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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红-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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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兰神色冷漠,连看也未看他一眼。

宫寒冰尴尬强笑,又转向亭外南宫逸:“南宫大侠……”

南宫逸淡笑接口道:“南宫逸明白,宫大侠未做逐客之言,要走的是南宫逸,这与宫大侠无关,宫大侠也请放心,兰姑娘只是一时气话,‘古家堡’是她的家,她不会轻易离去的。”

话锋微顿,目注古兰,正色又道:“兰姑娘,令尊及令四师兄尸骨未寒,灵枢未葬,身为人女,岂可轻离?同时也请为自己、为南宫逸多想想。”

话说得很明白。

古兰绝代红粉,深明大义,顿时无言以对,螓首倏垂,默然不语。

宫寒冰唇边飞快掠过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南宫逸暗暗一叹,道:“‘古家堡’内危机四伏,兰姑娘请多保重,南宫逸虽然离开了‘古家堡’,在阴谋未破,真凶末获之前,总会常来探望的。”

转身大步行去。

古兰抬起螓首,望着那颀长、潇洒、飘逸的背影,失色香唇边起了阵阵抽搐,樱口数张,欲唤又止。

转瞬间,南宫逸身影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宫寒冰望了望呆立不动、恍如一尊石像般冰冷的古兰,神色间突然浮现一丝不安,但那极为轻微,低低唤道:“兰妹……”

古兰木然截口说道:“人已经走了,大师兄无须再多解释,天时不早了,大师兄请回吧,找也要回房安歇去了。”

径自轻举莲步,袅袅出亭。

宫寒冰并未阻拦,望着那无限美好,却又失魂落魄、隐透无限哀伤、凄凉的背影,面上渐渐升起一丝笑意,但倏地,笑意敛去,代之而起的,是星目中闪漾的怕人寒芒……

古兰一路痴痴地行回小楼。

她没有悲愤,没有哀怨,甚至没有任何感觉。

她只觉得,她麻木了,整个人麻木了。

这时即是有人拿刀刺她,拿针扎她,她也丝毫不会觉得疼痛;因为,那主理一切感觉的心灵已经跟着南宫逸走了。

剩下的,只是一具毫无感情的躯壳。

上了楼,进了房,房内一片黝黑。

侍婢们已经睡了,这是她吩咐的,她不愿意在深夜再支使她们,她熟悉地走到见前,刚要点燃灯火。

突然,耳边响起一个无限甜美动人的柔和话声:“姑娘回来了。”

不是诗婢的话声,诗婢们的话声,她熟得不能再熟,这话声,对她极为陌生,从未听到过。

古兰一惊退步,凝功叱问:“谁?”

“我。”甜美柔和的话声有点俏皮,听来令人十分舒服。

“你是谁?”古兰沉声又问,暗暗搜索,终于,她发觉这个人儿就坐在对面十步处,但她并没有立即贸然出手。

甜美柔和的话声带笑答道:“远道而来,特来拜望,虽一直无缘瞻仰绝代风华,但却心仪已久,夤夜私闯香闺,我深知冒昧唐突,不过,姑娘雅人,必有雅量!”

这一来,古兰越发地不好出手了。向时,她更觉得,这话声,听来醉人,使她不忍出手。

没答话,她要点灯。

然,那暗中人儿又道:“黑暗中对坐长谈,别有情趣,这样不挺好么?”

古兰竟打心底里涌起一股渴望,她极希望立刻看看这是一位怎么样的人儿。虽然,这是人之常情,但她这渴望却比别人强烈百倍。她道:“古兰深知这不是待客之道,再说,贵客莅临,我若连客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儿都不知道,那也是笑话。”

口说手不闲,伸事拿起了取火物。

银铃乍起,只听暗中人儿轻笑说道:“姑娘好灵巧的嘴,那么,请吧!”

