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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爷的火葬场之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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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爷的火葬场之路》
作者:妙一

  一句话简介:狗哔男人的火葬场之路
  立意:放下执念,走出人生困局,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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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要填的坑,同样追妻火葬场系列,请大家帮忙预收,谢谢!
  《我和疯批男人的二三事》
  这个男人要我死。
  他把一杯鸩酒端给我时候,我大大方方,就喝了。
  我有罪——
  那些年,我是西郡侯府高高在上四小姐,他是我身边一卑微低下的小贱奴,活得狗都不如。
  每当我看他不顺眼时候,我就打他,欺他,折磨他,还用鞭子抽。
  他有白月光,我也碍眼,就让那女孩儿远嫁别的男人……总之,他对我恨之入骨。
  除此,我还差点挑断他全身筋骨,毁他一生梦寐以求的皇图霸业,手段无所不用,威逼利诱他娶我。
  将匕首插他胸口、要他死,更是嘴角舔血,说他脏,每和他接一次吻,都要漱一次口。
  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何我死了之后,很多帝京城人都说他这位开国新君疯了。
  一夜白头,终日对着我的画像呓语连连,走火入魔,连眼里流出泪都是红色的。
  我记得,我死之前的那口气没断下,他把我抱在怀里一遍遍疯狂叫:“洛儿。”
  洛儿?还是珂儿?
  我的闺名李青洛。珂儿是他白月光称呼。
  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反正我也死了,不在乎。
  【排雷:正文是第三人称,文案很沙雕,文风很正经,文案是故事中的一段,后面追妻火葬场,男主坏得惨不忍睹,女主前面虐他是有原因的,结局H。】
  平王府后罩楼一高高戏台,铜锣鼓声咚咚咚地敲个不停,一位年轻美丽、身材高挑婀娜的女驯兽师、正进行着杂技表演。她左手拿一根长木棍,右手是一条连珠的铁绳长鞭,身穿罨画彩衣,头梳垂挂髻,纷纷不断鼓掌声中,台下,所有的观众把目光全聚集在那女驯兽师鞭下的一只老虎身上。那老虎体型肥大跳上跳下,一会儿给观众表演站立,一会儿,又坐在凳子上对观众行礼,神态模样,透着憨顺,竟看不出一点凶野狂性。
  袁蔻珠自然也坐在那里。
  今日,是她婆婆刘氏,也就是平王生母刘惠妃四十三岁寿辰。
  恍恍惚惚间,因只把目光专注盯着戏台上的那只老虎,竟未听有人在悄悄议论她——
  “这戏,到底是谁安排的,这刘妃的生辰寿宴,可办得真真热闹,一点儿都不寒碜!”
  接着,便有人接口:“诺,可不就是她那媳妇袁蔻珠吗?若要排班论战,说起这京城里媳妇们呀,哪家最强,就要数这蔻珠了!以前,她父亲是大将军,姑母是皇后,论气质身份,她数一数二就罢了,偏偏性格出奇好,你别看她,安安静静坐在那儿话也不多,可一言一行,既端庄又得体,既懂分寸,又相当会来事儿!哎,真是没想,这刘妃看着笨笨的,又蠢又无能,可架不住她这儿媳却是比她强多了!你们说,她这是修了哪辈子福,娶了这么个贤惠能干漂亮的儿媳!”
  “呵,你们懂什么?她是有福气娶这么漂亮能干的儿媳妇么?你们仔细想,她儿子平王那双腿,好好地,却是怎么弄残废的?身份?这袁蔻珠现在还有什么身份?”
  “……”
  她们便都闭了嘴,就此打住。
  那些个女人,全是京城里诰命贵妇,有的,是王孙之妻,有的,是公侯之女。
  袁蔻珠这时仍把目光恍惚飘怔地盯着戏台,那只大老虎,众人笑畜生的滑稽娇憨,竟如此乖巧温顺听话,殊不知,袁蔻珠只觉得,在这一刹那间,她竟觉自己的命运和这畜生的重叠在了一起。
  长棍鞭笞下,受人掌执驱使,一生而不得自由摆脱。
  。
  “小姐,您先喝碗茶吧,这东西苦,它还有毒呢,可不能吃太多了!”
