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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侍妾不干了-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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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谣阖唇不语。
“皇家规矩森严,太子自小有名师大儒相教,品行端方,半点儿错处寻不出来。得知他带了个青楼女子回东宫时,本宫既有震惊亦有恼怒,此事若是传出去,可算是他被封为储君之后,最大的污点。是以,当日便叫他到未央宫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阿谣俱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听着皇后说。
静静地跟着皇后的话,将记忆又拉回从前与他耳鬓厮磨的日子。
“本宫眼里揉不得沙子,便令他将你送回去,总归你不能留到东宫。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太子长这么大头一回不听从本宫的话。”
“后来为了防着本宫加害你,诸般法子都想了出来,将自己身边的影卫都安排到你身边,用什么禁足之由搪塞本宫,令本宫无法召见于你。他长这么大,除了朝事,便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让他这样挂心过。”
……
“这二十余载,本宫这做母亲的确有失职之处,我们都将他作为储君培养,圣上也没有像待旁的孩子一样与他亲近,他自小便比旁的孩子性子冷,待人疏远。你待在他身边,想必也知道这孩子学了一身的规矩体统,不懂得疼人,也不懂得如何与人亲近。”
“可是,他已经尽力而为了。”
……
“他是本宫十月怀胎亲生的孩子,纵然平日对他要求严苛,可是自己的孩子总是心疼的。上林苑马球会上,他不顾自己的安危,第一反应就是挺身救你,伤势重的左边的臂膀几乎动弹不得。”
“可是旧伤还没好,便又被圣上一顿鞭子打得血肉模糊……我儿纵然有错在先,却也实实在在丢了半条命去。本宫从前太过刻薄待你,也用了很多手段搅乱你们二人,种种罪责全是本宫犯的,皆该算在本宫一人身上。如今江南瘟疫盛行,承翊与灾民同吃同住,高热不绝,几乎命悬一线,没人能劝得住他。”
“只有你了。姜二姑娘,只有你的劝,他能听进去了。”
皇后说到这里,便已经站起身,瞧着架势,竟是要向阿谣下拜。原本威严万分的高贵妇人,此时连声音都发颤。仿佛她现在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只是一个忧心儿子的普通母亲。
“本宫不是要你以身犯险,你只需要修书一封,修书一封即可。”
江南频频传来太子染了疫病的消息,皇后先前还如何也不肯信。直至得到了自己派去的亲信传来消息,说太子高热不断,情形十分严峻,后果不堪设想。
她连下三道令,又是修书快马传过去,又是去求圣上下令,令太子远离疫区,可是他固执万分,说什么也不肯舍弃那些患了疫症的灾民。
他说,他要与灾民同在。
这样,他们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从前即便明知道裴承翊身负重伤,皇后还是眼也不眨地便鼓励他前去江南治水,因为觉得党政之争迫在眉睫,星点必争。可是如今,真听说太子这条命几乎都要丢在江南,她才开始后悔当日的决定。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饶是冷情冷血的皇后,也不敢去想。
儿子命悬一线,她这做母亲的这才自乱阵脚,在姜谣面前,连体面都丢了。
…
也不知卫国公是如何从中斡旋的。总之,阿谣最终还是踏上了远去江南的路。
随行运输物资的,是朝廷的兵马,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卫国公手下的精兵。因为担心阿谣的安危,明里有卫国公手下两员大将随行左右,暗里还特意安排了一小队武艺高强的暗卫保护,可谓是准备非常充分。
这押运的物资,除了大部分是朝廷拨给的,还有一部分,是洛阳城中权贵捐募的。
这部分中,最多的就是东宫的东西。
听说,太子几乎捐出了自己整个私库。
国难当头,他身为太子,这样的行为本无不妥。可是阿谣莫名就想起皇后那些话。
“太子连日高热,命悬一线。”
再想到他这般做法,捐出整个私库,就总觉得有些破釜沉舟,报了必死决心的意味了。
因为这个想法,从洛阳城到扬州路上这七日,阿谣都一直闷闷不乐。
只是铆足了劲儿骑马。
也亏得她马术不错,没有用到马车,一队人这么一路快马加鞭,运着物资还只用了七日便到达了扬州,实在已经是极快了。
……
阿谣到扬州这日,才刚刚停了两日的大雨又下起来。
给这原本就飘摇欲坠的扬州城,又添了几分萧索。
人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骤雨总伴着疾风,狂风呼啸着卷来,阿谣是拽进了马缰绳,才没被这风将她纤瘦的身躯卷到马下去。
只不过,将她戴着遮住脸的面纱掀去。
卷走了。
他们进城的时候本才刚近黄昏,可此时风雨俱来,滚滚黑云压在天边,竟像是直接入了夜。
刚刚进扬州城,底下的人还没来得及与官驿传话,风雨就来了。
一时打得他们猝不及防。
卫国公派来的随行将军庞赟当即便上来请示阿谣:
“二姑娘,是要先去驿馆,还是先将这些东西运到太子殿下那里?”
