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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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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伙人是逃命下山的,山上剿匪差点连他们一起剿了。所以说,他们现在啥也没有,一路饥寒交迫,一路也没碰到个有钱人截到银子,抢点吃的还不够塞牙缝。
  看到宋福生他们,瞬间打了鸡血,打算抢粮、抢不锈钢壶、抢银子,抢棉被。
  当时,大伙正蔫头耷脑打完水,手里护卫的家伙什也放在一边,根本毫无准备,尤其是孩子和妇女们。
  宋福生一个回身,就被小偷兄弟里的老二用匕首划伤了胳膊。
  宋福生只来得及给钱佩英一把推远,他就大呵一声:“你他娘的!”赤手空拳往上冲。
  他咬牙恨啊,是的,认出来了,当初就该给那对小偷剁成肉酱。往后,别说放过了,他特妈的彻底长记性,谁敢招他,谁稍微有点不对劲,他就弄死谁,什么人命,这里人命最不值钱。
  一时间喊杀声冲破天,四壮在护着推车上的孩子们。
  女人们嗷嗷叫唤着随手抄起东西就往上扑。让你打我孩,让你打我儿,让你打我男人。
  宋里正挥舞着拐杖,忍着腰间剧痛往对方身上撞:“我不活了!”
  这一刻的宋茯苓,有那么一瞬间,她也不想活了。
  “爹,让开!”
  女孩尖利的喊声响起,宋福生才滚出战区,宋茯苓一个瓶子就扔了出去,只听嘭的一声,炸了。
  离他们不远,陆畔正带队归来,听到声音,紧急勒住马绳,皱眉:有火药?
  像是为了印证他没听错,宋茯苓这面又一个瓶子扔了出去,且差点炸到她手,里面的液体突突突一顿冒泡,瞬间,嘭一声又炸了。
  给那二十几个土匪彻底吓傻,给那对小偷兄弟吓得跳脚直叫唤。他们哪见过这个啊。
  而他们更没见过的是:
  只看,马老太和宋茯苓一人端着一盆水,飞速奔着他们跑了过来。
  马老太一扬盆:“我烫死你个龟孙!”
  一百多度的开水,哗啦啦就迎头兜了上去。
  又一盆开水跟着泼了上去,连盆都不要了砸了过去。
  “啊!!!”十几个土匪转眼被烫的无处遁形,满地打滚,肉烫熟了。
  齐刷刷的跑步声响起,一众兵士将所有人围住。
  宋福生跪地紧着看女儿,心想:闺女啊,你这整的啥啊,哐哐的爆炸。
  宋茯苓歪侧头跪地,眼神不停冲宋福生闪:爹,跟你讲过啊,Cao加H2O,它,恩,热。像加热饭似的,热的很快。
  刚才她和她奶,正巧要扔生石灰,寻思快进城了,也用不着这东西给粮食防潮,再说也没粮食了,还推它干甚,扔了得了,就出事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两章合一(求月票!)
  大伙又冷又害怕,很慌张。
  怕这位将军,恼怒他们这些逃荒的和人干仗。
  虽然情有可原,他们是受害者,被人抢才反抗,但是又动刀又动棒子的,给人脑袋烫成猪脑袋,好像也有些……
  跪了一地,哆嗦乱颤的人。
  陆畔径直走到宋茯苓面前。
  宋茯苓一抬眼就能看见他的皂靴,但没敢抬眼,眼睫毛颤了颤。
  “你扔的?”
  “回将军,草民的小女是……”宋福生急急抢话。
  “闭嘴。”
  宋茯苓趴伏在地上仰头,和低头正看她的陆畔对视,“是,我?哈,啊呀!”
  宋茯苓忽然疼的倒吸一口气,左手按向右手掌心,这里被烫出个大血泡破了。
  只按了一下,按完就很突如其来的白眼一翻直扑前方,脸一下子扑在了陆畔的靴子上,昏死了过去。
  陆畔用脚抖掉宋茯苓的脸,皱眉退后一步,极其嫌弃地看一眼宋茯苓,看一眼自己的靴子。
  与此同时,场面彻底乱了。
  宋福生寻思你爱咋咋滴吧,他闺女啊闺女,被吓昏了么这是?还是孩子被折腾病了?
