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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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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们告诉宋茯苓:“自从有了胖丫你,你不挨揍,被三叔三婶和你祖母宝贝着,俺们这些姑娘们也跟着很少挨揍挨骂了,谢谢妹妹。”
  宋茯苓听完能说啥,只能劝:“别放量吃啊,咱还有半夜饺子呢。”
  半夜饺子,那叫更岁交子,新旧交替。
  这里人也管过年饺子叫“万万顺。”
  而且不光煮饺子,还煮面条,那叫用金线串起的金元宝。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半时辰,按现代时间算就是仨小时,可见席间得多热闹。
  连宋茯苓都有那么多姐姐和她说心里话,更不用提宋福生了。
  宋福生都已经记乱套谁家谁家,耳边就没招消停,都在借着酒劲和他表白。
  和他讲述过去的苦日子。
  和他说眼下的生活有多么不敢想象,多么希望福生兄弟要一直一直带着他们。往后,指哪打哪。
  有的那汉子,在听到宋福生举杯说:“好日子才刚刚开始,青山在,人未老。明年这时,向天、向地、向身边人证明,靠着双手,会一年更比一年好。”激动到差些掉泪。
  宋阿爷望着一排排孩子,更是大笑得好几次都呛到了。
  听到这些孩子们,齐声背三字经,争先恐后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
  后头,三小时结束饭局,大伙也是为出去看高铁头他们打拳,比赛跳山羊、俯卧撑。
  要不然,妇女们还收拾不了桌子呢。
  这一大帮人的饭碗和菜盘子且得刷一阵子。
  可要是有人,问妇女们累不累,等会儿还要擀皮包饺子。
  她们一定会大笑着告诉你:“不累,吃这么好的饭菜还累?”
  喝的脸色通红的宋福生,在辣椒房烧完火墙,趁着没人,都去包饺子听闺女讲话本子了,吃炸麻叶、吃冻梨,吃糖葫芦,那一炕一炕的人。
  他一把搂住钱佩英,呼着酒气,非要在窄窄的辣椒拢地里高难度的跳舞。
  一边跳一边唱:
  “嘿呦嘿嘿,嘿呦嘿,管那山高水也深。
  嘿呦嘿嘿,嘿呦嘿,也不能阻挡我奔前程。
  嘿呦嘿嘿,嘿呦嘿,茫茫未知的旅程,我要认真面对我的人生。”
  钱佩英大笑的回搂住宋福生:“他爹,你这曲不好,咱俩这一蹦一蹦的,跟要踩地雷似的。”
  守岁不能睡的。
  钱米寿双手抱着一根已经化到开始淌汤的冰棍,都忘了吃,困得直点头,又被马老太给扒拉醒。
  马老太还抢过小娃冰棍,将汤都给舔没了,重新给了米寿。
  米寿本能地接过冰棍塞嘴里咬。
  在这里,所有家都是如此,也都习惯过年一定要守岁。
  比如陆畔,他就习惯了。
  尤其是当他爹问道:“就没有瞧上过哪家姑娘吗?一个也瞧不上?”他更是一激灵,仅存的那点儿困意都烟消云散,表情不变,“没有。”
  而城里的宝珠,是望着天有点儿蒙蒙亮,大年初一了。
  她极其舍不得地吹灭了挂在院落的十二生肖灯笼,感谢宋小姐,给她带来这么大惊喜。
  才吹灭灯笼,宝珠就听到街上好像忽然变得很嘈杂,有好些衙役说话的动静。
  她家住的是邻街。
  “哥?哥你别迷瞪了,快出去看看。”
  “咋啦?”