现下风雨骤来,自然不方便再行运送,大家都明白的道理,不过阿谣主事,庞赟这才需问她一声。
阿谣自然说:
“雨中行路多有不便,还是先到驿馆去,待到雨停了再做打算。”
“是。”
现下风声雨声夹在在一起,天边黑云压城,难以辨路,有识得扬州城路的作引,阿谣他们各个披着蓑衣,艰难地往官驿的方向行进。
可是,这马还没走出去几步,嘈杂的雨声中,竟然不断传来竭力的嘶吼声——
“发水了!!发水了!快跑啊!!”
“又发水了!!快通禀太子殿下!!!”
“水势太急,河堤被冲垮了!!快叫殿下!!”
“……”
阿谣隔着雨帘向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数米之外的扬州城护城河畔。
喊出这些话的人并不是太子手下的官兵或者护卫,全是布衣荆钗的平头百姓。
遇到危险的一瞬间,他们本能地响起太子。
水患盛行以来,太子爷亲身动手,与官兵、百姓一起建坝筑堤,事事亲力亲为。
扬州城乃至整个江南的百姓们都清楚,太子殿下与他们同在,他们的生死系于太子。
扬州城的护城河围绕整座城,在城中四处皆有分支,原本是好事,可到了水患来临时,则四处都是危险。
阿谣在队伍前半段,雨势太大,前头引路的人瞧不大清方向,不知怎么走的,转眼间,竟带着队伍走到了护城河的一处分支前。
随着暴雨倾盆而下,河水极速翻涌,像是有着随时将人吞噬的能力。
这边的河堤也有被冲垮的趋势,危险渐渐逼近,阿谣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那张许久未见过的俊颜。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又见面了……不容易。
那就发五十个红包庆祝女鹅女婿重见吧。
第64章
扬州城大雨中相见; 也不过是匆匆一个照面,打眼便过。
有如尘世浮沉中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擦肩而过; 对面不识。
噼里啪啦的雨珠子打在身上,也恍然更疼了些。
只不过错开前的一眼; 阿谣似乎看到他眼中的讶然,不过旋即; 就被自嘲取代。
大约是觉得在这里看到她; 很不真实。
……
大雨就这么一连下了一天一夜。半点要停的意思也没有。
住进官驿之后的第二天; 阿谣知道情势紧急; 即便是大雨不停,冒着雨也要将运送过来的物资送到太子手里去。
是以第二日一大早; 阿谣见雨没有要停的趋势,便着人将东西全准备好,个个穿上蓑衣斗笠; 将东西运往扬州府衙。
天色仍旧是阴着的; 又持续不断地下着暴雨; 可见范围几乎只有周遭的两三米。
即便此时已是清早十分; 也像是寂寂长夜。
这黑夜; 好像怎么也到不了尽头。
在这样的恶劣天气里; 从官驿将全部物资押运到扬州府衙,免不了要耗费人力时间; 此次随行的大部分人手都要用上。总归阿谣也在官驿中待不住,便索性也穿上斗笠蓑衣,随着队伍一道去往府衙。
反正这样的天气,即便是再对面撞见,大约也会像昨日那般; 见面不识。
即便是认出来,她觉得,他们两个,大约也会默契地假装不认识对方。
毕竟现下是灾情正盛的特殊时期,太子爷心怀家国抱负,想来不会在她身上耽搁什么。
待到他们一队人马到了扬州府衙门口的时候,天色才终于稍微亮起来,大约能看清周围的人,不过再远,还是瞧不清。
府衙不远处,就是昨日又因大雨冲刷溃掉的堤坝。
在官驿的时候听随行的人说起,这堤坝是太子殿下刚到扬州时就带人冒着雨筑起来的,已经坚持了数十日,昨日雨势实在太大,才又倒坍下去。
阿谣到这里的时候,官兵和一些应召而来的青壮年百姓都已经在河堤前聚集,极尽气力,趁着大水漫过扬州城的时候,先将被冲垮的堤坝重筑。
太子不在扬州府衙,府衙中只有扬州知府手下的一个师爷,和一位太子手下阿谣没见过的亲信在。
阿谣命人将运送来的东西一样样清点,抬进府衙,她则在旁帮着清点统计。
这里雨声、风声、浪声……还有不远处堤坝岸边筑堤官兵百姓的声音。
纷乱胶合,分外嘈杂。
阿谣亲自盯着将东西清点完以后,欲将手中记录的单子一并交给那位太子亲信令其呈上,却不想,那人见状并不肯接,反倒说:
“兹事体大,在下职权低微,不便经手,还请小姐亲自呈给太子殿下吧。”
阿谣出来的时候带着宝菱,宝菱自然清楚从前的种种,更清楚阿谣与裴承翊之间。此时瞧见阿谣尴尬地说不出话来,便忙上前,说道:
“我家小姐还有要事在身,大约赶不及去寻太子殿下,还请这位大人帮帮忙,只需等太子殿下回来再帮忙呈递给殿下即可。”
不过一个转手代交的事,其实原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今日遇见这人不知是如何作想,竟无论阿谣她们如何说,他都是不肯帮忙递交。
不仅如此,还十分好心地替她们指路:
“殿下就在堤坝那边助百姓修堤,小姐过去一看便知,这单子直接交给殿下过目,您也好交差啊。”
押运朝廷拨发下来的物资到扬州城,递交到太子手上,这本就是阿谣此行的差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情,正如这人所说,直接交到太子手里更好一些。
