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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时-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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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里却也渐渐把他当做柔之一辈的看待了,如今见他伤的这样,心里也一抽一抽的。
  两人说了这两句,上头定远王看的清楚,便冷笑了起来:“这位,可就是大名鼎鼎的沈通判了吗?”
  沈承恩听老王爷出声,才想起正事,急忙折身回来行礼,毕竟是王驾,自然当双膝跪地。
  谢礼却冷哼道:“哎呀,这可当不起啊,如今你跟我可是平起平坐的了。”
  沈承恩不明白,谢礼看了眼谢西暝,道:“听说你认了那个孽子当外室之子,沈通判,你的胆子不小啊。”
  沈承恩的胆子从来不大,听了这两句,额头就有点冷汗渗出,竟不知如何回答。
  却是谢西暝道:“你想怎么样,不要为难别人,只管冲我来。”
  沈承恩听他出声,才忙道:“不不不,小西……呃,王爷!这只是误会,下官不是故意冒犯的!只是、只是情非得已。”
  定远王道:“情非得已?难道是这逆子也拿刀架在了沈大人脖子上吗?”
  沈承恩听着王爷句句带刺,这份气质,倒是有些暗暗地跟谢西暝身上那种生人勿近之气相似,果然不愧是父子。
  罗枢已经看不下去了,且心里明白,定远王听了自己所说的真相,已不会再如先前一样对谢西暝或打或杀了,便又清清嗓子道:“既然王爷有贵客到,我就先告辞了,小西的伤……”
  他的意思自然是要带着谢西暝先离开,要给他疗伤的,谁知谢西暝见沈承恩到了,哪里肯就走,便道:“你先走吧,我死不了。”
  罗枢皱眉,对着定远王行了个礼,回身低低地对谢西暝道:“你且收一收这脾气,硬碰硬的下场如何难道你不知道?那个结我已经解开了,他也需要个台阶,你不要总是拆台。”
  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眼沈承恩,又叮嘱:“就算你不听我的话,看在这位沈大人的面上,也少让他再担惊受怕吧。”
  谢西暝听了这两句,才总算无言。
  罗枢又看向谢少阳:“世子,他总是嘴硬心软的,你是兄长,当然知道他,他的伤不容小视,还是尽快找个大夫吧。”
  此刻定远王已经带了沈承恩进了里间,谢少阳默默地道:“知道,我刚才已经命人去找了。”
  谢西暝不理他们,自己上台阶走到门口,侧耳而听。
  定远王大马金刀地在厅内中央坐了,沈承恩战战兢兢地垂首站在跟前,谢礼看够了,便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既然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干了什么,为什么还敢收留他?”
  沈承恩迟疑了会儿,终于说道:“下官……下官本是不敢的,只是觉着,小郡王未必就是真的穷凶极恶之辈,此中兴许有什么误会,暂时保全了性命,免得真的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空留遗憾。”
  “行了行了,文绉绉的,”谢礼不耐烦地,“你不就是说怕本王杀了那逆子又后悔吗?哼,你倒是贴心,竟比我这个当亲爹的更相信他。”
  沈承恩福至心灵,便道:“毕竟‘虎父无犬子’,王爷威名在外,小西、郡王他也很有王爷之风,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这句话听的谢礼又气又笑:“好啊,你这是奉承我呢,还是在嘲讽我?”
  沈承恩忙道:“下官仰慕王爷已久,自然是真心诚意地称赞。想当初下官还没出仕的时候,王爷已经名动天下,下官只是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够见到王爷……”
  谢礼微微欠身,盯着沈承恩:“你是真心话?”
