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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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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福生说完就喊钱佩英,给使眼色道:“你给四壮也找身好些的衣裳,让他换了,身上那套扔了。再帮娘算计算计,别让她在这转磨磨,该扔的必须扔。”
  牛掌柜找到宋福生:“姑爷,咱临走时,我带的那几坛酒怎么办?”
  宋福生想了想:
  “没水喝的时候给大伙喝酒。晚上被子不够盖也喝酒,能暖和暖和,先留着吧。
  不过你最好给摆放一下,上面找块板子压上,平整的,还能往板子上堆不少东西。
  另外棉被、行李、蓑衣之类的,凡是掉地上不怕碎的,尽量全扔到车厢顶上,找根绳给捆严实,最后再用油布一遮。车厢里一定要尽量节省出空地,咱得摆装水的盆子。”
  直到这时,妇女们还不同意扔呢,意见很大。
  要知道这些东西能带出来,对于她们来讲就已经是家里的好东西。又逃亡几天一直费力背着带着推着,此时说扔就扔,根本接受不了。
  宋福生对大伯母这种家里有牛的,怒道:
  “我已经看到了,前头二三十里地外,好多人渴在路边,就倒在那,生死不明。
  估计他们经过咱这地儿,压根就没发现这里有条小河流,是我姐夫带人特意搜出来的,咱够受老天眷顾。
  现在你们不扔,不倒地方装水,我问你们,谁敢保证二三十里地再往前就一定有水?
  万一再往前再走,几十里地外还没水呐?
  那就是骡子牛先渴死!
  它们一死,只车里的这些东西,你们用手推车能推下吗,背着抱着能够用?!”
  宋里正也对其他家怒道:“看看那些难民,他们别说行李了,有的人连块干粮也没有。那怎的了,照样活着!你们怎么就这么事多,别贪多嚼不烂,丢了西瓜捡芝麻,粮食和水才是救命的!”
  队长和政委一起开骂,靠发火镇压,妇女们认命似的接受了。
  只看她们接受完,下一步竟然是冲向河边一顿洗刷刷。
  在那浅浅的小河里,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洗了,把自己也洗了,没时间洗头发也给头发全弄湿,最起码:凉快。
  就好像是离开这条河后,再也摸不到水一样的迫切。
  然后又挑完水烧开喝,一锅接一锅烧水,让男人们可劲喝水,劝着喝。
  抓过孩子也往嘴里硬灌,灌得好几个娃抗议道:“喝不下了娘,真喝不下了。”
  这不是此时多喝免费水,恨不得把小溪淘干,肚子里就能攒下挺到明天的事儿。
  这水和吃饭是一样的,一顿吃二十个馒头、一顿吃再多,完了之后,不吃也挺不到下个月啊。
  而宋茯苓她家的餐食是:鸡蛋汤。
  明明终于能吃上顿好的,她奶真有才,愣是一锅一锅不加盐的鸡蛋汤啊,还让他们喝饱饱的、喝足足的。
  得,干粮都没吃多少,喝了个水饱。一打嗝,汤汤水水直往上反。
  ……
  骡牛重新上路,手推车的木辗声压着路上的石子,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更难的生存考验。


第七十九章 借光(一更)
  车轮才动起来,好几家老太太就喊道:“嗳呦我的水呀,轻些晃,稳当点儿!”
