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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裙下臣-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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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景烨丢下手中册子:“让她进来。”
  话音落下,李令月已红着眼大步进来,礼也未行,便直接质问:“陛下为何要如此待他!”
  “他”自然是指宣光。
  “你该问问你与他做了什么不知廉耻的事。”不知是否是因昨夜服下的丹药还有余效在,他此刻虽气愤不已,心底却莫名地平静,再没有原本怒不可遏,气闷痛苦的感觉,“堂堂公主的衣物,竟出现在一个僧人的禅房中,皇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李令月眼眶通红,闻言直摇头,嗓音嘶哑道:“他与我,从未做过什么不知羞耻的事!他从扶桑远渡重洋来到大魏,一心求佛法真谛,好容易拜入慧显大师座下,多年来始终严守戒律,哪里会因为我便心智不坚……”
  她眼里怔怔留下愧疚的泪:“那件披帛,不过是个念想罢了,陛下却连问也不问我,便将他杀了!”
  她才流产时,心中痛苦不安,每夜都难以安睡,直到入宫替母亲侍疾,母亲劝她到佛前忏悔祷告,她才去了护国寺中。
  那日,她一人长跪佛前,是宣光替她点一盏明灯,供于佛前,闭目诵经,令她得到了数月来第一次宁静与平和。
  他入了佛门,与她无缘,是她执念不消罢了。
  寝殿中,李令月慢慢矮下身,双手环膝,克制不住地痛哭出声:“陛下让我放弃表哥,我放弃了,让我嫁给钟灏,我也认命,嫁了……如今,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得片刻平和,可陛下却这样对他!我是公主,怎么连这点权力也没有了?”
  李景烨坐在榻上,俯视着蜷缩在地的亲妹妹,淡淡开口:“此事,该怪你自己。”
  他慢慢移开眼:“你出嫁时,朕同你说过,若受了委屈,记得告诉朕,朕自会替你做主。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但凡与你苟且的是个普通的郎君,朕也不会如此处置,偏偏却是个佛门之人,是许多百姓青睐、信任的高僧弟子。”
  李令月怔了怔,眼中闪过愧疚与自责,愤怒的气焰有一瞬消退。
  可随即,她却忽然站起来,冷笑一声,满是嘲讽道:“陛下糊涂了,怎会怪我?陛下先前夺弟媳的时候,还不是将钟三娘送入了道门?怎我与僧人就犯了忌讳?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得胡言!”
  已许久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过那时的荒唐事,他几乎要自欺欺人地以为旁人都已忘得差不多了,此刻忽然被亲妹妹再度提起,仿佛一下刺中他的要害,令他原本平静的心一下掀起巨浪。
  李令月却不理他的呵斥,目光在殿中扫了一圈,最终落在角落中的妙云身上。
  “果然是你,你倒比你那刻薄又窝囊的母亲大胆多了。”她走近两步,红着眼上下打量妙云,目中露出深深的憎恶与愤恨,“怎么?你兄长可以日日流连平康坊的酒肆妓馆,我却连寺庙也不能出入?这是哪来的道理?”
  妙云被她的目光吓到,下意识后退一步,掐着指尖道:“公主误会了,妾只是想替母亲解忧,让兄长早日有后。”
  “你的话,我一句也不信。”李令月步步逼近,整个人带着张扬的怒意,一点也不想克制,“你既然这样孝顺,眼下不妨也先替你母亲受一受我的怒火。”
  说着,不待妙云反应,她已抬起手,大力扇去。
  “啪”的一声,妙云猝不及防被打了左脸,整个人往旁边跌去,肩膀撞向坐榻的一角,疼得她泪流满面。
  眼看李令月仍旧紧逼不退,她忙伸手扶着榻沿要起来。
  挣扎间,右腕与左肩的衣衫微微滑落,露出肌肤间的几处淤痕。
  李令月眼神一闪,随即望着眼前二人,仰天笑了声:“陛下对我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怎自己也与还未出嫁的娘子厮混起来了?钟妙云,你这样不知廉耻地要爬上陛下的床,却还有脸来指摘我的事?真是荒唐!”
