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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贱婢想爬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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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靴子动了动,稍微退后了一步。
  宝婳握住铜钱,抬头瞧见了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
  那男子的面容白皙若玉,眉目浓黑,如上等水墨绘染,气质清逸脱俗,单从容貌来看,竟丝毫不亚于宝婳见过的三公子。
  宝婳看呆了一瞬,隐隐好似还听见周遭一群抽冷气的声音。
  今天,很冷吗?
  宝婳觉得阳光从上至下打在脸上暖洋洋的,就连对方的脸也一半沐浴在金色柔和的光影之下,高鼻英挺,唇瓣薄软,即便是没有一丝杂色的月白衫子襟口上亦绣着金色流纹,针线里都流淌着不俗的贵气。
  他缓缓勾起唇角,眼睫微弯,一股如沐春风之感更是从上至下贯彻宝婳周身,让宝婳不由得脸颊发热。
  “你叫什么名字?”
  也许是身体虚弱的缘由,他的声音竟不由自主轻柔,比宝婳想象中的更加好听,像是上等品质的玉珩相击,清溪清泠碰撞山石……又像是他这个人看起来那样,春风一般柔和美好。
  宝婳结巴道:“我……我叫宝婳。”
  他垂下眼睫,轻声给出评价,“宝婳,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宝婳不由得小脸微红。
  好……好听吗?
  她天天这样被人叫,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你这不知死活的蠢东西,这是我们二爷,还不退下!”
  旁边小厮怒喝一声,竟比主人都要凶恶。
  宝婳这才回过神来,眼睛里终于不再只有眼前这一个男子了。
  这整个庭院,所有的人,都重新进入了她的眼中。
  宝婳看到自己左手边的空地上趴着个血糊糊的人,死了一般。
  再往那边看去,是一个手握黑鞭脸色麻木的家奴。
  那黑鞭上油油亮亮的,湿得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滴答滴答地滴落水声。
  然而宝婳却看见那水滴掉在地上绽开了朵朵红梅。
  那哪里是水……那分明是血!
  宝婳终于知道芝香为什么要腿软了。
  她比芝香还怂,直接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头顶上传来低低沉沉的笑声,那个男子的双眸好似月牙一般,笑起来实在是好看至极。
  “傻孩子,钱掉了捡起来这不算什么罪过。”
  他对她说话的语气,简直比那小厮温柔百倍。
  “可以帮我把鞋子擦干净吗?”
  他微微俯低上身,脸上彻底背过了明媚春光,那双璨眸藏在浓密的睫毛之下,浓郁深邃的幽黑之中好似少了些星芒。
  宝婳急急地避开目光,心口有一股说不上的慌乱,甚至是压迫。
  仿佛有一股什么说不上的感觉在不断地碾压着她,让她心慌,让她透不过气。
  她嘴里迷茫地“嗳”了一声,又捏起自己的袖子跪在他脚边给他轻柔地擦拭鞋面。
  她胡乱擦了两下,发觉根本没有擦的必要,又忍不住仰起脸,这回正对上他俯身凑近透出探究的双眸。
  在他的眼睛里,宝婳看见了自己那张仿佛涂了各种颜料的脸。
  眼皮是绿的,脸蛋上是红的,整张脸上敷了层白到发灰的铅粉,这样可怕的脸幸亏有一层齐眉的刘海盖住了一半。
  宝婳似受到了惊吓,呼吸骤然一窒。
  她长这样吗?
  她每次照着画面微微扭曲的铜镜时候,镜子里分明是个模糊但唇红齿白的少女,怎么到了别人的眼里,长得这么面目可憎?
