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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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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自作聪明地提问,“可是林美人身子不妥,要请黄大人细瞧?”
楚镇不悦的瞅他一眼,魏安登时后悔不迭:光顾着邀功竟说错话了:就算林美人真是被弄伤了,床笫间的事陛下也定不愿外人知道,何况那黄松年人老心不老。
魏安忙陪笑道:“小的忘了,今日原该是黄大人请平安脉的日子,这便去叫他来。”
当然是故意编造的,魏安心道莫非陛下掏空了身子,想开些进补的药?
误打误撞还算被他摸着了边。不过他要是知道其中实情,大约会吓一跳的。
楚镇想了想,又道:“请完了脉,让他顺便也来琼华殿看看。”
那便是两人都伤着了,青天白日的,这是做得有多狠呀……魏安满脑子胡思乱想,只得含糊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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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松年正在太医院的库房里教徒弟辨识药材——他都一把年纪了,自然无法再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只寄望于将一身技艺传下去,免得死了也无法安心。
魏安尖细的嗓子在门外响起时,黄松年便一哆嗦,手心里捏着的一撮干姜险些滚落地上。
徒弟笑道:“魏公公久不来咱们这儿,连师傅都高兴得失态了。”
要往常,黄松年定得好好骂他一顿轻狂不知事,连长辈都敢取笑起来。可今日他却没有训斥弟子的心情——魏安来找他定不为别的,只能为皇帝的事。
殊不知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满宫里的人都对他敬服有加,皆因陛下对他的爱重,可谁知他这颗脑袋是终日悬着的?
虽说他已活了六七十年,可人都是越老越怕死的,能安享富贵多活一天,谁又愿意早早踏进棺材?
黄松年怏怏不乐的走出门口,“公公,可是陛下有请?”
“可不是?”魏安一手夹着拂尘,另一手则谄媚的搀起他的胳膊,“您也晓得陛下小半年总要见您一回,放眼望去,太医院还有何人有此荣幸?”
黄松年不禁暗暗叫苦,他当然晓得皇帝找他为了什么,可这桩事换了华佗在世也没法子呀!这些年他翻遍了医术古籍,甚至老着脸皮去向江湖术士求房中丹,到底也没能解决建昭帝的疑难——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关系国本,哪日皇帝动怒起来,或许便该要他以死谢罪了。
偏偏知道这秘密的,如今也只有他一人在世。皇帝当初由昭宪太后代为抚养长大,昭宪太后命他们严守此事,谁也不许告知,就连陛下的生母、当今魏太后亦蒙在鼓里,如今昭宪太后早就过世,可陛下却顺顺当当登了基,今后要是本朝江山后继无人,是不是也该算在他头上?
他成了千古罪人……
黄松年抹了把额上冷汗,站在廊下候了半日,方才听到殿中传唤,于是战战兢兢地整理衣冠,跟随魏安进殿。
楚镇命魏安退下,这才淡淡抬起眼皮,“那件事可有何进展?”
黄松年嘴唇哆嗦,想跪下去磕头请罪,又觉得自己这副身子骨,下去了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不由得进退两难。
楚镇见状反倒笑起来,“慌什么,朕不过随口一问。”
看来陛下心情不错,黄松年心中的惶恐稍稍纾解,但若不是为这个,还能因什么呢?