  “不知道啊,我听怎么有人家在争论为啥给他红灯笼抢走之类的。”
  上午,米寿和宋茯苓还在补觉,马老太也感觉只眯了一小会儿。今儿点心店不开张,她终于可以放下心好好歇歇了,明儿初二才开业,就听到院子里有说话声,好像是外人动静。
  老太太一边用手抿着头发,一边眯着没睡醒的眼,推开门出去问:“谁来啦?咱家正月里不能串门也不能招待客。”
  宋福生回眸:“城里来了好些衙役,让全村所有人过桥那面,一个不能烧。”
  宋阿爷心里很慌张,刚才就是衙役来通知的,肃穆着一张脸。


第四百一十六章 哎呀我说命运呐(一更)
  几名衙役宣告完就让散了。
  不准聚堆讨论。
  桥上。
  宋茯苓追上宋阿爷:“太爷爷,到家就去算算粮食,看看咱大伙还剩下多少粮,能顶多少时日,算细一些。”
  “恩?啊。”
  过一会儿,老爷子才算反应过来,可见之前已经有些懵了,回眸问道:“胖丫,是你爹让的啊?刚才嘱咐的?”
  “啊,对,我爹让的。”
  宋茯苓急跑两步,又一把扶住脚底打拌的马老太,和她娘对视一眼。
  她爹哪有空嘱咐这些。
  只是她觉得大伙已经慌了,给找些活干。
  甭管出现任何问题,先核算粮食够不够吃,总是第一重要的。
  而她爹估计正和衙役在套关系,为多套出些话来。
  宋茯苓猜的没错。
  衙役的恶劣态度,能吓走村民们,能轰走她们大伙,但是有仨人是敢往前凑的。
  一个是任族长。
  任尤金作为任家村的里正和族长,上前请几位衙役到家喝口水的话是敢说的。
  要是能去他家喝水,他就能趁机多打听几句。
  可惜,几名衙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去不了,还有好几个村要走。
  一个是宋福生,他也敢往前凑。
  因为他和童谣镇的捕头齐鸣熟识。
  想利用齐鸣的关系,多打听一二。
  可惜,齐鸣手下的几名衙役,明知道宋福生和他们头熟悉,甚至有的都听说过,任家村的宋福生和陆将军有点关系。陆将军是谁,那是天大的面子,但是那也回话滴水不漏。
  还是用通知大伙的那套,只不过比刚才告诉的更细致罢了:
  “到正月十六前,任何人都不准入城和随意出城。
  如存在极其特殊的情况,要出示村里正,以及村里十户以上的联名具保书,少一样不可。
  有了这个,那也不代表你就能进城了,是到了城门口,守城官兵不会抓你。
  至于能不能放你进去,要由守城官决定。”
  第三个敢上前问的,就是回家过年的任子苼。
  也正因为任子苼上前问了,宋福生就没再废话,他寻思在旁边借光听几耳朵。
  可惜,衙役直接拱手管任子苼叫道:“大人,您身上是否带着官印?”
  任子苼也一脸糊涂着:“家来过年,官印怎会随身?早已封存。”
  “回大人,那就没办法了,您也需要里正以及十户以上的具保书才可回城。”
  任子苼拧眉哼了一声:“我回奉天城自个的家,也要具保书?”
  “是,大人,请别为难小的几个,小的几个也是听令。”
  其中有一名衙役想了想,上马前对任子苼多说了句:
  “大人,据说我们县令大人,今早从老家赶回,也因身上无官印,特派家仆回了老家取具保书,才得以进入童谣镇。”
  任子苼一听,脸色由不耐烦转为严肃,“童谣镇的守城官不认识胡县令?”
  “守城官已全部撤换。”
  任子苼心里立即一咯噔。
  四名衙役打马离开后,宋福生和任子苼不约而同跟在任族长身后。
  任族长家门口。
  宋福生推拒了任尤金拽他进院。
  逃荒来的,身上有重孝,今天是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瞅这情况还特娘的要不好。
  别他进了院,往后任族长家里有啥不好事再赖在他身上,更不能进了。
  “那好,你在这里等,我这就去写。”
  任族长对宋福生说完就进了院。
  而旁边的任子苼,任族长连瞟都没瞟一眼。
  在任族长进去写证明时,老爷子的三儿子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糖水出来了:“福生兄弟,喝。”
  “不喝了。”
  “你回回家来瞎客套,快些拿着。”
  宋福生端着饭碗还有点没搞清状况时,就被任族长的三儿子一把拽到旁边,然后他就看到这位大兄弟挥舞着笤帚,哗哗扫雪。
  任子苼站哪,他扫哪。
  且嘴上振振有词,“才大年初一,门口就脏得很。”
  “你?”任子笙咬牙。
  就在这时,匆匆写好“证明”的任族长,出来喝止道:“老三。”
  他三儿这才不撵着任子苼扫大门口。
  “你,自个去寻十户人家先给你写,写完再来寻我。”
  任子苼眯着眼,你那意思是,等会儿我还得送上门让你再羞辱一番呗?
