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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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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生和宋茯苓这父女俩哪是光猜到路线了,又一起猜到:看来这真是给突击部队准备的口粮,那里真的有一支队伍,即将要“漂洋过海去干你”。
营口造船存粮,运往大连,从大连过去,要在哪登陆呢?
宋福生和宋茯苓对视一眼后,立马又一起看地图,登州上岸。
这回可不再像上回似的只是瞎猜,这次是真根据家里的大地图确定了皇朝下一步的战略部署。
宋福生分析说:“上回传来的所谓大捷,不过是让占据河北河南的吴王损失惨重,但山海关仍没攻下。过不了山海关,就到不了京。而为什么没攻下,主要是占据山东这面的鲁王,和投奔鲁王的齐王,出手帮忙了,派兵助阵吴王。”
宋茯苓问:“投奔鲁王的那位齐王,爹,他就是让古代外公去堵城楼的那位臭不要脸的王爷?”
“对,就是这厮,吴王占咱老家时,齐王带亲军跑了,投奔了鲁王。
而眼下局面,鲁王即使被逼无奈也要帮吴王守住山海关,看他上回插手就知。
因为山海关一破,鲁王爷会面临丢了老家被打到长江以南的困境,他更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即使鲁王和吴王一直是对立关系,目前也必须要在这时联手,拧成一股绳,对抗新皇不能让他攻破山海关。
古代这里管山海关叫云崖关。”
宋茯苓点头:
“那么,陆畔之前问我,河怎么做,海水呈现在模拟沙盘上要怎么计算,看来就是他要带兵走这里吧?
当鲁王派兵助阵吴王去打攻城的新皇时,陆畔打算带队过海,从登州登陆,一路攻打鲁王的地盘,逼得鲁王不得不将派到云崖关的大量士兵撤回。
让鲁王没有能力,再去帮吴王守关隘。
因为鲁王要是不撤兵回来,陆畔带队从登州那面就要往济南进发,端他老巢了。
爹,陆畔,在背后打得越凶,牵扯鲁王的精力越多,山海关也就是云崖关,面对的攻城压力就会越小。
看来他的任务是要一直在鲁王背后骚扰,给正面对阵云崖关的将领争取攻城时间。
当那面城破,吴王败走,到时攻城的队伍一定会往西面拐,直打到京城。”
钱佩英不太会看地图,那她也听懂了:“那陆畔咋办?他们打进去就往左拐,陆畔一直在右面呢,不管他啊?”
宋福生随着女儿讲述,想象那副场景,不想这九死一生的活会落在陆畔身上:
“你娘俩别一口一句陆畔。如果真像咱们猜的那样,他是独子,这么危险的任务,你当人家爷爷奶奶能让去?哪儿衔接要是出一点问题,没有及时去救援,就要保不住那支突击队了,突击队的将领,不能是陆畔。”
宋茯苓也用手赶紧蹭蹭嘴:“对,爹,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他很年轻,这种艰巨的任务,我要是皇上,指定会派给那些作战经验丰富的什么镇西镇南大将军呀。”
三口人嘴上说着不能是陆畔,不能是,屋里却静了好一会儿,个个都有些心事重重。
最后是宋福生打破沉默:“那这趟活我押得不冤,我还要好好押过去。给那种九死一生的队伍送粮,那一个个都是好样的,多辛苦也值,我认。”
……
父女俩猜的全中,包括这种战略部署的意义,目的是让大部队在攻云崖关时减少压力,尽快一鼓作气破城。
要是这口气撑不下来,给那几位王爷缓过了神,再攻可就难了。
所以说,这时候敌军要是能给他父女俩抓走,能挖出他们脑中猜中的这些,那么战争真的有可能会持续到米寿长大。
而想出如此大胆策略的人,正是陆畔。
那时,有反对的声音,我们从来没有进行过跨海作战。
陆畔说,没有人天生就会。
正因为没有过,才会打鲁王个措手不及,在他派出大部分兵力去助力云崖关时,在他的后方撕开一个大口子。
也正是从那时起,才有了秘密训练基地。开江就下江下河,冬天就在室内。
父女俩连皇上的心思也猜中了。
曾经的燕王自始至终,压根就没考虑过由陆畔带这支特殊的队伍,别看是他提出的。
陆家,对他、对皇朝,做得足够多了。
新皇允许陆畔练兵,却不会允许他去。
可世间之事,总是出现变故不是吗?