其实,不用她说,古兰已点燃了几上红烛。

烛火摇红,一阵晃动,随即静止。

古兰看清楚了,对面本来坐着的人儿,站起来了,那赫然竟是一位云身高挽,长发垂肩的道姑。

道姑常见,应该无甚出奇,但古兰第一眼却直觉地感到这位道姑不同常人,因为她隐隐地有种常人所没有的气质;这气质,孤傲、高洁……还有一种笔墨所难形容的东西,这,古兰能感觉到,可是说不出。

她,身着道袍,面覆黑纱,道袍,掩不住她那无限美好的身形,反益显清奇出尘之气。

虽然一层黑纱遮住了她那庐山真面目,由那能看到一切,任何人却都会认为,她必然风华绝代、艳压尘表。

概括地说,任何人都会认为,她不应该是凡人,应该是天人,应该是小滴尘衰的天人。

就这面貌以外的一切,已令这位举世皆知的绝代红粉古兰,隐隐有自惭形秽,自觉渺小,不敢仰视之感。

黑纱,掩住了她的面貌,掩不住她那清澈如一泓秋水、直能透视别人肺腑的目光。

在这双目光一惊下,人人都会汗颜羞谋低头!

古兰,她就有这种感觉,不知为何,明知仙凡路远,不敢高攀;然而,她却又觉得这道姑对她有亲切感,似是前生注定有缘一般,使她极为倾慕,极想亲近。

凝足功力的纤纤玉手,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甚至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那欺雪赛霜的皓腕已然垂下。

呆呆地,望着这位道姑出神,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周围事物的存在……

突然,道姑笑了,那是淡淡地柔婉之笑:“姑娘,你令我很窘!”

古兰如大梦方觉,霍然惊醒,娇靥上涌起一抹飞红;一向镇静的她,竟有失措之感,眨动了一下美目,轻举皓腕肃客道:“不管你来意如何,在敌友末分之前,既来找我,就是我的朋友,古兰不敢慢待,请坐!”

道姑含笑坐下。

坐定,古兰又道:“深夜客来茶当酒,诗婢们早睡,我无茶待客,谅贵客不会见怪。”

道姑带笑说了声:“好说……”

没有了下文,凝往古兰良久,始突然一叹又道:“惠质兰心,玉骨冰肌,美艳无伦,国色天香,我见犹怜,他怎……”倏然一笑改口道:“投机不必茶与酒,相借可做竟夕谈,姑娘不必客气!”

怎么有点出言颠倒,语无伦次?

古兰觉娇靥一热,却未在意别的,笑道:“我该清教……”

道姑接口道:“上虚下幻,号出自取,姑娘可以不必这样称呼我,我觉得还是‘你、我’这种称呼听来顺耳,也显得热和。”

看来,这道姑也很洒脱。

古兰淡淡一笑,道:“怎么都行,我还是想请教。”

道姑笑道:“我的来意?”

古兰谈笑不语。

道站未答,反问道:“以姑娘的看法?”

古兰道:“我的看法也许很大胆,这些日子以来,有很多武林朋友莅临古家堡,为的是古家堡家藏的那本秘芨……”

道姑笑道:“姑娘冰雪聪明,一言即中……”

占兰娇靥方自一变。

“不过……”道姑接着说道:“道家讲究恬淡寡欲,姑娘应相信我不是贪婪之人。”

古兰微愕说道:“这话令我难懂。”

道站笑道:“何止令人难懂!简直令人难信……”

目光微转,接道:“我的来意虽与一般武林同道一样,是为了贵堡那本秘发,但我的目的却不在抢夺,只在证实这件武林中盛传的消息是否正确……”

古兰淡然笑问:“证实了么?”

道姑说道:“证实了,贵堡确有一本‘秘发’。”

古兰道:“又待如何?”

“不如何!”道姑笑了笑,道:“我想请教,贵堡那本秘芨是否真是‘归元真经’?”

古兰答得毫不犹豫,道:“不错。”

道姑清澈、深邃的目光中突闪异来,点了点头,道:“姑娘可曾看过或研习过?”

古兰道:“翻阅过,但未研习过。”

道姑“哦”了一声道:“古老堡主似乎不应该……”

“你错了!”古兰截口道:“古家堡‘目获得这本秘发后,家父即罹病卧床,身为人女,为父延医犹恐不及,哪有心情再顾到别的?”

