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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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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不过是好心、怎么就……”努着嘴,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等曾夫人去后,老太太咳嗽了几声,叫沈柔之到了跟前,想了半晌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只盼你父亲是吉人自有天相,不然的话……”
沈柔之陪了老太太半晌,期间升儿跟平安回来报信,却都没有沈承恩的下落。官道上丢下的尸首都已经运回来了,多半都是朱公子的人,府衙这边的只有两个士兵。
沈柔之听了便露出几分欢悦之色,对老太太道:“您老只管放心吧,照这个情形看,父亲多半是已经提前离开了,不至于有事。”
老夫人忙问:“果然?”
沈柔之道:“府衙这边只死了两个人,跟随父亲上京的足有上百,可见他们是走的快才只有这点儿伤亡,叫我说,父亲一定早有察觉,事先防范了。”
老夫人连声念佛:“真要是平安无事,就是菩萨保佑了。”
此后,洛州城里跟沈府有交际的人家分别派了人来询问情形,起初接见了两家的人,后来不厌其烦,沈柔之便替老太太都打发了。
最意外的是,韩家居然也派了人来,沈柔之索性只叫管家去挡了了事。
下午时候沈奥也回来了,他在学堂里也听说了流言,吓得不轻,沈柔之忙又劝哄了几句,沈奥毕竟小,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很快竟破涕为笑,又逗着老太太开心起来。
傍晚,老太太留沈奥陪着睡觉,沈柔之伺候吃了晚饭才离开上房。
沿路回房,一路心事沉沉,虽然当着老夫人跟沈奥的面儿她一点儿愁容都没有,但此刻无人,才敢皱起眉头。
正走着,菀儿道:“那是……”
沈柔之抬头,却见前方门口处站着一个人,身影卓然而立,一看就是谢西暝。
一看到他,沈柔之才想起来,谢西暝起初是要送沈承恩的,然后一整天就没见这人的踪影,直到现在。
她默默地走过去:“你又去哪里了?”
谢西暝刚才看她脚步走的极慢,就像是肩头担着万钧重的担子似的,此刻便扶住她的手臂:“长姐……”
沈柔之低着头,闷闷道:“父亲说,他这一去,让我凡事跟你商议,要跟你商议的时候你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还叫人怎么跟你说?”
她毕竟也是个女孩子,自己担心父亲担心的要死要活,却还假装无事地哄着老太太跟幼弟,实在心力交瘁,如今见了谢西暝,竟忍不住有些真情流露的委屈之感。
谢西暝自然听了出来,心也跟着猛蹿了两下,他忙定了定神:“长姐,你跟我来……”轻轻握着沈柔之的手腕,引着她进了门。
菀儿在后看着,便会意地故意慢了几步。
此刻屋内已经掌了灯,小丫头见是谢西暝陪着沈柔之回来,忙行礼,又捧了水来请沈柔之洗漱。
菀儿替沈柔之挽了袖子,退下镯子,等她洗了手脸,又伺候帕子擦拭干净,这才退下去备茶。
沈柔之洗了脸,略觉几分清爽,抬头却见谢西暝站在她身侧一动不动,几乎让她忘了他还在。
“呆站着做什么?坐吧。”她一抬手,纤纤的五指灯影下犹如玉雕。
谢西暝左顾右盼,终于在她对面炕沿坐了,不多时菀儿送了茶进来:“晚上不敢喝别的,这是姑娘亲手晒的茉莉花茶。”一人一盏放在跟前。
沈柔之正想喝点儿香甜的东西缓神呢,便端起白瓷盏,慢慢地吃了一口茶。
谢西暝看着她的动作,也跟着举杯喝了口,那股香气直透肺腑,他忍不住吁了口气:“真好喝。”
沈柔之打量着他,发现他手上居然还裹着帕子,便问:“你那伤还没好?”
“好了,就是怕长姐不爱看,所以还包着。”
沈柔之道:“你这人倒是心细的很,将来……”话才出口便一摇头停了下来。
谢西暝问:“将来什么?”
