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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风霜-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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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列龙川不会徇私饶过他,可是身为军人,血洒黄沙,马革裹尸,死要死得有价值。
海无言道:“是,无言不敢求王爷宽恕,只求王爷恩准,让无言戴罪立功。”
列龙川道:“依你所为,就该毙于杖下,你纵然立功,也功不抵罪!”
口气有所松动,看来列龙川是答应了海无言的请求,海无言心里也明白,军法如山,岂同儿戏,尤其列龙川治军极严,恩威并重,朝廷恩赐,从不独享,都分与军中将士,连两位王妃随军,也从来没有得到特殊待遇,故而将士都甘心供其驱使,令到之处,手下从不敢有丝毫懈怠,越是亲信,越是严厉。
一听列龙川要将海无言毙于杖下,人们俱是心头一凛。
秦谦立刻跪下:“当日无言被家法重责,偷出王府,不肯医治,醉乡消愁,如果不是我娘救了他,无言现在已经命丧黄泉,等他伤愈之后,不敢回府见你,而且,而且……”秦谦犹豫一下,终是继续“而且我也劝他不要离开王府,那个地方,不过是富贵囹圄,看着光鲜繁华,却是冷漠无情的囚牢,伤心之地,不堪重游,无言当时伤重卧床,略略好了一些,又因醉酒而恶化,如此反复,日子一拖再拖,耽搁日久了,无言才流离于外,不敢回去。如果要因此而受责,我也罪责难逃,我愿意分担无言的责罚。”
本来他对列龙川有所芥蒂,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想说,但是现在牵涉到好友海无言,秦谦就顾不了那么多,只要能救得了海无言,他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思思也道:“龙川,我知道你们军营中事,我是无职外人,不可干预,不过谦儿没有说谎,无言当时真的奄奄一息,这个傻孩子,身上的伤也不肯治,成天把自己灌得大醉……”
轻轻一摆手,列龙川表示知道了,秦思思叹了一口气,其实这样的情况,列龙川焉能不知,如果不是列龙川派人送信,她哪里知道海无言昏倒在破庙里,她只是叹息既然列龙川关心着这些孩子,为什么不肯直接告诉他们?无论海无言还是秦谦,他们的一举一动列龙川都了若指掌,在关键时刻,列龙川宁愿在暗中施以援手,就是不肯真相示人。
他曾经给她解释过,雏鹰要振翅高飞,就得经得起风雨的击打,就要远离父母搭住的巢穴,自己创出一片天地来,这个道理她也明白,她也不是那种溺爱子女、娇宠无度的人,但是有些事还是应该说出来,除了当年列龙川逼得她们母子离开列府的事,真的不能轻易吐露,其他的事情,为什么不让孩子们知道,列龙川说他就是等着这些孩子自己去琢磨领悟,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们会了解明白。
不信,秦思思本来是不信,海无言对列龙川始终只有愧意,没有怨恨,但是儿子秦谦倔强心傲,她是没有几分把握,但是方才列龙川不过几句话,就逼得秦谦不敢再使性子,尽管心有不甘,也学会缄默,思思的担心才放了下来,看秦谦有些委屈的样子,又有些可笑。
不过现在秦谦为了给海无言求情,连当日自己说得原话都讲出来,也不怕列龙川和他算账,只要彼此之间可以交流,还有什么化不开的恩怨?
列龙川面沉似水:“海无言,我们身著戎装,非同百姓,事情就做下了,还要什么借口?”
