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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风霜-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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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荤。”
月朗星稀雪流光
一片延绵到天际的花海,海浪般起伏摇曳的胭脂蓝,美丽诡异,寒凉而凄迷。
天空,蓝得让人想流泪,没有一丝风,没有一丝云。
太阳,孤独而烦躁地挂在天上,阳光,太刺眼了,亮得让人心凉,总是莫名地升起缕缕倦意,想就这样不思不想,就这样漠然睡去。
印无忧拿着宝剑,急匆匆地往前走,他很慌乱,很恐惧,也很着急。细小的汗珠,已然湿透了他的衣裳,娇妍凝露的胭脂蓝在他的身前身后,不断地分合。那些美丽而忧伤的花朵,让印无忧更加的慌乱心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好像在追赶着什么,如果错过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摇摆不定的胭脂蓝,弥散回旋的香气,终于让印无忧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发疯似的用手中的剑,砍着挡路的胭脂蓝,宝剑寒芒闪动,如流星雨落,那些被剑砍落的花瓣,纷纷扬扬。
忽然,有人幽幽又冷漠地叹了口气,有其父必有其子,印无忧,你和你爹爹一样,冷酷无情,我对你太失望了。
印无忧的心,好像被刀狠狠地砍了一下,痛得难以自持,不觉泪落,脸颊上湿冷一片,连声音都哽咽了:娘,娘,你不要我了,你因为爹爹而不要我了吗?可是我爹爹是我爹爹,娘,我一直想你。
那个声音冷然无情地在笑,想我?印别离还口口声声说想我,可是他想的是什么,他是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你们父子一条心,好,要对付我,来吧,我已经死了一次,就不在乎再死一次。你回去告诉你爹爹,他让我不人不鬼地活了这么多年,这笔帐我一直记着,你们好好给我活着,等着我把帐讨回来。
印无忧又急又痛,前边恍恍惚惚地出现了母亲的背影,在刹那间转身,决绝而去。
痛,令人窒息的痛。
印无忧心里着急,生怕母亲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等到再见面的时候,就从至亲骨肉,变成了生死仇敌。
所以印无忧发疯似地追,可是面前的胭脂蓝开始发疯似地生长,开花,遮挡着印无忧的视线,印无忧挥动宝剑,剑光飞舞,落花漫天,可是他的剑再快,也快不过疯长的胭脂蓝。
那些花,已然将他团团包围,印无忧忽然心里很清楚,这里是葬山,是离别谷的葬山,母亲回来了,那父亲呢,印无忧开始张望,可是除了漫天遍野的胭脂蓝,他什么也看不见。
不要,娘,不要走,娘……
看不到母亲的背影了,印无忧开始大叫起来。喊到嗓子嘶哑,也不见母亲的身影。
他一急,立时睁开了眼睛,屋子里边,还点着蜡烛,恍惚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在做梦呢。
可是身上的衣裳已然湿透了,转过头,看见列云枫坐在窗前,坐在摇曳的烛光下,笑呵呵地看着他。
印无忧翻身坐起来,暗自骂自己太大意了,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列云枫就住在他的隔壁,要是在以前,隔壁有点儿动静,他都听得到,那是一个杀手起码的警觉,好像他从七八岁起,就没有安安稳稳地睡过一次安稳的觉了。
自从拜入澹台玄的门下以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晚上开始能睡得安慰,现在居然睡到连进来人都不知道了。
印无忧恍恍惚惚还记得梦境里边事情,结果醒来就看到列云枫了,一看到列云枫,立刻想起了白天吃掉的那片耳朵,虽然是满口异香,可是内心还是极其不舒服,害得他一天都没吃东西,满脑子都是那个人头。
当时大家伙都直愣愣地瞅着,只有谢神通胃口大开,吃出味道来,见大家也不动手,干脆抱着那个人头啃,也不知道里边还有什么,啃得咯吱咯吱直响。
印无忧就看到澹台玄的脸色发青,比那颗煮熟的人头还要难看。
现在列云枫笑着看他,他瞪了列云枫一眼:“你还没折腾够?”