  看戏时,蔻珠不自觉地从袖袋手绢掏出几粒苦杏仁,细嚼慢咽着,一颗颗往嘴里送。
  蔻珠接过了侍女素绢递来的茶。“倒不苦!”
  她像是在给自己内心对话:“苦日子过多了,早习惯了,如今,把黄连送入口里,也是一股白味儿!”
  素绢这丫头已有十二岁,白皮肤,瓜子脸,兰质蕙心,一副善解人意模样。
  蔻珠的这番自言自语,她自然听见了。
  不禁黯然垂眼,双眸微有些潮红。“小姐,苏大夫说,您上个月不慎落了点轻微喘症的病根儿,所以,叫你没事的时候,揣几颗苦杏仁在身上,想起了就拿出来嚼一颗两颗——”
  她看了坐在蔻珠右侧的一男人两眼,那是蔻珠的丈夫,平王李延玉。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又提高了声音,说道:“小姐,咱们也不求别人来关心在意您的身体,可是,人也得学会自个儿保重自个儿呀!”
  那男人李延玉表情始终无动于衷,冷如千万年冰山难靠,冬雪不融。
  素绢心底默叹了口气,再为小姐接过茶碗,便不再说下去。
  忽然,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在台下一声惊悚尖叫,“呀!不好了!那老虎好像疯了!它发疯了!”
  ——
  那只老虎骤然间失控发疯了。
  众人尖叫的尖叫,吓得魂飞魄散,躲桌子,藏假山。慌的慌,跑的跑,仓皇踉跄,场面一下乱了套。
  蔻珠婆婆刘妃的脸白得吓人,差点没吓晕死过去,半天没回过神。事情发生得太急又毛骨悚然。那驯兽师也慌了,手足无措间,怎么都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了哪,又是用棍子打、又是用鞭子不停抽赶,可老虎却越来越亢奋。之前的乖巧温顺仿佛只是一场幻影,它的整个兽性像是被人为故意激发。
  这是腊月深冬的严酷冷气,天上的大雪被一阵阵大风吹得歪七八斜,雪风灌着肠,那老虎,发疯似又一连声的仰天咆哮,风雪中,跑得是越来越块,如雷如电,如箭如矢。
  袁蔻珠完全给弄呆了,她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回事。
  侍女素绢拉她提醒她:“小姐,赶快跑啊!跑!”
  与之同时,好巧不巧,那老虎谁也不跑去进攻,偏偏直猛冲向坐在蔻珠身侧的丈夫,李延玉。
  袁蔻珠舌桥不下,她似乎意识什么,正要只身去为丈夫挡——
  “王爷,小心啊!小心!”
  有人已经抢先了她一步,是蔻珠的同父妹妹,袁蕊华。
  也是平王的侧妃,京里很多人都叫她小袁氏。
  ***
  “究竟怎么一回事?!”
  还好属于有惊无险。蔻珠的婆婆刘氏惊惶震怒。有侍卫利落飞快上场,索性已经率先制住了那发疯狂兽。
  袁蕊华娇躯还趴在平王李延玉上半身一动也不动。展开了双臂,杏红色宽幅大袖,在对方身上逶迤摆出华丽醒目的姿态与弧度。——她这是拼了命不要去保护这男人,为他护架。
  两三个侍卫很快将那年轻女驯兽师给架上来。
  女驯兽师:“草民该死!望王爷与娘娘恕罪!草民、草民也没想到这畜生今日会变得这样!草民该死!”
  刘妃:“你自然是该死的!你快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么,好好的,这畜生为什么会兽性发飙、跑下台攻击人?!”
  “阿弥陀佛!……”
  刘妃又看了儿子李延玉一眼,“幸亏咱们王爷他没事……你说,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女驯兽师颤颤跪地上,全身无力地哭泣哀求道:“草民真不知今天这桩意外到底是何原因,草民其实也很奇怪,草民没有受谁的指使呀!”
  刘妃:“你没有受谁指使?——是么,如此说来,这老虎,好端端会在台上发疯攻击人,就是你的全责了!来人!”
  刘妃一声令下,“将这贱民给我关押起来,我要好好彻查此事!”
