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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皇子火葬场实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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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脚下踩着的溪水化了冰,再度流动。
慕明策狭长的双目半眯,眸中射出一道透着寒芒的冷光,紧盯谢依依冷然瞧着。
带着恨不能将她脑袋看穿的气势,但最后,竟也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仿若先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他低笑一声,将指尖捏着的温酒一饮而尽,“砰”地砸回桌面上。
然后,看着谢依依伸出葱白手指握住那酒杯,将其扶正,又小心斟满。
柔软的长发梳了半个发髻,余下墨发披搭在肩上,此刻俯身垂眸,落了几缕遮住小巧白皙的面容,配上一身的水青色衣裳,倒是幅能令人心绪归于恬淡的画作。
尤其她斟满酒后,又小心翼翼将青花瓷酒杯推到你身前,再用一双盈盈杏眸盯着你时。
慕明策低笑了声,忽地明白了她的过人之处在何处。
她并非不慌乱,那可人的眸中并非真就毫无涟漪。
自己费尽心思掩起的秘密叫个不相熟的人察觉,怎可能不慌乱。
只是她笃定了这会儿,他对她并无半分威胁。
也生不出威胁。
看她为自己斟完酒,又立刻踱步走到慕明帆身侧立住的模样。
还真是……令他心情一阵不爽。
原是他威胁谢依依,这会儿竟变成了谢依依反过来用慕明帆威胁他。
“大哥这回真寻了个有用的丫鬟。”
他笑说着,阴冷的面容却令人听不出其中的半点喜意。
慕明帆持杯的手一顿,侧过眼眸看见谢依依紧抿双唇的平静模样,才对慕明策温声道:“她只是过来照料乐安,并非丫鬟,只是……以宫女的身份待下能省去不少麻烦。”
他特意将谢依依留下,其实也是想瞧瞧慕明策究竟有何盘算。
慕明策如今面上与他同乘一条船,实际上,他也不能完全看透这人。
谢依依这会儿既站到他身旁,他又需要这人帮助,便出声将人护下,“明策脸色瞧着不错,若无事,还是直说今日前来的目的吧。”
慕明策没应他,只是视线落到了谢依依身上。
谢依依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有,对着两人行了一礼,便退离了这间屋子。
她留在皇宫,是笃定了慕明韶料想不到。
可今日叫慕明策撞上,她才发觉,留在此处,也同样存着隐患。
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谢依依立在殿内后门处,对着外面萧瑟的场景轻声叹了口气,呼出一层白雾。
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她此时处境分外凄凉。
仔细想想,也还真是凄凉。
她这会儿避着躲着,慕明韶却能悠然腾出只手寻她的情况下,还与旁人成婚。
走到后门在,她将半个身子都搭在了栏杆之上。
一旦想到了,脑子便不由自主沿着这条线缓缓朝着前方行进。
她忆起了之前的那些事。
如今这个女人,理应是慕明韶先前所说的,不愿与她成婚的女人。
结果,如今竟然又愿意了。
兴许……是那个女人对他而言,又有了什么用处?