  钱佩英也手脚并用极快爬到女儿身边,一把抱住女儿惊恐叫道:“茯苓,茯苓!”
  怎么摇晃也不醒,钱佩英忽然仰头冲陆畔大声道:“你整死我们三口人吧,求你整死我们三口人吧!我们早就活的够够的了!”
  这一刻,钱佩英彻底崩溃,真的不想活了。
  以前没见过什么死人,现在天天见,睡觉不小心都会睡在死人旁边。
  以前没见过二话不说就抢人东西要人命的。
  到了这里,成千上百的人,为点破粮食、为口水,动刀子动棍子打他们要他们命,一天二十四小时高度紧张。
  白天还要赶路,一天走好几万步。
  他们这一路更是不敢喊累不敢生病,脚底板走出血泡,泡没了变成茧子,走的一层又一层的茧子快要赶上鞋底厚了。
  以前,闺女给她和老宋做个现成饭,说爸爸妈妈辛苦了,他俩都关上房门感动的不行,说孩子没惯坏,长大了懂事了。
  现在,天天跟他们吃窝窝头,孩子甚至连窝窝头都不舍得多吃,不是掰给她爸就是掰她奶,一天天和他们傻走,睡露天地,被死人吓,被上来就喊打喊杀的活人更是吓得不轻。
  给闺女逼得,刚才一定是看到她爸受伤了,急了才扔东西倒开水烫人。一个丫头,又是个这么瘦弱身体的丫头,没力气打又打不过谁,让她闺女怎么办?
  眼下还问,跪一地问,问个屁啊问,质问谁呢。
  就烫了怎么滴,整死他们吧!
  宁可死时的记忆都是现代的好记忆,是文明社会,也不在这再受罪了,一起死,一起走!
  马老太嗷呜着大哭爬到陆畔脚边,鼻涕一把泪一把,又磕头又拽住陆畔的脚脖子求道:“大人,别处死我三儿一家,处死我吧。是我,是我这个老太婆扔的,和我小孙女没关,和我三儿更没关,我,我?对,是我出的主意!”
  陆畔:“……”
  他说什么了?他还什么也没出来呢。
  先昏了一个,又冒出一个死活求死的,这又爬来一个,这个更厉害了,鼻涕眼泪直往他靴子上蹭。
  随从顺子呵道:“退后。”
  宋福生也不想活了,就不退后,跪坐在原地抱住宋茯苓,旁若无人喊四壮:“拿个棉被。”
  四壮立刻起身给拿棉被,还把大哭的钱米寿给一起送来了。
  钱米寿眼泪一串串掉,两只小手死死揪住宋茯苓的衣襟:“姐姐,你醒醒,姐姐,你不要啊,米寿求求你了,不要像祖父,不要像爹娘,不要没。”
  陆畔都被这伙人整无奈了,哭的这个惨,尤其这孩童的哭声,好像他把他们怎么地了似的,冲随行医官使了个眼色。
  医官摸脉说,宋茯苓是惊厥过度。
  而实际上是,宋茯苓此时头昏脑胀趴在空间的地板上。
  她有气无力慢慢睁开眼睛,眼睛只睁了一半就顿住,随后,大睁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满屋子里都是她的惊叫声。
  她也能进空间了。
  宋茯苓蹦高着跳着站起身。
  宋茯苓在这没心没肺嗷嗷的叫唤,却不知外面的她已经被抬到推车上,燃好炭盆,盖好棉被,大人们的审讯却还在继续。
  马老太给生石灰抱了出来:“就这个,加上水。”
  随从顺子倒了些生石灰,马老太:“你倒多了。”
  随从顺子往生石灰上添水,马老太:“你倒少了。”
  随从顺子:“……”
  马老太心话,你瞪我干啥?本来就是,你咋这么笨呢。人家她小孙女,那小手,量抓的很是准,就翻吧两下,然后就眨眼间,那水啊就开始咕嘟咕嘟冒泡,热的,那比特意烧开水可热多了。
  再说她挑毛病咋了,她小孙女眼下昏着呢,她要是不严格要求顺子,不给弄出刚那效果,更跟那将军解释不清了。
  陆畔接过下属递过来的生鸡蛋,往眨眼间就成了沸水的盆子里放,以肉眼可见,没一会儿,鸡蛋被煮熟了。
  这涉及到陆畔的知识盲区。
  以往他只晓得让人特意开采石灰石是为河道用,建筑也会用到,但能有爆炸的声响?这。
  现在试验结果摆在这,一定量的生石灰加定量的水,能在极短的时间沸腾,比之开水的温度会高出不少。
  看来用水烫那伙人,确实是用的这个石灰水。
  陆畔蹲地检查已经被炸成渣渣的瓶子碴,随从顺子立刻问道:“你们就是个逃荒的,逃荒还背瓷瓶上路?你们装物什用瓷瓶?”
