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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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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震惊。
只记得往屋里上秤背粮食,没想到这么多。
这代表着,往后他们吃粗粮成了“配菜”?吃细粮成了平常事?
我的娘,福生,每个月都能给这些?你确定?
一个个都不怎么淡定了。
宋福生说是啊,他讹人讹来的。
能讹成人,一,感谢米寿。
宋福生招手叫来钱米寿,给搂怀里说,这孩子是老天眷顾的娃。
钱米寿,本来好好啃锅巴呢,被姑父叫来搂怀里一下子呛了,呛的小脸都红了。
宋福生不以为然,一边捶着钱米寿的后背一边继续告诉大伙说,我们四口人进城,俺们仨谁也没看到。就他,能碰到小将军,完了还能和人唠上瓜,呱呱地就将咱有救济粮没发的事儿说了。
所以:
二,感谢小将军。
小将军,咱们这伙人的命中贵人啊,然后将来龙去脉讲了一番。
这是宋福生第一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知大家,我们有救济粮,救济粮全是粗粮。
粗粮算下来,老人孩子壮劳力的斤数不一样,反正所有的加一起,差不多每个月能发20石左右,没多少,平摊到人头上不够吃,也就吃个半饱,自个也得买粮。官府能给发六个月。
但是,就这每月价值不到20两银钱的粗粮,就这官府给发的只能吃半饱的粗粮,也被这任家村的里正给拉走了,拉哪去了不道。
如果不是遇到小将军,咱们啊,就只能暂时认了,要不回来,指定是要不回来,他不会承认,除非去见官。
见官很难,谁告打谁三十大板,打完之后官府才审理。就是里正他大儿子,来的那位任子苼,侯府姑爷,又在奉天城当官,咱能告赢吗?人家和童谣镇的县令关系极好。
宋福生掰开了揉碎了,将任里正的关系网说了一遍。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大家唏嘘,而是想让大家心里有底,别看咱这次讹人成功了,那只是万幸的事儿。
想官府为民作主,想讲公平,很难。我们能讹人成功的关键是小将军,而不是因为咱们占理。就是这世道嘛。
宋阿爷抽着烟袋,在烟雾中眯眼,原来事情经过是这样。
别看他昨日已经听了福生嘀咕几句,但是具体不明,今个才算真的晓得。
宋阿爷在心里琢磨着:小将军既然不是小将军了,是国公府少爷,那要不要和福生商量下,赶明种了那个叫什么蒜黄的,要是真种成了,要不要给国公府送些。唉,他们趁啥?只能将自个种的送去些。蒜黄,应该是稀罕物吧?
大家伙听完分几种反应。
一种是像宋阿爷一样,纷纷感恩,小将军一次次帮他们,咱都不知该咋报恩。好几个老太太说,都想给小将军供长生牌位。真的,供起来不过分。
一种是脑子快的,像宋茯苓那样喜爱算账的,马上就反应过来问:
那位里正老鬼,臭不要脸的,他占了咱20石粗粮,结果搬起石头砸了他自个的脚,还了咱拢共37石细粮?他想每月占20两银子的便宜,结果眼下每月得给咱送来37两银钱的粮食,是这么个帐吧?啊哈哈哈。
最后一种是破口大骂的,饭都不吃了,就咬牙骂。
马老太是典型代表。
骂刚才雷怎么就没落下来呢,那位里正听了怎就不心虚,个脸皮厚的,还敢坐家里炕头。
要是当时知道就得挠他,还给他草席子取暖?就得给他扒光了扔河里冻死他个瘪犊子。
