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舞剑-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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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怒喝！刀身一转！“嘶”斩断了红纱，但是面前的孙节雨已经不见了，他就在离自己不到一丈的距离，那使用红纱的人自然也在，她脸上又挂起了笑容，红飞鹤身边自然也多了一个人。

一个书生。红飞鹤无奈道：“玉面书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玉面书生轻轻一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到这里呢？难道我们之间的战场还划清了吗？”红飞鹤淡淡道：“既然来了，这两人我们就收下了吧。”玉面书生笑道：“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收下这两个人头。”

红飞鹤摇了摇头道：“你要是在晚一步，我要拿的人头就到手了。”玉面书生道：“要不是你在这里，我的人头也快到手了。”红飞鹤瞧了他一眼道：“你杀女人的时候一点也不想读圣贤书的人”玉面书生笑而不语。这句话他并不想回答。

要真是要他回答，只有这个女人不是他喜欢的。两人一唱一和，完全不理会风杏花，孙节雨两人的表情，似乎这两人本就不存在似得。等他们聊完。两人缓缓的转过身子，看着他们。

四人四双眼睛，并没有被这雪所遮挡，他们的眼睛变得更亮，更明。

第一百九十九章：生还是死

红飞鹤突然率先动了手，让的身影掀起地上雪花纷飞，他的身法竟然比刚还还要快，只听得“叮”铁钩已飞。孙节雨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空手，他不相信这是自己的手，这双一直都是紧紧握着自己兵器的手，可是现在却被人一招给挑飞了。忽然！刀光一闪。

“小心！”风杏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孙节雨一怔神，自己整个身子都被风杏花给提了起来，终身一跃就是三丈。落在地上，风杏花瞪着他一字字道：“没出息！”孙节雨惭愧的低下了头。正在这是身后又穿出响声“姑娘，击来跑不掉，为何还要跑呢？”

风杏花微微一笑，手中的红纱已然抖动，红纱似游蛇般的缠住了身后的玉面书生，一圈一圈，他现在就像是被一条蛇缠住。风杏花微微转身看着她一字字道：“不是我逃不走，是本姑娘不想走。”“哦？”玉面书生惊异书生。

可是他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玉面书生道：“姑娘，男人都是喜欢诚实一点的女人。”风杏花道：“怎么？你以为我是在说谎？”玉面书生轻轻一笑道：“说不说谎，自己看看就行了。”他的双手已攥成了铁拳，手中的折扇早已经插在腰间。

难道他知道风杏花会出此招？“嘭！”一道声响，红纱断成了无数段。风杏花、孙节雨纷纷被他身上的内力震退三步。风杏花惊讶的看着她，她真的是说谎了，在这玉面书生面前她是真的跑不掉了。就在这时，突然玉面书生手中折扇未开，似一把长剑直逼风杏花咽喉。

风杏花面容惊慌，这本不是什么华丽的招式，也不是什么变化多端的招式，但是为何她的胸口出现一种压力，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这种压力里令她无法做出防御的招式，在这一刻她的所有招式都变成了无用。

她只能硬生生的站在那里。不动不退，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已经被雪掩埋。“噗”鲜血纷飞，折扇似长剑并没有刺入咽喉，而是刺入了胸膛，他那本无变化的招式却变了。因为刺得人不一样了，在那一刻，一个身影电光石火般的挡在了风杏花的面前，他不得不变招。可惜已经晚了。

风杏花的手在颤抖，她的瞳孔却在收缩。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扑通”孙节雨跪在了地上，风杏花的手竟然变得迟钝，在他跪在地上发出声音的那一刻，她才反应过来，他替她挡住了，他救了她。

风杏花抱着了孙节雨，鲜血自他的胸膛往外流，留在了雪上，周围的雪花已经变成了红色，鲜血的红。风杏花伸出颤抖的手去抚摸他的伤口，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孙节雨干咳一声，一咳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看着风杏花缓缓说道：“你终于……终于……看……看我一眼了。”

