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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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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却不止邺王妃,在她身后还有乌泱泱一大群人。原来今日魏太后邀了一众亲朋来抹骨牌,邺王妃也想顺便看看儿子,谁知方才抹了两局,邺王妃找人来问,才知那起子小人没好好照顾楚兰,倒让楚兰跑丢了,一时也顾不上责罚,急忙带人出来找寻。
  邺王妃没见过林若秋,此时见她大腹便便的模样,便猜着她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林婕妤。不过是个穷伯府的庶出女儿,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邺王妃自然懒得向她施礼,只搂着儿子心肝肉的叫唤起来。
  此时她身后的一个侍女大惊小怪的道:“世子爷脸上怎么都是血?”
  邺王妃光顾着母子相见之喜,经人一提醒,才发觉楚兰的模样迥异平时,这小子平时最爱闹的,如今却伏在她怀中一动不动,两眼也紧闭着。
  邺王妃心中惊疑不定,忙在他脸上拍了两下,急问道:“兰儿!兰儿!这是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的看向林若秋——方才可只有这位林婕妤在一旁站着。
  “世子殿下方才不慎跌倒,恰好碰在石砖上,因此晕了过去,王妃不如请太医来瞧瞧。”林若秋平静说道。她模糊觉得自己处境有些危险了,这位邺王妃可不像善茬。
  邺王妃听说儿子只是晕倒,不由得大松一口气,转头却朝着林若秋冷笑,“兰儿好端端地为何会撞晕?娘娘能否给臣妇一个说法。”
  谢贵妃和赵贤妃二人适才被太后拉去凑局,见了这幅场面亦大感诧异。略一思忖后,谢贵妃便走上前来,轻声打起圆场,“小孩子爱玩闹,在哪里磕着碰着都在所难免,王妃还是快去太医院请人过来,也好求个心安。”
  既得知楚兰所受的并非致命伤,邺王妃这会子倒不那么着急了,只执意要讨个公道,“贵妃娘娘想息事宁人,难道令臣妇母子白受一场冤屈?兰儿好端端的为何会跑到照明宫附近,又为何会遇上林婕妤,臣妇可着实不解。”
  谢贵妃见她这样不受训,亦难免尴尬,只悄悄向林若秋使了个眼色,令她莫要多话与这妇人歪缠。
  毕竟她们后宫中人的利益是一体的,邺王妃才是个外人。
  林若秋却执意推开红柳上前,冷冷淡淡说道:“王妃想听实话么?本宫直说便是,适才本宫往照明宫看望太皇太后出来,还没站稳,您的儿子就冲出来撞本宫的肚子,幸而没能成功,本宫却也想讨个说法,到底是谁害谁?”
  她看出这女人是来找茬的,也对,若她没怀上身孕,依照陛下多年无出的情况,邺王总能谋得皇太弟的位置,如今这对夫妇的美梦却骤然破灭,叫她怎能不气?
  邺王妃尖声叫道:“你胡说!兰儿跟你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你?”
  林若秋好整以暇地道,“那本宫为何要害他呢?”
  邺王妃眸中充满怨毒,“自然是怕兰儿对你腹中的孩子造成威胁,你才先下手为强,想除掉兰儿……”
  话音未落,谢贵妃便冷声道:“王妃,还请您谨言慎行。”
  赵贤妃是从来不吝看热闹的,亦轻轻笑道:“邺王妃,您的儿子不过是藩王世子,为何能对陛下的骨肉造成威胁,这话未免说不太通。”
  邺王妃无形中暴露了自家的野心,自悔失言,只得继续淌眼抹泪,抱着楚兰的头啜泣不止,“兰儿还这样小,若留下伤损,今后该怎么办?”
  一旁侍女早知趣的递过手绢,邺王妃拭干儿子面上的血迹,眼见楚兰额头与下巴都豁了一块,露出鲜红的嫩肉,不禁悲从中来。
  她哀恳的望向静默至今的魏太后,垂泪道:“太后,还请您给拿个主意。”
  魏太后亦不曾想今日好端端打着牌会闹出血光之灾,本想帮着谴责林若秋几句,可想到先前楚兰往琼华殿乱放炮一事,又觉得林若秋所言或许真是实情——这孩子最近跟着了魔一般,专跟林氏作对干什么,这下尝到苦果了罢?