  “……”
  事情在极度紧张气氛中又过了两天,蔻珠的婆婆刘氏,她的四十三岁寿辰就这样以一场惊天动“表演”结束而散。
  刘妃说了要彻查此事,又因为,她的整场寿宴筹办,全部是由儿媳袁蔻珠负责操持,所以在袁蔻珠身上,不免有了诸多疑点重重。
  刘氏经历了这一场吓,她大概从心底里生出对蔻珠的猜忌与防备,加之这妇人常年昏聩,耳根子又软,就比如,刘氏还有个女儿,被封为安婳公主。这位蔻珠的小姑子,性格素来刁钻,一直看蔻珠如眼中钉、肉中刺,又加自己的王兄李延玉似乎对他嫡妻并不以为意、甚至冷漠,自然,安婳公主对嫂嫂袁蔻珠更没什么敬意了。
  她对母亲刘氏说:“母亲,您可是看出来什么苗头了么,危急关头,咱们这王府里,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谁才是对我王兄真情实意?”
  安婳公主说这话时,眼睛便往一旁站着的侧妃袁蕊华瞧。
  袁蕊华表情仍旧那么温良恭顺,谦卑无比,仿佛对安婳的赞誉根本没听见。
  刘氏站起身拉着袁蕊的手,忍不住轻拍说:“是啊,本宫还真没瞧出来,你素日看着唯唯诺诺,是那么娇怯胆小,结果呢,危难当头,在老虎扑向我儿子的一刹那间,是你率先冲了过去几乎用你命去挡!本宫啊,这次可真是被你感动了!”
  袁蕊华低头谦逊:“母亲和公主这话真让贱妾羞愧,保护王爷,本该是贱妾的分内之事,只要王爷无危险,贱妾就是把这命豁出去,又算什么呢!”
  刘氏点头,越发对侧妃袁蕊华这番态度欢喜满意起来。
  安婳公主亦点头说:“干脆,母亲您老人家把我这小嫂子扶正算了,让蕊华嫂嫂来做大的,让那个蔻珠来做小,岂不很好?”
  刘氏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几个人正说着,一会儿,有老嬷嬷进来轻声回:“回禀娘娘,奴婢已经查问清楚了!原来,你寿辰当天,那老虎,也不是凭白无故意外发疯——”
  刘氏问:“这话怎么讲?”
  嬷嬷:“奴婢和几个丫头们审讯了那民女半日,原来,那老虎一直都被她驯养得温顺乖巧,登了数次台表演也从没有出过事——只一样,这畜生纵然再乖巧温顺,好像却闻不得一种气味,只要一闻到,立马会失控发疯!”
  刘氏的脸豁然色变。
  嬷嬷又道:“娘娘,就在您生辰的那天早晨,王妃曾为咱们的王爷亲自梳过头……”
  刘妃:“这蔻珠给王爷梳过头又怎么了?难道,里面会有什么猫腻不成?”
  嬷嬷答道:“有!这里面的文章可大了,你听老奴给您细说!”
  “……”


第二章 
  平王府王妃袁蔻珠最近有事儿没事儿喜欢翻看经书、求佛问道。
  她记得,她曾问一瓦观寺老僧:“究竟什么是因,什么是果?人有原罪,该如何洗?”
  蔻珠至今都还记得,那老和尚当即吃惊看她一眼。“怎么?——王妃自觉身上也有罪孽洗不去?”
  〃阿弥陀佛,佛家所讲的罪业因果,假使百千劫,所造业而不亡,姻缘际会的时候,果报还自受……〃
  蔻珠道:“我欠了一个人,我把他这一生都给毁了!后来,我想拼命补偿还债,去拯救他,让他原谅宽恕于我……”
  老僧便说道:“如果,单从修行的角度讲,人有很多业都是可以消的!你自以为的原罪孽因,可经历一番修行后,却能把它转为一个好的果!就如,当一个人不慎害死另一个人,而这个人,除了与亡者深结法缘,为他助念、超度、回向、植福,使他因此而登上极乐世界;亡者到了西方必然欢喜,会心存感恩地想要报答这个恩人。”
  “从表面看,害死了人,是一种恶业,但却会因为缘的转变,修成一种好的结果!”
  老僧见她只出神发呆,便问:“不知王妃是用什么法子去修行你口中冤孽?”