沈柔之一笑:“没什么。”她本来想说将来不知哪个女孩子这么有福气,可又想自己还没亲热到跟他开这种玩笑的地步,何况如今不是玩笑的时候。
于是问:“对了,父亲的事你知道了吗?”
谢西暝道:“我正是为了这件事,”说了这句他转头一看,菀儿如今在外头呢,里间只他两人,谢西暝道:“有一样东西给长姐。”
沈柔之问:“什么?”
谢西暝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模样的东西,双手递给沈柔之,沈柔之诧异地看他一眼,忽然发现这信封也是空白的,跟先前沈承恩给她的一模一样。
她心头一颤,赶紧将信打开,抽出里头的信纸便迫不及待看了起来。
不到半刻钟,从头到尾已经看了一遍,沈柔之眼中也渐渐地露出狂喜之色,她看看信又看看谢西暝:“这是真的?”
谢西暝眼中带笑:“沈大人的亲笔信,这还有假?只不过在离开洛州抵达京城之前,还不宜张扬出去,免得又给人可乘之机。”
沈柔之目光闪闪地看着谢西暝:“小西、难道你从早上离开到现在,都是……”
谢西暝微微一笑,按捺着想要握住她的手的冲动:“我许过誓,要保护沈家上下的。所以长姐只管放心,万事都有我在。”
沈柔之定睛看着他,又看看手中的信,终于点点头,深深呼吸道:“菀儿。”
菀儿忙放下手中针线走了进来:“姑娘有什么吩咐?”
沈柔之道:“叫厨房弄几样可口的菜肴,还要一点桂花酿。”她看向谢西暝,笑的明灿:“小西在这里跟我一起吃饭。”
谢西暝显然没想到:“长姐……”
菀儿微微诧异,却也笑着答应,忙去传命。
第14章
沈承恩在信上说,他早就预计到路上会有意外,所以做了相应的安排,留这封信是为了让柔之心安,并安抚家中之人,等他出了洛州地界自然还会派随从回府报信。
具体如何沈承恩并没有说,因为有些细节安排事关重大。
其实,原本沈承恩自己也没想到,这是在他临出发前谢西暝的建议。
那一天谢西暝早早地就离开府内,后来双手受伤给沈柔之看见,问他出了何事。谢西暝只说是遇到了两个无赖混混起了冲突。
其实冲突是真,无赖却是假的。
谢西暝遇见的两人,行踪鬼祟,一直在沈府外偷窥,谢西暝出其不意将两人擒住,费了点儿劲才撬开了他们的嘴。
原来这两个是府衙中马主簿所派,叫他们来监视着沈承恩的,这两人因见谢西暝年纪不大,以为他是个好糊弄的,所以还隐瞒不说,谁知谢西暝窥一斑而知全豹,早知道了。
“这马主簿跟王司马的关系是不是很好?”他似笑非笑的问。
这两人吓的脸色更变了:“这……”
谢西暝道:“王司马跟云龙山的匪贼勾结,却跟贼匪一起死在酒楼,沈大人在场却无恙,所以马主簿派你们来查看端倪是吗?”
两人见他如同神兵天降,没什么可瞒的,这才招认:“云龙山的贼常来城内,他们也会往知府衙门打点些银子,所以……”
谢西暝冷笑道:“那除了这马主簿,知府衙门里还有别人跟你们是一伙儿的吗?”