阿谣心里打了鼓,想了一想,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总归她是来当差的,办的是公事,为的是大燕的子民,他们裴家的天下。
正大光明,没有什么可避的。
……
见雨势太大,阿谣原本想令运送完物资的官兵们回去休息,可是随行的庞赟却说,扬州城大难当前,他身为大将军,自然要带着手下人一同去帮忙。
是以,一行人便又同往运河岸前。
来的时候阿谣乘的马车,可是从府衙到河岸前这一段路被冲刷的不成样子,马车难以行进。她便只能下车由宝菱月心扶着,艰难地往前走。
天色不知不觉亮起来,视线范围缓缓扩大。
乌泱泱的人群在河岸边,裤管袖管皆卷起,有的搬着石块,有的扛着锄头……来往不绝,皆在勤勤恳恳做着工。
唯有一人于岸边长身玉立,男人是背对着阿谣的,他周身的气场光是瞧着,就与旁人不同。
他就是那种,即便在一眼望不尽的人海中,也总是能叫人一眼就看见他。
夺目如斯。
不过,今日的他似乎有些不同。
身上素来一丝不苟的长袍被雨水打湿了大半,又有血色从杏白的袍子背后缓缓渗出来。
阿谣几乎不用靠近,就能猜到他身畔一定散着淡淡的血腥气。
一如他们在洛阳最后那几回见面时。
男人的发丝似乎也是湿的,耳边有几缕鬓发垂着,显得散乱随意。
又委实有些狼狈。
旁边是陈忠在撑着伞。
阿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走到他身后了。
大约是因为雨声太大,那主仆二人并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
她与他之间,不过隔着两三步的距离。
几乎能听见陈忠在他身边不倦地抱怨:
“哎呦我的爷,奴才就替您跑趟腿,您这就又跑去帮着筑堤了?”
“这高热才见退,哎呀!”
“张太医怎么说的您怎么又忘了,您身上这伤太重,原本就没好利索,能让您出来已经是于您身体恢复有碍了,您就不能自己爱惜一下……”
“诶。”
那男人似乎终于听不下去,淡声开口制止陈忠继续往下说,
“打住。”
他的声音不大,阿谣站在这里,险些要听不清。
勉强听到声,只约莫觉得这声音较之往日实在要虚弱一些。
紧接着,又听到男人抬手掩口,一阵急促地咳。
“咳咳……咳咳……”
竟真如陈忠方才所说那般,身子每况愈下,瞧着连好的趋势也没有。
不过,人还能好端端在这里站着,大约也没有皇后说得那样严重。
阿谣站在后头,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松一口气儿,还是该继续忧心。
旁边的宝菱、月心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将自己当成透明人。
后面随阿谣来的军士们更是一个个看着阿谣没动便都没有任何动作。
左不过这才耽搁了两句话的功夫,跟在更后面的队伍还没走过来呢。
阿谣正愣着,不知在想什么的时候。倏然间,站在太子身边的陈忠不知为何回了下头。
这一回头不打紧,瞬间便瞧见一身蓑衣的阿谣。
陈忠素来知道这位太子爷心尖上的人是个顶顶美人坯子,容颜柔媚,娇而不妖,分外勾人。
倒是没想到,此时穿了一这么一身简单的斗笠配上蓑衣,朴素平凡的衣裳,竟然衬得人愈发清丽可人。
他下意识就开口,说话还禁不住有些结巴:
“姜、姜二姑娘?您怎么来了?”
他说完,又想到这里是扬州城,与洛阳远距千里,在这里瞧见姜二姑娘就更不正常了。
“您,您怎么到扬州来了?”
当时请命的时候,因为阿谣是女子,身份不便,是以,对外只说是由卫国公府姜家人带队,并未说是姜家哪一个人。
只不过,除了从中设计的桓王,估计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远行扬州的人会是姜家二小姐。
倒也不怪陈忠万分惊讶。
陈忠的话说完。
阿谣敏锐地瞧见,旁边那个现在还背对着她站着的男人身子一僵,久久未动。
直到陈忠又揉了一揉眼睛,确定了真是阿谣来了,忍不住去提醒身边的太子时,他才缓缓转过身来。
久违的眼神落在阿谣身上,那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即逝,阿谣还没瞧清,那人就将他自己的目光移到地上。
由于地面凹凸不平,积攒了大片雨水。水坑被新落下的雨滴一砸,又溅起点点涟漪。
阿谣恭恭敬敬行下礼去: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
阿谣依言直起身。不知什么时候,他倒是也不再眼神闪躲,而是就这么,直直地,瞧着她。
一如从前。
只不过,他眼神中那种以前从不掩饰的灼灼欲念此时紧紧压着,几乎半点没有流露出来。
取而代之的,病态的涣散。
显得整个人殃殃的,面色是不自然的白。
配上原本就出色的容貌。
活脱脱一个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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