风杏花双眼已经湿润，这样一个人难道就只是渴望自己多看他一眼吗？风杏花看着他道：“我在看你，我在看你。你只要不死，我就永远看着你。”孙节雨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挤出了一丝笑容，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幸福，就像当年把那条街的乞丐都赶走似的幸福。

可是他的笑容虽然幸福，却很短暂。他的眼已经闭上了，他是多么希望在多看她一眼，可惜他已经看不见了，他是多么想不死，这样她就可以一辈子看着他了，可惜也不能。他的尸体已经快成了这冰雪般的温度。

风杏花抱着他，抱得很紧，这一刻她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身影，一个一直在她身边，却被忽略的身影。

“师傅他是谁啊？”一个小姑娘指着那个脏兮兮的少年问道，她撅着嘴巴，像是有些嫌弃。一叶仙微笑的看着他们，笑道：“这位就是的三哥，孙节雨。”“孙节雨？”小姑娘思索着这个名字，可是那个少年的眼睛还在看着自己。

小姑娘上前问道：“你为什么总是看着我呢？”少年顿时就低下了脑袋，一张脸憋得通红，也没有挤出一个字，小姑娘抬头问道：“师傅，他是一个哑巴吗？”一叶仙道：“他可不是哑巴，他的嘴巴可是可以杀人的。”

“嘴巴杀人？难道他是小狗吗？只有小狗才能用嘴巴咬死人。”小姑娘微笑的说着，少年猛然抬起了头，他不允许别人说他是狗！从不允许，任何一个说他是狗，像狗的人都已经被他咬死了，可是他刚抬起头看见那双大大的眼睛，他心里的怒火莫名的消失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是第一个说他是狗他不生气的人，也只有这一个人。一叶仙拉住孙节雨的手，指着那三人，道：“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师兄妹。柳青云、樊梨、风杏花！”当时的他没有记住前两个名字，却深深的记住了最后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从那以后就融进了他的血，刻在了他的骨。“喂！你为什么连孩子也杀？”小姑娘已经成了少女，脸上的笑容也开始有了，孙节雨的个子好像一点也没有长。但是他的眼神却变得狡黠诡异阴深。

孙节雨冷冷道：“这是师傅的命令。”风杏花怒道：“师傅的命令？师傅有说过要杀孩子吗？”孙节雨摇了摇头，道：“即使他没有说，这人也该死。”风杏花道：“为何该死？”孙节雨一字字道：“我讨厌他的眼神。”

从那次任务之后，风杏花对他一直很漠视，他是一个冰冷的人，他是一个冷血的人，这样的人对她来说是最无趣的人，女人一旦因为一个男人是最无趣的人的时候，那他就已经被这个女人摆在了被忽略的地方。

为了吸引她的注意，他开始变得很无赖，变得好色。可是越是这样，他就会越被忽略，现在的他又被重视起来了，可是已经晚了，他已经享受不了被重视的幸福了。她的头埋在了他的身上，她哭了，她很少哭。

但是为了这样一个默默喜欢自己的男人，她知道这眼泪是值得的。红飞鹤走了过去，看着他们，对着玉面书生道：“我的人头已经拿下了，你的呢？”玉面书生为难道：“我的？”“你不会是不想拿走吧？”红飞鹤轻笑道。玉面书生淡淡道：“你知道女人的眼泪在我这里是一项最好的兵器。”

红飞鹤道：“你下不去手？”玉面书生突然诡笑道：“你的人头好像是我拿的。”红飞鹤盯着他的笑脸道：“你什么意思？”玉面书生笑道：“你知道什么意思！”红飞鹤突然转身道：“我不杀女人。”玉面书生板着脸道：“但是我已经帮你杀了你的人，按常理你说你是不是也该帮我？”