两人就再也不敢说了,只是求饶。
谢西暝处置了这两个,心里却有算计,虽然这两人没有再供出什么来,但显然这洛州府衙不干净。
后来知府让沈承恩押解贼匪进京,沈承恩虽觉着这一行艰难,却没想到别的。
幸而有个谢西暝。
他给沈承恩出了一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沈承恩押送着贼人走官道,可其实那贼寇是假的,只另外派了几个心腹从小道往京城而去。
谢西暝一再叮嘱,这一计策不能外泄,连知府大人都不能告诉。
本来沈承恩以为他多虑了,但是见识过这少年的手腕,竟不敢违逆,于是竟答应了,那封信也是在谢西暝的要求下先写好了的。
果然路上出了事,朱公子的头给扔出来的瞬间,沈承恩心头一颤,知道自己幸亏听从了谢西暝的话,他见贼人来势凶猛,便立刻指挥手下把那假的囚车推到了山坡下,趁着贼人们去抢救那囚车的时候,他带了属下向前直冲出去,竟杀出一条血路。
只是沈承恩不知的是,直到目送他带人冲出去,身后官道上那骑在马上斗笠遮颜的青衫少年才一抖缰绳,转身回城了。
沈柔之当然不知道谢西暝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事情,可经过这件事在她眼中,谢西暝已经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人了。
她肯留他一起吃晚饭,就是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一步的意思。
“你喜欢吃什么?我还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只管告诉我,以后经常叫他们给你做。”沈柔之又喝了口茶,笑吟吟地说。
谢西暝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心跳的更快了,竟有点受宠若惊:“我不挑食,什么都是好的。”
沈柔之笑道:“你不说,他们就只按照我的口味做了,到时候可不许不吃。”
“长姐的口味自然是最好的,我一概都是喜欢的。”谢西暝回答。
沈柔之眉峰微动,笑着摇头:“若不是亲眼看着,还以为你多老成持重了呢,怎么就这么会说话?”
这会儿才十四岁不到,已经这么能哄人开心了,再大一些,那还了得?
何况他又生得这幅祸水似的容貌。
谢西暝一笑低眉,隐隐竟仿佛有些腼腆。
沈柔之瞧在眼里,心里对他的喜欢越发多了几分:他竟然还会害羞。
她自己本来就不算是个爱说话的人,可如今却想引谢西暝多说几句。
想来想去,便道:“那天你跟我说崔橹的诗,后来我找到那本诗集看了一回,发现他写得其他的也很好,我记得有一句‘云梦夕阳愁里色,洞庭春浪坐来声’,细想真真有趣。”
谢西暝听她突然说起诗来,一怔之下脸色讳莫如深。
正不知如何回答,幸而菀儿捧了两碟子小菜进来,笑道:“他们已经在做了,这几碟子让姑娘跟哥儿先吃着。”
谢西暝急忙假装看菜,沈柔之也瞧过去,见是一碟百合新芹,一碟小卤豆干,香油调的春笋,还有一碟风干火腿。
沈柔之看着那碟子火腿,点头道:“还好有一点肉,不然头一次留你吃饭,都是素的,还叫人觉着我薄待你呢。”
菀儿忙道:“这只是前菜罢了,我看他们忙着炒鸡片,弄丸子呢……对了,还有猪蹄汤。”
沈柔之听到最后,不由看向谢西暝的手,抿嘴笑道:“这倒好。以形补形了。”
菀儿愕然,顺着她目光看去,忙掩住口:“姑娘只管说笑,别让哥儿误会了。”
谢西暝早听出来,便道:“这是长姐的好意,我怎么会误会,别说只是玩笑,就算不是玩笑,我也是爱听的。”
沈柔之忍不住拍桌叹道:“你听听他这口齿,真是哄死人不偿命呢!”