她眨了眨眼,待要收回搭在栏杆上的手,才发现指尖也不知冷得还是如何,竟在轻颤。
盯着受冻泛红的手指,谢依依愣住了。
“信已送出,等商队再回来,约摸也是明年三月了。”
她愣神间,有温润浅淡的嗓音唤回了她的魂。
她连忙将惹得她胡思乱想的手指塞回了斗篷里,对慕明帆俯身道谢:“多谢殿下,这份恩情,我暂且欠着。”
她前几日日子稍稍安稳了些,才敢寻上慕明帆,让他帮自己将写好的信送去华京谢府。
没料到才三日,他就已寻到了商队帮忙送信。
了结她心心念念了近有半年的念想。
她眸子里顿时起了一层水雾。
却清晰看见慕明帆对她缓缓摇头:
“你能缓和乐安病症,已是最好的报答。”
谢依依听闻这真情实感的一句,知晓他的确如此作想,但还是认真否决道:“殿下留我住下,我帮忙照料乐安,这是一恩一报,再有别的……还是另算的好。”
她实在是吃了慕明韶的亏。
慕明帆看她模样纤柔温顺,可透着的那股子倔强却令他劝也不知从何劝起。
直觉告诉他,兴许与他那九弟有关,可对方一直不愿提起,他也不便追问下去。
慕明帆收回落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将视线投向了结冰的湖面,温和一笑,轻声道:“那这回就欠着,往后若有机会,我再寻姑娘替我办一事。”
谢依依微微颔首应下。
在这里待了两月,加上里里外外的传言,她倒是信得过慕明帆的为人。
只是……
“我在殿内依旧是个宫女身份,殿下…还是称我依依就好。”
之前她也未想个假名,如今认识她的宫人太多,再改也难了。
但凡传了什么谣言出来,她指不准寒冬腊月的天里还得再想新去处。
说完这声,她正欲转身离开,却又被慕明帆从身后唤住。
“依依,这是在外寻得的有关医心的医书,你……不妨再研究看看。”
慕明帆从袖中掏了本小书,递到谢依依眼前,白皙的指尖能清晰瞧见薄茧。
谢依依听他郑重嘱托的语气,心中泛起一股复杂的意味。
先前按着她之前再慕明韶身侧听得一些法子,每每都能缓和乐安病症。
慕明帆真当她是个神医,她为了留下,也一直未点破。
可只有她自个儿清楚,她其实就是个半吊子。
哪怕这两月将寻常医书翻个遍,也没法和寻常大夫比较。
瓷白的面上渐渐生了两抹红晕,谢依依将那起皮的老书接过,极小声地“嗯”了一句。
之所以愧疚,还有另一层原因。
她一直想着一恩还一报,是她想着,到时她离开,也不必再去管乐安之事。
可若她安然离开,慕明帆是替她解了一生之难,她……却只解了乐安一时之难。
她这柔白面颊染粉的模样落在慕明帆眼里,却有了旁得意味。
“我听闻嗜好钻研医学,都将这些留存于世的医学孤本视作挚爱,只是……我寻来为的是自己的私心,这回不必再说什么恩情。”
慕明帆温和柔缓地说着,贴心宽慰她不必多想。
谢依依闻言立刻轻点脑袋,强压下心底那份愧疚,逼着自己的脸皮再度加厚一分。
自打当初骗了灵岚之后,她这脸皮的的确确是练得愈发厚了。
只是她除了如此,也想不出其他令自己平淡安稳活下去的法子。
她只得抱着医书佯作欢喜地离开。
毕竟,这是她现在唯一的用处。
哪怕她其实并不如何喜欢看这些医书。
一旦翻起,她脑海里总不可避免地浮现出慕明韶的模样。
连带乐安平日服用的那些苦药,她闻着也都能想到慕明韶身上那股浅淡清冽的草药香。
其实并非之前还留在丹雀宫时的苦涩。
只是没事脑海中浮起一个形象清晰可见的大活人,还是她一直躲着的,实在是股难以言喻的意味。
*
等她回了如今住处,已有人将伙食摆放在门外了。
因乐安缘故,她如今的待遇皆按着最高等的宫女来,住着的屋子也只有她一人,甚至格外宽敞。
她提着重重的食盒推开了屋门。
点燃桌上烛火,屋中景象便尽数落入眼中。
床侧的柜面上,摆放着她带来的所有物件。
那块黑金令牌在所有物什中,格外扎眼。