一提河里,好几个老太太一起七嘴八舌骂道:“就不该捞他们,就该淹死这些瘪犊子,让老天将他们收了去。估计河神就是晓得他们罪孽重,所以筏子才翻船。”
有冷静的立马劝道:“不中,不能让他死河里,还是来见咱们死的,到时候他死了,指定沾包赖。”
米寿很困惑,大大的眼睛直扑闪。
他已经紧紧地捂住小耳朵了,可还是能听见,并且一下子就记住了。
可是,姐姐和小将军都不让他学骂人啊。
他该怎么办,好无助。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更
听到大家伙七嘴八舌议论,一时半会像议论不完似的,那可不中。
宋阿爷针对被占了救济粮这事儿,总结陈词。
他敲了敲烟袋锅子:
第一点就是,你们大伙不道,咱福生,为了这事儿,差点真想去见官。
昨个还和我商量说,想招也得要回来粮。那不是小数,半年下来上万斤。
发现大伙又要插嘴,宋阿爷立刻摆手,示意让别打断。
他也明白大伙想说啥,意思是可别冒险,挨板子哪能行,往后遇到这样的事儿别冒险。
“你们啊,眼下那些后怕的话就都是废话了。
说出来就是让你们知道知道,福生为咱大伙真是能拼出命。
从分到这任家村,咱这里有一个算一个,也真是亏欠了福生一家,拖累福生一家跟咱受这个罪。
要不然只凭福生的脑子,甭管分到哪个村,也能过上好日子。”
宋福生听不下去了,“阿爷,说这个干啥,聊正事。”
“你不懂,这就是正事儿。因为可不止拖累你一个,拽着你非跟俺们一起,你娘,你婆娘闺女,你兄弟几个,也都得跟着受罪,俺们大伙可不止亏欠你,所以这话必须说。”
大家立即都看向宋福生的家人,眼里有躲闪,有抱歉,有像是占了大便宜的心虚。
除了宋福生的二嫂心想:可不是,要不然我们就跟着小叔子过好日子了。
其他人,包括马老太,都紧着摆手说没有被拖累,其实心里象得是:快拉倒吧,别整那虚头八脑的,眼下说这个干啥,已经这样了。马老太够耿直,她是直接说了句:一切都是该着,就这命了。
宋阿爷叹口气:“反正,咱大伙必须都记着,往后更得听福生安排,这是最主要的。”
想了想继续道:
“其次要嘱咐你们的就是,既然大伙晓得这件事了,福生为么告诉咱?
就是不想让咱当睁眼瞎,别误把坏人当好人。
你们得心里有数,咱能吃上这干饭,得的粮食比救济粮多得多,不是那个里正给的,是小将军给的,咱们要感谢的是小将军,到死也得记得这个贵人,还不了恩也得记着情。
你们更得心里有数,谁是王八蛋,往后,别被这村里的里正几句好话就给忽悠迷糊了。得有防人之心。
但是,都听见里正大儿是侯爷女婿了吧?再恨也别给我出幺蛾子,别见面又瞪又剜又吐吐沫的,咱得罪不起。
别惹祸啊,惹祸还得福生给你们擦屁股去。
心里恨就得了,听没听见?气不过背后骂骂也中。
咱眼下就这些本事,吃饭还犯愁呢,房子也破成这样,这又要入大冬,东西也没置办齐,忙的事太多,不行出其他岔头。既然人家把粮也给咱们了,就那么地吧。”
阿爷说完问宋福生:“这么讲,中不?”
“讲的挺好。”
宋福生又和阿爷耳语了几句,得到阿爷频频点头,这才接过话头对大伙道:
“救济粮这事儿先这样,咱们得说正事了。
明日开始,他们会给我们送粮,为了封住咱们的嘴,另外还答应给送些脊瓦。
脊瓦的数量不会太多,不顾估摸也够咱这十几户住家房子的脊瓦了。
有了这个,咱们大冬天住的屋子,至少不怕被大风给咱草棚顶掀翻,也不怕漏雪了。
还答应给送些油纸,一种特殊的纸。只有奉天城有卖的,很珍贵,这纸是将来用在挣钱营生上用,明日送到万万小心保管。到时候我怎么安排你们干活,你们就怎么干。
咱们先说蒜黄,阿爷和大伙简单说了吧?”
宋福财第一个问道:“对对对,蒜黄,老三,那么些蒜,种窖里能中?”
