子瞧着画溪,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李蛮蛮,你让孤去睡客栈?”
画溪低声喃喃:“这不是没有地方去的权宜之计嘛。”
“你还有没有良心?”景仲银牙咬碎。
“啊?”
景仲态度傲慢:“孤收留你在王宫住了多久?孤怎么会惹上赵三顺这个癞子?别人不清楚,你心里难道没数吗?”
他的意思是……要到她那儿去住?
“可是我那儿宅院狭小,没有多余的房间啊。”
景仲冷哼:“有求于孤的时候,能和孤同塌而眠;孤落难了,就急着撇清了?”
他不满地看向画溪,语气轻蔑:“你可真是知恩图报啊。”
画溪皱着眉。
她知道,景仲又要开始不讲理了。
可是他身份特殊,客栈鱼龙混杂,的确不安全,现下情况特殊,如果真弃他不管,那和狼心狗肺的畜生有什么差别。
更何况,前日景仲才帮了她,如今他因自己落难,于情于理都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略作思索,她点点头:“王上若是不弃,就到我那儿暂歇吧。”
景仲不满地冷哼了声。
画溪带着景仲回家。
画溪一大早就出去,天黑了还没回来,桃青和苗儿已经准备出门寻人了。
刚到门口,俩人就回来了。
“姐姐。”桃青担忧地望向画溪,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景仲身上,心中又是一惧。
长久印在她心上的暴君形象挥之不去。
“王……王……”桃青牙齿颤着朝景仲福了一礼。
“是叶公子。”画溪截断桃青的话头:“瞧你,怎么还喊王公子?”
“叶公子。”桃青垂首喊了声。
画溪极力保持镇定,保持微笑说:“赵三顺放火烧了叶宅,叶公子暂时在我们这里住。”
苗儿眨巴眨巴眼睛,唇角弯出笑意,看了看画溪,又看了看叶公子,抿着唇,笑得更开心。
“我这就去收拾我房间的被褥枕头。”苗儿跑回去。
画溪暗暗松了一口气。
苗儿把她屋里的被褥枕头抱了出来,巴巴地站在门口,问画溪:“李姐姐,今天晚上我睡桃青姐姐那儿去。”
画溪面带微笑,点点头:“去吧,时间不早了。你们早些歇息。”
桃青犹豫了下:“我也留下来伺候叶公子吧。”
他可是一国之君,身边只有一个人伺候,她怕画溪忙不过来。
画溪摇头,推她离开:“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明天你还得早起准备早膳,去睡吧。”
她朝桃青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可以。
桃青眉间有愁雾,拢紧了。
她慢腾腾地离开。
画溪打来热水,服侍景仲梳洗完。
他全程把画溪当成透明的,说话不过“嗯”、“哦”、“好的”。
态度冷漠得像对待陌生人。
他这个样子,倒让画溪心又揪了起来。
景仲这个人有时候像个孩子,顽皮,高兴了就爱闹爱折腾她。
不高兴了就板着脸。
情绪都写在脸上。
此时此刻,他脸上写着两个大字——不爽。
画溪服侍他洗漱完,又整理好被子,这才走到他面前:“王上,可以歇息了。”
景仲掀起眼皮子,扫了一眼,呵,又是那个小丫头片子的房间。
他指着屋子中间的毡帘:“这是什么?”
上次来都没有。
画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的房间和苗儿的房间原本是一个套间,苗儿的房间是外间。苗儿来了之后,没有单独的房间,画溪便请人在她屋子另一头另外开了门,中间的门平常都锁着的,大家也可有独立空间。
但前两日那扇门的合叶绣了,画溪担心掉下来有危险,便拆了旧门,中间用毡帘隔着。
她没想到景仲会住到这里来,现在好像是有些尴尬。
“以前这儿是一扇门,前些日子门坏了,还没来得及修缮,所以暂时用毡帘隔着。”
“哦。”景仲淡淡地说。
“王上若是没事,我先下去了。”
“嗯。”景仲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画溪端起脏水走了出去。
景仲仰面躺在榻上,听着她的脚步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没多久她推门进了隔壁房间。
听着她收拾梳洗发出的窸窣声,景仲脸色难看得很。他胸口起伏,隐约有不易察觉的怒气。
哼,他任由地痞流氓烧了自家的大宅子,屈尊降贵到这里来是为了听她的窸窣声的吗?
他眼尾的余光瞥到房梁上跑过一只老鼠。
动作敏捷地从梁上一跃而过。
景仲眼睛一亮。
弹指一挥,那可怜巴巴的小老鼠就从房梁上坠了下来。
他走过去揪起老鼠的尾巴,若有所思地朝毡帘望了一眼。
听到帘子那边画溪已经梳洗完了,她吹灭灯烛,拉起被子躺上床。
刚刚躺下,忽然听到塌下传来什么声音。
她疑惑起身,重新掌了灯,摸索着穿鞋。鞋子里却有个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往地上一瞧,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没忍住,尖叫起来。
黑暗中景仲听到她的尖叫声,唇角都弯了一下。
他慢腾腾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披上外套,打起帘子倚在门框,皱着眉懒懒问:“怎么了?”
画溪吓晕了,听到他的声音,什么也顾不得,赤着脚朝他跑过去,抱着他的臂弯,小声啜泣道:“有老鼠。”
呵,还以为她长能耐了,还是怕这些东西啊。
景仲瞥了她一眼:“你怕?”
画溪泪珠儿簌簌直落,躲在他身后,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袖,轻轻咬着唇,眼睫害怕得一直在颤抖。
她唇齿哆嗦,点了点头。
景仲掌着灯走过去,掌中暗暗用力,将那可怜的小老鼠催到床下。
他扫了一眼,说:“哪里?”
画溪指着床边她放鞋的地方:“就在我鞋上。”
“没有。”景仲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跑你床下了。”
画溪闻言,吓得泪珠儿掉得更欢了。
“睡了。”景仲随意扯了扯披着的外袍,就要回屋。
画溪站在隔门那儿,不敢动。
那只老鼠钻到了她床下,她哪敢再躺在那张床上。
“怎么?打算杵在那儿过夜?”景仲不满地问。
画溪窘迫地把脚趾蜷成一团,抬眼看向景仲。
眼泪汪汪,原本就干净的眸子越发水涔涔,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委屈巴巴的样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景仲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说:“麻烦,怕被老鼠啃了吃了就过来。”
画溪为难了一瞬,但仅仅是一瞬。
她和景仲同床共枕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害臊早就害完了。
她转身从床上捞起枕头被子,踟蹰地走向外间。
景仲背过身,眼角眉梢都藏着奸计得逞的笑。
画溪哭得鼻头通红,她吸了吸鼻子,弯腰收拾床铺。
手脚麻利铺好床后,她走到景仲面前,小声说:“王上,床铺好了。”
景仲走到床边,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径直翻身上床,拉过被子搭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画溪见他躺好之后,这才从床尾绕进去,和他并肩躺下。
画溪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眠。
时隔半年再度和景仲躺在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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