  妙云瑟瑟发抖,本能地往李景烨身边挪动:“陛下——”
  李景烨却没心思再看她,一双眼直直望着敞开的殿门处。
  清晨明媚的日光下,丽质正站在门边,面无表情地望着殿中的狼狈景象。


第76章 如愿
  “丽娘!”
  他站起身; 大步走到殿门处,伸手就想拉她:“你回来了!”
  丽质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 躬身冲他行礼。
  “原来妙云在陛下身边。”她短促地笑了笑,瞥一眼殿中软倒在地的妙云; 语气平淡; 听在众人耳中; 却莫名有几分难堪,“妾回来时,叔母正派人到处找呢; 看来是虚惊一场。”
  李景烨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一时面色有些不自在。
  李令月左右观望,慢慢笑了起来。
  她笑得憋不住泪,一手掩口; 好半晌才匀出气来,看看殿里殿外这对堂姊妹; 满是嘲讽与畅快:“原来贵妃还不知道呀; 你这个妹妹,小小年纪就心机深沉; 贯会踩着别人的骨往上爬!”
  说罢,她又走近两步; 在殿外的阳光下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原来大哥待贵妃,也不过如此; 当初不择手段将她从六哥身边抢来; 才不过一年多,便与她妹妹苟且。贵妃,真真是可怜……”
  她憎恶丽质许久; 今日看来,才发现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连她这个公主都不能自主,更何况是寻常女子?不过是个玩物。
  李景烨听着妹妹口中如此刺耳的话,面色一下白了几分。
  丹药的效用似乎正飞快地退去,他心中的浪涛一阵接着一阵,愈演愈烈,终于忍不住要解释:“丽娘,莫听她的话,朕待你的心意一直不曾变过!你妹妹的事,也并非如此!”
  丽质垂着眼没看他,只默默转过身去,似乎一点也不愿听他的解释:“既然陛下正忙,妾便不打扰,先回承欢殿去了。”
  说着,提步便要走。
  妙云眼见情况与自己预料的完全不同,现下的她已完全处于劣势,再顾不得面子,忍着痛便爬起身,三两步冲到殿门处,大声呼道:“三娘!看在多年姊妹的情分上,看在——我父亲与母亲将你和大娘抚养成人的份上,求你成全我吧!”
  丽质脚步停住,站在殿外空阔的空地上,慢慢转过身去,神色复杂地望着妙云满是祈求又掩不住嫉妒的目光。
  她心里有些诧异。
  不知这样的境地下,妙云竟还会提及姊妹情分与养育之恩。
  妙云这个做妹妹的,总要与她和兰英争个高低,自她入宫后,更是嫉恨不已,何时念及过姊妹情分?
  这话从妙云口里说出,实在有些讽刺。
  至于叔父与叔母,养育她与兰英二人,也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况且,叔父抚养双亲亡故的侄女,也是大魏律例中明文规定的。
  她从不认为她欠这一家人什么,如今妙云却有谢恩图报的意思。
  这是哪来的道理?她恨不能狠狠地笑出声来。
  可是不能。这于她而言,也不失是个机会。
  李景烨一个眼神扫去,何元士忙带着五个内侍过去,将妙云和李令月请回殿内去。
  门外只剩丽质与李景烨二人。
  他上前捧住她的双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微不可查得恳求,一如他最初将她带进望仙观中哄劝时一般:“丽娘,我即刻将她逐出宫去,你不必理会。”
  丽质望着他的眼,轻声问:“昨夜,四娘是否与陛下同宿?”
  李景烨一滞,点头道:“是,昨夜她蓄意引诱朕,朕自会处置。”
  丽质闻言,慢慢抽出手,转过身去,背对他道:“陛下要如何处置?将她逐出宫去吗?她还未出嫁,本是个清白的闺阁女郎。”
  李景烨不禁蹙眉,似乎不明白她这样说的意思:“昨夜她亲口说的,让她如何都愿意,朕不曾强迫她。”
  他从未许诺过钟四娘什么,不过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他对这样不爱惜自己,以自己为筹码设计旁人的女子深恶痛绝,如钟四娘这样,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可她以为陛下会将她留在宫中,才心甘情愿的。”丽质低垂着头,静静开口。
  李景烨眉头愈拧愈紧,反问道:“那又如何?朕身为天子,难道还要为她这样不知羞耻的行径善后吗?她既然有这样的胆子,就该承受后果。”
  古来帝王都有女人无数,有时即便临幸的是宫女,若不喜爱,也不会纳入嫔妃之列,更何况钟四娘是个宫外的女子?