  沈承恩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下官还记得当初王爷带兵取得东关大捷后,跟将士大醉,曾手书辛弃疾的一首词……”
  谢礼动容,却见沈承恩抬头正色,抬手念道:“山前灯火欲黄昏,山头来去云。鹧鸪声里数家村,潇湘逢故人。挥羽扇,整纶巾,少年鞍马尘。”
  这件事过去几十年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谢礼听着这久违的《阮郎归》,目光涌动,眼神变得极为复杂。
  厅内沉默半天,定远王才重又开口:“沈通判,我听闻你才进京,就很得徐麒臣的赏识,徐麒臣当然不是个泛泛之辈,总不至于是你会奉承才格外照拂你的,如今看来,你倒是有些真能耐。”
  沈承恩急忙摇头:“不不不!尤其是当着王爷,下官绝不敢称能耐,就像是刚才那首《阮郎归》里最后两句,——如今憔悴赋招魂,儒冠多误身。跟王爷的丰功伟绩相比,下官实在是惭愧之极!”
  定远王本来是想好好地为难为难沈承恩的,没想到却给他说动了心思。
  然而沈承恩又不是单纯的谄媚奉承而已,这首《阮郎归》正击在谢礼心头,可见他是真心的。
  低头又想了片刻,谢礼道:“沈通判,我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我倒是不讨厌你。这样吧,儿子我没有教好,他恐怕也不想我教……”
  说了这句,谢礼看向门口处,复一笑:“我看他很愿意跟着你,从此之后,索性你就替我教他吧,放心,我不是揶揄,也并不会怪你。”
  定远王说了这句,复抬眸看向门口,却又很快垂了眼皮:“行了,你带了他去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完后便起身径直入内堂而去!竟连让沈承恩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等沈承恩出了内厅,整个人还像是在云中雾里。
  谢西暝先前站在门口处,定远王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但他的反应却很奇怪。
  谢西暝极为平静,脸上毫无波澜,看着沈承恩失魂落魄的,便扶着他道:“沈大人,走吧。”
  谢少阳不明就里,还试图拦阻:“小西,父亲只是生气之中,你怎么能一走了之?留下来求他一求兴许……”
  直到此刻谢西暝才微微一笑:“不必了。”
  陪着沈承恩出了王府,夜已经深了。
  站在门口,沈承恩才发现谢西暝换了一身衣裳,想到他之前给打的惨状,顿时醒了神。
  幸而刚才叫来的那大夫仓促中已经给谢西暝粗略处理了一番,不像是先前那么吓人了。
  两人回到了府中,这会儿阖府已经都歇下了,万籁寂静。
  沈承恩同谢西暝往内而行,便问:“先前听说你给王爷带去,把我吓了一跳,柔柔也担心的很,总算有惊无险,只不知今日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竟是让你留在这里,是真心的还是……我竟参不透。”
  谢西暝道:“沈大人放心,他既然说了,自然一言九鼎,绝不会暗中谋害。”
  沈承恩见他说的直白,脸上一热:“可、可这太过稀奇了。”
  谢西暝道:“总之这一关算是过了,大人安心,今日天色已晚,大人还是早些安歇吧。”
  沈承恩本想跟他多说几句,见他如此,又知道身上有伤,忙道:“好好,你先回去,对了身上的伤呢?不如再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我自会处置。”谢西暝却拒绝了。
  沈承恩知道这少年从来自有主张,却不便为难,于是两下分别。
  本来沈承恩想叫人去告诉沈柔之,让她放心的,可此刻将到子时,只怕沈柔之已经睡下了,却不用打扰。于是便自己回房了。
  这边谢西暝往回而行,心里却记挂着沈柔之,不知不觉竟拐到了她的院前。
  抬头却见院门是虚掩的,谢西暝轻轻把门推开,见柔之的房间方向有灯光暖暖地闪烁。
  谢西暝情不自禁走向那盏灯,才走了几步,忽然醒悟自己身上的伤虽稍微料理过,但有的外伤没法儿遮掩,给她见了岂不冲撞了,当下便又后退回来。
  正要悄悄地出门离开,却听到门口有人轻声道:“怎么又要走?”