就像宋福生一介布衣,竟然要去干押运官的差事,这谁能想到呢?
当天晚上,大伙都知晓了此事。
马老太问为啥呀,给官身了吗?给咱发很多钱吗?没有,凭啥呀,端多大的饭碗吃多少饭,咱不是在后方支援?那凭啥给我儿又揪出来让去送粮。
到底是让我儿在后面干活,还是让去前面送货?能不能整准了。那些官爷是没人可用了嘛。
宋福生坐在院子前方,只能安抚大家说:
“没有为啥,也不能去问大人为啥,和给不给官身给不给实惠更没关系。是任务,是朝廷相信我。”
他倒是想讲些激情澎湃的话,就是澎湃不起来。
他走了,家里这么多活可怎么办,完全在计划之外,连点准备都没有。
第四百八十五章 离开(二更)
宋阿爷倒是和马老太舍不得儿子的心理不大相同。
问宋福生,“一道能平安不?”
“能,没出新皇管辖,也不往前送。”
“啊,那就是出去半个月一个月就能回来呗?”
“是。”
宋阿爷指着家里壮汉们:“那你快挑些人,带着走。路上只带那些陌生拉货的可不中,身边怎么着也要有自家人陪着。”
宋阿爷认为:或许,福生这是将来要被重用了,重用前,一般情况下,那不得考察考察干活利索不?别眼皮子浅。
咱这叫先出力,再收获。
只要没危险就中。
——
夜深了。
妇女们干了一天的活,却没有入睡,在缝着手里的睡袋。
油灯下,钱佩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从空间新翻出来的防潮垫缝在睡袋里,外面再放棉花。务必做到不拆开看不出。
宋茯苓也在熬夜,重新将地图画了一遍,经她手,画得很清晰,上面还有文字说明,就差将一路上的语音播报落实在纸张上了,前方左拐,前方怎么怎么滴。
米寿在小屋,正在给姑父搓背,洗头发。
三天后。
“爹,这是糖盐袋子,我已经按照比例掺好。你们一路上,每天往水囊里装些,用烧开的水冲喝。喝盐糖水,能保证流汗不脱水。”
“爹,这袋子里是硝石,你一定要单独放。我也配好量了,应该够你们一路上制冰用的,记住怎么弄了吧?”
“记住了,大盆里放小盆,都装上水,倒些硝石就结冰。结冰完,大盆水也不倒,烤一烤,给水烤干,蒸发结晶,取出来再接着用。”
女儿操心啊,听说押运很多奶豆腐,天太热,怕在路上时间长融化掉,就让他去找硝酸钾。
硝酸钾易溶于水,能吸热结冰。
他特意让黎大人开票子去“冰政”取的硝石。
给不少硝石呢,但是闺女说用不了那些,给扣留了一部分。
村口。
宋福生望着大家伙,“辣椒?”
宋阿爷立马就说:“放心吧,有我们。”
任族长对宋福生点头:“也有我们。”
“我离开后,送货方面?”
“不用再多嘱咐,你们几个小子平平安安比啥都强。”
任族长:“也有我们。”
任家村村民,全体都有,冲宋福生他们挥手:“放心走吧,早去早回,一路平安。”
宋福生心想:你们别撵我呀。让我再停留一下。
真的是想说的话有一堆,最终却只忽然摸了摸米寿的头:“你咋不哭呢?”