  他虽不曾做过这样的事,对后宫女人更鲜少苛责,却也不意味着要照单全收。
  “丽娘,难道她方才的话让你心软了?”他走到她身后,将她圈进怀里,脑中忽而又闪过一个念头,嘴角竟浮现一抹极淡的笑意,“还是……你不喜朕与别人亲近?”
  丽质浑身颤了颤,随即挣开他的双臂,摇头道:“陛下要与和人亲近,妾怎敢置喙?除了长姊,妾与家人,也没有那样的深情厚谊。妾只是……有些累了。”
  她慢慢转过身,站在离他半丈远的地方,卸下面上维持了许久的柔顺,冷淡地望着他。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陛下知道外人都是如何说妾的吗?”
  李景烨一顿,面上闪过几分内疚与难堪。
  外人如何议论,他即便不能全部知晓,总也听过了大半,怎会不知道?
  丽质不等他回答,又道:“他们都说,妾是个不折不扣的祸水,心思歹毒,宛如妖孽,搅扰了圣人的心智。从妾入宫,被封为贵妃,到公主与妾堂兄的婚事,再到后来淑妃落水早产,似乎每件事,在旁人眼里,都是妾的错。可妾到底做错了什么?陛下再清楚不过了,这些事,有哪一件是妾做的?偏偏最后一切的指责,都落在妾一人身上……反倒是这一回,妾离宫回娘家,旁人都道妾已失圣心,从此便要如弃妇一般了。他们虽都幸灾乐祸,不怀好意,可妾心里,却像松了一口气一般。有时,妾想,若真的失去陛下的宠爱,兴许反而是件好事……”
  她看一眼不远处的寝殿门,继续道:“今日若妙云如此狼狈地被陛下逐出宫去,恐怕外人的恶语,最后仍是加都妾一人身上。妾都已能料到了,无非是说妾心胸狭隘,善妒而不容人,只知以美色蛊惑君王,连自己的亲姊妹也不肯让步……”
  李景烨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似乎有些恍惚又有些震惊:“丽娘,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你到底还是在乎旁人的议论的,朕还以为……”
  先前他多次问她是否怨他,她都不曾正面回应。他一直心怀愧疚,又侥幸地以为她善解人意,定能体谅他的难处。
  原来,她根本都将这些一一记在心里。
  丽质摇头,淡淡道:“人非草木,怎么可能不在乎?只是妾知道,即便告诉陛下,也于事无补,便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哪知到今日,连妾的堂妹也牵扯进来了。”
  李景烨呆立原地,许久,才问出一直压在心中,就连她离宫那日,也不曾正面问出的话:“你怨朕,可有六郎的缘故在?”
  他的一切患得患失,都来自于当日是从亲弟弟手中抢来了她。
  她初入宫时,他尚能直接问出口,只是她的回答,他总将信将疑罢了。后来,他已不大能说出口,她也未再解释过。
  这根刺始终埋在他心里,稍一动弹,便痛苦不堪。
  那日她从仙居殿中出来,他隐晦地问起时,她的回答令他失望至极,冲动之下,才将她遣回娘家。
  如今好容易克制住心底的猜疑,主动向她示好,让她回来,只盼她的回答,不要让他失望。
  丽质对上他的视线,心底飞快地考量他的意图,随即摇头:“与睿王殿下无关。妾出嫁之前,甚至不曾见过睿王殿下几面,本也没什么情谊可言。”
  李景烨听罢,慢慢松了口气。
  然未待他放下心来,她又道:“只是于妾而言,陛下的宠爱有如千斤重,实在令妾喘不过气来。妾如今已成了众矢之的,只怕再受不起陛下半点恩泽了。”
  “不会的,丽娘,朕会护着你——”他急急想要解释,令她安心。
  她只淡笑着摇头:“陛下忘了?妾不能生养,当初也是答应过太后的。宫中只淑妃一人替陛下生下长子,若再无所出,妾便是大魏的罪人了。陛下越是护着妾,妾越会为千夫所指,实在承受不起。”
  “原来朕的心意,竟是如此沉重不堪的负担……”李景烨的心慢慢凉下来,身上的力气也被抽去大半,“朕却一直没有察觉。”
  他一直在与身边压抑、约束他多年的势力较量,眼看就要挣脱,却不知,早在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将她推向了另一边。
  他是皇帝,尚且畏惧人言,束手束脚,更何况她?