  魏太后素来觉得林若秋不祥,打从这女人进宫起,自己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再加上心疼乖孙,魏太后难免迁怒于人,遂沉声道:“传哀家旨意,将林氏身边的宫人押去暴室,待事情查实之后再行处置。”
  虽然林氏怀着身孕不能发落,但发落几个宫人也是一样。
  林若秋听到这样“公平公正”的裁决不禁好笑,但更多的则是心寒:她总以为魏太后虽厌恶自己,多少能顾念一点她腹中的孩子,但现实总是叫人失望的。
  既如此,她也不必妥协。红柳她是一定要保住的,绝不能让人带走,林若秋正要开口,忽见楚镇迈着轻捷的步子向这边过来,一见她便皱起眉头,“朕让你备好膳等朕晚上过来,怎么你倒私自跑出来顽了?”
  他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显然绝非表面所指的那层意思。
  林若秋立刻明白了,鼓着腮帮子撒起娇来,“陛下成日家将人拘在宫里,难道还不许妾出来透透气?”
  众人都惊呆了,都什么关口了,这两人还有功夫打情骂俏?
  楚镇揉揉她的头顶,笑骂道:“快回去吧!再敢躲懒,朕决不轻饶。”
  林若秋知机,浅浅向他施了一礼,便施施然带上红柳离去。红柳本来犹豫该不该走,林若秋在她手心掐了一把,这丫头才总算听话。
  身后犹自传来邺王妃愤怒的呐喊声。
  回琼华殿之后,林若秋便让人取来药酒和纱布,这会子太医们照顾世子要紧,她这厢少引起注意为妙。好在红柳所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她这厢做些简单的包扎处理还是挺容易的。
  红柳看着腕上一圈一圈缠好的白布,神情十分不安,“其实娘娘方才将奴婢推出去就没事了,只要有人认了罪,太后娘娘想必不会再深究……”
  “瞎说什么!”林如秋斥道,“本宫若要你们来顶罪,可成什么人了?何况这件事咱们本就没错。”
  认真说起来,落到这种下场也是楚兰自找的。他年纪再小,也该学着分辨是非,否则,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
  红柳沉默下来,眉间仍然笼罩着一抹忧色,显然觉得此事难以善了——那邺王妃看着便是个不通人情的,又有魏太后撑腰,如今眼看着自家宝贝疙瘩遭了罪,她怎么能甘心?
  林若秋却半点不怕,不知为何,她此刻对楚镇格外信任,也许是皇帝方才的神色给了她鼓舞,他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出了任何事都有他担着,他是不会令她受半点委屈的。
  当个被人宠着的傻白甜也不错。林若秋揉了揉发烫的下颚,若非绿柳等人都在一边看着,她可能会嘿嘿傻笑起来——难怪史书上那些妖妃都被纵得不知天黑地厚,轻狂跋扈得不成样子,她若是有点胆量,她也愿意狂。
  红柳失血之后有点头晕,林若秋便让人扶她去后殿,自己则搬了张锦杌敞开院门等候,当然晚膳也须备好——楚镇方才虽只是找个托辞,林若秋相信他一定会过来,否则今夜如何睡得着?
  王厨娘做事极麻溜,很快便将冷热汤饮一共十二道菜置办好了,过来问林若秋要不要试下新发明的菜色。林若秋平常最喜欢偷食,此刻却没什么胃口,只摇了摇头。
  皇帝会怎么处理这件事?若魏太后不依不饶,他会将红柳交出去顶缸吗,又或者让林若秋去向邺王妃赔个罪?
  这两者林若秋都不怎么愿意,她虽不怕低头,可凭什么向着那女人?在她看来,楚兰行事鲁莽,也有邺王妃一部分责任,谁叫她没能管教好儿子?
  一直等到黄昏时分,林若秋才见楚镇踏着夕阳的余晖缓缓归来,忙紧张的迎上去,“如何了?”