  作者有话要说:  女鹅其实是个大美人,然鹅妆容参考石榴姐……


第3章 
  梅襄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旁的丑丫头,唇角笑意愈发灿烂。
  五月的天分外明媚,可他身边的人却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片金叶子从梅襄白皙的长指间滑落,接着一片片掉落在地上。
  “擦得干净,这些都是你的。”
  宝婳被他微笑着注视着,竟隐隐生出一种被喜欢的错觉。
  她慢慢回过神来。
  地上的金叶子被阳光照得闪耀迷人。
  一片金叶子可以换无数枚铜钱。
  “这……这怎么好……”
  宝婳声若蚊吟,低低地嗫嚅两声。
  她的双眸间流露出几分犹豫,身体却很实诚很谄媚地捏着袖子仔仔细细地给梅襄把靴子仔细都擦了一遍,还鼓着嘴温柔地吹了吹,把上面看不见的灰尘也都吹个干净。
  擦完以后,那双同被脂粉污染的脸蛋截然不同的清澈莹眸期待地看向梅襄。
  梅襄翘了翘鞋面,似乎满意极了。
  “宝婳,你擦得真干净啊。”
  他念着她的名字,仿佛情人的呢喃一般,让宝婳愈发得脸热。
  他让宝婳都快觉得自己能给他擦鞋简直就是一种荣幸。
  荣幸归荣幸,宝婳看着满地的金叶子,神情都恍惚了。
  她好像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呐……
  梅襄轻咳两声,英俊的脸上又褪去几分血色,苍白些许。
  他细长如玉的手指掩住了唇,眸中仍然带着一抹笑意。
  “不过……”
  “管卢,我鞋尖上的南珠呢?”
  管卢上前看了梅襄雪白的鞋面一眼,刻板道:“回爷的话,没有看见。”
  宝婳慢慢地怔住。
  高大英俊的二公子又纡尊降贵地俯下身来,与低贱的奴婢拉进了距离。
  “宝婳,我鞋尖上的南珠呢?”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宝婳,唇角的温柔丝毫不减。
  “回……回二爷的话,你鞋尖上,没有南珠。”宝婳凝着他的双眸,汗毛莫名地竖起。
  梅襄微微蹙了蹙眉,好似遇到了为难的事情一般,温柔的声音也忽然生出了波澜。
  “没有南珠?”
  他唇角的笑意愈深,愈沉。
  “你擦干净了我的鞋子,可却弄丢了价值千金的南珠……”
  语气分明是无限的遗憾,然而这回宝婳才真正地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种属于愉悦的情绪。
  “我想不罚你都难啊。”
  同方才那种浮于表面的温柔不同。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可愉悦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我……我没有。”宝婳终于慌了。
  她无助地朝四周望去,院子里每一个下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麻木的。
  他们看起来分明比眼前这个温如暄风,柔若春水的二公子更加可怕。
  可她却只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胆寒。
  “二爷的靴子上本来就没有南珠。”
  宝婳连忙解释,她低头看去,他的靴子仍是那样纤尘不染,更没有镶嵌过南珠的痕迹。
  梅襄笑了笑,“有没有南珠重要吗?”
  “重要的是,你要受罚了。”
  他说罢便挥开手中折扇,举止清贵优雅,遮住了半张英俊的容颜。
  仿佛同情她一般,他慢慢说出他所认为的重点,温柔提醒。
  “希望你别叫的同那个贱奴一样……”
  “——难听至极。”
  他露在纸扇外的眼睛像狐狸,看似在笑,可眸中深黑如渊,结了冰霜一般透彻寒凉。
  梅襄今日的心情非常不好。
  打死了一个泄密的贱奴之后,他满心的戾气仍是无处可泄。
  他这个时候便突然撞见了这个蠢东西。
  他可和糊涂的宝婳不一样。
  跟谁做过什么事情,做了几次,怎么做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小东西皮香肉嫩,拨开了外壳,内里出乎意料地异常鲜美,竟叫他分不清后来是因为药物还是因为禁身太久。
  只是他今日在明媚的阳光下看清了她,叫他没想到,她不仅蠢,还长得丑。
  如此用脸比个高下,他竟好似一块鲜美的肥肉一般,就这么把自己献给了她享用了一番。
  这天底下只有梅襄占别人便宜的,他什么时候让别人占过自己便宜了?
