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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张花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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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是缇璇上神的模样吗?”觅月呆呆的问道,几乎是立即地,她话风一转,十分惊讶的说道:“啊,她是要做什么?”
只见那船头刚刚入了桥洞,船上那个彩裳的少女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拿手指,指着他们,想要说话,却先不可克制的咳了几声,声音凄迷的说道,“叶生,你怎么……”
觅月用手肘戳了戳苏叶生,笑着道:“原来是认识你呀。”
苏叶生脸上的表情不悦,微微拧着眉没有说话。
那少女看了眼觅月,脸上的泪就簌簌掉落了下来,伤痛哽咽的说道:“你……你……竟然为了一个男子悔婚!”
一时间静默,秀英自然是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少女说得是什么意思,立刻就去看苏叶生,见他脸上居然脸色青白不定。
元芳唇角还是挂着那一缕悠悠的笑,可是怎么看那张温润的脸上都有种不快。他朝着仍旧是木讷的着觅月出声道:“觅月,看来我们是要回避下了。”
觅月看了看,有点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但是既然师叔发话,那就果断的照做就好了。
“你不必走。”苏叶生一把拦住了觅月的身子,稍扬着下巴对那少女道:“不错,我就是喜欢他。”
觅月惊叫了一声,脚下一滑,掉入了水中。
觅月在河水中几次沉浮,呛了几口水,才见一只白玉似得手慢悠悠的伸入了水中,将她自己提了起来。
觅月一下子扑在了元芳的胸前,呜呜的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因为之前被水呛到了而不断咳嗽,模样十分的凄惨。
苏叶生见到觅月失足更是意外,但见觅月听到他这样的表白后,竟然是这样的反应,纵然是心中疼痛,也僵持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觅月……”
元芳看着苏叶生,脸上清冷,冷然道:“觅月是祭云山的修仙之人,就算是凡人,觅月身为男子,你也不该对他生这等心思!”
说着就断然绝尘地携着觅月离去,缩地成寸,转眼间就在了天际。
秀英呆在了原地,迟疑了片刻也要跟着师叔祖一起离去,就听得身后苏叶生恨然说道:“那你呢,何尝能说没有!”
秀英闻言身子一晃,更加速度的飞去,不敢再耽搁。
这事情实在是有些闹得不明不白!以至于给觅月日后颇是留下了些阴影……
45 享秘闻 剪纸人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的炎炎夏日。
上早课的时候,树上的知了就会叫个不停,闹的人心绪不宁的。授课的殿监好似是没有用施术法制止的这种念头,仍由它们着吵闹个不停。
还没不久,有些定性不好的弟子的额上就冒出了细碎的汗珠子,一节早课下来,就算是稳重年长的弟子也感觉浑身上下乏得厉害,好像力气被这一声声的蝉唱也唱没了似的。
今年上山的觑清宗新弟子三三两两的结伴会自己的校舍,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今天早课上讲到的东西。
“咦,那个是……?”一个年轻的弟子指着前面的前面的白衣男子问道,“他身上的衣裳和我们的不同,是哪个殿的殿监,怎么能见过?”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另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憨憨的说道。
“呀。”三人中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突然惊讶的低呼了一下,“我知道他是谁了!”
另两个少年纷纷转过头去,“是谁?”
那皮肤粉白的少年脸上一脸的神秘,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低声道:“咱们回房间再说。”说着就拉着同伴朝着房舍的奔去。
“到底是什么现在总是可以说了吧,做什么搞得这样的神秘?”一个长得有些清瘦的少年将门窗按照嘱咐掩了起来,口中不满的嘟囔道,“觑清宗还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那个白皮肤的少年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见不得人倒是不见得,但是其中的隐秘,我敢大包票,晓得的人还真是不多的。”
一个少年冷哼了一声,“是什么事情?难道说那个前辈还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那少年毫不在意,脸上是一脸飞扬的青春年少气儿,“说了你们也不相信,他可是咱现在掌山祖师的师弟——咱们的元芳师叔祖,和我们中间也不知道是隔了多少辈分的。”
清瘦的少年憨厚的点了点头,“说得自然是在理的,他的辈分这样的高,年纪又这样的轻,可这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吧。”
白皮肤少年摇了摇头,脸上放着神秘的光彩,他故意坐下了身子,端了一口茶,慢慢的放在唇边喝了几口,摇了摇头道:“要真是这样简单,我还拉着你们回来说做神马?”
少年脸上露着得意的笑容儿,优哉游哉的说道:“其实,他的辈分这样高,是因为他的身份在人间也是极贵的,那样贵重的身份,掌山师祖才让他做了自己的师弟。”
长相最为憨厚的少年沉默了会儿,开口问道:“这祭云山到底是仙山,掌山也是地仙了,人间的权贵还有这样的影响,能左右得了仙山?”
那少年大为不屑的睨了他一眼,“虽说是仙山,但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既然仙山还坐落在地上的,那还是要听君王的差遣的,更何况,元芳师叔祖当时来的时候带着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双重旨意来的,祭云山自然是推辞不了的。”
“啊?”两个少年惊出了声。
少年笑着说道:“你们不用怀疑,没有听错,就是双重的旨意。自开国这么多年来,你们可还曾听说过,皇上和太后同时下同一道旨意的?”
