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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爷的火葬场之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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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珠再次疲惫无力睁开眼睫问道:“我的孩子呢,让我再看看,刚才,我没看清楚……”
素绢满脸是灰,赶紧又将裹在襁褓中的孩子小心翼翼送到蔻珠面前。
蔻珠问:“天黑了,你们去点些灯,我看不清楚呀!”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一下凝滞了。
苏友柏背皮冷汗一阵阵冒,小心翼翼,伸出五指,“蔻珠,你、你真看不见吗?现在,是白天,屋里也点了好多灯……”
蔻珠轻声道:“我看不清楚,是不是你们挡着我光亮了。”
苏友柏不说话了,慢慢把手伸回去。
——
蔻珠,失明了。
***
他或许即将成为整个历史或大颐王朝笑柄,才刚登基第一天,各种乱子不断,乍闻听外头一什么了不得惊天消息,摘下冠冕,皇帝也不想当了,疯了似就往皇宫外跑,朝臣们议论纷纷。有的说:“简直荒谬!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盛大隆重’的登基大典!”有的又说:“这样的皇帝,将来天下不乱才怪!哼!”满殿的怒气,朝堂上议论说说。
大太监梁玉打圆场。“再等等?等等看吧?陛下可能有什么突发情况需要处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糊涂的。”
实在找不到说辞调解场面尴尬了,就说:“列位臣工不是早说,这位新陛下心思诡谲,可能通过不堪手段取得皇位,还说那天他是假哭——依老奴看,咱们新君可能不是太愿意当这皇帝的,那要不然呢……”一席话,说得众臣子感觉像撞了鬼打墙,怎么都绕不过弯。
——
皇权、地位、身份、名誉……
李延玉双手揪扯头发,只觉脑袋嗡嗡一团麻乱。
个子高大男人,满脸颓丧,却像孤零零的丧家犬似坐在阶沿上。
一时间,他那一身尚衣局通宵达旦连夜赶制的龙袍还穿在身上。
他两眼呆滞地,抬头看苍穹暮色逐渐四合的天。今晚的月亮出来特早,慢悠悠钻出云层,像一颗玉女新剥开的白净莲子,在黑幕上蒙蒙圈出一层层光雾。
那光,虚浮,飘渺。
不禁让李延玉终于大彻大悟,回忆起那天,她跟他提合离时候,那情感真切一字字一句句:“我是最怕看满月的,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我曾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很圆满……”可不是,他腿残,暗无天日,度过那一年年,一日日,也不知是怎么数着米粒熬下去又活过来的。他现在双腿也好容易痊愈了,眼见这皇权地位轻轻松松唾手可得。
今日,是他登基大典,那么风光肆意。人生直如鲜花着锦,烈火喷油,并且如今,有妻子,有儿子……他什么都有了。
但偏偏为什么,她失明了。
李延玉耸动肩膀,一个大男人,双手捧着脸,丧家犬狼狈无助坐在那里。
“四王爷。”
他又忆起那瓦观寺老和尚的佛偈。“没有什么是人这辈子想抓就全都能抓紧握住的,您的东西,再珍贵再价值连城,然而负累重重之时,您必须得一样样丢,一样样地放下。必须做出选择与割舍——就如那高堂广厦,玉宇琼楼,也不过坟山上起不得享堂。人,得学会着看今后的路,把握当下。”
男人的泪水从指缝隙滑过。
苏友柏不知何时背着两手站过来,姿态居高临下,言辞语气冷如坚冰。“你现在总算满意了,皇上?”
“你得到了你梦想中的一切,权势,地位,天下,财富;”
“你非要把她死活软禁在这里不肯放手,强逼她跟你生孩子;”
“她历经九死一生,每天如生活在牢狱之中,你死活不放她走。现在好了,她也总算给你生了孩子,你顺利当了皇帝,可是,她的眼睛,又怎么复明?”
“草民问你,皇上,您究竟该如何去赔她一双眼睛呢?”