  “对了……”
  梅襄往回走时忽然一顿,对管卢吩咐:“地上的金叶子都给我捡起来。”
  “一个都不许少。”
  他方才魅惑了宝婳的那双黑眸微转,却冰冷地斜乜了管卢一眼。
  即便是熟知了他秉性的管卢也忍不住心中一凛。
  梅襄想要惩戒谁,压根就不需要理由。
  但他就喜欢看着他们这些低贱的奴婢被捧上云端又跌进泥里的样子。
  这个占了自己不小便宜的小东西现在脸上凝固的表情真真有趣极了。
  他冷笑一声,往屋中去。
  管卢若知道宝婳就是夺了他元身之人,必然又要感慨,如果这天底下有挨一顿板子就能换来跟他家二公子睡一觉的机会,恐怕满京城抢着挨板子的姑娘都得排队到城门口才是。
  再者说,他家主子若多露脸几回,只怕早就将绣春院那位的风光抢尽。
  宝婳吓坏了。
  从梅二公子好端端的突然从温柔极致的人变成了阴郁又可怕的模样开始,她的脑袋里就已经是一片空白。
  虽说龙生九子都各有不同,可二公子和三公子的差距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宝婳听见自己要挨打了,然后……
  然后她就被吓得浑浑噩噩的,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就失去了意识。
  她脑袋又疼又涨,好似沉入了一个残破的梦境。
  梦里没头没尾的,只是她自己穿着一件葡萄色襦裙珠钗满头犹如被娇养着的姑娘一般,娴静地对着一面漂亮精致的妆镜。
  接着忽然有人握住她的手,喟叹一声。
  “这么漂亮的手,一定要学会杀人……”
  那人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叫宝婳惊惶万分。
  宝婳猛地惊醒,吓了床边人一跳。
  玉露端着药,“宝婳,你醒啦?”
  宝婳看着四下,发觉这是自己的屋。
  屋里十分简洁,并没有梦里精致的镜子与家具。
  宝婳心中有种惴惴不安之感,好似缺了些什么。
  “宝婳,你晕得快,那些人都没反应过来,三公子就恰好来找二公子了……”
  宝婳“哦”了一声,好像还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
  玉露又叫了她好几声,她都好像没听见一样。
  直到玉露声音轻飘飘地传进她耳朵里:“宝婳……你、你原来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先前要把自己画成那样?”
  宝婳听到这话,这才反应过来,发觉自己原本敷着厚粉的脸上一下子清爽了许多。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竟一点粉脂都没有了。
  “怎……怎么没了?”
  宝婳心中没来由地慌张。
  玉露劝道:“往后你别这样画自己的脸了,你这样好看,会比旁人都更加讨人喜欢的,宝婳。”
  她生怕宝婳不信,还拿来了镜子。
  宝婳便看到自己的脸,黛眉浓眸,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肤色如雪,就连那张樱唇也宛若柔美花朵一般点缀在唇,端得分明是雪肤花貌。
  宝婳眨了眨眼,镜子里的美人儿也跟着眨了眨蝶翼一般的鸦睫,眸色莹莹动人。
  玉露也是见她流了汗又污了妆,这才好心替她擦脸,谁知道直接擦出个大美人来。
  这叫玉露心中一时也不是滋味。
  毕竟宝婳又穷,品格不高,哪怕是丫鬟中她也是最低等的,如今忽然这样漂亮惹眼,一下子把所有比她优秀的人都比下去,年轻的女孩子心中多少都会有些波澜。
  “宝婳,你不记得从前的事情,是不是也同你这张脸有关?”玉露忽然问道。
  宝婳看着她,脸上还懵着,似乎比任何人都要惊讶。
  是啊,她没有从前的记忆,只记得自己在人贩子手里醒来,后来阴差阳错就进了梅府。
  之后再穷身上也要有胭脂,哪怕填不饱肚子也要画了脸才有安全感。
  莫不是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答案除了宝婳自己,大概也没人知晓。
  之后玉露让她收拾一下去绣春院见梅衾,宝婳在屋里捣鼓了半天,却又还是习惯地将脸画了起来。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往绣春院去,到了绣春院中,却发现廊下那些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看到她的瞬间,忽然都静了下来。
  她们看着异类一般看着她,宝婳只身进了屋去。
  三公子在书房中等她。
  屋中燃着龙涎香,那是主子们最爱用的香味。
  梅衾往日常用的那张紫檀木雕螭纹长方桌后空无一人。
  宝婳目光缓缓巡视,才在云窗前瞧见了着雪青外袍的梅衾。
  他手指间握着一卷书,侧颜静谧美好。
  他生得丰神俊朗,如星之熠,年少便考中进士,在旁人眼中更是惊才风逸。
  如今他年岁稍长,褪去少年人的青涩,性情温良如玉,君子端方。
  他这般俊秀京中本无人可比,可宝婳却瞎了眼,今日还将险些另一个披着温柔皮囊的二公子比过了他……
  宝婳想到了梅襄,骨头缝都渗进了冷意一般,打了个寒噤。
  梅衾听见动静,转头朝她看来,“宝婳。”
  宝婳敛着袖子,慌忙地抛开了脑子里可怕的二公子,全部身心都凝在了眼前人身上。
  “宝婳给三爷请安。”
  梅衾见到她并不意外,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片刻道:“宝婳,二哥他今日心情不好,我代他向你道歉。”
  宝婳听了这话更是惶恐,哪里有主子给奴婢道歉的?