列云枫笑道:“你也知道那个是假的,还怕什么,一个劲儿地喊,不会做噩梦了吧?”
印无忧哼了一声:“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列云枫自然知道印无忧说的是什么,不以为然地:“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情,如果值得,就是搭上性命也无所谓。”印无忧干脆不说了,他就不信,列云枫弄出那么个玩意来,会有什么用,不过就是闲来无事的恶作剧而已。
列云枫看出来了,也不解释。用银挑子拨了拨蜡芯儿,轻轻地:“醒了?走吧。”
印无忧坐在那儿,没有动:“三更半夜,去哪里?”
列云枫笑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我们去山顶看星星去。”
印无忧瞪了他一眼:“有话就说,没有就滚。”
他心中气列云枫说话从来都不会直来直往,难道非要绕个弯子还有意思,看星星,半夜三更看什么星星,星星漫天都是,站在哪里看不见啊,还非要去山顶,真是扯淡。因为睡得迷迷糊糊,还做得那样一个梦,印无忧心里已然很难过了,所以说话就带着几分火气
列云枫早习惯了印无忧说话的方式,也不生气,笑道:“她在哪里等着你,你再磨蹭,这更深露重,风寒阴冷,小心呆久了会生病。”
一听澹台梦在山上等着呢,印无忧马上催列云枫:“那你还啰嗦什么,走啊。”
他说着自己跳下了床,几步就出去了,列云枫熄了灯,两个人悄然出了院子,沿着进山的路,往山上走。
列云枫在前边,印无忧跟着,可是走了一段,印无忧发现道路不对,这根本不是去山顶的路,而是出山的路。
印无忧站在:“我们去哪里?沧海呢?”
列云枫道:“我们去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方,你想让她冒险吗?”
印无忧想了想:“你去找莫逍遥的麻烦?”
列云枫轻轻一笑:“那个人还不放在我眼里,我们去陈家。”
印无忧愣了下:“去哪儿干什么?”
列云枫道:“去抓鬼。小印,你觉得那个陈九州会这样轻易就死吗?”
印无忧不以为然,陈九州死不死,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陈九州成仙也好,变鬼也罢,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所以印无忧的脚步就停下来了,不想再走了。
笑呵呵地过来,一拍印无忧的肩头,列云枫道:“小印,我们是不是兄弟?”
印无忧哼了一声:“非要折腾出事儿来,才好玩吗?你不能安静些?”
列云枫道:“小印,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吗,好好的陈九州办个寿宴,不二山庄的慕容惊涛居然回来,这个人应该是映雪山庄的慕容氏有些渊源,他们连名字的排字辈分都是一样的啊,慕容惊涛很少过问江湖世事,可是这次不断他来了,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来了,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只是为了参加试剑会?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慕容惊涛既然一向沉闷,为什么这次如此张扬?他总不可能是怕江湖中人忘了自己,才跑来露下脸儿,而且是举家出动。更重要的是,他一来了,陈九州就死了。”
印无忧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啊?就算慕容惊涛杀了陈九州,意在谋夺那把一泓泪,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慕容惊涛是天下第一快剑,痴于剑法,对于神兵利器自然有独占之心,所以买凶杀人,然后夺剑,再故意悬赏缉拿凶手,表白自己的无辜,有什么好奇怪的?”
列云枫点头:“奇怪就奇怪在这儿啊,小印,你能想得到的事情,别人也想得到,慕容惊涛怎么说也是一庄之主,在武林中也是有地位身份的人,怎么会笨到做下让人人都猜到的事情?难道他名声不要了?”
印无忧愣了愣,果然有道理,只是这些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他也实在懒得动脑筋去想。
列云枫道:“还有,现在康宝和林雪若一起失踪了,她们是真的失踪了,还是故意失踪了,如果是故意失踪,那么她们两个可能和这件事儿的主谋有关系,如果真的失踪了,她们会落到谁的手上?”