李延玉声音哽着:“我不是故意!我只是想她和孩子都留在我的身边,我没想过会有这种事发生。”
苏友柏冷笑:“您不是故意?您当然不故意!谁知道这场大火它是怎么发生的,谁又知道假若你不把她软禁在这里,那还会不会出这样的事故意外?——你自然不是故意!可知很多年以前,你双腿残疾瘫痪麻痹,那个小女孩儿,她也不是故意——那么你,原谅过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 虐,虐,虐~~~~~~
还是那句话,虐狗子时候不要骂我哈ヽ(≧Д≦)ノ不然我会会凶的,超凶!
第五十一章
苏友柏忽叹一口气; 觉得自己有些心软,男人现在这般模样,凄惨狼狈; 昔日脸上傲气倔强荡然无存。
“还是请您放过她吧!”
苏友柏也撩衫同他一起坐下:“你们既已和离,就该各走各的; 你往北; 她往南; 不是吗?你当你的君主,我来想办法看她的眼睛,带她走得远远地; 远离这京城; 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李延玉喉咙哽着石子似难受。“她的眼睛; 还有复明的希望吗?”
苏友柏道:“我不知道。我不是神医,你的腿能医好; 是靠我师傅的蛊药,是个奇迹。”
李延玉忽然双膝狼狈趔趄给苏友柏跪下了。
苏友柏大吃一惊; 立马站起身来。“你现在是皇帝; 你这; 现在像什么样子。”
李延玉仍旧狼狈不堪恨恨拽着苏友柏下摆:“你既然能医好我的双腿; 自然; 她的眼睛你也是可以的。”
说着; 唇齿颤抖着:“把我的眼睛给她,嗯?”
苏友柏目光复杂至极:这件事; 他自然是脱不了关系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大火烧得太蹊跷,绝对不是偶然。他不是个凶手,却是一场阴谋的引导者。就算; 这火只是意外,若非他把蔻珠强抓回来软禁在这里哪都不能走,蔻珠的眼睛也不至于……“你们八字不合!”
苏友柏得出结论:“小时候,她无意间伤害了你,你恨了她大半辈子;而现在,你无意间,又伤害了她。”
一顿,“你们这样相互伤害来伤害去不够吗?八字犯冲!最好的办法,就是您放了她吧!”
*
厢房点满烛光。
蔻珠像木偶人似坐在床榻一动不动,丫鬟奴婢站了好几个在屋中,神情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婴儿的哭声,是声音唯一来源。素绢泪流满面摇着头,把孩子轻手轻脚放在她的蔻珠,蔻珠的手这才动了一动,寻着那孩子哭的生源,去摸他。
颤着手指,摸完孩子稚嫩光滑的脸,才又小心将孩子轻轻抱在怀里。
她现在,仿佛给自己找了个唯一活下去的理由:怀中的孩子。
李延玉走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副画面。
蔻珠把孩子抱在怀里,用孩子的小脸轻轻去蹭自己的脸,没有泪,估计是哭干了。
李延玉手揪着自己衣领,觉得快要透过气,终于,强打了精神。朝那些下人摆手,让她们出去。
李延玉撩衫轻轻坐在妻子蔻珠的床榻前,他微张薄唇,上下滚动喉结,似要对她什么,却只是轻轻将孩子从蔻珠手里接过,又令外面奶娘抱出去。
然后两个人一直都不说话,他把她使劲怀抱着,吻她的额发,吻她的脸,吻她的脖子。
蔻珠表情始终木木地,任由他如何亲吻,总是不反抗。
*
蔻珠的眼睛失明了。
这个皇位,骤然间对李延玉来说失去任何意义,如味同嚼蜡。
机械麻木地去皇宫随便应付两下,又马不停蹄赶回来,日日如此。春雨纷纷洒洒,老天爷总似有掉不完的眼泪要洒。李延玉现在是一国之君,自然很多东西需要整理收拾安排。他得搬回皇宫里住才行,将蔻珠自然也要一并带了去,看样子,是有册封她为皇后之意。苏友柏的建议,在李延玉听来是空气。当然,现如今头衔,对蔻珠来说是不具有任何意义的。对李延玉来说,他将蔻珠侧封为后,也不过是在自己精神极度崩塌落魄中,稍微寻找那么一丝丝安慰和心安理得。