她将乃父故世之事隐去。

“姑娘孝女,令人敬佩!”道姑点头轻叹,突然说道:“请问姑娘,‘归元真经’首页之上,可是写着‘须弥芥子,万流归一’八字口诀?”

古兰心神猛震,粉靥变色,霍然站起,美目中暴射两道霜刃般寒芒,直逼道姑,沉声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说!否则莫怪我……”

道姑端坐不动,柔声笑道:“姑娘,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好么?”

话,说得既柔婉,又甜美,令人不忍不听。

按说不速之客,夜间香闺,黑暗中候驾,换个别人,纵不出手、呼唤,也必声色俱厉地非通问出来意不可。

但,古兰绝代红粉,胆智两称超人,也非世俗女儿家,她可以坐下来隔几烛下长谈,严然闺中知友。

如今,道姑一言道破归元真经首页所载集全经精髓之八字口诀,这可就太不简单了、太惊人了!

归元真经除了乃父、她、大师兄外,任何人没有接近过,难怪她吓白了脸,险些惊碎了胆。

在这种情形下,怎么说古兰也应再不容情,出手掩人了;无如,她仅逼问了一句,居然又依言乖乖地坐下了。

这是奇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要说,那只有一点,她觉得这道姑圣洁不可侵犯。

强捺震惊坐了下去,瞪大了美目,紧紧望着道姑。

道姑也以那双清澈、深送的目光望着古兰,微微一笑,伸出了柔美,五指修长白皙,竟比古兰那双玉手还要美,还要动人;轻轻地握上了古兰右手,而古兰,竟也让她握上,丝毫没想到有任何危险。道姑,她微微一笑,道:“兰姑娘,请相信我毫无恶意,我要有一丝歹念,姑娘你如今不会安然无恙,先进香闺等候,黑暗中下手,出人不意,攻人不备,应该是最好时机,还有,你右手腕脉,此刻也在我控制之下……”

这话不错,诸多良机,她却放弃了,由此看来,她的确是没有恶意,那她又为了什么?

真的只在证实有关秘友的传言?

这道姑令人莫测高深!

道姑,她紧了紧握在古兰柔荑上的那只玉手,接着发话,话声更柔美,也越见诚恳,道:“兰姑娘,我知道你很震惊,这,任何人在所难免,我也想即时告诉你我为什么知道载于‘归元真经’首页的那八字口诀;可是,时机末至,姑娘要原谅我,现在,我只能这么说,日后,我总会告诉你的,行么?”

古兰娇靥上神色呆滞,没有说话。

道姑微微地笑了笑,又道:“兰姑娘,可否告诉我,这本‘归元真经’当初是怎么得来的,是由贵堡中哪一位获得的?何时?何地?”

沉吟片刻,古兰黛眉轩动,道:“我不知道,纵然知道,事关重大,你也应该想得到我不会说,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道姑截口笑道:“姑娘,我这么问,自然有我这么问的道理,姑娘既然不知道,那就不必再谈了,老谈这些,让姑娘对我起了反感,就不是我来访的本意了……“古兰倏觉娇靥一热。

道姑深注古兰一眼,接口道:“姑娘,适才庭院小亭中的一切,我已悉人耳目,对姑娘的处境,姑娘的心情,我很了解,也很同情,更很敬佩!”

古兰一张娇靥更烫、更红,道:“我不……”

“姑娘!”道姑飞快接口道:“如蒙不弃,我想掬心交价这个朋友,缘仅一面,早已心仪,我觉得跟姑娘十分投缘,也认为知心不必日久,我这颗心,惟天可表,信不信全在姑娘,对一个赤诚渴望结交的人,姑娘似乎不应,也不忍言出违心。”

不知怎地,古兰竟觉胸中一阵激动,羞渐地垂下螓首。

道姑美目中闪过一丝令人难以言喻的光采,说道:“姑娘与令师兄名分虽定,但我知道姑娘不是出于己愿,勉强的结合是女儿家一生最悲惨的事,足鉴无穷遗恨,姑娘心坚铁石、矢志不移,是千对万对……”