  心里气愤极了,两手攥拳。
  尤其是望着任尤金很是热心肠地领着宋福生离开,俩人边走边说:“走,我带你去寻那十户作保,应会有很多人家愿意给你写这个。”
  任族长说的没错。
  宋福生别说找十户人家了,目前他就是要找五十户给作保,村里人家也都能给按手印。
  因为在这里,大家很看重身后事。
  宋福生他们那伙人,甭管是做多大的买卖,甭管多有钱,村里的个别人家或许还会有微词。那是一种来自对逃荒人、对外乡人的偏见心理。
  但是在腊月二十九那日。
  宋福生他们为家乡的人烧了好多好多黄纸,让那些有可能成为孤魂野鬼的老乡们过个好年,这个行为,让任家村太多太多人打心眼里敬重。
  事实真是这样。
  任尤金和宋福生一到,好些户人家就说:“一猜你准会来,等着,这就给按手印。”都知道河对岸那伙人城里有买卖,不让进城买卖咋办。
  还有那热情的人家,趴在小地主家墙上问:“十户够没?我家老头子在家,也能给按。”
  也有张罗让宋福生进屋的。
  宋福生说不了,身上有孝,这就够不好意思的。
  没想到老翟家邻居,就是那户帮忙却被狼咬死当家的婆娘出来说:“进我家,我家有孝也不怕,下大雪,别在外面冻着。”
  与此同时,河对岸这头。
  宋茯苓、钱佩英、马老太,她仨特意甩开米寿他们几个孩子,来了四壮和牛掌柜的屋里,关紧门正说着:
  “奶,娘,这是,皇上,皇上死了吧。”
  马老太不想接受:“不能,别瞎说,皇上死,咱们得穿孝。”
  钱佩英坐在炕沿边,瞅了眼马老太:“现在和穿孝有啥区别?没听到那衙役说嘛,不能穿新鲜颜色的衣裳,不准挂红,不准这,不准那,如若被三十户以上共同揭发违令,征徭役多征仨名额,仨。”
  马老太仍旧犟道:“皇上死,得丧钟响,丧钟没响。”
  “奶,”倒是宋茯苓觉得自个离真相很近:
  “眼下啥情况,正过年,皇上真死也不敢响丧钟啊,这事不得捂着?最起码得让那些驻防大将军带兵赶紧回去吧?”
  马老太当即苦着一张脸:“那咋整,要是真那样,关城到正月十六,咱几家店怎办呀,收了那些定钱,货送不进去。”
  说完就带小跑去取定钱。
  只庆幸当时听了孙女的,没将定钱发下去。
  那时候孙女就说,没彻底挣到手的通通不算,你就是订出去也不算。这才没给定钱混到利润里。
  老太太在钱佩英和宋茯苓面前表现的很慌乱,几个店是心血。
  可当她来到蛋糕房,面对师傅们不知该不该做明日营业的蛋糕,面对那七位苦着脸快哭了送糕师傅们。
  她倒是咽了下吐沫,一脸镇定道:
  “都给我憋回去,我看谁敢哭。
  大初一的,别给我触霉头。
  送不进去点心,最后大不了就赔钱。
  将定钱想办法都还给买家,甭管到啥时候都得讲个信用。”


第四百一十七章 吓坏了(二更)
  得亏让任公信下台了。
  要不然就眼下这情况,干什么都需要有里正配合,只一个保书就能困住他们的手脚。
  也得亏在过年前那阵,马老太就和村里的几家大户婆娘关系处的混合,见面就说话,有那么些面子情。
  前有宋富贵,后有马老太。
  他们这伙人,虽然几次和任家村的村民撂脸子,见面也不怎么说话,但是有这俩人在,在村里的人缘明显好转很多。
  具保书出的极其痛快,也不那么害怕背后有人撺掇坏他们。
  即便这样,宋福生也在心里琢磨:
  到了家就要嘱咐孩子们,不准再去冰面玩耍,不准大笑,取消一切娱乐活动。别在这节骨眼上,出现犯说道的行为。
  那衙役可说了,三十户联名就可以举报。
  举报成功一家,就可以免了举报者家的一名被征徭役名额。
  而被举报那户,由于表现不好,往后征徭役就多出仨名额。
  家里要是不够仨壮劳力,就从近亲里挑,堂哥堂弟上,说白了就是在九族里挑,指定会让你跑不了,仨呀。
  “回去啊?”