宋福生告诉大哥,不是所有的窖都行,必须是地窝子那种窖,有通风眼的行,能搭炕的才行。不是地窝子那种,只能存咱冬储菜用。
“明日,我亲自带着你们种蒜黄。不敢保证挣太多,你们好好干,干两三个月,一家挣个一二两、二三两银应该是没啥大问题的,大伙也能给自个家置办置办棉被棉衣,买一些用的必须品。”
“啥?两三个月就能挣一二两银钱?”
“对。”
“福生,”高屠户说:“你必须得多留些,我们打比方挣二两银,你就给俺们发一两半就中,剩下的都归你。俺们都听说了,蒜黄是你书上看来的珍贵方子。”
王婆子带头说,对对对对,都归福生大外甥。
马老太就觉得,算你这娘们上道。
可宋福生嫌这话题磨叽:
“我已经想好,蒜黄就这样,别的我占大头,因为那方子更珍贵。
不过暂时先不提那个,蒜黄种上再说,都别劝我。
你们只要好好干,就是对得起我。
另外,切记,为么和大伙将占救济粮这事讲明白?也是考虑到,地窝子里种蒜黄,和谁也不能说。
要不然漏出去,这是断了大伙的生路啊。一冬天没有进钱道,咱们这些人吃啥喝啥。
当然了,大家的买卖,大伙不能是故意往外说,我是担心你们被套话。”
大伙一听,蹲着开会的都激动的站起身,又是瞪眼睛叮嘱嘴碎的婆娘,不行见到任家村里的人瞎显摆,又是扯孩子骂,敢出去瞎说揍死你。
宋福生摆手:
“听我说,咱这个简短的会先开到这,我们没有太多功夫废话。边干活,我会边嘱咐。
我叫到的人,过来听我安排分房子。
虽然炕没搭起来,今晚还得挤在一起,但是得分房子了,因为明日开始,第一批土坯砖干了,给谁家炕搭好,谁家就自己负责烧炕、拾掇屋子。
然后,阿爷叫到的人,是过去领银子。
领之前在幽州城凑的银子,谁当时拿了多少领回去。
这几日出去买粮买菜,你们要是想给自家添啥,就将银子给牛掌柜,让他帮买回。宋富贵?”
“嗳?”
宋福生说,像你这种兜里没银钱的,要是婆娘孩子家里缺些啥,可以去阿爷那领个一两半两的先借用。
“借,我怎么还?”
宋福生心累,去借就得了,等把蒜黄种上的,再给你们开个大会,告诉你们怎么干活还银钱。
“真的?干活还能顶银钱?”
像宋富贵这样的,听的眼睛都直了,这也太好了,能救救急,能借些银钱买些家用,要不然兜里一文也没有。
而宋福生是一想到他之后得开好几个会,尤其是给这些理解能力很差的人开会,他就脑袋疼,怎么讲工分制是个问题。
分房。
郭老大家把边,王婆子家把另一个边。
这两户人家,人口多,壮劳力也相对高壮勇猛。住两边安全性强一些。
像李秀单独带一个孩子,宋福生是特意给她安排一个小偏房。
而且小偏房左手紧挨着宋阿爷家,右手挨的也是年纪相对挺大的一户人家。
本来之前李秀右手边是高屠户家,宋福生想了想,不行,得让李秀这种单身女人,离壮汉们、离高屠户这种黄金单身老汉都远一些。
马老太,宋福生自个的老娘亲哥哥家,宋福生并没有安排紧挨着,而是安排到,正好他家和马老太家中间隔了一个五间大草房的距离。
且这五间大草房都已经倒塌,惨到只茅草房后面的一堵高墙,以及前面窗框下面的墙,可见从外面一看得多惨,像块大空地似的。
马老太不解啊,三儿你是不是傻?胖丫是不是就随你了?