印无忧道:“那和去陈家有什么关系?”列云枫道:“我怀疑陈九州没死,那具尸体根本不是陈九州的。”印无忧点头:“这个你猜对了,尽管有人在尸体上下毒,可是从尸体腐烂的程度看,一定是死了三四天的样子。”他是杀手,所以关于死亡的事情,他了解得很清楚,有时候杀人是直接的,有时候,杀人需要技巧,要伪装成雇主需要的死亡方式。那具尸体,他一眼就看得出来,是死了三四天的尸体,然后为了掩饰,有人在上边下了毒,故意弄得面目全非,让人无法靠近细查。
列云枫道:“小印,你想想,如果陈九州是诈死,他为什么要诈死?是为了避祸?那是避什么祸?他既然预见到了要来的灾祸,为什么不向江湖朋友求救?尤其他离我们藏龙山这么近,为什么不来找师父?是他有所顾忌?还是这件事也许和师父有关系?如果不是避祸,那他可能就是和幕后组织之人是同谋,若是同谋,他们的目的何在?”
印无忧想了想,忽然笑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不就是死了一个人,有什么稀奇?陈九州也是人,他为什么不能死?别说他,就是师父,谢神通和我们,早晚有一天都得死。”
列云枫有些哭笑不得,要是换了别人,一定会动了好奇之心,毕竟陈九州这样的人物,无论真死假死,都会牵扯出很多江湖隐秘,这样的事儿,想不动心都难。
可是偏偏他遇到的是印无忧,本来列云枫想骗他说澹台梦已经去了陈家,如果这样说,印无忧绝对不会废话,立马就会去陈府,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未免对不起小印。
印无忧忽然道:“你怎么不说沧海在哪里等着呢?”
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列云枫笑道:“我倒是想说,可是怕到时候被拆穿了,又打不过你。”
印无忧哼了一声:“走吧。”
列云枫心中微暖,知道印无忧完全是看在他们的交情上,才肯出手帮忙,不然就是给他个皇帝当,他也不稀罕管这种闲事儿。
两个人顺着山路下来,月朗星稀,银辉遍地,到了山下图苏城的时候,已是深夜。街上,空无一人,远处传来了梆子声,
陈府,还张灯挂素,在府门外,可以听到里边隐隐约约的诵经声,应该是僧人在替陈九州做法事。
大门口,站着几个穿孝的仆人,大约是日来劳累,都困倦了,坐在条凳上边,东摇西晃,印无忧和列云枫悄然潜到了后院,站在墙下,然后看看四下无人,跳上了墙边的大树上。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从里院剑庐的放下飞快地纵来,然后后边还有一个人追赶,前边的人听到后边有人追赶,马上停下来,回身而立。
后边的人低声道:“雪少爷,不是我们主子啰嗦,这件事非同小可,您千万要小心。”
前边那个人哼了一声,后边的人又道:“我们主子说了,事成之后,送您黄金一万两。”
前边那个雪少爷不屑地:“一万两,很多吗?”
说着转身就走,在转动的瞬间,列云枫和印无忧都看得清楚,前边这个人居然是雪。
只见雪不再打理身后的那个人,翻身过墙而去。
那个后来追赶的人站在墙下,脸上掠过阴冷的笑容:“死小子,让你先张狂一会儿,到时候,有你好看。呸。”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也转身回去,消失在暗影里边。
列云枫低声对印无忧道:“我们去追雪。”
印无忧道:“不去陈家了?”
