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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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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买什么,也没告诉孙女一声就急火火走了。
  害得宋茯苓很是担心奶奶走丢。
  老太太买什么去了?
  买锁头。
  一把锁头就只要那种配两把钥匙的。
  马老太都打算好了,到时候,她一把,小孙女一把。烤炉子房没人,就锁上,只有她俩能进去。
  也买了门插。到时候,小孙女进去做蛋糕,就在里面给门插上,谁也不行进去。
  买完锁,老太太回来找孙女时,不小心走到了药堂门口。
  要是没走到吧,打死老太太,她也不会惦记来这里买东西。
  可是走到了,她戴着小粉头巾就扭头望着,脚就像生了根似的。
  孙女从昨个开始就跟她磨叽那点子破事,今个又眼巴巴地想买。
  那小眼神呀……
  老太太习惯性地拽了拽衣角,抿了抿头发,一脸舍身忘死走进了药堂。
  “治虱虫的那个,给我来一罐。”
  马老太感觉这话,就像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似的,但嗓子里确实说出来了。
  半两银,买这破东西,心疼不?胆都疼。
  买的她都冒汗了。
  劝自己,俩儿子儿媳们包括大孙子才挣回的工分钱已经被她花没了,老本钱四两银也动了,眼下,真是没什么可不敢花的,花没拉倒!
  咬牙闷头回去找孙女。
  “奶,您买锁头干什么?”
  马老太说,你是不是傻?我告诉你哈,往后,别说咱那蛋糕屋子不能随便让人进了,就是咱俩往后说话,甭管和谁唠瓜,也给我把那个“烤”字,戒了。别一口一个烤炉子烤炉子的。
  “哎呀,奶,您至不至于?我还想和您说呢,我一人既然干不过来,不行就让我大丫二丫姐,我桃花家,还有郭家姐姐……”
  宋茯苓没等说完,老太太就露出了一脸极其犯愁的样子。
  她孙女啊,心地简直太淳朴,这么淳朴的孩子,将来不得让人骗啊?可不中,可得手把手教。
  “你是不是傻,胖丫,你怎得一点也不随奶?全随了你爹,不拿本事当本事,你们爷俩是想要气死我呀?”
  恩?
  “还恩?不能教。那些丫头片子,将来都得嫁人,给她们教会了,全带婆家去了。到时候她们那些婆家再做蛋糕,婆家再告诉实在亲属,赶明还有咱俩啥事儿。那咱俩干脆眼下就把方子卖了呗,我不信没人买。免得她们将来嫁出去给说的满哪都是,咱还一文钱没有。”
  “奶,你想得也太远了。”
  事实证明,老太太能想的更远,她背起这些油纸,一边走一边说教宋茯苓道:
  “胖丫,你万万要记住奶的话,别说那些丫头了,就是你自个,将来嫁了人,也万万别拿自个的立身本事去讨好婆家人。
  打比方,你为了讨好公婆,交了方子,教会了婆家人,我告诉你,婆家人是能乐呵,冲方子也能对你很是好一阵。
  但是啊,日子一久,就完了。
  你都不如,靠你这做蛋糕的本事,想招多进银子,大不了往后给公婆多交银钱,他们冲着月月能收到手的银钱,心里再不舒服也不敢给你添堵,添堵你就给他们断了进项。”
  马老太这番话,给宋茯苓都说傻了。
  老太太还叹息呢:“就冲着这个,奶是真盼着咱这买卖能细水长流,手艺必须留住了。你眼下瞧着好的人,等她嫁了人,未必就那样了。你这孩子,不行,太不让人放心,以后没事儿,奶就手把手教你道理。”
  说完,老太太示意孙女:“你掏我这棉裤。”
  “掏什么呀?”
  宋茯苓掏了出来,攥着小小的药膏罐,脚步顿住,“奶?我……”
  “哎呀,快着些,给搭把手,要累坏老太太我是不是?赶紧着家去喽。”
  宋茯苓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小嘴叭叭叭一路不停小声告诉马老太:
  “奶,您放心,我一人就能烤的过来。
  不过我很想告诉你配方啊。你要是能把方子卖高价,那简直太好了。
  其实咱们用不了多少面,配方里也用不了多少糖,就咱们做二十多锅蛋糕,连牛奶总共才用个七八斤,就是有些费鸡蛋。您晓得最主要步骤在哪吗?