大家静默了一会儿,虽然那时候他们大约还都是抱在襁褓里的孩子,但是通过成长中的点滴还是晓得的——那个时候,正是新皇登基的时候。
这两道旨意是在什么样的情景下颁下的,谁也不能知道。
又或者,带着两道旨意上觑清宗斩断红尘俗世、一心修仙的少年,当时又是怀着何种心情上山的。
“这还不是最最奇特的事情!”
两个少年受到这样的秘密的侵袭,还没有回过神来,又大为惊讶的“啊”了一声,难道还有比这个还要惊奇的事情?
“你们大约就更加不知道了,平日和元芳师叔祖处得最好的是谁?”白皮肤的少年得意的说道。
“是谁?”
不出少年的所料,那两个少年异口同声的开口询问道。
“是咱掌山师祖的那个徒弟!”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憨厚的少年说道。
少年白了他们一眼,缓缓道来:“要说咱们这位觅月师叔呀,当真是长得俊秀纤细,那皮相竟是要比那传说中得狐狸精还要好上几分。”
“你们可是不知道了,前几年话说着觅月师叔下山的时候被一位年轻的公子撞见了,那公子立即回家休去了美貌的未婚妻,年年在这山脚下等着师叔下山,只求一会。”
那个清瘦的少年闻言,大为不满的将握紧的拳头朝着桌子上猛一敲,“这男子真是混账,咱们能打我们师叔祖的念头。”
“就是咱们祭云山的其他两宗的女子,又有哪个不曾对觅月师叔有过念想的?”
“这个觅月师叔,真有这样的……惊为天人?”其中那个憨厚的少年迟疑的问道,仿佛是不相信同伴的话,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觅月师叔的容貌能叫同样身为男子也能生出绮念来。
“你看刚才咱们的元芳殿监长得如何?”
清瘦的少年脱口说道,“自然是清俊隽永,浑似天人。”
那个白皮肤少年砸吧了两下嘴,“你可也会说,元芳师叔固然已经是人间极好看的模样的了,但是觅月师叔的模样更是生得好,是那种男的女的看了都会喜欢那种模样。”
话音刚落,另两个少年也没有了继续问话的兴致,好像是沉溺在同伴描绘的话语中,在静静的想象中觅月师叔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常听我姐姐叨叨,若非是觑清宗的弟子修仙必须要恪守戒律,要清心寡欲,不可有欲念,非则,要她相信觅月师叔和元芳师叔祖其实是一对的,她也是会相信的。”末了,少年幽幽的叹了一句。
“哎,末卫,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难道……都是你那个姐姐说的?”
少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也不是,她知道的那些我都知道,而我知道的她却不知道。”
“啊……你竟然是从你姐姐那框出的这些话来!不过……你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我姐姐是在这、除了元芳师叔祖外和觅月师叔走得最近的人了,崎金宗道号秀英的就是我姐姐!”叫末卫的少年脸上一脸得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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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片绿荫下,觅月半躺在古树下的石桌上,手旁边放着一叠子的白纸头和一把黄铜的剪刀。斑驳的阳光点点落下,落在觅月光洁的脸上,像是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彩,鬓角细碎的像丝绒一般的碎发也像一撮撮黄金线一样。她随手拿起一张撕碎了的纸片,一只手捏着,一只手还不断得在撕扯着,那小小的碎片儿在手中随便的一揉,就变成了一直白色的蝉,挣着翅膀朝着树上飞过去。
门吱呀一声想起,觅月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原来是师叔回来了,她心中窘迫,这样散漫的模样竟然让师叔看见了,立即速度的跳下了石桌子,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台前,(W//RS//HU)抖了抖那一叠子的纸头,开始认认真真的剪了起来。
可恨得是,对于画画和剪纸这方面,觅月实在是没有什么天分的。剪刀在纸上回转着,纸在手中翻转,最后一刀剪了下去,被剪了多余的边角料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觅月看着眼前捏在手中的剪纸,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会这个样子,明明自己剪得是一个人的形状,为什么端在眼前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只人参?
边上的毛毛刺刺更像是人参的参须。
觅月叹了口气,这白纸术法看来自己是怎么也学不会的了,她将纸片托在手中,朝着纸片吹了一口仙气儿,那纸片而轻飘飘的落地的时候,竟然真的化成了一只白胖胖的人参,那人参很是神气的抖了抖自己的手脚,看了眼觅月,又低头看了眼自己,一遍羞涩一遍撒欢的跑了。
看了眼书房,师叔的书房的窗户正开着,觅月搁下了手中的东西,朝着那儿走去。先在远处,点着脚瞄了一眼,见师叔脸上神色照旧,才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径直趴在了那窗台子边。
元芳正专注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时不时拿着手指在桌面的不同地方点一点,好像是在比划着什么。
“师叔。”觅月轻轻唤了一声,颇有些撒娇的味道儿。
元芳眼睛抬也没抬,继续看着。
静默也半天,觅月见师叔不太搭理,她也就一直不开口说下文。可是等也许久,师叔果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气馁似的垂着头说道:“师叔,觅月知道错了。”
元芳轻轻的哼了一声,缓缓的抬起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脸的闲适。
那眸色好像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湖水,觅月只能看见自己一个人的倒影。
46 熬补汤 城中城
“哪儿错了?”元芳轻轻咳了一声,问道。
觅月想了想,“以后再也不赖着师叔说学白纸术了。”
元芳看了眼她,问道:“现在每天晨起还在跑步吗?”