  宋里正跪在地上道:“那是草民的。里面是用来装药的。我这一路,我带了不少药,这两小瓶子是祖传的,里面装的是醒脑丸,我还带了祖传的能防疫情的草沫。”
  宋里正就差一口气把祖宗十八代汇报一遍了,包括那俩瓶子是祖上谁给的,他都说了一遍。
  “既然药很贵重,为什么放在她的身上。”指了指昏睡的宋茯苓。
  “就她啥活不干啊。”宋里正一脸理所当然道:“大人别看我伤了,那也得推粮。前头缺水,还得推水,又没了牲口拉脚,怕推车不稳当,哪下子包袱掉地摔碎,我就让曾孙女揣着了。”
  王婆子接话嚷嚷道:“大人,真没骗您,怕摔怕碎的都在俺们胖丫那揣着,真就她啥活不用干。”
  妇女们一看王婆子都敢吱声了,纷纷说,是啊是啊,你这是要查啥啊?俺们胖丫是好丫,就烫了人了呗,那也是为救大伙。
  对,没错,大家有好多都没搞明白,这到底在审啥。
  陆畔伸手接过医官递过来的空瓷瓶,往里倒生石灰,问马老太:“倒这些?”
  马老太眼睛闪了下,躲开陆畔眼神:“恩吧。”她哪晓得呀?她当时在端水要烫死那群龟孙,小孙女手又那么快,只晓得孙女扔出去俩瓶。
  行啊,放多放少的,能炸就得。
  结果,陆畔放多了,水少了,水、生石灰、空气,三者极快产生反应,得亏他速度也不慢,瓷瓶才扔向空中就炸了,瞬间碎成了渣渣。
  陆畔听了个响后,静默。
  随从顺子没从主子脸上品出接下来的意思,他就试探的又问大家:“路上为什么会带这东西上路?”
  这东西?这东西可说来话长了。
  话说,有个春花,喏,那就是春花后娘。李秀连连点头:“对,我是她后娘。”
  “得得得,”这都说的什么啊,顺子不耐烦道:“那你们又是怎么晓得这两样起反应,会炸裂?怎么就那么凑巧?”
  高屠户灵机一动:“回大人,我家养猪,我是屠夫。”
  大伙立即跟着补充,一个个胡说八道的,对,上屠夫家串门看见的,他家猪圈多,撒生石灰,俺们都看见过,俺们都知道,都晓得这东西热,这东西也能炸。
  总之,你就别审了,俺们没毛病。
  马老太还跟着添乱:“是我串门看见的,我,我家胖丫是城里的,她么都不晓得。”
  陆畔瞟了眼宋茯苓躺的地方。
  此地无银三百两。
  宋福生也跟在陆畔后面都快没耳听了,其实就一句话,就说他教的女儿呗。
  大伙这个实诚劲儿,撒谎也不会撒:“将军,您也看到了,确实是生石灰,不是火药。我们就是普通百姓,怎么可能会接触到火药,您放心,我们真不是流寇。”
  随后,宋福生冲宋里正使眼色,让拿出以前认命宋里正当里正的一纸公文。
  同时也拿出自己曾经考试时,几位老师给作保的文书,参加过考试的文书,以及他在县里教书的私人印章。
  别小看这印章,只有读书人才佩刻有名字的私人名牌,一般人是不允许的。所以古代才更讲: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嘛。
  陆畔眼神瞟向那伙抢劫的,顺子立刻会意,上脚踹向那对小偷兄弟里的老二:“他们有文书,你们呢?”