她离开那日,这令牌就静静躺在她身侧。
原本她贴身装在每日所穿的衣衫中,将令牌从衣衫中取出的人自然是慕明韶。
可他那日竟也没有拆穿她的谎话——她那衣衫当中根本没有那个精致的小铁盒。
她不解,干脆就独独剩下个铁盒留在屋子里。
这会儿,她同样不解,却已不想知晓答案了。
黑金令牌被她摩挲着,缓缓有了几分温度,她将其放入袖袋之中,才行到摆满医书和各类新鲜玩意的博古架前,握住一边架子边沿,轻轻一拉。
紧紧贴合的墙壁竟如一个寻常的门一般缓缓被拉开。
第三十章
为防万一; 东宫里稍重要的屋子都设了密室。
平日用不着。
谢依依也还是待在这处第二日才知晓密室存在。
她一手捏着蜡烛,一手提着食盒缓缓走了二十级台阶下去。
这处与外头空气流通,这样下去; 却也没有什么不适之感。
里头特意让人布置过,床铺柜子; 该有得都有,还有密道可通向另一处密室,每日到了时间上去,能沐浴换洗衣物。
谢依依走进其中; 依旧受到四双怒目而视的目光。
身子健壮的四人正在盘膝静修,应是在尽力恢复原先功力。
可惜无用; 吃了今日的饭菜,又会恢复到先前散去功力的模样。
若是不吃,只会弱得爬也爬不起来,更是不必再说。
谢依依明白,他们恨自己也是应该的; 这番行为连她自己都对自己隐隐生出几分厌恶。
将食盒搁在了四人身侧,她自袖中翻出了那块令牌,抬手给四人看了一眼; 才放置到床铺对面的柜子上。
再回眸; 她言语间带了几分愧疚之意:
“令牌还在,我并没未给其他人; 等以后,我…我会还给他。”
话音落下,便有人睁开了双眸,凌厉的眸子从她身上扫过,粗低的嗓音冷得刺骨:
“还?何时还?等主子死了之后送进他棺木里吗?”
谢依依闻言攥了攥手心; 已不是头回听见他们用这番语气说话,再听见还是憋屈得紧。
原也想着说服这几人再将他们放了,却没料到他们这样忠心耿耿。
她撇了撇唇,强压下心里不适,手心按着柜面上令牌,上方纹路都几乎压入她皮肉中时,才平静地缓缓开口道:
“等你们主子何时不再寻我了。”
“说不准他寻的只是这块令牌。”
其余三人也睁开了眼眸,有人听她言语冷嗤一声,仿佛说她自作多情一般。
谢依依闻言抿了抿唇,这回却未立刻回他们。
慕明韶用叶瑾安的身份做了那样多的事,也不曾用过这块令牌。
哪怕对他用处颇多,恐怕也仅仅只在皇城中有用。
这群人兴许是不知晓。
她半阖上眼眸,纤长的眼睫随她心绪轻颤着,嗓音带了份压抑,却仍旧格外轻柔:
“至多来年三月,我会放了你们……”
言语间微顿,她倏地睁开眼眸,又将那令牌收回了袖中。
她还是得留些保命的工具。
“令牌到时也会交到你们手中。”
将这几人关进这儿,的确是她做的不对。
她从最初就没想着离开皇宫。
救下乐安,的的确确是个偶然。
慕明帆向她道谢,她受了这份谢意,当时提的条件便是让他给自己安排个身份住进东宫。
慕明帆不光同意,还点出紧随其后的四个暗卫,问她当如何。
她…最后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将四人捆了起来,又将人关进密室。
这会儿虽愧疚,却并不后悔。
只是四人盯着她带上恨意又大义凛然的眼神令她心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平日里看不见这几日还好,看见了就觉得她果真也是个自私自利之人,与慕明韶并无甚差别。
她不敢细想,这几人的冷声质问她一句也答不上来,握住手中令牌转身快步走出密室。
才松了口气。
那处的情境太过压抑,她以往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的安稳日子竟要以旁人为代价。
她心底只能算着,自己欠下这四人一份债,待日后再还。