觅月点了点头,笑嘻嘻的说道:“前几年都只有我一个人跑,现在,好多祭云山弟子都会早起跟在后面和我一起跑,十分的热闹。”
觅月见元芳脸上十分的和悦,就试探着说道,“师叔,你就带我一块下山吧。”
元芳脸上清淡,抿了抿薄唇道:“我不是先前就和你说过了,只待你学好了白纸术,我就带你一道下山的。”
觅月脸上一垮,神色黯然的说道:“师叔,我怎么都剪不好。”正说着,那只白乎乎的人参就跑了回来,自己爬到了窗台上,站在觅月的手边羞涩的朝着她看了几眼。只见它原本没有一件东西的身上已经是多了两篇叶子,正好围助了自己袒露的下身。
觅月觉得好笑,伸出手指扯了扯,那人参羞涩的捂着自己的叶子裙,觅月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师叔,你瞧我剪出来的人参是不是很有灵性?”
元芳未置可否的一笑,盯着人参的眼神有了几分诧异。
“师叔,你就带我下山吧。”觅月锲而不舍的央求着。
“现在你也过了几轮殿试,已经有资格自由下山了,和我不和我一道,有什么关系?”元芳嘴角噙着笑意缓缓的说道。
“师叔,你是知道的。那次,月回来可是生了一场大病,实在是不敢了,再说……”觅月垂着头一脸的委屈,“月也不是故意要剪成这个样子的,大概是想着晚上给师叔坐人参炖母鸡汤,才会一时间恍了神、剪了个人参的。”
那窗台上的人参晃了两晃,紧盯着觅月退后了几步,一脸惊恐的样子,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元芳讶异,放下了手中的书,“觅月你还会煮汤?”
觅月脸上面露喜色,脸色真挚的点头道:“师叔,你就带上觅月吧,在路上觅月还能时不时的炖个小汤给师叔补补身子。”
元芳考虑了一会儿。
觅月恳切道:“师叔,要不觅月先去熬一晚过来?”那眼神着实是殷切期盼着的。
元芳稍点了下头。
觅月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师叔你等着,大约两个时辰了就成。”
等觅月端着汤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师叔的屋中也已经亮了起来,觅月推来门,切切的唤了一声:“师叔?”
元芳抬起头,“进来。”
“师叔,等急了没?”觅月憨笑了两声,“我刚刚出来才知道原来已经天黑了。”
元芳语气清淡的喔了一声,“原来晚上了呀,我也只以为还早。”
觅月小心翼翼的汤端了在桌子上,十分殷勤的揭开了盖子。
“这……”看着这一盅的烫,元芳有点说不出话来。
“师叔,满意吗?”
元芳拿着旁边的勺子,舀了一勺子,只可惜怎么也舀不出一滴汤水来,里面实实在在的都是剁成段的人参,和一些褐色的白色的块儿,料倒是足的很。
在觅月殷切的眼神中,元芳开口尝了一口,缓缓的点了点头,“味道还可以。”
觅月脸露喜色,“月是废了心思的。”
元芳用勺子拨了拨盅内的料,道:“还有九华灵芝?”说着就舀了那个尝了一口。
“师叔,你也认得?”我是在书上看见的,就自己照着古书上的法子养的,特地从山中取了一块腐朽的木块,在日日放在屋中阴凉的地方,浇之以水……”
元芳突然开口打断了,脸上并无异色,依旧是神态淡定,姿态优雅的嚼着,“怪不得,这阵子总是会从你的房间传出一股怪味道来。”
“有吗?”觅月惊讶的说道,想了想,她又恍然大悟道:“啊……怪不得,最近掌管住所事宜的庞务师兄一直想去我的屋子……”
觅月见元芳已经搁下了手中的勺子,急忙问道:“师叔,是不是菇子的味道不好?”
元芳摇了摇头,淡然道:“不是,已经饱了。”
“师叔不会是因为月做的东西不够可口吧?”觅月神情恹恹,嘟着嘴问道。
说着就自己接过元芳使过得那柄勺子,自然而然的舀了一口,“唔……挺好的呀,我在煮的时候也注意着火候呢,才不可能煮坏掉的。师叔,你真的不饿了?”
元芳点了点头,轻轻笑着。
“那我吃了?”
“坐下慢慢吃。”
“师叔,那……我和你下山的事情?”觅月端着小心,字字斟酌的问道。
“容后再考虑。”
“师叔,你明早就要下山了,怎么还能容后呢。”觅月一边吃一边嘟囔道。
元芳低下头,拿了搁在旁边的棋子摆起了棋局来,一子一子的摆了一起来。师叔又在自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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