楚镇看出他老眼中的迷惑,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既然不能根治,可有何法令它稍稍……提些精神?”楚镇说起这些话亦不免窘迫流于形色,“无论是否有用,你只管道来,朕不怪你便是。”
黄松年察言观色,忽然想起上月那拨秀女进宫的事,莫不是陛下在里头寻见中意的,所以才上赶着病急乱投医。
主上有难,臣子们自然该为其分忧,黄松年想了想便道:“男子要强精固气,不外乎以肉苁蓉、淫羊藿、补骨脂入药,佐以干姜、枸杞为伍,或可一试。”
都是些寻常的壮阳药材,属于不见得有用却一定吃不死人的,黄松年虽要尽忠,却也留了个心眼,不会傻乎乎的妄下猛药。而且他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似陛下这种根基浅薄的,只怕用了药也效果不显。
当然他不能说这种话来败皇帝的兴致。
楚镇脸上显出些少年人的紧张,停顿了片刻方道:“那就尽快配来。”
黄松年答应着,正要离开,又听上头人吩咐,“不必急着回太医院,顺道去琼华殿看看,林美人伤了膝盖,虽不打紧,你看看朕也放心些。”
林美人,莫非这便是陛下动心的那位女子?黄松年虽然好奇,却知趣的没有多问,而是躬身告退。
林若秋经过早晨一番折腾,原想着好好休息睡个午觉,可谁知晌午过后,那千伶百俐的魏安又跑来一趟,满面堆笑的告诉她,陛下请了黄松年为她把脉。自然是提醒她,黄松年并非寻常太医,最好是提前预备下赏银。
林若秋连忙道谢,暗道这厮未免对自己过于殷勤了,莫非是盼着自己有了出头之日好拉他一把?可魏安难道看不出自家主子对她是真情还是假意?
林若秋并不觉得楚镇会因这短短几日的相处就迷恋上自己,何况她做得也不多,不过是尽力让对方感到舒服,不必有太大压力——这是身为下属的职分。
归根结底,她与建昭帝谈不上谁亏欠谁的,建昭帝为她提供衣食俸禄,她则说几句闲话博他一笑,恰如孟尝君门下那些清客相公般,属于等价交换。
不过楚镇专程请黄松年来就很不可思议了,林若秋左看右看,都觉得自己只是擦破一点皮,远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皇帝以为她是纸糊的吗?
魏安走后,红柳悄悄向她建议,“美人,听说那位黄大人在太医院不止资历深厚,且是一位妇科圣手,先帝的多位嫔妃都曾经他手整治,咱们不如请他帮忙调理一下您的身子,也好早日怀上龙胎呀。”
林若秋假做犹豫,“这样不好吧,陛下知道了怕是要怪罪他的。”
红柳是真真切切为她着想,当下苦口婆心劝说,“咱们多赏他些银子不就得了么?且这亦是件好事,若您成功怀上龙裔,陛下自然圣心大悦,黄大人还得感激咱们呢。”
林若秋拗不过她,踌躇再三,只好点了点头。
其实她对于所谓的助孕偏方半点兴趣也没有,她更好奇的是楚镇的隐疾,虽然书上影影绰绰描绘了大概,但文字毕竟苍白无力,不及旁人的亲眼观察来得真切。
她决定旁敲侧击问一问,陛下的小龙到底是有多小啊?
第11章 发财
侍女通报黄太医过来时,林若秋已另换了一身偏保守的常服。在皇帝面前尽可以活泼大胆,纵轻佻些也无妨,她可没那耐心去吸引老头子。
就连表情她都对着镜子演练了好一会儿,越老的家伙越是古板,她也不想留下闲话让人到外头胡说。
黄松年掀开帘子,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位端正严肃的淑女,心里不禁小小的吃惊了下:陛下竟好的这一口?
还以为像皇帝这样外冷内热的脾性,会更偏好明艳动人的姑娘,原来竟是他会错意了,陛下喜欢的终究还是世家女子。
黄松年垂眸问安,“陛下特命微臣前来,替美人您诊脉。”
林若秋点点头,命人赐座,接着就将一只手腕搭在桌案上。
黄松年忙侧过头,避免与其直视,继而用绢帕小心覆盖,两指轻叩其上,沉吟片刻道:“美人脉象洪迈,强而有力,可知底子不错。”
说实话,像林美人这样的体质他着实见的不多,女子本弱,宫里的娘娘个个养尊处优,更是容易生出这样那样的病痛来,似林美人这般的着实罕有,可知她不但注重保养,平日里心情也不错,甚少忧思。
林若秋笑了笑,“大人果真高明。”
验完了脉,黄松年想起陛下的嘱托,又道:“听说美人跪伤了膝盖,不知打不打紧?”
眼见为实,林若秋少不得褪下裤管。
黄松年尽管竭力避着嫌疑,这回却不得不凑近细看,只见那处虽然红肿,却有些奇怪的凹凸不平,不禁咦道:“美人这伤,仿佛不是寻常跪出来的?”