“那只怕是哥儿真心尊重姑娘,所以话才自然而然的好听。”菀儿倒也机灵,只是见他们两个这样和睦,便不再打扰,抿着嘴儿退了下去。
沈柔之见她跑了,啧了声:“这丫头今儿怎么偷懒起来了,酒也没倒就跑了。”因抬手要取那一壶桂花酿:“你可能喝吗?稍微喝点儿没关系的,这酒不烈,只是甜甜的。”
她心情好的时候是会喝上一点儿,她的酒量不高,喝这个也要喝三五盅才会稍微有点醉意。只是拿不准谢西暝沾不沾酒。
手才要碰到那一壶酒,不料谢西暝也抬手也来取,正好握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目光一对,沈柔之没了先前的提防,嗤地一笑:“你抢什么?又不是不给你喝。”
谢西暝觉着手底的玉指微温,差点忍不住要揉一揉,迎着沈柔之的目光道:“不是抢,只是不敢让长姐给我倒酒。自然是要我伺候。”
沈柔之是家中的老大,向来对着沈奥等颐指气使的,除了珍之年纪大些,但珍之跟她不太亲密,当然可以不提,至于沈奥沈逸振如眉那些家伙们,每天只顾着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哪里有像是谢西暝这么甜言蜜语、做小伏低的。
这种感觉真是前所未有,沈柔之心里暖烘烘的,还没喝酒竟已经有了三分醉意,竟也没在意谢西暝的手还摁在自己的手上,只是一笑慢慢地将手抽了回去,叹道:“早知道你这么体贴能干的,该叫父亲早把你们接回来。”
谢西暝先给她倒了酒,又给自己斟满。
沈柔之道:“你尝尝合不合口。”
谢西暝看着杯中金色的桂花酿,刚才开封的时候就嗅到一股甜香,此刻举杯小小地啜了口,望着沈柔之道:“很甜。”
眼前的人笑的如同春风中的一朵木芙蓉,清姿雅质,冰明玉润,偏笑容这样娇憨烂漫。
谢西暝心里自然是甜极了,但是在甜溢之余忽然又生出一种恐惧,他很想让时光就停留在此刻,让眼前的人一直都是这样无心烂漫的样子……不要变,不要生出那许多令他措手不及的变数。
一念至此,口中的桂花酿突然从甜蜜底下泛出了无数的辛酸。
沈柔之见他喝了酒,自己便给他夹了一筷子新芹:“你尝尝这个……”说了这句抬眸看向谢西暝,才发现他微垂着头,半边容颜浸润在烛光之中,半明半昧的样子。
“怎么了?”沈柔之立刻察觉谢西暝情绪的变化,“有心事?”
“我、”谢西暝把手中的酒盅放下,抬眸看向眼前人:“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故事?”沈柔之惊奇。
谢西暝道:“长姐怎么不喝?你喝了这杯,如果愿意听,我可以把这个故事讲给你。”
沈柔之笑道:“偏你这样古灵精怪的,讲故事还得先罚别人喝酒吗?”话虽如此,却也端起酒杯慢慢地喝了,自己也夹了些菜吃了,才催谢西暝说。
谢西暝先又给她斟满了:“长姐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沈柔之正在等听故事,没提防他问出这句,手中的杯子轻轻一晃:“瞎说什么?”
谢西暝笑笑:“我的故事可是有关一对男女的,长姐若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沈柔之狐疑地看着他,终于道:“我当然是要听的,只是你不许问我那些胡话。”
“是胡话吗?我可听说……府内已经开始为长姐的亲事着急了。”
“这是胡说的。”沈柔之有些不耐烦地。
“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比如我,就有了心仪的女子。”谢西暝淡淡道。
沈柔之脸上的不耐烦变成了目瞪口呆:“你、你说什么?真的吗?”他的年纪才这么小,居然就已经情窦初开了?
“真的。”谢西暝回答的一本正经,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她。
沈柔之哪里会留意他眼中的暗潮汹涌,最初的惊愕过后,她心里反而涌出了几分激动,这大概是女子的天性,有点八卦,也有点想参与其中:“是哪家的女孩儿?你快说!”
“这么着急做什么?”
“你说出来我看看好不好啊,这洛州城里的名媛闺秀我多半都知道的,你说是哪一家的,若真是好的,我替你张罗。”沈柔之有些着急,不知不觉又喝了半杯酒。
谢西暝忍不住笑了:“你却做不了主……不,你是能做主的,不过也要沈大人同意,等他回来再说吧。”
“扫兴,”沈柔之白了他一眼:“你先说了,我替你看着呀,万一人家定亲了呢?”
“我自己会看着。”谢西暝笃定地回答。
沈柔之拿他没了办法,便嘀咕道:“算了,不知好人心。”
谢西暝给她又倒了一杯酒:“我的那个故事,那男人是个能打仗的将军。”
“将军?”沈柔之捧着腮,双眼闪闪发光,“是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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