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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爷的火葬场之路-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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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函上居然还写了问道,这里,是不是有个姓祝的大茶商?
  而此时,因要开工动土修大庙,这县令想在那祝睿身上多搜刮点油水,一官一商便正在衙门里喝茶商议此事。
  那祝睿因失了恋,脑中时时浮现蔻珠的绝情面庞,总是心不在焉,表情也就闷闷地。
  杨县令心想:密函上说,要把此人盯紧一些,最好软禁暗押起来,可到底怎么回事?
  这祝睿到底又是如何惹怒了朝廷?还是得罪了谁?犯了什么王法?
  一时,便胆颤心惊,又想着,待刮完了银子,得赶紧将这祝睿悄悄拿下了才好。
  ***
  皇宫大内,九重宫阙,天子李延玉的神情痛苦非常。
  “陛下,您好歹吃几口吧?这不吃不喝的,身子骨哪挨得住?您为百姓操碎了心,日理万机,百姓得遇您这样的天子,是他们的福气!”
  内监们逢迎着,劝着,双手各擎一个个红木托盘,跪下求着说道。
  李延玉摇头叹了口气,方才就着内监奉来的膳食,随随便便吃几个口。
  食不下咽,他怎么又能吃得下去呢。他一直在寻找蔻珠下落,派密探,派暗卫,那陆尚书是他的心腹、新重用之臣。朝廷局势,当然一言难尽,说来也话长,不尽详述。他让心腹陆尚书最先去找寻的,自然是那桃源镇。
  “陛下,她已经走了,没有在那个小镇住了。”
  回答这话的是苏友柏。
  李延玉当时恨不得,将那姓苏的脖子给活活掐断。他已经多久没有与这男人打过架了。说起对这苏友柏心情,从最开始的敌对、怀疑、厌恶,到最后的感激与心服——陆尚书没接到蔻珠母子,没有办法,只有将苏友柏赶紧捆往皇宫来见天子回话。他把对方抵在身后墙壁,手掐扼苏友柏脖子,双眸通红,摒退了所有宫人。
  明黄色衣袍在幽寂的烛光中折射忧郁惊惶的光芒。
  苏友柏也怒了:“你怪我没有看好她?!可是请陛下您千万记住,他究竟是谁的妻子!”
  李延玉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方冷静下来。松了对方。“她到底是为何要离开的?你说,真不是因为朕?”
  苏友柏心情复杂低低垂下了睫毛,他沉重地用手,将一封信从另边袖口里摸出,轻轻递给李延玉……“你看看吧!看看上面!”
  时至今天,李延玉还是不太会相信,蔻珠离开桃源镇,并把自己躲避得远远,仅仅是因为苏友柏,想成全他和那陈娇娇……
  她应该是还在恨着自己。
  她嫁了人,和别人生了孩子……她嫁了人,和别人生孩子……生孩子。
  李延玉啊地一声低吟,手捂拍脑门,发出野兽般绝望低沉呐喊嘶吼,心脏碎裂。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少了。明天尽量接着吧~


第八十八章 
  《大宝积经》云:“如人在荆棘林; 不动即刺不伤,妄心不起,恒处寂灭之乐; 一会妄心才动,即被诸刺伤。”
  故又云:“有心皆苦; 无心皆乐。”
  或许; 蔻珠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无心之人。
  她不知前夫李延玉此时对她的各种误解与痛苦; 生活又回到了最初,祝睿对她来说,也成了一片云烟; 淡淡的; 过眼; 就被风吹带了走。她每天生活还是会感觉踏实、积极、光明,一切都是充满希望的样子。给人看病; 研究医理,也教养抚育儿子。那祝睿越想越不甘心; 或许也正应了那句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的道理。祝睿原来有个青梅竹马的小表妹; 这才是; 他最最开始接近并想娶进门做续弦的动机——蔻珠和表妹; 有相似的神韵气质; 就连性格; 也是非常相近。
  可是现在,他辗转反侧; 夜夜难眠。得不到蔻珠,不管怎么痴缠想要与之和解,还是驳回无用。他颓然丧气,蔻珠如今时下对他的意义; 已经不是长得很像“表妹”那么简单了。“袁大夫,我家公子病了,他很想见见你,现在感到非常难受痛苦,还希望袁大夫能亲自去咱们府上看望一趟。”家奴抚鼻嗯咳数声,恭敬小心到极点。
  蔻珠在医馆给人看病把脉:“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你的舌苔……”
  把那家奴理也不理。
  祝睿气得,连装病这招都无效,将搭在额上的湿巾帕扯了往地重重一扔,只觉气火攻心,满眼燥郁。
  心下寻思:这个女人的背景与故事看来当真复杂神秘得紧,他也是这县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多少闺秀小娘子巴望着等他垂青,甭说是续弦,就是妾室通房上赶着想爬床的,都能将府邸围个水泄不通。偏偏她为何如此不进油盐?那样傲娇,一副高不可攀的气焰。简直混账!小婊/子!——又心忖道:“我就不信,我连你一个三十岁的半老徐娘都搞不定!”