  她们恨不得再跑回河边一趟,给晃悠出来的水再填满,不想浪费一丁点装水的地方。
  这要求就有点无理了,怎么可能做到不晃。
  即便是人力手推车,很注意了,躲开大石块小石子,推起来也会有倾斜角度,更不用说听不懂人话的骡牛。
  骡子牛才吃饱饱的,又洗了个凉快澡,它们一是稳不住,二,走欢脱了还偶尔甩动头身浪一浪。
  大桶小盆装的水,水波纹在手推车上、在车厢里,来回晃动,这一下、那一下的。
  而大伙此时全是披头散发的模样。
  一个个头发湿着,能凉快一会儿是一会儿,每个人脖子上也搭条滴滴答答不停往下淌水的汗巾子。
  只是这汗巾子,才搭在脖子上没一会儿,就被迎面热浪吹的温乎乎,没了凉气。汗巾子滴下的水珠,落地眨眼就干。
  每个人身上穿的也都是最体面的衣裳。
  虽然大多数人穿的还是粗麻的面料,非常硬、不好洗,冬天不保暖夏天不吸汗,但是那也是以往压箱底根本不舍得穿的。
  少数人穿的是棉布料,这得是家底稍微厚实些的农家才置办起的。
  而这里面,最打眼的要数马老太的三个儿媳。
  何氏和朱氏是借了钱佩英光,头回穿这么带劲。棉布料也不是灰淘淘的颜色,蓝是蓝、绿是绿。又在离开前跑小河里洗过,瞧着还挺干净,不知道的以为不是逃荒的呢。她们边走边偶尔稀罕地摸摸。
  倒是宋福生的亲大姐宋银凤,以及桃花和大丫二丫,在何氏和朱氏旁边走瞧上去落魄得很,因为她们穿的还是自己的衣裳,钱佩英能给的有限,身形不又同,她们穿着大、穿不了。
  不过这些人的穿着,在宋茯苓眼中,加在一起也不敌四壮身上的深蓝色半截袖。那可是她爹的阿玛尼。
  其实四壮也觉得自个身上衣裳怪好的,虽然样式奇怪露胳膊,但是真挺凉快。
  而且小姐给他前还特意嘱咐过:“四壮,你可外面别再套衣服了,天这么热,你那伤口再捂可不行。”
  牛掌柜都羡慕他,说小姐能特意嘱咐他,他还能穿上姑爷衣服,这是给的体面、是造化。
  恩,牛掌柜说的对,四壮打心眼里觉得,能摊上小姐和姑爷这样的主子,确实是造化,一定要惜福。
  慢慢的,才走出没有几里地,由于宋福生穿个背心子大短裤在前面走,四壮也穿露胳膊的衣裳,后面的汉子就眼馋了,怎么瞧怎么觉得那俩人凉快。
  他们也想脱,啥脸面不脸面的,要热死了。他们脸面能有宋福生那个当年考过案首的读书人大?
  要知道在一天中,下午两点多钟是最闷热的时候,热得人喘不过气。
  王忠玉停下来,把手推车递给媳妇把住,他用脖子上汗巾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子,一咬牙,给中午才套上的好衣裳咧开了。
  他媳妇说:“哎呀,他爹,你这样不好看。”
  “就不好看了,爱怎怎地!”


第八十章 曾经咱也是少爷(二更)
  王忠玉这一脱,可比宋福生带来的影响大多了。
  毕竟宋福生那一家三口,从打照面就喜穿怪模怪样的,宋福生也一热就脱,给大伙早脱麻木了。可王忠玉不同。
  高铁头用衣服袖子蹭了蹭脑门上的汗珠子,特意回头看眼桃花所在的位置,离他远着呢,不管了,他也脱。
  高家几兄弟都脱了,衣裳就搭在推车上,然后又有好多个蠢蠢欲动的小子们开脱。
  虎子、大郎、二郎,等等。
  事实证明,人类其实并不愿意穿衣服。
  太束缚。
  宋福生本来也想劝大哥二哥和姐夫腰绳解开凉快凉快,可宋福财当大哥的,瞅了几眼二弟妹三弟妹,快拉倒吧,当大伯子的,再热也得顾脸面。
  宋福喜一看大哥没脱,他也算了。毕竟他也是钱佩英的二伯子。
  田喜发是顾及桃花。闺女那么大了,你说他当个爹的,脱光膀子多不好,再是逃荒吧,在闺女眼里也得有当爹的样。儿子虎子愿意脱就脱去吧。
  女人们就不成了,不仅顺脸淌汗,而且还得在埋头赶路时,手里活计不停。
  什么活计呢?