现在的蔻珠,就是把她供为九天玄女又有什么意思,她是一个木偶空壳子,又如行尸走肉。
这让李延玉自然又回想起很多年以前,他身体遭受重创打击之后,和眼下蔻珠整个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刘妃成了太后,安婳自然还是公主,那侧妃袁蕊华,李延玉也没将她做任何打算,管理后宫的大宫女或太监每每问及此事,关于对侧妃小袁氏的称呼和封号,李延玉很不耐烦。“别再来问朕这样的鸡毛蒜皮小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彼时,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友柏替蔻珠各种针灸敷药,紧张得一颗心都收起来。“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希望。”
苏友柏摇头,哀声叹了口气。
李延玉刚还燃起的脸上一丝丝希望,瞬间又消失了。
而这样的场景,是这些管理后宫太监宫女们常常见到的画面,新君荒唐,总是守在一个女人寝宫,任事不理,不时看着一个年轻俊逸大夫如何为女人医治眼疾。这些女官内臣们也只得退下,最后,唯大宫女出主意,“咱们口头,随便称呼一声娘娘吧,等陛下心情好了,得了空闲,咱们再来理这事儿。”便把那小袁侧妃不知轻重到底如何拿捏安置在一宫苑。
袁蕊华快要气死了。关于她的种种,不在话下。
刘妃早听闻儿子将以前媳妇安置在一院屋,听说蔻珠还在那儿为她生了一个孙子,高兴得不得了,好几次想亲自来看总是恶疾发作,又加李延玉表面的不情愿就放下了。现在,又听说好端端地,蔻珠眼睛竟然失明了,不觉大吃一惊,急急地来看时,果然,蔻珠一动不动正坐在一张罗汉榻。两只美眸安静黑漆漆,仍如往昔漂亮妩媚,然而,却没有光彩。
“孩子!蔻珠!”
刘妃的手哆嗦着,“告诉母妃,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这样子?”
蔻珠却也不理她。心是死的,眼是,到处都是。
刘妃哭哭啼啼好半天,只觉这人生无常变数太多,让她实在有些应接不暇,最后,终于走了。
凤仪宫,几个宫人端来一桌子佳肴膳食,又摆碗筷,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这凤仪宫气氛总是说不清的沉闷。
一个宫婢道:“娘娘,您该用膳了,奴婢来拉你。”
或者这声“娘娘”无意间刺痛蔻珠神经,那宫女好容易将蔻珠拉了请到膳桌前,蔻珠不知何故便把东西一推,一些杯碗瞬间哐啷砸碎在地。
那些宫婢被吓了好大一跳。
有人心下悄声愤怨:“这是什么臭脾气?这还没正式当上皇后呢,就摆这臭架子,以后还了得!”
素绢的泪自从小姐失明之后一直没有断过。“小姐。”
她求道:“好歹吃两口吧,人总是要活下去的是不是。”
蔻珠也不说话。
李延玉进来,自然触及就是眼前这副画面。
有几个小宫婢战战兢兢立马跪道:“陛下,是奴婢们无用,娘娘一直不吃不喝坐在那里,任凭怎么劝都没有用。”
李延玉道:“你们都下去。”
又对素绢道:“你也下去。”
宫人素绢全都躬身退下。
李延玉坐过去,轻轻将蔻珠拦腰抱在膝上怀里,边展臂圈着她,像哄孩子似的,小心仔细去端桌上的一银制珐琅膳碗。
“你闹脾气不打紧,好歹要吃东西,别的不看,就看在为夫的面子,嗯?”
一想,心里痛得难受,自己如今在她面前还有什么面子。便又道:“你就看咱们孩子的面,好歹吃两口,好么?”