  ——
  蔻珠投以全部精力、仍在研究着那始终不得彻底治愈破解的风寒疫病。
  白天凡此类型来看望病患者,对他们,边问诊,边认真做病情详细记录;
  晚上,则开始翻阅大量医典,绞尽脑汁思考各种病理究竟。
  “大夫!大夫!”
  笃笃笃,一阵医馆急切敲门声。“请救救我爹,请赶快救救我爹!”
  ——
  半夜深更,一名病患被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背了进来,奄奄一息,满脸青灰,全身皮肤长满丑陋可怖的青斑和红疹子。
  蔻珠让那病患的儿子赶紧将老父亲给放下,轻轻地躺在一张椅子上。她后来面色惊骇,才颤颤而知,这病患已经死了,没有了呼吸——并帮她破解了研究多日、始终而不得真相的残酷谜底。并不是普通的风寒疫病,这县城里一大波老百姓相继畏寒染病,是因为,有严重瘟疫正在悄悄横肆漫溢。起初,只是类似于一般的风寒小疾,并不引起人的重视,拖延时间又长又不严重,直到,又过两三月,所有掩藏的疫疾彻底大爆发,感染者意识开始出现昏迷,惊阙,小便失禁,呕吐,全身皮肤长满可怕的红点,再到呼吸停止,死亡——
  蔻珠差点吓退一步、惊叫出声。“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疫毒。”
  ——
  这县城里骤然出现了这等惶恐大事,蔻珠次日便赶紧打典好行装,令自己医馆闭门,谢绝任何病人围聚来往。
  并对儿子李汝直隔墙命令叮嘱道:“乖,你听话,小直,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得赶紧搬去你们书院住,娘连银子都帮你打典好了,一应住宿伙食费用,全都在那包裹里面。你告诉你们夫子,需要在书院住上一段时日,待这场疫毒过了,你才可以搬回来,知道吗?”
  李汝直一脸倔强,含泪。“不!我不去!娘你这又算什么?大难临头,想各自飞吗?我走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蔻珠听得又气又急又笑。
  李汝直道:“你万一被疫毒感染了又怎么办呢?谁来照顾你!”
  蔻珠深吁了一口气,方才道:“你听我说,小直,你娘是个大夫,是医者,遇见这样的事情,若连我都逃避,那些老百姓又能怎么办?我不能躲!更不能当缩头乌龟!我不跟你多说了,这会儿,你要是还不听话,小心我拿藤条抽你!看不把你抽得皮开肉绽!我现在,得马上赶去县城府衙找那杨县令——把这事与病情报告详细说给他听!”
  如此一番,李汝直到底听从老娘安排建议,闷闷地开始搬东西乘坐马车住进书院,他不能给老母亲添堵,遇见这样的事情,除了在背后支持,别无他法。临走前,不忘三遍五遍、叮嘱蔻珠:“娘,你一定一定得当心啊!一定不能也被感染了!”蔻珠点头摆手笑道:“放心!我不会的!你要好好学会照顾你自己!”