  这不是女人们都不舍得把衣服和破行李卷扔了嘛,宋茯苓在出发前就顺口提了一嘴:
  “衣服剪成一大块布,布上抠俩正好眼睛能望出去的窟窿,鼻子愿意给开口就开一个。
  到了下晌蚊虫一多,往脸上一套,脖子处再系根绳给套头布勒紧。
  这就和我那面具没什么区别了。
  大伙都有挡的,而且万一碰上有风沙的天还能挡风沙。
  一人一块布也并不占地方,现在用不着就拿它垫筐,或者干脆当擦脸的汗巾子用。”
  宋茯苓顺口胡诌,瞎出主意,没想到这些妇女们却听进了心。
  有剪子的,边埋头赶路,边往旧衣服上面戳窟窿。
  宋福生在队伍最前端,走着走着忽然脊背一僵,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后面传来。
  此时他前面背旅行包,身后背个大筐,筐最下面放着叠板正的防潮垫和他外套,以及几样杂七杂八的东西,上面坐着钱米寿。
  钱米寿从吃了药就开始迷糊,出发他也不道,一路在筐里睡觉,头上蒙着宋茯苓的大毛巾遮阳。估计这是睡迷糊了,也可能是鸡蛋汤喝太多,一泡尿直接撒了出来。
  宋福生僵着脊背运气。
  得,好不容易在小河边把尿骚的短裤洗了换了,让自己看上去精致一些,这小子一泡尿全毁了,又一身臊味。
  最可气的是钱米寿惹完祸就醒,小手揉揉眼睛,从筐里探身搂住宋福生脖子,软糯糯说:“完了,我尿了。”
  宋福生认命道:“尿就尿吧,好没好点?”
  “恩,姑父,我渴。”
  宋福生给钱米寿的水囊解下,拧开盖子之前摇了摇,摇完递给身后。
  钱米寿接过来,才喝一口就愣住。
  小孩子本想惊讶的大声说点啥,又紧急用小手捂住嘴,做贼一样,小脑瓜四处瞄瞄才趴在宋福生耳边道:“甜的,姑父是甜的。”
  宋福生笑了下:“没喝过吧?”
  “呃,喝过吧,”钱米寿不确定道:“是牛乳吗?”
  啊,宋福生忘了,过去,就他身后筐里坐的小家伙,人家也是富裕家的小孩,呼奴唤婢,喝过奶。唉,过去。
  就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小家伙就喊开,摆着小手:“姐姐,姑母。”又把水囊硬往宋福生嘴边喂:“姑父喝,你快喝,甜甜嘴,米寿喝不下。”
  给宋福生吓的赶紧“嘘!”
  喝不下个屁,让偷摸喝就赶紧的得了,个操心命。
  他拿出的这点奶粉,可不够给一家子孩子喝的。
  正要嘱咐娃几句,别吵吵,别往外说,高铁头在最前面喊他道:
  “三叔,你快看,那是不是你宝物里看到的马车?这马车好阔气。可那车怎么还没走?你的宝物真神了嗳,咱们走了这么远才遇到。”


第八十一章 干旱(三更)
  只看不远处几百米外,有台马车就杵在道边。
  这台马车,宋福生他们在没出发前,不是特意爬山坡上往远处看嘛,确实在望远镜里瞧见过。
  因为从逃荒开始直到现在,道上就没见过马车,所以特意多注意了几眼。
  可是,铁头问的对,大伙又烧水又做饭,再加上一路走过来的时间,总共耽误了不少功夫,这马车怎么就没动过地方?这家人不着急赶路吗?
  当宋福生他们走的更近了些,嗳呦我天,前排的几个男人全变了脸色。
  啥马车啊,马拉着车厢,已经趴那死了,难怪一动不动。
  车里的四个人连老带少也全死了,小的看起来也就一岁多。这么热的天,已经腐烂,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宋福生捂住嘴,有种不妙的心理,扭头对女儿媳妇说:“戴面具,翻口罩,能捂口鼻的都找出来。米寿,用毛巾盖上,不喊你不准出来。”又扭头对大家吼道:“拿东西快把口鼻捂住!”