  奶,等赶明我教您,就是打蛋白,得给打发了,低中速打发,中高速打发,再放糖中高速,再中低速,我指着是打的手法,就是你打鸡蛋清的手腕速度。”
  老太太说你可快住嘴吧,她有空也不学,做毁一锅就是47文本钱没了。
  ……
  天都有些黑沉沉了,宋金宝一路跑,一路通告:
  “我奶买一车砖回来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更
  宋金宝一工分的具体工作,用宋福生原话就是:
  “金宝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当没人用宋金宝时,那就负责边带弟弟妹妹们四处寻柴,边站岗放哨。
  今天,金宝就放哨的很及时,眼力也极好。
  牛车那头才上桥,宋金宝就很有觉悟的先翘脚瞭望、后观察。
  而且再心急也不能迎上前,见到亲奶奶也不成,要先跑回来汇报,在第一时间通知大人们。
  他这几嗓子一喊开,别说小娃子们兴奋地向外跑了,就连汉子们也停下了手中正扎篱笆院的活计,伸头向外望。
  为啥连壮劳力们,都这么盼着马老太家来呢。
  因为马老太的老姐妹们,说差俩人没回来,不给开饭。
  十几个小娃子们争先恐后向河边跑,还有俩跑摔倒的,摔倒咕噜一下爬起来接着跑。
  一边跑一边喊:
  “胖丫姐姐回来了。”
  “胖丫姐姐回来了。”
  钱米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扑上前一把抱住了姐姐的腿。
  宋阿爷家的小重孙女丫丫,也跑的小脸通红仰头问道:“胖丫姐姐,你怎么才家来。”
  蒜苗子试图拽宋茯苓手:“胖丫姐姐,你做的那个吃食太好吃了,你什么时候还能再做点心吃。”
  “等我做坏了的。”
  小娃子给宋胖丫围成一圈叽叽喳喳问道:“姐姐,那你什么时候还能做坏?”
  宋茯苓将蒜苗子的小手执起,将蒜苗子的十根手指头一个一个扒拉,她说一根手指代表一日,扒拉到第七根时说:“这日就能做坏点心了。”
  “噢,这日就能做坏点心喽!”小娃子们立即欢呼了起来。
  蒜苗子都不敢将被扒拉过的手指伸直,他怕他忘了,就高高地举起蜷曲着手指,和小伙伴们一起原地蹦跳着傻笑。
  同一时间,马老太也在指挥赶车人,让将牛车直接赶到王婆子家附近。
  好多妇女们也迎上前问马老太,为么买砖啊?搭炕呀,咱不用的。
  你就晓得搭炕,搭什么炕。
  “卸砖,往下卸,等车把式走了的,咱再说。”
  赶车人:“……”这是个什么地方?先是孩子跑来一群,然后又冒出这么多人,大家族啊?
  赶车的把式从来到了这里,心理活动就很多,但直到离开也没吭过声。
  拉砖的车离开了,马老太这才指挥着大伙,让帮忙将青砖全部搬到王婆子家身后偏房,也就是蛋糕房门前。
  见到新做的门,明显比离开时看起来规矩不少的样子,宋茯苓在人群里和宋福生对视,眼睛弯成月牙。
  老爸帮忙拾掇她的蛋糕房了。
  人多就是好干活,只眨眼间就搬完了砖,大伙都在等着马老太讲讲,买砖干啥呀,尤其是朱氏和大儿媳何氏,实在是很心急,闹不明白。
  但老太太稳得很:“饭得了没?”