  丽质屈膝跪下,沉声道:“陛下若还对妾有一丝怜悯之心,便莫再为难妾了。”
  他眼神恍惚,脚步虚浮地后退两步,惨淡地笑了声,随即收敛起痛苦的神色,背手而立,不再看她,只漠然道:“朕明白了,会如你所愿。你回去吧……”
  丽质深吸一口气,冲他恭恭敬敬行了拜礼,随即敛眸起身,不再逗留,径直往承欢殿去。
  李景烨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慢慢耷拉下双肩。
  “元士,”他冲何元士挥手,“药呢?”
  何元士忙将才取来的丹药奉上,亲眼看着他匆匆取出一颗送入口中,吞咽而下,才将瓷瓶收起。
  李景烨抚着胸口,直到感到腹中升腾起一缕缕淡淡的热意传遍四肢,令方才的麻木淡去,脑中的痛苦也笼上一层朦胧,这才转身,重新回到殿中。


第77章 襄王
  寝殿中; 妙云和李令月身边分别站了两三个内侍,防着二人再起冲突。
  妙云始终惴惴不安,又戒备不已。
  连带兄长成婚第二日的那一次; 她已挨过公主两次耳光,一次比一次难堪狼狈。可偏偏她身份低位; 比不得三娘; 不能与公主平起平坐; 唯有小心退让。
  倒是李令月,方才发泄过后,似乎平静了些; 此刻连看也不愿看妙云; 只理了理衣衫,坐在榻边饮了两口热茶。
  她入宫时十分仓促,不但水米未进; 就连盥洗也是在车上匆匆完成的,此刻有短暂喘息的时间; 才发现喉咙里早就干涩不已; 亟待茶水润泽。
  殿中虽还有昨夜点的安神香的余味,她却丝毫未觉困顿; 反而亢奋不已。
  宣光已死了。
  她脑中清晰地印刻着清晨见到的那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就连斩首; 他都是一副慈悲如佛,毫无畏惧的平和模样。
  可是她知道; 他还有一身宏愿尚未实现。
  他要饱览汉译佛经; 要踏遍中原大地,倾其所有吸纳大魏异彩纷呈的一切,将来有一日; 能回到扶桑故土,拯救仍在苦难中挣扎求生的扶桑百姓。
  他不该白白死去。
  李令月手中执着杯,凝视着其中褐色茶汤的目光渐渐幽暗起来。
  她是公主,高高在上,从前一直单纯任性,无法无天,可到底姓李,身体里流淌的,是李氏皇族强横又偏执的血液。
  今天的事情,总要有始作俑者来付出代价。
  李景烨面无表情地走进殿中,重新到座上坐下。
  妙云瑟瑟发抖,小心地偷觑着他,似想从他的面色中看出些什么来。
  李令月却没犹豫,直接起身到殿中跪下,挺直脊背,道:“令月不求陛下谅解,愿自请从此入城外皇陵中,为先帝守灵。”
  说着,肃着脸不卑不亢地冲他弯腰行大礼。
  李景烨端详她片刻,搁在扶手上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紧了紧,好半晌,才淡淡开口:“也好,皇陵清净。你好好自省,过一阵子再回来吧。”
  李令月眼神中有一瞬冷嘲,几乎就要克制不住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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