  “嗳,撕对联呐,”宋福生再不是不爱搭理村民的形象,谁和他打招呼,他都冲人点下头。
  撕对联,撤红灯笼的。
  一路走,他一路和人说两句,怀里揣着热乎乎新出炉的具保书。
  大白胖娘们看到宋福生打河边过,正要张嘴。
  宋福生就主动道:“白嫂子,你家拉磨毛驴前面挡的红布也撤了吧。”
  “啊?”
  对于第一次主动打招呼的宋福生,大白很诧异,很惊奇。
  惊讶过后,就一拍大腿:“嗳!”
  大白脸上本都露了笑,又想起婆婆和她男人刚拎她耳朵特意叮嘱的“不准笑”,急忙憋了回。
  她是抿着嘴,硬生生压下笑容。
  不让笑,又不知该和宋福生再说些啥,只能转身就进院。
  给毛驴子红布撤下去吧。
  在大白胖娘们心里,三十户联名举报这事太损。
  这么大个村子,一个村里住着,一年到头的,谁和谁没拌过嘴?她就和好几十户拌过嘴。
  其实村里各家也都和大白想的一样。
  最被吓破胆的是任公信。
  他病才好些,又差些吓晕。
  大儿子任子笙去签保书还没回,任公信就一头栽到了炕上。
  任子玖和任子傲急忙问:“爹,你这是因为点儿啥,一听就能猜到是朝廷出了大事儿,咋还能给你吓成这样。”
  “嘘,嘘!”任公信吓得不轻,禁止家里人在这节骨眼猜测任何朝廷事,一点儿也不准提。
  等他俩儿子举手发誓保证再不敢瞎猜测后,任公信才打蔫道儿:“三十户就能联名,河对岸就占十五户,再加上任尤金那个老东西,他再撺掇撺掇……”
  任子玖,任子傲:“……”
  完了,他俩也跟着心慌慌了。
  那伙人不能吧?
  不能,谁有功夫搭理你们。
  宋福生到了家,迎接他的是套好的两台牛车,和带着家伙什的二十几名壮劳力。
  这可真是成长了,
  遇事爱哭哭啼啼的,眼下能憋住了,知道哭没用。
  本就不爱怨天尤人的汉子,更是知道遇事先想办法解决。
  宋福生老大欣慰。
  宋阿爷将各装有百两的兜子递给宋福生:“胖丫说的对,要是能进去城,拿这些银钱都买粮。”


第四百一十八章 心一凉
  宋福生得进屋换身衣裳。
  正过年呢,这身长袍指定是不适合赶车,进城,买粮之类的。
  外面从昨日起就开始下雪,一直到现在也没停,气温极低。
  要换上大棉袄二棉裤,扣上棉帽子。
  一边换衣一边问:“闺女都说啥了。”
  钱佩英正在垫从炕头上取来的热乎鞋垫,给宋福生垫上,闻言道:
  “说的可多了。
  跟她太爷爷说分两步走。
  订出去的辣椒酱和蛋糕,通通停工。
  预定咱辣椒酱的酒楼眼下啥样不知道,订出去的蛋糕更是别做了,没用,买家指定更希望能退钱。
  这种时候,送礼的不能送礼,开宴会的也不敢开,要点心何用?咱何苦非得挣人家后悔订蛋糕的那份钱。
  更何况就怕费力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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