红飞鹤转身就就走，头也不回。留下玉面书生站在两人身边，看着浑身抽搐的风杏花，他的手哪里还能下的去。风杏花缓缓地抬起的脑袋，她的双眼已经哭肿，她的脸已经花了。风杏花道：“你杀了我吧。”

玉面书生皱起了眉头道：“你要死？”风杏花神色黯然道：“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玉面书生道：“任何人都有活下去的必要。

等过些日子你就能找到你活着的真正意义。”风杏花轻轻叹了口气，她的声音很是疲惫，她真的累了。风杏花道：“我已经不想去寻找意义了。”玉面书生道：“我不会杀你。”风杏花疑惑的看着他道：“为何？”玉面书生道：“你还有事情要办。”

“还有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了。玉面书生看着孙节雨的尸体道：“这人看来是很喜欢你，他为你而死，最起码你得给他一个上好的灵柩。”说完这句话，他也走了，他不是他们，一叶仙也不是陆归羽。

所以他能违反命令，对于他来说陆归羽的话并不一定是命令。他要他做的事情他已经做到了，风杏花已经死了，因为她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那种令男人销魂，令人死亡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即使她在笑，也是一个女人应有的笑容。

他希望她是如此，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她的死即使活着，她的活着已经死了。玉面书生消失在这满天的雪花里，在前面却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踉跄走路的人。玉面书生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定眼一看，顿时大惊！“庞兴！”玉面书生忍不住的失声说道。

庞兴身上已经有了不下十处伤口，他的人还活着，就证明柳青云已经死了，想要知道柳青云是怎么死的？从他这一身伤就可以看出，庞洪不见了，那就是永远不见了。玉面书生心中却在暗惊：“他们之间的战斗一定更激烈，更还看。”西北双雄之后就只剩下一雄了，但是他的名号要比现在以前更加响亮。

因为他们杀了一叶仙首席大弟子杏花梨云中的柳青云，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荣耀，所以庞兴脸上并没有伤心，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现在站着是庞洪，他也会是这样的表情。玉面书生不再多问什么，伸手去搀扶他，但是却被他甩开了手。

第二百章：一叶仙的瓦解

“你认为他们五人会是他们的对手？”晨曦喝着酒，瞪着陆归羽，陆归羽笑了笑道：“对别人有自信，才能对自己有自信。”陆归羽笑着回答。两人已经喝了一坛酒，他们喝得并不快，反而很慢，很慢。

晨曦笑了笑道：“那一叶仙呢？”陆归羽放在嘴角的酒杯停了，他是不自信还是太过自信。只是停了那一下，仰头就把手中的酒喝了个干净。晨曦看出了他的担忧，那神一般的人物不仅是他会担心，晨曦心中也有些担心。

一叶仙瞪着两人一字字道：“你们要阻止我？”玄空点了点头，天行道长却哈哈大笑起来。一叶仙道：“你笑什么？”天行道长道：“施主以为自己要赢了了吗？”一叶仙瞪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玄空道：“施主，回头是岸，施主已经造成了这么多杀戮，在这样下去，佛主是不会宽恕施主的。”这次换做一叶仙大笑了起来，这一次是干脆的笑，并不是什么鬼梵音。突然他的笑容冻结，就像时间一下子静止一样。

所有人的心都随着静止了，在这一刻他们都觉得他的笑容，他的脸，他的眼睛比这满天的雪，入骨的风还要冰，还要冷。一叶仙瞪着他们一字字道：“佛主？佛主要是真的是那么万能，为何当年不出现？当年不仁慈？”

玄空叹了一口气道：“施主，怨恨太重，这世间的事情不是只有怨恨，更不是只有怨恨能解决。”一叶仙冷笑道：“你这般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吗？你可尝试过三天三夜不吃饭，不睡觉？就是担心一群饿狼把你吃了。”玄空闭上了嘴，但是他的嘴角却微微扬着。

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施主，有因就有果，因果轮回，什么人种下的因，自然要去是收获接下的果。”一叶仙大笑道：“我才不管什么因果，要是真的有因果报应，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活的好好的？为什么我们风家却要一辈子为人奴仆？这就是你所谓的因果吗？”