  ——
  县城府衙,彼时近日杨县令正在悄忙着准备迎接圣驾一事,搞得兴师隆重,紧张万分。
  和府衙的师爷加班加点、赶着各种催促在城西修河神庙等事。也忙着和那祝睿打周旋,想尽办法搜刮银子等等。
  这日竟听得有人来报,有个医馆的漂亮女医说有重要疫情禀明告诉,想与他商议。
  杨县令听了火大至极,不耐道:“什么女医?你们看本官现在还有那闲情功夫理会这些芝麻蒜皮的琐碎事吗?——还不快叫她滚!就说本官没空,赶紧想法打发了事!”
  ……
  蔻珠自然知道这狗官是不好相与的,更知道这狗县令平时里搜刮民脂民膏,嘴脸穷凶恶极。
  知道此狗官相当难见,她也做好心理准备,并打典银子层层通融,但是却没想,最后竟是这种比她想象中还要糟心、令人气愤结果。
  “你还是赶快走吧,袁大夫!”
  衙门里有几个当差,把蔻珠又是赶又是劝。甚至看在她可怜又熟悉认识份上,给蔻珠悄悄透露几句风声实话。“实不相瞒,咱们杨大人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准备忙着迎接圣驾都来不及,哪还有那闲工夫听你的絮叨?”蔻珠道:“——接驾?什么意思?”
  那衙差这才警觉自己说漏嘴。“嗯咳……总之!”很不耐烦地摆手道:“你快走!咱们大人现在实在忙,他才不会抽空见你的!你别闹了!”
  “……”
  蔻珠气得半死不活。接驾?究竟是何意思?
  她也没把衙差的话听得很清楚,遂也没放心上。
  ——
  若是按照章程规矩来办事,当下发生了这样严重疫毒,人传人现象,几乎每个县城小地方都会设立一个安济坊,或者又叫安疾馆,患病者会依病情轻重异室被安排在馆内接受诊断治疗,以防严重渐染。官员县令再写病情报告,赶紧加急送往报给上级部门。朝廷若是得到消息,也会派医术高明者来救疾治疗。而如今,那杨县令实在荒唐不作为,蔻珠第一次来求见就被拒之衙门外。
  蔻珠并不甘心放弃,第二天,她又安顿收拾医馆再来。
  如此,接二连三,越想越着急,不到黄河心不死。
  恰逢这天,那祝睿因和杨县令十分熟悉,自由出入府衙上下,不想便撞见她正一副狼狈凄惨模样,被几个衙差推着扯着赶着。
  “——慢着!”他手闲摇折扇,嘴角衔起一抹讥讽玩味的笑。“你们放开她!请看在我的面子上!”
  蔻珠被衙差松开,头钗微乱。
  祝睿慢慢地踱步朝她走去,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蔻珠?”
  蔻珠倒还老实,只忖这当下紧急万分情势下,撇去与这男人过往私人旧怨,以为他会共情。
  着急地蹙眉跺脚道,“祝公子,请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哦!你说,只要是你蔻珠的事,再难我都会出手想办法的!”
  蔻珠便喜,顿时松口大气赶紧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是想着,你和这杨县令不是很熟吗?你赶快帮我去告诉他一声,说——”
  交待整个事情的详细来龙去脉与经过。祝睿云淡风轻听着,听完了,嘴角似笑非笑。“哦?是吗?这事儿听着的确很严重呢——可是,蔻珠,好像这也并不关你的事呀!”
  蔻珠严肃说道:“祝公子,我是个大夫!”
  祝睿冷笑一声,摇摇头,便走了。蔻珠正愣,还没反应过来。
  祝睿慢慢回头,依旧把手中折扇慢慢摇着。“要我去给那杨县令报告通融这事儿呢也不难——可是蔻珠,你该明白的,我呢,是个很庸俗的商人,从来就不会做亏本的事情。我这话,你懂了吗?”