  蔻珠微微一笑,叹:“我用的是情!男女之爱的那个情!”
  她继续说:“我愿把自己这一生的情爱生命统统奉献给对方,哪怕为他牺牲,为他付出一切,卑微到没有原则、没有底限,甚至没有了自尊……”
  老僧说道:“阿弥陀佛!既如此,王妃您脸上就不该有这么多的痛苦哀怨才是!这既是您一场修行,如是因,如是果,一切当平静自受。”
  他一顿,“而在您的脸上,之所以会有诸多痛苦哀怨,并一次次在这里向老僧求索——只怕,都是因您心中的不甘和欲念而起!”
  “再者,咱们修行之人,第一个要讲的就是放下,放,是放下贪欲,是随缘……”
  老僧突然慈蔼悲悯看着她:“王妃您生而有双翼,何须匍匐爬行………”
  “老和尚再给王妃一句劝诫——爱与恨,通常形影不离,倘若爱的不好,则成了恨;既然是恨,那便不如放手不爱,否则,这就不是您的一场修行,而是入堕地狱了!”
  “……”
  蔻珠听完此话一惊,老僧这劝诫竟对她收受颇深。
  。
  这天,蔻珠婆婆刘惠妃来时,蔻珠正帮着她的夫婿李延玉褪解衣袍外裤。
  平王李延玉双腿麻痹,患有残疾,下半身瘫痪不遂。外面雪停了,昏昏的太阳透过窗户缝隙照进了屋宇。平王李延玉今年也有二十三岁。蔻珠是和两个粗壮丫头,动作很麻利将他小心搀扶移到床上。
  真是很奇怪的一个男人。
  他分明是个残疾了,从九岁那年,蔻珠在他身上所种就的一切“孽因”,李延玉的世界彻底坍塌、掉入泥淖——
  他不再是整个大颐王朝众星捧月、优秀出彩、浑身罩满光环的皇位继承人——他更像一个常年生长在阴僻角落的桫椤树,很难再见阳光,可是,偏偏身上还是能给人一种神秘而致命的吸引力。
  反倒让人更加心生悯意,想要读懂他、怜惜他。
  蔻珠和两三个丫头将他麻利搀扶到床上以后,接着,又拿了一个软垫鸳枕给男人依靠着,再轻轻放下纱幔帐帘,吩咐丫头们出去,自己,则脱了那身厚厚的袍服夹袄,换了干净简便睡服,轻轻跳上了床,给男人做康复按摩,并助他移动翻身。
  这是蔻珠每天中午必做的一门功课。
  说起,这李延玉的病疾,也说起,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诸多恩怨纠葛,也实在冗长。
  王府请来一个郎中大夫,蔻珠每日都要和那年轻大夫商讨着怎么让李延玉能从轮椅上站起来,真正活动自如,变回一个正常人。蔻珠累得是满头大汗,此时,撂起宽大袖口,一双手巧使力,侧坐于男人身旁,一会儿揉,捏,按,压,推、拿、摩、点,一会儿,在李延玉腿上轻重急缓拍着捶着。
  李延玉半躺半坐,冷眉俊眸,始终未曾抬头看她一眼,他常常看蔻珠的表情就如一尊千万年的冰雕,雷打不动,冰雪难融。
  彼时,李延玉手上还拿了一本厚厚的书册,反正,这女人如何轻重急缓使力去磋磨他这双腿,他都麻痹毫无知觉,索性,便不关己事,任凭女人如何去折腾捯饬,而他,犹如置身事外。
  如果,换作以前,哪怕就在前些日子不久,蔻珠为了讨这男人喜欢,她会温柔询问一句:“王爷,在看什么书呢?”
  男人赏猫丢狗,他今日心情好的话,也许会接那么一句两句,而蔻珠再有运气福份,男人话接得多了,兴许,荣幸又荣幸,他会和她谈论书上一些东西,有时候是一首诗,有时是一篇文章。
  然而,蔻珠今天却自顾自想心思,没有丝毫再去讨这男人欢心的念头。
  她动作机械,表情僵硬麻木,就真的像在完成人生一门必修的功课,浓密的睫毛低低垂着,如同行尸走肉。按摩推拿好半天,才终于淡而平静地说道:“王爷,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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