  王婆子:“早就得嘞,在锅里一直捂着,就等你嘞。”
  “开饭。”一声令下,比宋阿爷说话还好使。没办法,负责做饭的全是老姐妹们。
  白菜汤,高粱米饭。
  白菜汤泡在高粱米饭上,一人可以再夹一筷头萝卜条咸菜。
  大伙排号打饭,又相约般三三两两,四处找暖和位置蹲下,呼噜噜连汤带饭往嘴里灌。
  就在这时,马老太忽然冲宋福生和宋里正的方向喊了句:“打明儿起,俺不挣工分了,过仨月的,再寻思回不回来挣工分吧。”
  “噗。”
  “咳咳咳。”
  “嗝。”
  一时间,此起彼伏,啥声音都有,赶上大伙吃饭时说这种劲爆的消息,给好些人呛够呛。
  朱氏都被呛的掉眼泪了。
  宋福生也和妻子对视一眼,他俩今儿中午还说呢,茯苓蛋糕卖的好不好,不用问,看老娘的反应就能知道。
  宋阿爷意外的很,看了眼宋福生后才接话道:“中,大伙也听见了,这就中了。”
  “为么啊娘。”朱氏抱着饭碗赶紧凑过来问。
  马老太坐在烧火的小板凳上,先扒了口饭,咽下去后,才不慌不忙抬眼皮:“为么还得和你知会一声?怎的,你是我婆母?”
  “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人话。滚边去,别挡我这点火光。”
  朱氏挨了骂,何氏本来都凑过来了,紧急闭上了嘴。
  倒是老太太们问马老太,咋的呢?这也太突然了,马老太想了想,这才半真半假,说与支起耳朵的大伙听:
  “咱们之间就不说那些虚的了。俺家胖丫,会吃也会做,日日惦记吃些香的,今早她就给鼓捣出一种新吃食,你们已经都晓得了伐?小娃子们吃了没?”
  王婆子说,吃了,俺家蒜苗子念叨一整日胖丫姐姐,那味道啊,早起就想问你来着,怎么香得邪乎?
  “是吧,我也觉得香的邪乎,就没让俺家胖丫吃,只留给娃子们些,俺就给背走了。”
  宋福生大伯母:“拿走卖去了?”
  马老太望了眼,“恩,反正都卖了,挣多少就不说了,可给俺累屁了,也就算是个辛苦钱。刚回来的一道,我想着,往后还得去卖,可我赶不回来做饭,那就不能让俺三儿丢丑,到时你们该有想法了。”
  “怎会。”郭婆子拧眉道:“你就是想的多。俺们就给你那份干出来了,怎能不要工分?”
  另一个婆子也说:“就是,傻不傻你,工分就不要了?那是钱,先混着呗,啥时候不让干了再说。”
  得,这些老婆子们,当着宋福生和宋阿爷的面,就敢明目张胆说这些。
  宋茯苓闷头笑,她奶在路上时,真是这么想的,和这些老太太们不谋而合。那是既想挣蛋糕钱,又想混工分。
  是她劝的,这才拉倒。
  所以,别听她奶此刻说的好听,过桥那阵,其实还没下定决心呢。
  “不了,那是难为俺三儿。你们呀,也别那样,咱们都是一伙的,糊弄谁呀?手心糊弄手背,这要是糊弄外人混点银钱还行。”
  听听,看看人家这觉悟,难怪是宋福生的娘,难怪能生出宋福生。这是此时汉子们的心声。
  田婆子问亲家母:“就真不干了?”
  “恩,砖都拉回来了,我要多搭几个炉子,明个多做一些,就能多挣些辛苦钱了。胖丫,咱这叫啥来着?”
  “自由职业。”
  马老太将饭碗放下,“对,我要和我孙女干自由职业去了,每日也就不一定和大伙一块吃饭了。那个谁?俺能不能把口粮领走?”
  “谁的口粮?”
  “我自个的,我小孙女的。”
  宋福生、钱佩英、钱米寿,三人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受:怎么闺女(姐姐)才走了一日,就要不和他们好了?
  而且老太太很潇洒,她真的先背走了三日粮,想着早上得煮碗面条什么的,还喊人哪,喊宋茯苓和钱佩英:“胖丫呀,吃完没?钱氏,吃完走了,咱仨不挣工分的回家。”
  她仨不是自由职业嘛。
  她们才不洗饭碗呢,都不挣工分了,挨那累?
