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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风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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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师叔,不过是聋子的耳朵,还敢不掂掂自己的分量,管三管四……”
噗嗤。
莫逍遥话音未落,迎面不知道什么东西飞来,他根本没有防备林瑜或者慕容愁会动手,因为林瑜是他的晚辈,根本不敢和他动手,而慕容愁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更不能和他动手,因此莫逍遥毫无顾忌地厉声责骂。
这东西蓦地飞来,恍惚是个块状的东西,大概是飞蝗石之类的暗器。
莫逍遥也吓了一跳,用剑一扫,想把暗器磕飞出去,没有想到,却听得噗嗤一声,锋利的剑刃刺破了那包东西,一时间各色粉末纷纷扬扬地都撒了下来,莫逍遥再躲也是来不及了,只弄得一头一脸都是青青红红、白白粉粉的颜色,他信手一抹,那颜色立刻晕开,还带着郁郁的香气。
原来这个包儿里边,是慕容愁在山下买的香霜、黛粉和胭脂,她买了以后,又觉得这些东西香气太浓了,怕涂上了会被人笑死,所以就都包在一起,放在了怀中。
莫逍遥是谁,她自然知道,可是这个人还不配让她放在眼中,莫逍遥在嘲笑讥讽林瑜,慕容愁已然动了气,更可恨的是,林瑜居然还文绉绉地反驳,慕容愁可忍不住了,顺手就摸到这包东西,想也没想,就扔了过去。
这下子莫逍遥可够好看了,本来他是须发皆白,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现在弄得头发胡子,都半白半红,脸上还有青黛细粉和胭脂,他方才还抹了一把,青一块红一块,斑斓可笑,太特别的香,已然是半老的男人,弄得如此幽香馥馥,莫逍遥的脸都要气绿了。
那时节,男属乾阳,女属坤阴,阴阳有别,尊卑有序,这个男人要是沾上女人的东西,是种晦气,三国之时,诸葛亮就用妇人的衣服羞辱司马懿来着。
莫逍遥是什么样的身份,无端弄了一头一脸女子用的胭脂水粉,自然要气破了肚皮。
旁边的张浦和叶梧都呆呆望着师父,在他们心里,师父莫逍遥的武功也许比不上澹台玄,可是也不至于遭到慕容愁的暗算,还弄得这样的狼狈,两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莫逍遥站住哪里,愣了一愣,忽然仰天大笑,然后对着林瑜笑道:“林瑜,好样的,果然青出于蓝,和你师父澹台玄一样的不是东西。老夫是管不了你,可是总会有人管你。张浦,叶梧,我们走。”
他说着,带着两个徒弟扬长而去。
林瑜的脸色,比慕容愁还苍白,听莫逍遥的意思,只怕是连师父澹台玄都不会去找,而是直接去找师祖谢神通了。
谢神通一直在山上闭关,轻易都不肯下来,偶尔下来一次,也会和师父澹台玄闹得很不愉快。都是兴冲冲地来,然后气呼呼地走。
他们这几个师兄弟,都不太喜欢这个师祖,反过来谢神通好像也不怎么喜欢他们几个,老说萧玉轩太老实,像块石头,让人砸碎了,也不会长出几个心眼来;又说自己太笨,像块木头,劈开几段,该什么模样还是什么模样;然后又说贝小熙太浮躁,根本就是冥顽不灵,显然地记吃不记打,每次总是埋怨澹台玄怎么不收个机灵一点儿的徒弟,这样下去,玄天宗只怕支脉凋零,后继无人了。
如今莫逍遥满心怒气,到了哪里还不得搬弄是非,如果真的激恼了谢神通,连师父都会有麻烦。
林瑜恨恨不已,冷冷地瞪着慕容愁,半晌才沉声喝道:“滚!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人,有多远滚多远!”
他说话的时候,有些微微发抖。
这么多年来,也许这句话是他说过最重的话,毕竟对方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这样疾言厉色地呵斥,让林瑜自己都觉得很难堪。
慕容愁看着他,表情很复杂,好像有些难过,又好像有些得意,可是就是没有怒气:“你恨我?”