米寿先歪头看了眼蒜苗子和小蔫吧,这回他俩爹也跟着,然后才仰头道:“不就是去二十日就回?那有啥哭的,又不会有事。真的真的不会有事是不是?”
宋福生:“……是。”
行,算你们心狠。
一个个都不拿他远行当回事。
宋福生最后和妻女对视一眼,他妻女一脸“咱空间见,”才转身带着十名汉子,大步流星离开。
这十一个人走了,他们不知道的是:大家却站在原地一直望着,一动不动。
米寿毫无征兆的鼻涕喷了出来,彻底憋不住了:“呜呜呜。”
蒜苗子急忙上前:“你先哭的,米寿,你输啦,”说完才一咧嘴嚎哭起来:“爹!”
小蔫吧凑上前,仨小娃仰头看天,哭着在心里呐喊:
啥时候回来啊?福生,忠玉,富贵呀!
第四百八十六章 重伤(一更)
四百位征召上来的民夫组成的队伍,配着一百辆装得满满登登运粮骡子车,还有不少全靠肩背手提的。
“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领头,宋福生。
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一切行动听指挥!
这里面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不知,这趟跑完回去交差时,我要向上递一份名单。
一路上谁表现不好,要将名字报上去,并且对我是有名额要求的。
都是苦命人,我也不想如此,但这是命令。
至于被报上去的那些人,官衙会如何处置,实话讲,我不知。”
四百名淳朴的民夫,脸上立马都露出惊慌之色,脑中闪现的全是“要是被报上去就完啦,眼下这好活将会立马变成去前面送命。”
可见,在这些人眼中,押运真的是被征上来最好的活计。有的还是找人安排的哪。
而且他们也听懂了,一定会有人被报上去。
好的淘汰一般的,一般的淘汰孬的,末尾淘汰。
关键这里有个问题,不知领头手里有多少名额。
也就是说,倒数第十不行,万一领头被上面要求需报上去二十位呢。
倒数第二十还不行,万一领头被上面要求需报上去三十位呢。
不能再往下想了,得卖力啦。
他们这四百人,看来不止是同伴关系要共同运粮,还是竞争关系,一定要淘汰掉彼此。让领头能发现他们比身边人有力气,要表现得更出色。
宋福生望着这些人的表情,眉毛微微动了下。
“下面介绍,你们各小队队长,一路上有难处向队长报告,由他们斟酌是否向我汇报。”
四百人,四十人一队。
宋福生带领一队,保镖四壮,时刻跟在他身边。
而且他押的头车全是自家给准备的东西,他也能坐在骡子车上赶路。
二队队长,王忠玉
三队队长,侄子大郎。
四队队长,宋福禄。
五队队长,宋富贵。
六队队长,高铁头。
七队队长,田喜发。
八队队长,宋二婆子的小儿子宋柏才。
九队队长,宋阿爷的大孙子,宋常青。
十队队长,郭老大。
郭老大有在末尾押运的经验。
这就是宋福生在家里精挑细选带出来的十个人。
像半大小子大郎、铁头、阿爷的孙子常青,这趟他打算带出来试试水练练手攒攒经验值。
宋福生宣布完,十位队长就分别看向各自管理的四十人小分队。
他们头发通通盘起,包包头盘到头顶,梳理溜光,手握小两米高圆棍大片刀,刀身被阳光照耀泛着寒光,背后背箭,前胸背的那是包袱皮吗?
不,我们这叫背包,背包底部能捆住腰身不移动,里头装着孩子给带的好些吃的嘞。
“专业人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民夫们纷纷小心翼翼躲开各自队长肃穆的眼神:“……”
第六感告诉他们,不止要卖力淘汰队友,而且谁敢在路上不听话,搞不好眼下就会没命。
干啥呀,这队伍也太正规了。
才一天下来,民夫们就被宋福生他们管理有素的套路使唤得出现了一种错觉,我们不是押运队,我们是强大的正规军。
比如,当最前方绣有“奉天城后勤”几字的蓝色大旗挥动时,十位队长会立马喊话:
“换!”