这话似乎有了些微松口,蔻珠机械麻木地张嘴,由男人把她抱在怀里仔细小心呵护地喂着,她现在是没有任何味觉的,对蔻珠来说,吃东西,吃再好的美食——似乎从李延玉强制把她软禁下来之后,就成了一种责任和负担。她太累太累了。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当时没有被烧死。
被烧死了,从此一了白了,没有任何人间愁绪,老天爷也不再给她任何苦难罪受。
想及这里,她又麻木呆滞机械吃了一口。
终于,好说歹说喝了半碗粥,不管喝多喝少,总算吃了些东西垫进肚里去。
李延玉松了口大气,牵出自己明黄衮袖给她轻轻擦拭嘴角。
***
夜里,李延玉正睡着,剑眉打着结,正睡得迷迷糊糊,他又梦见了和蔻珠以前两人之间的事——
那是他的新婚洞房花烛夜,自以为委屈求全,竟让喜欢青睐的知音女子做侧妃,他对那高高在上的皇权,对袁皇后等人有着无限恨意。
然而后来,事实又给他最最致命残酷一击,那个女人——是假的,而与他一直书信来往的,竟然是自己的仇敌,袁蔻珠。
“你等着,你既如此自甘下贱、腆着脸皮想尽办法勾引本王、嫁给本王,那么,就做好心理准备吧,本王会折磨死你,不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我就不姓李!”
李延玉剑眉越皱越紧。“不要!不要!”他不断梦呓,额头背心冷汗层层直冒。
大红的墙,大红的纱幔,大红的灯笼与喜字,他坐在轮椅上,身上也是一袭华丽大红,他命令她跪着,用秤杆挑起她的鸳鸯流苏红盖。
他紧抿薄唇,事实上,他从没有开口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但那仇恨的目光,阴鸷愤怒的表情,多年言行举动,对她进行的一切恶劣羞辱与伤害见她,早就把这话付诸行动了。
李延玉心口疼得像是用人拿锯子在一次次锯他。“不要,不要!”
那样的魔鬼不是他。不是他李延玉。那是个疯子、是变态。他怎么会舍得那样对她呢。
猛地睁眼醒来,澄亮的烛光,照得满殿白如昼生辉。
他看见蔻珠在身侧睁大着眼睛也没有睡,睫毛浓密长长的,遮不住眼神的空洞和呆滞。
他的心彻底又被撕裂一回。小心翼翼把她抱起来。细细地亲吻,用最最温柔深情的唇齿去啄吮的唇瓣。
喉头哽咽着,甚至无声哭泣起来,全身剧抖。“——我该怎么办呢?”
谁来救救他。
第五十二章
有关于那场大火事件; 李延玉已命人暗中查得有些眉目了。
梳理事件,如苏友柏所说,着实诡异。
那天乳母从蔻珠手里接过孩子; 说小殿下尿裤子了便抱去洗澡。
通常乳母给小殿下洗完澡,都要拍哄着他舒舒服服睡个午觉。乳母把小殿下放在婴儿摇篮里; 见睡着了; 一时内急; 便去解手。
是的,那火就是短短一功夫烧起来的。正值午后春困,好多丫头都打盹四处歇脚; 等发现大火; 已经烧得非常旺盛她们再不敢进屋了。
据说最先发现开始叫喊就是那个“小妾”柳萃娘。
李延玉恨不得第一个先掐死的就是她; 此女人言行举止可疑极了。
李延玉暗令刑部一酷吏专门调查此事,那酷吏手段非常; 令人闻其色变,后来; 李延玉又以她亲人要挟; 那柳萃娘这才招供——
“我没有放火; 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不是?”
那酷吏手拿一根烙铁; 将被捆绑在刑床上丝毫动弹不得的女人再次威胁; 说:“不是你,本官就把这滚烫的东西烙在你脸上。”
如此种种; 柳萃娘方才终于说出实情。“大人,真不是我,是这样的……”
她恨李延玉,女人说。第一次见到他时候; 以为是个好人,他俊美,雅致,将她从青楼那个牢狱地方救出来,然而,却没想,不过是一低贱的棋子工具。
那酷吏瞬间把此话传到给新皇陛下听。
李延玉整个身子抖起来。
柳萃娘后来又说,为了报复,也知道如今这皇帝陛下对他前妻孩子的重视,那天,吃过晌午,她看见一小丫头在趁着乳母去茅房出恭刹时,偷偷在小殿下睡的屋外墙壁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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