  一个传达一个,没想到宋茯苓走之前出的主意,现在就用上了。
  后面的人虽然不清楚怎回事,那也通通接过媳妇才裁剪完的头套,套在脑袋上,给孩子也捂在怀里。
  有胆大的和宋福生提议:“他那马车,车板子车轱辘都是顶好的,给他们扔下去,咱拿来用,能推不少东西。”
  宋福生说,你可快拉倒吧。
  没伤口没什么的,马死人死,你知道他们是咋死的?告诉你们哈,都不准碰。
  又回头冲大堂哥命令道:“给他们打信号,加速通过。”
  老太太们在骡牛车里又喊上了:“慢点儿,慢点儿跑,水要洒了。”
  往前又行了几里路,所有在出发前和宋福生、宋里正犟嘴不想扔行李的妇女们,都后怕了。
  因为越往前走,草越枯。
  越往前走,越干热,越能看到死人。
  原来望远镜里望到的人影,不是躺在那休息,是很多逃难的人都没了生息。
  而剩下的十几个有生息的,正坐在死人堆里,麻木地抠草、抠泥土往嘴里塞,以求从草里和泥土里获得水份。
  其中有一位躺在路边本是一动不动的老太,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没气了,特意没踢没踩,绕她身体过去,也算是对去世人的一种尊重。
  却没想到那位老太像回光返照一般,忽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宋茯苓的脚,“给口水,给口水!”喊完这句,彻底没了气。
  宋茯苓吓得嗷一嗓子,宋福财正好在旁边,顾不上推车上的水,把车把急急塞给大儿子,上去哐哐两脚,硬是给拽住宋茯苓脚脖子的老太踹飞了出去。
  看到侄女肩膀打着哆嗦,宋福财给宋茯苓扯到身边:“胖丫,没事儿吧?”
  可给宋福生心疼坏了,背着筐里的钱米寿就往这跑:“闺女,闺女啊?没关系哈,爹在,不要紧。”
  钱米寿坐在筐里伸着小胳膊:“姐姐,不怕不怕,我给你呼呼。”
  戴着口罩的钱佩英,也扒在骡子车窗处,急的眼泪直往下掉:“茯苓,你给我上车来,我下去走,痛快的!”


第八十二章 有脑残粉了(一更)
  面具后,宋茯苓一脸泪,哭的鼻涕都流了出来。
  这是什么特么穿越。
  倒霉透顶。
  她们一家三口,又没做过缺德事,为什么要让他们经历这个。
  夹缝中生存,一步一个坎。
  在这里,已经不求富贵了,不求吃好喝好穿好还不行吗?
  只求安稳的活下去。
  不要睁眼见死人,不要睡觉时时刻刻都心惊胆战,不要天蒙蒙亮就不停走,晒得脸冒油,走的两条腿像灌铅了似的,怎么就如此难。
  宋茯苓深吸口气,强憋回往外汹涌冒出的热泪,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
  不,宋茯苓,别去想那些,别灰心。
  你要坚强点,乐观些。
  因为你抱怨、你脆弱、你哭,会让你爸妈更难过。你傻乐呵一些,他们的心理负担就会小一些。
  他们为了让你平安活下去,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
  宋茯苓不敢往回吸溜流出来的鼻涕,也不敢用正常音量回话,怕宋福生听出她的哭音,低低道:“爹,没事儿,不就是一个没死透的人嘛,快赶路,别让牛掌柜他们停下来。”
  牛掌柜关心小小姐,已经停下了骡子车,他这“吁”了一声,后面跟的全停了下来。
  宋福生看闺女还算正常,大手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背,这才一挥手,示意牛掌柜他们赶车。
  而宋茯苓也在快速调节情绪,才疾步走到骡子车旁边,特意用种不耐烦的语气说钱佩英:“娘,你别总大惊小怪,才进车里就老实坐你的吧。”
  桃花心细,后头瞧见了宋茯苓脖子上的泪,其实刚才也给她吓得不轻。
  她一把抓住宋茯苓的手放自己胳膊上,拖拽着走,怕妹妹被吓得腿软,且小声说道:“胖丫,害怕的时候就想着,咱们有这么多人在呢。”
  是啊,这么多人没死一个,已经很谢天谢地了。
  尤其是队伍里的老头老太太们,当他们看到那些渴到吃草吃泥土的、那些瘫在地上没气的,一次次捂住心口感叹:
  他们也就是跟大家一起走,才会现在还能开口说话、能活着。
  要是让他们单独逃荒,抢也抢不过,走又走不远,备不住为了不拖累儿女,恨不得自己就给自己先了结。
  而在男人们身边走的妇女们,此时也唏嘘极了。
  妇女们就发现,啥事不能细琢磨,细寻思就会发现,宋福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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