“换!”
“换!”
烈日炎炎下,一声接一声命令传下,赶骡子车的民夫要马上倒出位置,接替肩挑手提民夫身上的重担,将轻巧活倒出来给同队队员歇口气去赶车。
他们都是这么替换着休息。
并且百辆骡子车上也都插着带号码的小蓝旗,一看就是同一个队伍的。
锣、喇叭,宋福生这回都带着啦,咱这回可和逃荒不一样。
锣响就代表要原地休息。
民夫们会马上卸掉身上重担,看向各自的队长,各队队长也会马上将任务指派到头上。
每队五人支锅,原地取材,砍柴。
五人出队,寻水打水挖野菜。
五人查看骡子车上的奶砖是否有融化现象,如果有,及时上报,几号车几号车融化了。
这些民夫都不识字,为防止上报错乱,插在骡子车上带数字的小蓝旗起到作用,拔下,上交。
这些小旗会从各队队长手中最终到宋福生手中。
宋福生会根据小旗数量多或少,在心里计算,一会儿制冰会用到的硝石量。
剩下的人,一部分卸掉车,牵领骡子吃喝歇歇,另一部分则是彻彻底底休息。
每个人都要轮番干这些活。
让民夫们最稀奇的是,他们每队两口锅,每次烧水前,各队队长会往水里扔一个麻布包。
那是啥玩应啊?
两天后,宋富贵队长心情好才解惑,“滤水用的,少打听。”
听听,这语气,就这还属于好说话的队长呢。
野菜汤,大列巴,宋福生带头就与民夫们吃这个。
到了夜晚,被子?被啥呀,运输一切地方都要为运货服务,全摞着粮草,哪可能给他们带被。
让民夫们感动的是,各队队长顶着一张严肃的脸,忽然让他们撤掉罩在奶砖车上的草垫子。
民夫们这才发觉,草垫子下面还有农家做的蓑衣,蓑衣下面罩住奶砖和粮草的是油布,也不知油布里面还有没有别的了。
这准备的也太充足了。
那是,以马老太为首的老太太们逃过荒,经验足着呢,出谋划策准备的东西,既能让骡子车上多装东西不占地方,又能让带去的东西全都派上用场。
一张张草席子铺好,用破衣服给脸一蒙就睡,前后半夜分别有执勤的,碰到赖床不起来的,队长就过来踢你了。
执勤的人能分到一小块奶渣子,用水泡着喝,当然,也可以干嚼,这个队长不管。
这些个队长也是轮番休息的架势,一晚上分三组,三人一组,负责督促执勤民夫,巡视周边环境。
只有他们的领头,不怎么走路,只要路好就坐车,晚上休息也是一觉到天亮。
但实际上,宋福生掐着时间,他偷偷戴了块手表,每晚十点半他要准时进空间的,并没有一宿能睡足六个小时的。
进空间得吃点喝点,外面太苦了。
闺女在外面炒个肉丝,炖个大腿,煮个鸡蛋,弄香喷喷大米饭啥的给他往空间里端。
他们这个身体进空间是有实体的,不是影子。
也就是说,能吃能喝,啥都能干。
外面的身体就是睡着的样子。
在里面吃喝,外面的身体照样吸收。打比方,你在里面喝饱水,外面的身体也不会渴了。搞得他蘸酱菜不敢吃大葱,一张嘴,人家寻思你哪拿的大葱啊?也不敢喝酒解乏,怕躺在他睡袋旁边的人闻到酒气。
然后再和媳妇闺女互相问问对方情况,一说话就得半个点。
所以,宋福生一晚上也就能睡四五个小时。
因为除了要进空间见妻女,早上三点半,四点,外面只要能看清天了,他就要起来带着四壮跑出挺老远,用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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