  “三爷莫要说这样的话,奴婢受不起……”
  她说着又要行礼告罪,梅衾伸手扶住她的手臂,阻了她的动作。
  他性情极好,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小丫鬟抢破了脑袋想要钻进这绣春院来。
  宝婳却羞于与他接触。
  尤其是想到他那天晚上癫狂得不像他,让人害怕的模样竟不敢轻易提及。
  “三个月前,我与母亲去檀香寺还愿,途径西山遇见一群悍匪,我与一干家奴皆被劫持而去,你可还记得?”
  宝婳点了点头。
  当然记得,那些家奴里就有她,那时她不过是浣衣院粗婢,本没有机会跟去,是另一个丫鬟桑若做主带着她去的。
  后来宣国公府将梅衾全须全尾救了回来,可她们这些丫鬟却因为名声不好,各个太太奶奶房里都不肯收用。
  还是梅衾仁善,将干惯粗活的老妈子派到庄子上做事情月钱也高,年纪轻的女孩儿不忍她们受苦,便又收到绣春院中。
  宝婳这才有机会从粗使变成了绣春院的低等奴婢。
  梅衾为人勤俭,屋里伺候的婢女不多,是以人手不够的时候宝婳也进房伺候给他研过墨、端茶递水过。
  所以宝婳同旁人一般仰慕着光风霁月的三公子,而梅衾亦是记得她这张浮夸的脸蛋。
  他忽然露出微笑,“宝婳,日后你便同纯惜她们一般,做我的贴身女婢可好?”
  他提拔宝婳,也是想替二哥弥补她几分。
  毕竟她今日本不该遭受这无妄之灾。
  他心性向佛,也信奉因果,实则也是不愿二哥有损阴德。
  而宝婳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只当他是为了那天夜里,脸颊又渐渐发烫起来。
  她惊喜得说不出话。
  “我……我很愿意……”
  她紧张地生出薄汗,梅衾看着她脸上的脂粉渐渐融化,趋于脏污的脸颊叫人有些难以忍受。
  往日他自然尊重宝婳的爱好,但日后贴身伺候,他总是希望她爱干净些。
  他忽然牵住宝婳,在宝婳诧异的时候将她领到木架前。
  木架上放着一个水盆,梅衾便亲自拧湿了帕子,叫住宝婳。
  宝婳浑身一僵,直到凉凉的帕子轻柔地触到她的脸上,她才明白梅衾要做什么。
  她下意识想退后,却被梅衾一手抵住了后背。
  他低醇温柔的声音再度响起,“勿动。”
  宝婳袖下的小手攥紧,竟真的不敢再动。
  直到脸上沉重感一点一点消失……
  梅衾擦去她下巴上最后一块灰白的脂粉,这才仔细端详了她一眼,却不由得一怔。
  宝婳大气都不敢喘,眼眸含雾一般,无措地凝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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