列云枫也跪下道:“爹爹,海大哥在姑姑处养伤之事,枫儿也知道,枫儿赞同哥哥的想法。爹爹请想,身体上的伤口,愈合罗痂,便是无碍,如果心上有伤,一再糜溃,这个人虽口能言,身能行,也形同朽木,所以枫儿当时觉得海大哥心伤未愈,重返军营,岂不虚占其位,愧对朝廷俸禄?所以枫儿和哥哥都劝海大哥将养时日,如今海大哥已近无恙,回来效力,强似当初浑噩而回。如果爹爹因此见责,枫儿知情不举,愿领爹爹责罚,还望爹爹对海大哥酌情而定,宽宥量刑。”
微微一丝笑意,在列龙川的眼中闪过,海无言能视死如归,秦谦可为友请命,这些孩子已然成人立世,他自然欣慰,尤其半年不见,列云枫已经成熟了很多,于是挥挥手:“你们都起来,这些事儿以后再议,根据我得到的消息,现在邠国皇太子微服私行来到我朝境内,邠国内部为夺皇储之位,勾朋结党,暗中有势力勾结他们的护国圣教幻雪宫,意欲除掉现在太子墨小白,而且幻雪宫又与倭国的魅火教示好,欲调唆邠国背弃本朝,与倭国联盟进犯,如果此事确实,现在太子墨小白就有杀身之祸。到时候邠国太子要是在我朝境内出了事,就给了对方最好的理由出兵入侵。因为我们要在他们寻到邠国太子以前,找到这个人,确保他安然无恙。无言,你说你见过他,当时是怎样情形?”
海无言把当日情形讲了一遍,列龙川道:“他身边还有什么人跟随?”
海无言想了想,低头道:“王爷,无言当时没有留意。”
列龙川喝斥道:“墨小白是邠国太子,地位尊崇,无论他怎么易容改扮,骨子里那股颐指气使无法掩藏,君子气正,小人气鄙,丈夫气凛,贵人气傲,这样的人,出现在边陲之地,见一叶而知秋至,你就一点觉察也没有?”
海无言垂头。
列龙川没有深究:“岳路,你和大家讲讲详细的情形,枫儿,你跟我来。”
前事渐渐惊人心
听风阁后,是一片松林,依着起伏的地势,宛如海上惊涛,寒风吹过,涛声呼啸。
在松林中,时有巧夺天工的假山,时而突兀,时而延绵,林间引得一脉活水,这个季节虽未冻冰,水流声也寒冷凝滞,想当年此宅的主人,应该爱极了山林雅趣,就是处于苍翠逶迤的藏龙山下,依旧看不厌山色风光,在后园中建此一景,将山峦幽奇、林涛入梦、流水潺潺等景致尽收眼底。
林间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曲折迂回。
列云枫跟随这列龙川,在林间缓缓而行。
从听风阁出来,列龙川一直沉默,列云枫了解父亲的个性,一般这个时候,父亲一定思索要事。或者,是要告诉自己要紧的事情。
很久没和父亲一起散步了,他们家里边也有院子,母亲岑依露是南方人,所以院子里边种满了竹子,用母亲的话说,宁可食无肉,也不能居无竹。父亲母亲都喜欢在林间散步,小时候列云枫会偷偷跟着后边,长大以后,有了闲暇,列龙川就会和列云枫在竹林里边散步,谈些琐事闲情。
可惜这样的时间不是很多,父母一去边关就是两三年,半年前虽然回来,也没有好好呆上几日,他就跟着师父澹台玄离家了。
如今,哥哥秦谦和汨罗姐姐新婚燕尔,又和父亲重逢相见,列云枫心中喜忧掺半。
终于,列龙川停下脚步:“枫儿,我知道你有事和我说,不过为父也有话要对你说。”
列龙川神色峻然,十分郑重,不过列云枫好不惊诧,从小就习惯了倾轧争斗,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坦然面对?
儿子的反映,列龙川颇为满意,他微微一笑:“还记得你离开家时,我问过你的话吗?”