林瑜无语,瞪着慕容愁,他现在连气都懒得生气了。
恨,谈不上恨,只是感觉很烦躁,心神不安的那种烦躁。
慕容愁有些冷冷地笑道:“林瑜,我告诉过你,惹上我,你死定了。”
林瑜眼中含怒,温玉般的脸,此时白得有些透明:“慕容愁,别逼着我杀你。”
慕容愁冷笑:“林瑜,我就在这儿,你动手吧。”
她说着挺起胸膛,一步步向前逼近,林瑜今天出来是为了祭奠水清灵,所以慕容云裳那把夜飞雪没有带在身上,慕容愁把手中的舞月光一个倒转,就塞到了林瑜的手上,剑尖抵住自己的胸膛:“林瑜,你要是男人,就往这里刺下去!”
林瑜手中握紧了舞月光,剑尖微微颤抖着,点在慕容愁的胸膛上。
他想杀人,他是气得想要杀人,这个慕容愁,又狠辣,又诡诈,又张扬,又可恨,只是,他没有看过慕容愁做下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就这样痛下杀手,他还是做不出来。
慕容愁讽刺地一笑:“林瑜,妇人之仁,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慈悲,你今天要是不杀我,终有一天会后悔,我奉劝你,不要失去这个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舞月光,在瑟瑟的秋风里,发出细细龙吟之声,林瑜忽然长叹一声:“慕容愁,何必非要让我恨你?就算如你所愿,我恨你入骨,你会快乐吗?”
林瑜的手慢慢垂下,他不会乱杀无辜,武功或者剑,都不是用来乱杀无辜的。
慕容愁浑身一震:“你说什么?我为什么非要你恨我?你恨我,对我有什么好处?”
林瑜看着她,脸色变得温和下来:“不要问我,这个结是结在你心里的,你要问也该问你自己。慕容姑娘,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把心中的叶子放下,看到的会是天空海阔。”
他说得很婉转,可是慕容愁听得明白,林瑜说出了她的心病。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慕容云裳就是那片叶子,把她眼前遮挡得死死的,所以只要是慕容云裳看上的东西,她一定也要去抢,所以上次的酒铺里边,慕容云裳把夜飞雪塞给了林瑜,她也缠上了林瑜。
没有道理,其实有很多事情没有道理。
可是这次,慕容愁不是为了慕容云裳而来。她只是想不到,林瑜在这个时候,还会劝慰开解她。她微微有些发楞地望着林瑜,这个人,面如脂玉,洵洵儒雅,此时温和明亮的眼光正看着自己。
林瑜把舞月光递过去,慕容愁退了一步,忽然两行泪落了下来,她咬着嘴唇,泪水却落得更快。
慕容愁瞬间的变化,让林瑜微微愕然:“慕容姑娘,你怎么了?”
慕容愁一跺脚:“林瑜,我恨你。”说着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不惜碧血引灵蛇
藏龙山,高耸入云,险峻奇幽,碧霄峰的主峰之上,终年不化的积雪,谢神通闭关的玄天洞就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之下。
高处不胜寒,那个地方云薄气稀,一般人到了哪里都会感觉到呼吸困难,而且四周皆是冰雪,几乎是天无飞鸟,地无寸草。
秋季的藏龙山,常常雾气氤氲,山岚弥漫,恍如人间仙境一般。
入秋以来,这是头一次碧空如洗,澄蓝似海,阳光和暖,微风习习。
秋天的藏龙山,难得如此风和日丽的天气。
参天的树木,幽静的山路,还有盘缠在树木之间的青藤葛蔓,彼此缠绕,粗已愈臂,好像自然的藤床一般。
列云枫就悠然地躺在树间的藤蔓上,看着天空中追逐变幻的流云,那些云,堆霜卷雪,瞬息万变。他在想陈九州的事情。
现在的事情现状,好像就是陈九州被人暗杀,尸体上还下了毒,因为连剑庐都被焚毁了,所有的线索都维系在林雪若和康宝的身上,如果这两个人从此销声匿迹,这件事就难以查起。
对于这件事,印无忧不感兴趣,贝小熙还没想过要感兴趣。
不过列云枫对其中一点特别感兴趣,到底是什么人,对陈九州有如此深的仇恨,不但杀人,而且毁尸?还有那个不二山庄的慕容惊涛,几乎是退隐江湖那么多年,为什么今年要来陈府的试剑会,偏偏就在今年,陈九州就离奇遇害?