列云枫道:“陈家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而且雪从陈家出来,一定和这些事儿都有关系,对付他比对付别人容易,走吧。”
今知天意是无情
星光凄楚,夜露微寒。
空气里,浓浓淡淡,都是草木枯朽的气息。
生命,在凋零和失去的瞬息,都拼尽了最后的力气,释放出这一季的最后生机,那些被霜浸染,殷殷的黯红,那些被风吮啮,深深的枯黄,在秋风秋夜里,翩跹摇曳,也许在追忆,也许说诉说,关于那些千金也买不回的片刻。
秋,如此漫长,好像在春深时节,就慢慢渗透出秋的萧瑟来,不然王琪在暮春时,怎么会说出“开到酴醾花事了”呢。
秋爽斋。
到了秋夜,果然一片清爽。
前边的店铺已经打烊了,后边的院落亮起了彻夜的灯光,隔壁的人都知道,这院子里边的烛火,会通宵达旦,彻夜不熄。
其实余掌柜是个极其勤俭的人,这些年来,基本都没有看到他换几件衣裳,可是他的衣裳,永远干净笔挺,那应该是用熨斗细细熨平,他的衣衫和他的眼神一样干净。
余掌柜从来不喝酒,也不和周围的男人打马吊,更不去秦楼楚馆寻花问柳。
可是,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绝对不是一个闷而无趣的男人,他很温和大方,宽容和蔼,从搬来这里住,余掌柜没有和任何人争吵过。
很多时候,他不在乎自己会吃亏,有时别人替他抱打不平,他总是很坦然地说,吃亏是福,人这一辈子,总得要迟些夸才好。毕竟有人吃亏,就会有人高兴,自己吃点亏,让别人高兴高兴,也不算什么坏事儿。
开始余掌柜彻夜点灯的时候,人们以为他是忙得忘记了,还好心提醒他,不要忘了吹熄蜡烛,毕竟大家都是平头百姓,家境都不富裕,能省些的地方就要省些。
可是余掌柜在谢过之后,每天夜里,还是烛影摇红。那灯火,一直迎接到第一缕晨曦。
偶尔一次,听余掌柜说起,他的娘子眼力不太好,晚上如果不点灯,起来的时候会被地下的东西磕到。
而且,余娘子怕黑,一旦陷入暗夜里,就会无法入睡。
知道的人们,对余掌柜的体贴,羡慕赞叹,只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娘子,因为余掌柜的娘子常年卧病,不敢吹风。不过人们猜测,余娘子应该是个幸福的女人。
这前边的店铺打烊后,余掌柜就到后院里陪娘子,从不出门。
雪,顺着那暖暖的灯光而来,到了秋爽斋的后边院墙,纵身上去,伏在墙头观望。
他是跟随母亲寒汐露还有栾汨罗一起赶往藏龙山,因为澹台玄曾经约请寒汐露到叶知秋的坟前,为当年的事情做给了断。
寒汐露身体里边的旧伤,在栾汨罗的细心调养下,已然慢慢痊愈,几乎没有留下什么问题。
每次看着栾汨罗熬药时的温柔眼光,雪的心就狂跳不已。
每天他的眼睛,都情不自禁地停留在栾汨罗的身上,不知不觉,雪有些讨厌夜晚,以前他对昼夜没有什么概念。因为栾汨罗是陪着寒汐露安歇,雪住在隔壁,到了晚上,雪就见不到栾汨罗了。
有一天,寒汐露悄悄地问过他,是不是喜欢上栾汨罗了,雪被这个问题吓住,不敢去想不敢回答,然后就留了个字条,自己跑了出来。
反正以母亲寒汐露的武功,一定会照顾好栾汨罗不被人家欺负,在他没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以前,雪不敢再去看栾汨罗的眼睛。
栾汨罗的眼光,那么柔和纯净。
这一路上,栾汨罗沿途行医,治病救人,不要说雪,连寒汐露都帮栾汨罗的忙,雪感觉出来,自己的母亲很喜欢栾汨罗这个姑娘,不然想母亲那样性格的人,怎么会去搀扶那些重病在身的人,那些病人的身上,有时候会散发出比尸体还恶心的臭气。
若是从前,寒汐露早一剑一个,杀了干净。
雪也很嫌恶那股味道,还有些病者,身体的一些部位早已经溃烂、生疮,冒着脓血,栾汨罗还是会面如春风般轻轻处理那些伤口。
无论看着谁,栾汨罗的眼神都是那样温柔纯净,这让雪有些心慌,他感觉不到栾汨罗看他时和看别人有什么不同,就像澹台梦,看着他时,笑呵呵地和他说话的时候,和看着别人的神情没有什么两样。
在她心中,怎么样看待我?
雪心中纠结着这个问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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