他的声音竟然变成了嘶吼，粉蝶站在一旁忽然觉得这令人畏惧的一叶仙，是一个可怜人，一个令人怜悯的可怜人。粉蝶站出身子道：“你不知道以德报怨吗？想你这般将自己的怨恨化作仇恨，制造杀戮，这样之后造出更多的仇恨，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何非要白骨横野？”

她年龄虽小，但是一番言语却是头头是道，群豪不断有人露出钦佩之色。一叶仙冷笑道：“果然是一群正人君子，名门正派，还一番正派的说道。”他的声音充满藐视，充满嘲笑，只有经历了他身上的事情，才会有这种心情。

他的确吃了很多的苦，这种苦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在西域的时候，他曾被自己的师傅当成药罐，他就是一个试药品，一个鲜活的试药品，他曾经有十九次险些丧命，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

他曾经生吞三只毒蝎子，全身都成了黑色，他的师傅还在身边不住的笑道：“很好，很好。”所以在他学成蛊术之后，就先杀了自己的师傅，他杀了不下十名师傅。他见识了人性最邪恶的一面。所以他也就成了邪恶的代表。

一叶仙瞪着这一个个人，突然他的身影一闪，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身体是怎么动的！他或许本没有动，但是他的手上却有这一个人，粉蝶已经被他掐在怀中，那是一只干瘪如鹰爪的手，深深的扣在了粉蝶喉结，她的脸蛋已经涨红。

又有两人动了，两人的速度并不亚于一叶仙，没有什么词语能形容他们的动作，倘若流星划过天际的一瞬间是最美丽的，那他们的行动就是流星。他们的身法就是最美丽的一瞬间。玄空已经扣住了他的一只手腕。天行道长扣住了他另一只手腕。

两人同时用力，伸手一掰！“咔咔”两声，一叶仙的手臂竟然被拧断了。玄空一掌送出，直接把粉蝶推入人群，其余三蝶急忙上前。玄空两人一人拿着一只断臂。定眼一看，手上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天行道长惊道：“东瀛幻术！”谈话间，耳边已经传出那呼呼的掌风。掌风比雨还急比雨还密。天行道长手握拂尘，收回身子，身子似游龙移动。身子后退，那快如密雨的双掌就离着自己的咽喉不到一寸。

可是只有那一寸，一叶仙的身子在无法前进一步。突然！天行道长立住身子，双脚似钉子般的钉在地上，左手拂尘，右手掌声旋转而出，由下而上。神龙点头，“啪”一掌抵住了一叶仙的双掌。群豪不禁失声道：“游龙掌！”武当游龙掌在天行道长使用起来。

早已成了化境，但是竟然被震退。一叶仙也被震退，他的脚步未停，足尖点地。双眼冰冷的看着一叶仙。“嗖”他整个身子像是一把剑，刺了过来，这等武功从未见过？以身为剑！

双手举在头顶。直逼天行道长。突然天行道长前闪出一身。玄空大师手卷佛衣。眉须尽飞。整张脸已经憋得通红。眼见一叶仙就要刺到他。“啊！”突然一声巨吼响起，声若洪钟！整个山庄都在颤抖，修为稍差的人，已经被这声音震翻倒地。就连一叶仙也被震飞。踉跄翻了几个跟头才站起身子。

“狮子吼！”江湖人都知道玄空大师四十之前以一声狮子吼响彻武林。如今这威力已经到了无法言喻的地步。身后的天行道长已然跃起。轻衣抖动梯云纵。落在了一叶仙身边。伸手就去点一叶仙的全身三十六处大穴。

突然！一叶仙的身体竟然变成了虚无。天行道长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玄空大师道：“又是幻术，道长还请念起《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天行道长微微一点头，端身盘地而坐，拂尘抖动。口中念叨：“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断绝人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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