  谢西暝回头,却见门口处,沈柔之披着一件外衫,扶着门扇正看着他。
  廊檐下的灯笼光落在她的脸上,这样柔媚的脸显得格外的娴静温柔,她的双眼清明,毫无惺忪之态,可见是并未睡过。
  遥遥相望,谢西暝攥着双拳重走了回来,虽然他是一袭深色袍子,但脸上颈间的血迹却没有擦干净,而刚才因为骑马而回,手臂上的伤渗出血,顺着手背流了出来。
  沈柔之一眼瞧见,惊呼声差点冲口而出,急忙抬手捂住了嘴。
  谢西暝忙又闪身往暗影里躲了躲,把手在衣裳上擦了擦:“不要紧的……”
  一句话未说完,就听沈柔之道:“你回来!”
  谢西暝迟疑地走过来,沈柔之忍着不适,打量了一遍,终于扭开头去:“是王爷打的?”
  就算是京城内,能让谢西暝这样惨的也没几人。
  谢西暝故意笑道:“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无大碍!”
  沈柔之没有言语,只是抬手轻轻地拢在了眉心处,半晌才慢慢道:“行了你先回去吧……”她压着嗓子说了这句,就要回身入内。
  谢西暝一怔之下察觉不对:“柔柔!”忙拉住她的手腕。
  趁着她回头的瞬间,谢西暝看的分明,却见她双目盈盈,竟满含着泪,有一滴已经摇曳着从脸颊上滑落,留下一道晶莹的痕迹。
  沈柔之仓促回头,却没想到竟叫他看见了自己落泪,忙又转开头去:“你还不走?”
  此刻已经按不住哽咽的声调了。
  谢西暝满心里酸酸涩涩的,却并不是难过:“我不走。”
  沈柔之皱皱眉,抬手拭着脸上的泪:“快回去,叫宏伯给你敷药……有话明日再说吧,对了,如如先前找你,我留她在这里睡了,沈奥也在里间,别吵醒了他们。”
  谢西暝的心突突地跳:“柔柔……”
  天已经冷了,初冬的夜更是冰寒入骨。
  但他这一声,却偏偏缱绻温柔,令人心悸。
  沈柔之抬眸:“干什么?”
  谢西暝微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我还要守着你呢。”
  沈柔之的双眸缓缓睁大,继而道:“又胡说了,守着我做什么?”
  谢西暝看着她,答非所问地说道:“今天在王府,父王问我为什么竟认别人为父,却不知我是心甘情愿的。还记得在洛州的时候,你责怪我为什么不叫沈大人‘父亲’,又让我叫你‘长姐’么,我是想沈大人做我的父亲,但不是亲儿子的那种,我不想叫你长姐,是因为你是我的柔柔,我永远要守住的心头的人。我要有朝一日,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叫沈大人一声‘岳父’,我可以叫你一声……”
  沈柔之听到这里,整个人已经慌得脸红如炭:“你、你这……”她听不下去,先前的泪都好像要给脸上的滚烫灼烧干了,只慌忙推了他一把:“我才不听这些胡话!”
  谢西暝顺势握住她的手,目光在她面上逡巡。
  长睫上挑着泪,像是灯影下的梨花带雨,沈柔之半垂着眼皮,不知是冷还是紧张,丝丝发颤。
  原本披在肩头的长衫有些歪了,她单薄的肩像是弱不胜衣,一抹绣花的衣领勾在那里,摇摇欲坠。
  谢西暝喉头微动,探手握住她的衫子,略一迟疑,终于将它轻轻地拉了回来。


第33章 
  柔之懵懵懂懂的; 被谢西暝握住衣衫,还以为他要做什么。
  正突突心跳,谁知他却只是仔细地替她将衣裳整理好; 颇长的手指沿着丝质的衫子不露痕迹地滑落; 将到颈间往下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像是替她掩了掩衣襟一样的动作。
  “我不说了; 回去睡吧,”虽然年纪不如她,但谢西暝的个子却比柔之要高不少; 他垂着长睫望着她:“目下我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事?”沈柔之忍不住问。
  谢西暝的目光闪烁,终于歪头一笑; 道:“我想柔柔能够……好好地睡一觉。”
  心头一宽,沈柔之白了谢西暝一眼; 才要抽身回屋,忽然又回头肃然地叮嘱道:“回去后,务必让宏伯替你把伤再仔细看看,不许大意!”