这些疑惑,相信澹台梦也在考虑,他们偶尔四目交汇的时候,都充满了疑惑,对这件事情的疑惑。
印无忧就靠在他身边的那棵老树上,不远处听得到贝小熙肆无忌惮的笑声。
他们一路回来,澹台梦要采些野菜带回去做菜羹,兴奋不已的贝小熙一定要陪着澹台梦去。
平日里,贝小熙多少有些畏惧澹台梦,可是今天,他太过兴奋,没有办法安静下来,总想做些什么事情好让自己稳定下来。
列云枫和印无忧都没有跟着,反正澹台梦就是在附近,也走不远,采个野菜,更用不着这么多人,列云枫留下了,印无忧也就留下来,他心中有些话,想单独和列云枫说。
靠着树干,印无忧的眼光不由自主地穿过树影,看着不远处的澹台梦。
她半蹲在哪儿不知在采摘什么野菜,阳光下的侧影,显得恬静如画。
旁边的贝小熙忽东忽西,围着澹台梦转来转去,不时就传来贝小熙的笑声。
他,没有事儿吧。
印无忧望着前方问,口气虽然淡,不过还是有些担忧。
尽管他没有提名,列云枫也知道他在说谁,藤蔓随风微摇,他微微一笑:“放心吧,不过是大喜过望,有些忘乎所以了,他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吗,过两天就好了。”
印无忧哦了一声,心中特别奇怪,不过是打赢了慕容孤而已,至于乐成这个样子吗?他实在不懂贝小熙怎么会如此的高兴。
两人对决,无非是胜负而已,就是生死对决,也不过是生死而已,胜负生死,都是寻常之事,也不必如此喜形于色。不过列云枫说了没事儿,他就不担心贝小熙了。
列云枫淡然道:“人有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盛阴,上至王侯将相,下到黔首黎庶,都为七情所困,复为八苦所扰,只不过,每个人的取舍不同,所以对于悲喜苦乐的理解也不同。”
印无忧愣了愣,列云枫的话,有时候他听得似懂非懂:“无声音的苦?听不到?”
嗯。
列云枫从藤蔓上坐了起来,五盛阴苦,是从色、受、想、行、识生出的烦恼。
不过是瞬间的考虑,列云枫还是去没有纠正印无忧,有些道理,听没听过并不重要,说不说得出来也不重要,看得破,还须放得下,不然就是说得天花乱坠,还是镜花水月,虚妄而已。
列云枫微微笑道:“听不到虽然苦恼,那是因为我们听得到,才会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如果在最初时就听不到,无从比较衡量,也未必觉得听得到是喜,就像有些事藏在心中,未必就是真的能够深藏和遗忘,也许越想忘记,反而记得越清楚了。”
印无忧不觉失神,他犹豫了再三,也没有下定决心把心中的事儿说出来。这件事好像一块石头,压得他有些透不过起来。
尽管有时候,澹台玄会找他私下谈谈,可是有很多话,他当着澹台玄说不出来。
本来,他想告诉澹台梦,有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澹台梦不快乐,他越来越感觉到澹台梦的不快乐。就在她笑靥娇颜的背后,隐藏了太多的哀伤。
印无忧很想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凭他的直觉,列云枫一定知道个中情由,所以他就更不会问,他要等澹台梦亲自告诉他。
有时候,印无忧在想,澹台梦不肯告诉他,究竟是对他缺少信任,还是不忍心让他也承担那份痛楚?将心比心,他宁愿相信是后者。
因为他也不想将内心的痛楚告诉澹台梦。
除了澹台梦,列云枫就是他最可以相信的人了。
列云枫从藤蔓上边坐了起来,拍拍印无忧的肩头:“我们既然是兄弟,有话为什么不说?”
印无忧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有话要说?