  老二寻思话了:我们就混子,我们上哪整证明去啊?我们就从那里来,要到你们那里去。
  无法证明,你们还暴力抢劫,这样的人进城也是不安定份子。
  “刻字,先行押走。”陆畔留下几个字,就往山涧的方向走去,弯腰用水囊打水。
  他走了,可给不是古代人的钱佩英吓傻了。
  就那小伙子,只轻飘飘说几个字,那些抢匪的脸上就被刻了字,刻的那些人嗷嗷叫唤。
  她有些腿软,她刚才还求死来着,那小伙子要是真不耐烦,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艾玛呀,“茯苓啊。”
  宋茯苓心想,妈你别吵吵,别老推我,我早醒了装睡呢。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三更 (为月票600+)
  兵士们就驻扎在宋福生这伙人旁边。
  人家在埋锅做饭。
  宋福生他们这伙人是在归置打的乱套的东西。
  干翻好几台手推车,好几人的胳膊腿见血。
  接过医官递过来的伤药,受宠若惊,宋里正带头,全体成员又重新跪下,正要仰天长啸“谢谢将军”,顺子就呵道:“闭嘴,别打扰我们将军休息。”
  “好,好。”宋里正跪在那抹抹眼泪,哭的很真诚。
  趁顺子没走远时,还对搀扶他起身的宋福生说:“将军是大善人啊,这样的将军,万民有福。”像假装唠嗑似的,很感慨的和宋福生说。
  顺子闻听,嘴边翘了翘。
  边往回走,边很自得地想:
  那当然,遇见我们少爷算你们这些老农有福气。要知道别人想见根本没得机会见。
  我们少爷可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燕王手下第一人鄂国公之孙,其父更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军王,老夫人手心里捂热的宝,老太爷唯一的孙子。
  都没有嫡庶之分,大宅子里满打满算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剩下的全是姐姐。
  宋福生哪有心情忽悠别人,给宋里正扶起来,他就急吼吼去查看女儿怎么样了。
  这也是他的独苗苗啊,手心里的宝,用心血给煨大的。
  “闺女,闺女?”
  马老太奔了过来:“胖丫呀,你别吓奶,奶给你摸摸毛吓不着,你快睁眼瞅瞅奶。”
  宋茯苓躺在推车上,慢慢睁开眼:奶奶,爹娘,眼角挂泪的米寿,她冲几人眨了眨眼。
  马老太捂着心口,长呼一口气,呼完腿就软了,顺着推车就滑落在地。
  “你要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钱佩英抱着宋茯苓的头就开哭。
  “爹,你伤没事儿吧,刚才给我急的不行,”宋茯苓问道。
  宋福生眼圈当即一红,没回答有事没事,而是用带着脏污的大手抹了把女儿的脸,“好闺女,好样的。”
  钱米寿看到姐姐醒了野激动的,猛的钻进钱佩英的怀里,和宋茯苓挤在一起,像小兽受伤了般嗷呜哭,又学宋福生的语气道:“好姐姐,好样的!”
  一家几口正经哭着聚了好一会儿,这才该干啥干啥。宋福生去包扎伤口,米寿非要跟着去,说要给姑父呼呼,呼呼就不疼了。马老太是带着家里其他人重新打水。水都扬吧了呀,唉,盆也差点摔两瓣。
  宋茯苓一看,赶紧跳下板车,不装死了,拽着钱佩英的手就给拉到一边,四处看了看,这距离谁也听不到,这才说道:“娘,你猜我刚才有什么奇遇?”
  “恩?”不是昏死了嘛。
  “你瞅着哈。”宋茯苓把她的大书包拿到怀里抱着。
  说到书包,宋茯苓就觉得自己聪明坏了,因为早在之前她就有先见之明。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跟她奶一个被窝研究过。
  说奶啊,这路上活人多了,别说我爹的宝物和我水壶不能乱用了,就是郭大伯的喇叭我都给收起来了。还有我这包,实在是有些打眼,你能不能再倒出两条麻袋啊?给我和我爹这包套一层,简单用麻绳缝吧缝吧,当套。
  你看看,她多聪明。要不然就那凭那小将军眼睛跟钩子似的,即便解释清了石灰水,也解释不清防雨绸的书包。骗这些一路同行的庄稼人行,再一个大伙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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