  虽然不至于丢了性命,她也怕楚兰因脑震荡摔成个傻子——不过这样也许对皇帝来说更好。
  “小心!”楚镇忙抓住她的胳膊怕她跌倒,见林若秋一脸的忧色,这才凝声道:“太医说,伤势不重。”
  林若秋稍稍放心,可楚镇接下来的一句话就令她险些惊掉下巴,“可太医也说,兰小子估计会破相。”
  “怎么个破法?”林若秋问道,不是说小孩子的恢复能力都很快么?
  “这里裂开了,”楚镇指了指脑门,又指了指自己那英挺的下巴,“还有这里,也豁出一大块。就算痊愈,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额头上的疤还能用头发挡一挡,下巴却无处遮掩……要是楚兰因此娶不上媳妇,邺王妃只怕更要恨她。
  那熊孩子也是够倒霉催的。
  不过林若秋同情归同情,并没有多少愧疚之心,她这顶多算防卫过当。要怪,只能怪楚兰运气太差,何苦要来招惹她呢?
  林若秋小心扯了扯皇帝的衣袖,“那邺王妃怎么说?”
  楚镇瞪她一眼,“你怕那疯妇做什么,还担心她到琼华殿来拿人?天大的事都有朕给你担着呢!幸而这回的事是兰小子自作孽尝尽了苦头,否则你不动手,朕也要命人打断他的手脚。”


第49章 要生了
  哇; 好崇拜好有男子气概呀,不过林若秋一想到他以皇帝的身份来威吓一个小孩子; 就觉得——楚镇其实还挺小心眼的。
  不过她就喜欢他的小心眼。
  身上的压力一解除; 林若秋的语气变得松快许多,“陛下快来尝尝,有新做的松鼠鳜鱼。”
  楚镇却按着她的手; 目光幽长地道:“别急; 朕还没说完呢,太后让朕在京中遍访名医,务必要看好兰儿的脸。”
  林若秋的身子又有些僵了; 半晌方讪讪道:“其实男孩子留道疤也没什么,反而更显威武……”
  听这意思; 那熊小子的一家三口不会得长留京中吗?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林若秋可半点不想跟这家人扯上关系。
  林若秋委屈巴巴地看向他,“陛下……”
  楚镇点了点她的脑门; 叹道:“朕真不知你是胆小还是胆大了; 每常出去也不多带几个侍卫; 譬如今日哪用得着你自己动手,只要你一声令下; 自会有人代你出面; 岂不省事方便许多。”
  林若秋眨了眨眼,皇帝这是在教她如何借刀杀人?这三观有些不对吧。固然红柳是贴身照顾她的侍女; 林若秋舍不得将她推出去; 可换了侍卫林若秋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将人推出去顶缸呀!
  不过在对待人命的态度两人是不可能一致的; 林若秋也无须以自己的三观去强行苛求。楚镇是最高级别的封建统治者,且自幼生长在鲜血淋漓的宫廷,他对无关于己的生命存在天然的漠视,至于林若秋么……反而她又用不着打打杀杀的,她只需安心待在楚镇为她营造出的避风港里就好。
  楚镇道:“你放心,这回就算你要他们留下来,他们也决计不肯。适才朕提出,邺王夫妇可自行前往封地,兰儿则照旧养在长乐宫中,朕会为他请最好的大夫,等再过一两年,亦会为他请先生进学,甚至连将来的亲事都可帮忙说项,结果邺王妃半点不领情,反而急急忙忙把兰小子引出了宫,唉,怎么就没人能体会朕一片苦心呢?”
  林若秋听他在那儿装模作样地叹息,心道这男人才真正叫狡猾透顶,明知道邺王妃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威胁人家母子分离,连婚事都一手包圆,这是把楚兰当质子么?邺王妃能放心才怪哩。
  但不管怎样,问题总算已解决了,正好皇帝过来,林若秋便立刻命人传膳。她受了点惊吓,亟须吃些东西松缓精神。
  楚镇看她连肉带汤汁将那盆松鼠鳜鱼嘬得干干净净,顺带还消灭了两个碗口大的馒头,感到十分惊奇——他已很少见小姑娘展露出如此惊人的食量,可能背地里有过,但当着他的面林若秋已算得克制了。
  楚镇的胃口亦被她带动起来,比平时多加了一碗饭,又添了半碗汤。
  可林若秋吃着吃着,却忽然陷入沉默之中,手上也停顿了。
  “在想什么?”楚镇对她的心理活动总是格外有兴趣,可能就像楚兰观察阿宝那样,有一种天然的好奇。
  “我觉得……还是生女儿好。”林若秋闷闷不乐的道。原本她对生男生女都是无可无不可的,可见识过楚兰那混世魔王般的个性,她不禁担忧起自家孩子来——当然楚镇的性格是没得挑的,可基因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也许楚家人的暴戾基因会在她儿子身上重现出来。
  楚镇笑道,“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你就急了?”