列云枫看到他的神情,不觉一笑:“眼为心之根苗,从一个人的眼睛,就可以看到他的心里去,你信不信?”
印无忧不信。
他倒相信在两个生死对决时,眼睛中的气势更加重要,谁有必胜的把握,谁的气势就强。
列云枫道:“看样子你是不信,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想说一件事,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是至关紧要,对不对。”
印无忧瞪了他一眼,要说的可不都是事儿,没事儿可有什么好说的,简直是废话,而且如果不是至关紧要的事情,何必还犹豫不决呢。
印无忧忍不住哼了一声:“那你说说,这件事和谁有关系?”
列云枫叹口气:“你的父母。”
这四个字,宛如晴天霹雳,刹那间就轰去了印无忧的魂魄,他有些呆呆地望着列云枫,半晌才道:“你,你,你真的从我的眼睛中看得出来?”他原是不信,可是列云枫居然一语中的,讲出那件事情的根本。
列云枫道:“小印,你自幼无母,与令尊相依为命,自闭而孤,伶仃于世,能令你萦心扰怀,困顿难解的,就只有父母而已,这是想当然耳。”
印无忧听到自闭而孤,伶仃于世八个字,心头就翻江倒海一样,触到了痛处,刚要说话,忽然列云枫神色紧张,向他示意不要出声,然后指了指前方。
印无忧顺着列云枫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像有一道七彩的光线,飞快地淹没于草丛间。
列云枫马上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印无忧也马上跟上去。
风吹草动,簌簌而响,两个人追了一段,列云枫停下来,四下寻望。
原来,方才蹿入草丛的是一条罕见的寒地奇毒之蛇,名字叫做碧血霓。
这种蛇七彩斑斓,生于极寒酷冷之地。一般蛇在冬季都要冬眠,无法抵御寒冷,可是碧血霓常常生活在冰雪不化的地方。
那冰雪之地,银装素裹,生活其中的动物,都会有保护之色,以银白者居多,但是碧血霓属于剧毒之物,身上的色彩诱惑猎物的最好伪装。而且碧血霓的毒,毒性太烈,一旦吐出毒液,溅落之处,三年之内,都寸草不生。
列云枫已然将栾汨罗送他的书倒背如流,他记得书中提到了这种碧血霓,生于极寒之地,骨肉血胆皆可入药,尤其碧血霓的蛇胆,乃是大热至阳之物。
这些天列云枫一直在琢磨着,既然澹台梦身上的邪神之降是至阴至寒之毒,可不可以用世间几味至阳至热的药物来阴阳相克。今天忽然发现了如此的稀罕之物,哪里能放过去。列云枫悄然而立,屏息倾听,在风声里边,隐约可以听到蛇行的声音,那条蛇,好像也受了惊吓,走走停停。
列云枫也无法确定草中的那条蛇,是不是就是方才追赶的碧血霓,但是无论如何,都要试试引它出来。
想到此处,列云枫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里边装着的是特质的雄黄软骨散。里边除了雄黄,还有其他几味药物,本来是为了深山采药时驱赶蛇虫的,虽然秦思思那棵药丸的药性还未消散,但是真的要被蛇咬一口,也是痛极。这个药散,也是必备之物。
印无忧轻声问:“这个是什么?”
列云枫低声道:“雄黄软骨散,你,你会捉蛇吗?”
印无忧点了点头,离别谷的葬山之上,有个万蛇洞,是离别谷用来处置违反谷规之人的人间炼狱,那石洞再严密,也时有蛇爬出来,所以离别谷的杀手虽然不擅长用毒,对付蛇,还是有办法。
何况印别离怕儿子印无忧被毒蛇所伤,教过印无忧捉蛇杀蛇之法,印无忧对雄黄之类的东西,并不陌生。一般普通的蛇,直接打到了七寸处就可以了,列云枫要用雄黄,自然是要活捉了。
印无忧接过瓷瓶,并不急着打开,不然雄黄的味道一散,就会把蛇惊跑了。
列云枫拿出自己的扇子,按动了绷簧,扇中的剑弹了出来,在自己的胳膊上边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就流了下来,很快浸湿了衣袖。
印无忧有些愕然地望着列云枫。
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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