宋福生心想,老娘,就这破房子才是宝儿呢,都不用扒,直接扣上那种特殊油纸,这就是一个大棚了。
我守在这头,你和大哥二哥守在那头,以免辣椒种子被别人偷了去。
所以他也没解释,因为要忙的事太多了,一回来宋福生就得不停说说说,告诉这个要怎么办,那个要怎么安排。不把话说透,大伙听不明白,不安排到头上,大伙懵。
马老太生气,以为三儿跟她彻底生份了。
为了钱家,不和她当一家人住在一起。
为了钱家,又?
马老太的眼睛忽然盯住钱米寿的鹿皮小靴子。
钱米寿来回跑的身影一顿,敏锐的感觉到马老太眼神不善。
宋茯苓也在第一时间发现她奶挑刺,趁着大家又是议论用银子要买啥,又是互相指着破房子告知,往后这个是谁家,那个是谁家,得需要多久能把房子修薅,一把给她奶薅到了房后。
“奶,你看,这是啥?”
马老太心一噗通,来回观察别让人瞧见,一把扯过半吊钱掖裤腰处:“蘑菇卖啦?咋没听你爹说呢?”
“咱们要添置的东西太多,天天都得往外花钱,添置个差不离,会告知大伙总账,估摸我爹下一次开会就会说了。挣了多少,花了多少。”
“那到底卖了多少银钱啊?”马老太急急地问。
宋茯苓不想撒谎,直接又拿出一块东西说下一话题:“奶,你看这又是啥?”
这回马老太差点没被吓抽,却反应极快一把扯过金块子,在宋茯苓没反应过来前,咧开嘴用力地咬了一口。
宋茯苓跟着牙一疼:“奶奶奶,快,快撒嘴。”
马老太呼吸都急促了,差点激动得眼皮一番抽过去:“卖蘑菇得了?那蘑菇能值这么大个金圆饼?怎么可能?”
“对呀,奶,怎么可能。”
“恩?”马老太一愣,啥意思啊。
“意思是,这是米寿的呀。奶,你以为米寿,是在吃我爹的喝我爹的?您错啦,我们是在占米寿便宜呢。我外祖父给米寿的,不信你问四壮去。”
“这,这?”马老太打小也没见过金子,冷不丁见到这么大一块,脑中不停转悠着,米寿的,米寿的就是她三儿的,“这圆饼子得值好几百两银子吧。”
宋茯苓:“啊。”
宋茯苓想了想,又押了一记,打破她不爱撒谎的习惯:
“奶,米寿还带来了咱这里没有的菜籽,外国才有的菜籽。
外国知道不?就是飘洋过海也得走上好些年的地方,那种地方的菜籽。
也就是说,咱这里,嘉佑王朝,只咱一家才有的菜籽,那就是我爹说的他要占大头的营生。
你晓得那意味着什么吗?独一份。”
马老太心跳的厉害,整个人直懵,声音飘渺地问:“也是你外祖父给的?他从哪里得来的这些啊,这得是多大的机缘。”
“奶,我就问你,这金子和菜籽加一起,我爹养米寿不应该吗?
您想想,我爹用菜籽种出金贵物,他拿的挣大头,他挣了银钱,能亏待我大伯二伯和金宝吗?
我爹对咱自家人,也总会比对大伙强很多吧?
说白了,就等于咱宋家人跟着借了钱家多大的光。
您啊,往后真得对米寿好。日子过的越好,越得对米寿好,我说的对不对?”
宋茯苓都将金圆饼又扔空间里且离开了,被叫去滤水去了,马老太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二更
宋茯苓虽然走了,但是她在路过钱佩英身边时,小声告诉了她娘,不仅将金圆饼透露,也将辣椒种子安在米寿身上了。
钱佩英想了想说挺好,还说由她负责告诉宋福生,不会对不上露馅。
可见,透露金圆饼的主意,是他们几口人讨论过的。
本来之前宋福生说不用这样麻烦,可钱佩英不同意。
因为钱佩英猜到一旦分了房子,马老太就会很不高兴。
她们几口人分的那间房子,大屋住着他们四口人,隔间灶房住的是牛掌柜和四壮。
笨寻思马老太能高兴吗?这不等于不和亲娘亲哥哥住一起,却和外人住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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