  他拉着林若秋的手,柔声而坚定的道:“若咱俩幸得一女,朕务必会使她成为天下最恣意无忧的公主;若生下的是男儿,朕则将教他抱负与担当,使其上不愧于天,下无愧于地,你觉得如何?”
  也许所有的父亲都曾立下这样的豪言壮语,至于做不做得到却是另一回事。不过林若秋觉得,自己还是该试着信任他,楚镇当然会比那位邺王做得更好,她也不见得就比邺王妃差,有他二人的共同努力在,想必是不必担心孩子长歪的。
  林若秋看向他郑重宣誓的眼,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
  魏语凝在长乐宫的天井里已跪了一天一夜,陆续有小宫人从她身边经过,目光中满是好奇,似乎不解魏太后为何突然将侄女叫来责罚,又为何不许人知道。
  魏语凝强忍着针刺般的注视,努力挺直脊背,她早该习惯这样的嘲笑,不是么?
  不知过了多久,天又黑了一遭,方姑姑才轻手轻脚地从里头出来,小声道:“娘娘,太后请您进去叙话。”
  “有劳姑姑。”魏语凝低低谢了一声,吃力的从地上支起,因粒米未进的缘故,身子难免有些虚弱,可她仍是站得笔直。
  方姑姑见她神色自若的搴帘进去,心底疑惑更深,姑侄俩说话有什么可瞒人的?可太后娘娘连她也赶了出来,委实令人匪夷所思。
  内殿里,魏太后见侄女形容憔悴委顿,冷笑道:“哀家让你在外头静思己过,看来你还算老实。”
  魏语凝静静道:“臣妾不知所犯何错,但太后要罚,臣妾也只好受着。”
  “哀家原以为你算得有担当,谁知竟也学会抵死不认那一套。”魏太后愈发冷笑连连,“你敢说兰小子那事不是你撺掇的?他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若非有人存心诱导,怎会盯着林氏不放?林氏的肚子碍不着旁人,也只有你巴不得除去罢?”
  “娘娘说些什么,臣妾仿佛听不明白。”魏语凝诧道,“兰小子自己犯浑与臣妾何干?娘娘就算怄气,也不该将这气撒在臣妾头上。”
  见她一味抵赖,魏太后也懒得多做解释,只漠然道:“你认不认都无妨,哀家已打听清楚,阿宝失踪的那段日子,只有你宫里传出过犬吠,你又曾在长街上与楚兰说过话——自然了,那孩子素来与你亲厚,谁能想到你会害他呢?”
  “杀一只小狗,就能换走一条人命,多划算的买卖!”魏太后讥讽的笑了两声,遽然起身,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厉声道:“兰小子一向视你为敬爱之人,你怎能利用他做那种事?幸而这回林氏的胎安然无恙,若她真有何差池,你以为兰小子单止脸面被毁那么简单?”
  魏语凝捂着脸上被护甲划出的血痕,轻轻笑道:“那又如何,您何尝不是兰哥儿的至亲?您若有胆量,不妨遣人去问问陛下,看他最疑心的是臣妾,还是您这位母后。”
  血迹沾染上鬓角,意外的使那张苍白面容多出几分妩媚之色,魏语凝睨着面前的姑母,“臣妾忘记说了,还有邺王殿下呢,他想必也不愿林氏腹中之子出世,借由稚子的无心之失来除去一个隐患,岂非更加顺理成章?姑母您若想大义灭亲,不妨将这些私隐都摆到陛下面前,一股脑儿的让陛下端了才好呢。”
  魏太后看着她满不在乎的面容,头一次觉得自己当初选她就是个错误,承恩公府怎会送来这么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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