这件事情,列云枫当然不会忘记,当时父亲曾经问他:如果牺牲一个人,可以换取天下太平,那么就算这个人是你至亲之人,你也要下得了手。
当时列云枫感觉父亲之意,是针对澹台玄而言,不过后来父亲好像改变了口气,并且告诉他,要他跟着澹台玄去藏龙山,需要他做什么,会传信给他。
但是事情过去了半年,除了临别时吩咐他要将玄天宗的地势情形探查清楚外,也没有传什么特别的消息给他,他心中藏着这个疑惑,如果父亲不打算对师父不利,还要玄天宗的地势情况做什么。
现在父亲又提出来,原因应该有二,一是事情已经到了势不可解的地步;二是列龙川已经化解了这场危及,师父澹台玄应该避过此劫。不过仔细想想,这两种情况却又都占着一半儿。
方才在听风阁上,父亲已经应允了自己和澹台梦的关系,那么师父澹台玄自然不能有事,但是父亲的原则是施恩不图报,夫妻父子之间,也是如此,和自己提及此时,自然不为彰德,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列云枫道:“爹爹教导过枫儿,大丈夫言出无悔,枫儿的决定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无论事情多么棘手,也抵不过人间正道,江湖公义,枫儿也知道爹爹的选择。师父为人,虽然过于严苛迂顽,不识变通,但是坦荡磊落,不失为一代宗师。他那样的人,绝对做不出瞒天欺世、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如果师父卷入阴谋杀戮,应该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儿子的分析,剥茧抽丝,一语中的,列龙川点头:“不错,说起来澹台先生却是无辜,枫儿,为父交代你的事情,你办得如何了?”
本来列云枫是想试探下父亲的口气,他也想知道澹台玄究竟涉及到什么事情,会有杀身之祸,谁知道父亲闭口不谈,话锋一转,反问起他来,看父亲的意思,是要自己去着手处理了,既不让澹台玄知道,也不打算让自己知道,将一切风浪化于无形。
淡淡的憾然袭上了心头,父亲不说,应该觉得自己还没有能力为他分担,父亲的韬略计谋才是真正的运筹帷幄,自己相形见绌,不过是些小聪明而已,越想到此,列云枫越觉得惭愧。
轻轻摸摸儿子的头,列龙川心里不觉一惊,百会穴上热气如焰,灼人手心,不同于一般的真气,他心中虽然惊讶,却淡淡笑道:“你心里又想什么呢?有些事情,只要本相依在,外表的虚妄幻像究竟掩饰不住,为父不是不信任你,是有些事情尚未处理好,所以变数如何,都在两可之间,现在告诉了你,也是未定之论,先入为主的想法会影响你的判断。”
被父亲说中了心事,列云枫有些窘:“爹爹多虑了,枫儿知道爹爹的安排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不敢妄自腹议。爹爹交代的事情,枫儿也不敢懈怠。玄天宗所在之地,除了莫逍遥那一脉行事诡秘,无法接近外,别的地方枫儿都到过了,可以画个地图给爹爹看。”
列龙川道:“瑜儿知道吗?”
列云枫笑道:“爹爹不是吩咐了,先不要告诉他,林师兄性情温和,心思敏密,如果给他知道,说不定会想到他处,以为要对师父不利,万一引起误会,岂不坏了爹爹的筹划?”
列龙川道:“你怎么知道我要你去探查这些事情,不是为了暗算澹台玄?”
列云枫一笑:“因为您的儿子聪慧过人,敏而善思。”
儿子亦庄亦谐地如此一说,列龙川不觉笑起来,看着列云枫,满目欣然,这个儿子,倾注了他很多心血,终是不负所望。
父子之间,彼此信任,互有默契,这样的情感才会历久弥重。
相较于秦谦,列云枫更让他费神。秦谦虽然固执倔强,但是心无旁骛,那孩子秉承母亲秦思思的脾性,坦荡耿介,枫儿就不一样,惯会察言观色,巧于辞令,或正或邪,在于一念。
列云枫笑道:“擒贼擒其王,袭人以致命,如果爹爹真的要算计师父,不需千军万马,只要一个人足矣。”
列龙川哼了一声:“放肆!越来越没有规矩,我看澹台先生也太纵容你,这样的话也敢说出来。”他虽然口中喝斥,不过列云枫说的话却也没有错,这个孩子有时过于聪明诡诈,他自然不能纵容。
列云枫道:“师父哪里会纵容我,他好事想不到我,每次动门规打人都会算上我。”
列龙川微微一笑,然后神色一肃:“枫儿,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父亲,为人父者,植余荫子女,积阴鸷于儿孙,可是你们不幸生于列家,还未懂事,就要学会隐忍牺牲,你的哥哥姐姐们为列家殒命,你要牺牲的却是鸾凤和鸣、夫妻恩爱的幸福。”
父亲忽然发此感慨,列云枫心中一凉,方才父亲不是承认了自己和澹台梦梦吗?和澹台梦在一起,怎么会是牺牲呢?难道事情另有隐衷?