  仨人在大伙很是复杂的目光里离开。
  宋福生差点憋不住笑。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二更
  夜黑了,收工了,全体都有,可以自由活动了。
  也就是说,大伙不用干公家活了,可以回家愿意干啥就干啥去。
  宋茯苓和马老太在家人面前,是不同的表现。
  宋茯苓是一顿向父母说起,今日她们都干了什么,能挣多少钱,花了多少钱,被订出去多少蛋糕,接触了哪些人。
  也没瞒着四壮和牛掌柜,反正是想起什么说什么,事无巨细。
  一边烧水准备洗头,一边嘴不停向家人汇报。
  最后,宋茯苓美滋滋向宋福生、钱佩英、钱米寿显摆道,奶奶花了半两银,送她的去虱膏,在药房买的。
  钱佩英第一反应不是钱多钱少,是这孩子出去一日,竟然有了新花样。
  宋福生倒是意外:“半两银,你奶掏的?她主动给你买药?”
  “恩啊,我都没告诉她,你也给我带钱了。”
  然后宋茯苓就去缠磨钱佩英道:“娘,你快给我和我奶的小花布围巾缝上棉,要不然冻脸冻耳朵。后个开始,我奶就要去送货了,她得多冷啊,您再看看能不能匀出些棉花,给我奶做件棉马甲,让她穿里面护心口窝。最好再能做几个棉口罩。”
  缠磨的钱佩英好脾气说,好,这就做,这两天就会尽快做出来,宋茯苓这才扯着钱米寿去洗头,要给弟弟洗完抹头膏。
  宋福生还问呢,他说,你洗完抹药就要睡觉?
  “啊,我昨没睡好,我奶说让我早些睡。”
  好吧,原来老娘,竟然只是让他去搭砖炉子,没闺女啥事。
  钱米寿被姐姐按在盆里洗头,忽然问:“姐姐,什么是青楼?青楼是什么楼,青楼里有什么?”
  与此同时,老太太那面:
  “老大,带着你媳妇和大郎,搭烤炉子去,就用那砖。”
  “现在?”
  “对,咋盖你三弟晓得,他应该在那面等你了。”
  宋福财还是很憨厚的,对于老娘忽然不挣工分了,要和小侄女折腾那个什么蛋糕,他没太当回事,也没什么意见。
  主要是,他累啊,累的都不想多说话,不想多问,就想睡觉。可老娘竟然还让他去搭炉子。那么些砖,也不知要搭几个炉子,天亮前,能不能干完。
  “老二?”
  宋福喜才进屋,两只手都冻僵了了,手上全是裂开的口子,正想要用热水泡泡,发现媳妇冲他直挤咕眼,一进屋老娘也喊他:“干啥啊,娘。”
  “你去,给打桌子,我告诉你哈,就打这么大的,这是胖丫给画的,不行给打错。得打三个长条桌,今儿一晚上能不能给做出来?还有,这锁头,你给门上里外安上,去吧,让你媳妇给你把着木头,破板子。”
  啥玩意就去啊?他才进来,“不是,娘,我?我明个。”
  “你明个不是得挣工分钱?白日里的,那些活计你都做不过来,还能在大伙眼皮子底下干我安排的活?你不贪黑,你想么时候做?少废话。”
  宋福喜只能一咬牙,磨身出去了。
  “他爹,小宝他爹?”朱氏不敢太大声,家家挨着,婆母也在屋里,就隔层窗户纸听见又挨骂,只能一把薅住男人的胳膊:“你说那青砖,是谁花的银钱?”
  宋福喜对妻子很是不耐烦,他眼下不关心银钱,只想眯觉直直腰:
  “甭管是三弟花,还是俺娘花,谁花都是俺老宋家人花钱,挣钱自然也跑不出我老宋家人手里,和你有么关系,我告诉你,别找揍。”
  屋里,马老太此时眼风一扫,才背柴回来的二丫,立即道:“奶,我这就去活泥。”
  灶房里的大丫也紧忙表态:“奶,我洗完这几件衣裳的,也去和泥。”
  只有二郎和宋金宝是可以躺在炕上睡觉的。
  老太太没觉得自个对大丫和二丫不好。
  她三个亲儿子,其中还有一个是读书人、是这里的头头,都豁出来不让睡觉呢,俩孙女只是去给搭手活泥,人多早些干完活,咋就对她们不好了?
  老太太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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