  蔻珠仰头轻吁了一口气。她自然懂了。
  “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你们这些渣滓,等着打脸吧~
  男主快出现。


第八十九章 
  蔻珠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噩梦。
  金秋十月; 苍溪县的天空却如阴翳浓浓罩上数层,时不时会降几场秋雨,冷风如刀。
  那杨县令最后见事情兜网不住; 不过短短又数日过去,县城中感染的轻重缓急病患突然成倍翻滚上涨。
  死亡、疫毒如同妖魔恶鬼的侵袭; 几乎在县城百姓们眼中处处可见。
  “袁大夫; 救救我们; 请救救我们呐——”
  蔻珠已经把医馆彻底关闭,谢绝任何病患上门看病,为的是杜绝人传人; 造成更大更严重的灾难。
  她把厅门紧紧关闭着; 眼泪簌簌下落。
  “呀!儿子!儿子!你不能丢下娘!”
  “相公; 你醒醒,你怎么了……”
  “孩子啊; 娘该怎么办,该怎么救你呢!”
  蔻珠把两耳用手捂着。厅门外面; 一个似乎在紧接一个晕阙倒下; 哭吼呐喊泪啼恐慌惊叫声连连; 如同人间炼狱。
  那杨县令不是正令工匠们大肆在河边上修葺河神庙; 没有办法; 蔻珠被逼得实在走投无路; 去联络其他医馆几个大夫,告诉他们这件疫毒的严重恐怖性; 当然,关于对医理判定,就是否老百姓这些典型症状为蔻珠所判断的——是史前从未出现过的、感染性极强的毒症疫情,只这些事; 蔻珠就和其他大夫意见分歧相左,争论不休,甚至差点吵起来。
  南方多有瘴气,苍溪县山林蛇虫鼠蚁也多,每年交秋,动物腐烂的尸体会造成瘴气漫地,空气被污浊,而这种情况,几乎三五年发生一次,并没有多罕见奇怪。很多大夫便都因此认为,蔻珠是在故意制造恐慌,小题大做——目的自然是逞能谋利,其心凶险。
  “袁女医,你说这些症状是史前从未出现过的严重疫毒,不是一般瘴气,请问,你的依据是什么?若真是疫毒,源头又是什么?”
  “对了,袁女医,听说你刚察觉此事,便擅作主张,去那县衙府找杨大人商议报告——你把咱们这里的刘医正究竟放在什么位置?”
  原来,地方小县也会有医官,时下被称医正大人,像这种疫情报告蔻珠最开始就得先禀报于他,由他出面去找县令说话。然,自从蔻珠搬来苍溪县后,口碑渐誉,那位医正大人早就看蔻珠如肉中钉、眼中刺。蔻珠本来是想过先报告给他找这人商议,奈何,这刘医正日常与她不和,蔻珠算准了就算报告给他也是无济于事,也许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就比如,像现在,她被逼问到墙角。
  ——
  一个工人在修庙和泥沙时、突地抽搐倒下。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杨县令此时恰逢坐轿过来监工。
  “禀告杨大人!情形实在不妙!或许,真的如那天袁女医所说,如今疫毒盛行,只怕是,只怕是——”
  杨县令怒,横眉大声呵斥前来紧张上报的衙差:“什么疫毒!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
  然而,话音未落,那衙差突地浑身巨痒难受,撩开自己袖管,却见皮肤青斑红疹、团团布满如星。
  他啊地一声惊惶抬头,脸色大变。“大人,我,我好像也被感染了……”
  “……”
  蔻珠就这样成了这苍溪县的首席医官,那杨县令立即让她全权负责此次疫毒的救治与控制,她取代了那刘医正位置,也是这个县城里首位女大夫坐上了医正的位置。各种矛盾、因此的牵扯不提。——却说,蔻珠儿子李汝直在书院借宿读书,本来一直记挂娘亲,如今,却因时下疫毒越来越严重,书院也因此而停了课,那杨县令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不妙,赶紧令人关闭县城各门,不准百姓游街外出,停止一切生意作业,各种惶恐举措不消说。
  李汝直闲在那书院,坐立难安,他早就听说母亲现在去了那安疾坊——那究竟会是个怎样地方,其恐怖画面实在可以想象。
  扑鼻浓重的药味,病患们痛苦难受的声声□□……
  李汝直好几次偷偷溜跑出书院,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悄悄顺着□□上爬,往安疾馆墙头伸出脑袋一探:不得不说,母亲是很伟大厉害的。安疾馆外,差疫们巡逻严守,不准任何人去里面进闯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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