林若秋不禁刮目相看,信了他真是神医:高思容才让她跪了一刻钟,当然不可能有多么严重的后果,那淤肿倒有大半是楚镇敷药时手劲太大摁出来的——没心眼的大猪蹄子!
黄松年不愧为太医院之首,立马就猜出究竟来,忙讪讪道:“陛下忧思心切,一时不分轻重也是有的,微臣再开些破淤消肿的药来,擦上两三日就没事了。”
红柳上前轻轻将林若秋裤管放下,一面扭头脆声道:“论经验丰富,宫里没有比黄大人更厉害的,不知您可有什么法子,能助女子尽快有孕?”
这个倒是不难,从先帝那时候起,就有不少妃嫔主子喜欢问他这个问题,黄松年流利答道:“美人若想调理身子,微臣便为您挑些滋补进益的药来,或是单独煎服,或是加入药膳皆可。”
反正都是吃不死人的药,他反而能趁机捞笔外快。
林若秋脸上显出犹疑之色,小心的看向他,“可,宫里的婕妤美人都这么多了,就连昭仪娘娘都至今未有喜信传出,总不成……是因为陛下的缘故吧?”
黄松年身子一僵,险些魂飞天外,零零总总见了那么多后宫内眷,倒是哪一个敢质疑到皇帝头上的?呃,尽管却叫她质疑对了。
其实黄松年素日留意记档,陛下曾有过梦泄的迹象,能够出精,证明是有生育能力的,至于不能人道,而陛下至今未有尝试,自然是因身为天子,尊严排在第一位,不该叫人笑话了去。若陛下真遇上了情投意合的女子,那人又不计较他的缺憾,或许陛下就不会如此苦恼了——但即便如此,受孕的可能亦是微乎其微。
既不能保证找到解决的办法,黄松年只能竭力为其遮掩,遂干巴巴的道:“美人您为何这样想?陛下龙章凤姿,非凡夫俗子可比,上苍庇佑,定会诞下一位聪慧广博的皇子,为陛下承继大业。”
谨慎的瞥了林若秋一眼,轻声道:“焉知这福气不会落在美人您身上?”
林若秋明知道是奉承话,当然不信,只莞尔道:“那就谢大人吉言了。”
黄松年走出琼华殿,心头仍是跳动得厉害,总觉得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叫人看穿了似的,这林美人不会是妖怪变的吧?陛下怎么会看中这样的女子?
不过要论起体健适宜生育,倒真没有比林美人更合适的了——前提是她有足够的运气,或者说陛下有足够的运气。
红柳送完客回来,因附耳对林若秋悄悄道:“奴婢多给了黄大人一锭金子,回头美人若有了子嗣需要庇护,他也能从中得力。”
宫里不光怀孩子难,想顺顺当当生下亦是困难重重,红柳这是未雨绸缪,免得到时手忙脚乱,急切里寻不出个可靠的帮手。
林若秋不能说她做得不好,反而得表示称赞——按常理讲,红柳这份细心是必要的,只是她想不到问题会出在皇帝身上。再好的良田,没有耕牛辛勤劳作,也孕育不出一片沃土来,话糙理不糙。
孩子这种没影儿的事就不用管了,林若秋看着梳妆台下空空如也的抽屉,不禁眉头微蹙:为着要笼络人心,最近她可花了不少银子,体己都快搬空了,什么时候能发笔小财该多好。
正叹气时,绿柳进来传话,“美人,魏更衣在廊下求见。”
魏雨萱?要在平时,林若秋才懒得搭理她,更不想插手承恩公府的事,不过今日么……她匆匆整衣,含笑道:“快请进来。”
魏雨萱在琼华殿外已站了好一会儿工夫,之前命人通禀,说什么黄松年在为林美人诊脉,因此不得空——黄松年那是什么人?是太医院的院判,陛下最信任的医官,倒是随随便便就指到林若秋这儿来了。
魏雨萱再怎么心胸豁达,也不禁红了眼,轻轻咬紧贝齿。她虽不信林若秋有那个本事阻挠陛下宠幸自己,可看着一道进宫的人里头,就只她扶摇直上,自己这个承恩公府出来的嫡小姐反倒退了一射之地,叫人怎不憋屈?