将自个儿闷在被中细思许久,她慌乱的心神被渐渐归复平缓。
不论别的,如今,至少她离开了。
等谢凌川收到她所写的信,此番事便了却大半。
此后一连安稳过了半月,谢依依几乎要忘却先前被慕明策碰见的事时,却在某日清晨被乐安钻进帐子里唤了起来。
她睡得并不安稳,被晃醒后,就瞧见帐子里钻进来个小小的身影,激动地告诉她,今日东宫里来了客人。
看他这副神采奕奕的模样,谢依依没耐住手,轻捏他小巧的鼻子,佯作严厉的质问他:“嬷嬷竟也准许你直接闯进来。”
乐安闻声,立刻扬起了自己的小下巴,“自然!她哪敢不听我的话。”
“明明是我同嬷嬷说了,她才准许我进来,你是自己硬闯进来的。”
帐外传来一声如蚊吟般的细嫩嗓音。
谢依依掀开帷幔,就瞧见外头站着个与乐安一模一样的小姑娘。
身上裹了肥大的桃粉色袄衣,手中还揣着个精致的暖手炉,露出半张白嫩的小脸,眸中闪着几缕白亮的光。
模样乖巧的站在她床下,一双亮亮的眼眸抬起紧紧瞧着她。
小姑娘格外听话,甚至于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每日入夜哪怕再想玩,也都听她话,乖乖巧巧任她领着回屋歇下。
平日里也安安静静,与好动贪玩的乐安简直两般模样。
偏偏乐安才是那个身子羸弱的。
谢依依伸手将乐安抱下床榻,又揉了揉小姑娘脑袋。
手才刚碰上小姑娘柔软的发丝,就见她垂下眸子腼腆一笑,“我想与姐姐一道用早膳。”
听得谢依依动作一顿。
她到底是个下人,又不能拂了小姑娘的好意。
待她收回手取了一旁架子上的衣裳穿上,才轻声解释道:“乐音,姐姐已与旁人约好今日一道用膳了。”
小姑娘撇了撇嘴,她向来不敢同旁人严厉说话,心里头虽不满,也只能仰起脑袋,嗓音细细柔柔地提议道:
“那姐姐在外面等着我,我带些吃的出来给姐姐好吗?我…我吃的比姐姐好些。”
谢依依看她柔白的小脸上扬起的期待,半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缓缓颔首应下。
前几日被乐音碰见她在喝白粥,小姑娘便一直认定她日子过得辛苦,一心念着带她一道享福。
看她应下,小姑娘唇角缓缓翘起,便要过来牵住她的手。
却又被她那不着调的哥哥抢了先。
乐安鼓着嘴,仰起脑袋在谢依依跟前争起了宠,“我也可以将自己的早膳分给姐姐!”
乐音手落了空,闪着盈盈光亮的一双眸子立刻染上水雾,委屈地抱怨道:“乐安的早膳都加了药,姐姐才不吃。”
听她这样说,乐安小脑袋立刻顿住,“那…那……”了半天也没憋出来一句话,显然也晓得自己那些带着药的早膳不太好送给谢依依。
他憋不出话,乐音唇间甜丝丝的笑意更甚,缓步走到谢依依身侧,牵住她的手,柔声道:“我让嬷嬷替我准备了装点心的小盒子,姐姐在门口等着我,我快些吃完了就出来寻你。”
生怕乐音一时寻不到自己,谢依依便在膳厅旁歇息的小屋子里等着。
左右她也不是寻常的宫女,也没那么多活计要做。
只是她没料到,乐安清晨所欢喜的那位客人竟又是自己相熟之人。
她相熟的宫女有个消息灵通的,前几日拉着她说了一整日的九皇子成婚之事,与她分析了许久各种缘由。
她在旁跟着其他宫女一道听着,比之其他人面色一惊一乍,她显得格淡然,面色如寻常一般。
心绪……
也无半点起伏。
她确信自个儿是彻底忘怀了先前满怀心底的情愫。
却在听见那熟悉的清冷低凉的嗓音时,身子猛然僵住,手扶着椅子把手,腿弯微弯。
无论如何,坐不下去。
慕明帆迎他进来,笑声温润,说用完早膳会送他们夫妻二人去拜见皇上皇后。
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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