古兰,一颗乌云螓首垂得更低,想必业已红云满面、羞不自胜,眉宇间,也应掩不住那满腹幽怨之情。

女儿家扭促娇羞态本就动人,何况出自古兰。

道姑禁不住深深地多看了她两眼,似也无限爱怜。“由此,当然我也知道,姑娘一般苦心、万缕情丝仍紧紧地缠在那位人间第一奇才,‘谈笑书生乾坤圣手’身上……”

古兰猛然抬起螓首,娇靥红云满市中,挑起了黛眉,瞪圆了美目;可是,道姑不容她开口,紧接着说道:“姑娘,别问,只请相信我没有恶意,这一切,日后自有揭晓的一天,现在请听我慢慢地说。”

古兰想不听,可是她又觉得道姑的话不由得她不听,而且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心,不容她有丝毫挣扎。

道姑微微一笑,又道:“有一点,姑娘应该知道得比我更清楚,那就是人非太上孰能忘情?非上上人,免了了心,南宫逸虽是人间奇才,到底仍是个有血、有肉、有灵性的人,他不是铁石心肠,也不是对姑娘多年如海深情无动于衷,而是他至情至性,深爱亡妻,深深地压制、隐藏着自己的感情。姑娘的眼光不错,多年的苦等也没有白费,这种人,才值得我们女儿家倾心、深爱,值得我们女儿家不惜牺牲一切,假如他当初就对姑娘点了头,那他该是负心男儿薄情汉,就不值得姑娘当初倾心,至今不移了,姑娘认为我这话对么?”

话是千对万对,丝毫没错,古兰虽是巾帼英雄、女中丈夫,到底是个未出嫁的女儿家,她能怎么说?

只有这么说,淡淡一笑,美目深注,道:“你对他了解的程度,似乎并不下于我!”

看不见脸上表情,只见黑纱一抖,道姑笑道:“我跟他那亡妻‘天香玉凤’柳无双是情同姊妹的密友。”

古兰道:“我没听他说过。”

道姑道:“别说姑娘,就连他也不知道。”

古兰“哦”他一声,默默未语,但旋即就又说道:“那么,你跟我谈这些做什么?”

道姑望着她笑了笑,道:“姑娘,何必明知故问?这不是对热心朋友的态度,我说过,对姑娘,我既敬佩,又同情,所以想尽点心、尽点力,姑娘难道不想有人帮你个大忙,玉成这桩好事吗?”

古兰脸又红了,一时不敢答话。

同为女儿身,当知害羞天性。

道姑没有逼她,微微一笑,又道:“别的忙,我帮不上,我只有一个主意,其实与其说是我帮忙,不如说还是靠姑娘自己……”

古兰仍未开口。

道姑望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姑娘可知道,他虚传死讯只为替亡妻复仇,而至今,他连那杀妻凶手的一点蛛丝马迹也未获得?”

这可以答,古兰微颔螓首,轻轻说道:“我直到前几天才想通。”

“那就好!”道姑点了点头,道:“那么姑娘就该相信,假如有人能替他侦破此案,找出他那杀妻凶手,替他报了杀妻之仇,这对他,该是一桩大恩德。”

古兰呆了一呆,慈然投注,道:“你的意思是……”

道姑轻笑截口,道:“法不传六耳……”

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了许多话,声音低得只有她跟古兰才能听到。

古兰听完,默然不语,良久才道:“这恐怕不行,我庸脂俗粉,怎敢……”

“姑娘!”道姑说道:“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

古兰又沉吟片刻,微皱黛眉,摇头说道:“我跟大师兄名分已……”

“我认为那无关紧要。”道姑道:“婚姻大事,须出诸己愿,事关姑娘终身,因循不得,我希望姑娘不必多所顾虑,为自己拿定主意。”

古兰香唇边骤起一阵抽搐,美目中闪漾起幽怨之色。依旧微微摇头,轻轻地说道:“多谢你的好意,我仍是不愿这么做。”

道姑美目凝注,笑问:“我想听听姑娘的理由。”

古兰神色凄然,几近自嘲地苦笑说道:“他点头,自不必说,他不点头,我心意早决,青灯古怫了余生,我绝不愿以恩惠来换取他的心。这样,他总是报恩,而不是出诸本愿,发乎自然的感情。”

道姑美自异采连闪,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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