  她看得出他身上的衣裳已经不是出门时候穿的那件儿,甚至有些不太合身; 像是小了几寸——这本是谢西暝之前在王府时候穿的,这段出走的日子虽然波折不断,但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以前的衣裳竟有些不合身了。
  至于为什么要换衣裳的缘故; 柔之自然猜得到。
  凄冷的寒夜; 谢西暝却笑的如同艳阳高照:“知道,听你的。”
  把他的笑容掩在门后,转身之时沈柔之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像是一颗心上系着很多的叫做“牵挂”的细线,另一端就栓在外头这个少年的身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成了像是家人一样让她牵肠挂肚放心不下的人了。
  可柔之又清楚,谢西暝并不是把她当作“长姐”的,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唉……真是让她剪不断,理还乱,不知如何处置了。
  回到里屋,沈奥跟如如两个小家伙睡在她的床上,沈奥的一只手还护在如如的肩头,小小年纪已经知道照料妹妹了。
  他们两个虽小,却把沈柔之的床占了一半儿,她只能小心地在外头侧身躺倒。
  才刚躺下,外头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柔之心头一窜,竟以为是谢西暝去而复返,忙撩起帘子:“你……”
  话音未落,就看清原来是菀儿移步走来。
  原来菀儿先前听见说话声音,本想出来查看,因听出是谢西暝,便不敢打扰,听他们说完了,才起身叫人去关了院门,自己进来看沈柔之有无吩咐。
  柔之见状,便打发她去睡,这才又卧倒。
  外头秋风吹窗,发出呼呼响声,柔之想了一会儿,出了会儿神,又回头看看两个小家伙,替他们掖了掖被子,才也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如如跟沈奥天不亮就醒了,倒是柔之因为半夜才睡,一时还有些困乏。
  如如便满是期待地问她:“长姐,哥哥回来了吗?”
  沈柔之忙笑道:“回来了,我……”才要说让人去叫谢西暝来,又想起昨晚上的异样,便道:“我叫菀儿把你送过去好吗?”
  如如高兴的拍手:“好啊好啊。”沈奥忙道:“姐姐我陪着如如过去。”
  于是赶紧给两个小家伙洗脸擦手,整理衣裳,叫菀儿陪着,并照料他们的奶娘一块儿送去谢西暝那里了。
  柔之本想再多睡一会儿,到底是睡不成,便起来梳洗打扮,约莫半个时辰过后,茉莉忙忙地跑了回来。
  茉莉说道:“姑娘,刚才外头有人来,说是什么……都察院的人,传咱们哥儿过去问话……”
  沈柔之猛然一惊:“都察院?”
  茉莉道:“是啊,偏偏老爷不在家里。不过我看哥儿已经出去了。”
  昨晚定远王府发生了什么,沈承恩跟谢西暝都没来得及跟柔之细说,好歹人回来了,虽然带着伤倒也罢了,如今又要拿人,柔之忙道:“快拦着他,叫他过来!”
  茉莉道:“这会儿怕是已经出门了。”
  沈柔之正在着急,却是宏伯走了来,门口行礼道:“哥儿刚才有事先出去了,命我过来跟姑娘说一声,这不过是走个过场,没有大碍,让您安心等他回来就行。”
  沈柔之听了这句话,心里却是半酸半楚,谢西暝知道她会担心,才叫宏伯过来递话,他既然这么说,想必没有大碍,但是这件事将怎么了局?毕竟那是打死人的罪责,就算昨晚从王府活命回来,如今都察院出面,谁知会怎么样?
  她有些自责当初上京的时候并没有替谢西暝多想,也许……那时候该劝着他,叫他别跟着他们进京了。
  只是当着宏伯的面儿,柔之少不得打起精神来,问如如沈奥等在哪里,宏伯说道:“先前二房里的小姐跟哥儿来找,他们正在院子里逗猫玩儿呢。”
  宏伯去后,沈柔之回到里屋,思来想去毫无办法,正想去柜子上找本书解闷,无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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