看见儿子神色紧张起来,列龙川一笑:“皇上的意思,已经定下了沁阳长公主,太后娘娘连黄历都看过了,皇后娘娘几次恳请太后、皇上改议,唐太宗说过,君如舟,民如水,其实天恩隆宠,不外如是。为父异性封王,你姐姐母仪天下,所诞龙子为未来储君,如果你再尚公主,无异于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富贵泼天,福祸相依,为父也叩请多次,太后和皇上才改了决定。外戚势张,众矢之的,所以为父不许你如仕途,做一个闲散王侯,游戏人间,一生安乐,才是正理。”
心里送了口气,压在心间多年的石头一朝放下来,轻松了很多。他的婚事,本来就在那两位公主之间取舍,父亲并不情愿,一直想法子婉拒,但一定要时机得当,那是天子赐婚,只能谢恩,不能拒绝。太后是一心联姻,想让自己步入仕途,辅佐皇帝,好博得个长久的富贵,自己志不在此,父亲心中自然也明白,虽然此时聊聊数语,背后里边不知道费了多少心神。
列云枫道:“枫儿知道爹爹用心良苦,宦海浮沉,官场倾轧,紫蟒玉带也非枫儿所向。”他说到此处,心中仍有狐疑,就算他不尚公主,他的婚事,太后和皇帝也有权过问挑选,依照太后和皇帝的心意,应该选中公侯之女,大家千金,怎么会同意自己娶一个江湖女子?方才父亲只是同意自己和澹台梦的关系,可没有明示澹台梦会成为自己的妻子。按照王爵世子的婚律,身为承继王爵的小王爷,可娶一名正妃,两名侧王妃,两名庶王妃,姨娘媵妾并无定数。
在所有的王侯里边,父亲是妻妾最少的一个,还常被同僚逗趣玩笑。
可是列云枫并不想再娶别人,世间虽有百媚千红,能入他眼者实在寥寥。而且两个人在一起要白头偕老,需要相濡以沫的感情,否则就是再美丽聪慧的女子,娶来何用?他心中虽然有这个疑惑,却没有出口求证,怕父亲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后,就无法搞鬼了。
知子莫若父。
儿子心里想什么,列龙川焉能不知道,他心中一笑,却不言明,反而道:“枫儿,你要和我说什么?”
听父亲问自己,列云枫就将雪千金买镯等事略略讲了一遍:“现在那只雪凝露还应该在雪的手上,爹爹,这玉镯是一对?”
列龙川不答反问:“你确定那只镯子还在雪那里?”
列云枫点头:“是,不二山庄曾经发告示说雪凝露乃是幻雪宫圣物,爹爹如何得来?”
这玉镯乃是列龙川母亲的遗物,他的妻子们都曾经看过,后来列龙川珍藏起来,所以列云枫反而不知道。
列龙川沉吟一下:“枫儿,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听卫离告诉过我,前尘往事,本不想提,可是卫离说,你曾经陷入幻雪宫,还和卢妃仙子照了面,所以有些事情,为父决定还是告诉你。”
父亲神色凝重,列云枫不再插话,当初连自己的祖父是前朝德宗之事父亲都坦言相告,但是关于祖母的事情,父亲却闭口不谈,这段往事,应该不同一般。
列龙川半晌才道:“雪凝露乃是一对,一只在你祖母手里,另一只在你祖母的幼妹手里,你祖母和她妹妹都是摘星门的弟子,按照他们门中的排号,你祖母叫做金珣子,她的妹妹叫做金珠子,她们姐妹之间,相差能有十七八岁,长姐如母,金珠子是你祖母抚养长大。”
摘星门?
列云枫忽然想起了同样来自摘星门的洛怡菲,还有她师姐玉荷子林雪若,如此说来,这两个人岂不和他们列家应该有着关联?
摘星门下不都是小偷窃贼吗?自己的祖母居然是个偷儿?
想想应该没错,因为父亲还会一手发丝绒线开锁的绝艺,在贝小熙受困的时候,曾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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