两人拣了块树荫站着,可魏雨萱从小体质虚弱,才一会儿便香汗淋漓起来。侍女一边为她擦拭面颊,一边怨愤的道:“姑娘,林美人这般拿腔作势,您何必来这儿求她?白白的受一顿气。”
“我要是还有办法,哪里会出此下策?”魏雨萱叹道。
之前魏昭仪阻挠,陛下仅纳她为更衣,之后的晋封又再度将她越过,两次的屈辱魏雨萱都勉强忍了,皆因魏太后告诉她,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子,越是在那位庶姐底下受尽磋磨,越能博得陛下怜惜。
可她已经在魏语凝宫中抄了一个月的经,陛下却从未来过,不是说魏语凝很受宠吗?且魏语凝也未必真心帮她,说是跟太后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背地里倒是变着法的给她找气受,还动不动冷嘲热讽。
魏雨萱再好的性子也经不起这番折腾,甚至于……她疑心陛下已经将自己给忘了,固然承恩公府家世显赫,又多出美人,可宫里多少妃嫔争奇斗艳,她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姑母和魏语凝身上——何况魏语凝是不是站在她这边都存疑,她怀疑魏语凝恨着魏家,更恨着自己。
那圆胖脸的绿柳丫头终于姗姗前来,打着千儿向她道:“魏更衣请进。”
魏雨萱便带上侍女跟随她身后,心情实为复杂:曾几何时,永昌伯府在她眼里只是个空架子,连世家都称不上,结果那一家的女儿已经爬到自己头上了,两相映衬,委实令人唏嘘。
进门之后,魏雨萱并不敢拿大,而是恭恭敬敬的向其行礼,“更衣魏氏拜见林美人。”
林若秋倒是从见面起就笑容不减,“妹妹快请坐。”
魏雨萱盘算着她这股亲热劲从哪里来,莫非是为了攀上承恩公府?不,也不像,每常并没见她去向太后请过安,且之前流言肆虐,都说林若秋故意同魏氏过不去,她也不做辩白,可知承恩公府的威势其实没在她眼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魏雨萱低首下心的道:“原该早些来向姐姐道贺的,偏这几日不得闲,魏昭仪那儿又……”
她欲言又止,欲说还休,虽不曾明言,却无形中道出千般委屈。
承恩公府的姑娘大多生着一副娇怜之态,如玉般的面庞挂着两行清泪,犹为楚楚动人。听说魏家的女子不止天生白皙,还会有意的不让她们出去走动,不见日光,只拘在屋里将养着,才能炼化出这样冰雪般惊心动魄的美貌。
这就难怪魏雨萱会瘦成一道闪电了。林若秋看着面前芦柴棒似的人物,半点没有羡慕之意,只觉魏家人还真是变态,自家的闺女也忍心虐待。
当然重点不是这个,林若秋摆出一副同情的姿态,道:“魏昭仪的事我也听说了,谁叫妹妹与她都姓魏呢,自家的矛盾,外人总不好掺和,不过——”她话锋一转,“妹妹日后再有何委屈,尽管来向我申诉,我但凡能帮得上忙,总要尽力一试。”
“多谢姐姐。”魏雨萱抹了抹泪,苍白面庞奇迹般的显出晕红来,“那我就不妨直说了……”
林若秋期待的看着她。
魏雨萱踌躇了一下该如此措辞,到底还是含悲忍泪的道:“魏昭仪之所以对我百般欺凌,皆因陛下对我极尽冷落的缘故,若姐姐能为我进言,令我稍稍得陛下怜爱,或许……”
她原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林若秋再怎么心胸豁达,也不会容忍别人与她分宠,但这不要紧,只要以利相诱,或者以承恩公府的威名作胁迫,她迟早得答应的;再不然,今日她怏怏不乐的从琼华殿走出,明儿满宫里都会知道,林美人的确对她魏雨萱百般嫉妒,眼里揉不得沙子,如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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