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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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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子苼这一瞬很无力,好多消息,他都不清楚。
也感觉很悲哀,在奉天城这么多年打拼,看似生活在那个圈里,实际却从未真正踏足融入进去。
所以真正高门里的为人处世,性情如何,连话都说不上,更不用提了解。
“接着说。”
“哥,任尤金现在和咱家势不两立,处处找茬,今日他是看爹真是病的重,才没有胡搅蛮缠。他和那伙人走的极近,他这不就上来了?重新当上里正。你是不知道,咱爹当时在祠堂,听说被拿下来了,头发都疯乱了,是被抬着家来的。”
“说有用的,说那伙人。”
任子玖在任子苼瞪视的眼神下,挠挠头:
“恩,对了,来了一伙打狼队。是奉天城派来的,据村里人讲,也是那伙人先知道的信儿。打狼队带头的叫耿良,是个副尉。哥,副尉是个啥官,你晓得这人吗?认识不?”
任子苼按了按太阳穴:
好吧,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甭管风神俊朗之人是不是陆畔,河对岸那伙国公府的奴才,还别说,看来真是能让主子正儿八经认领的那种。
也就明白了,难怪态度那么硬,从起头救济粮的时候就敢叫板,到现在干脆连丝面子都不给他留,难怪。
“还有吗?”
“哥,还有啥呀,我能想起的就是这些。
就这,还是我婆娘出了两次门,有的是她听来的。
三弟才回来,咱爹又这样。
我们就不能出家门,得守着他,怕他忽然昏了磕坏头,跟前儿没个照应的。
眼下我能得到的消息,备不住连村里人都不如。”
任子苼道:“明日起,你出去跑一跑,弄几个脸生的,摸准了,摸透了,记着没?”
“恩恩,放心哥,”头都连续点完了,任子玖才反应过来,又急忙道:
“不对,哥,你问这些是要干啥。
哥,实话说,咱家一碰上那伙人就吃亏,那才邪门。
三弟就是因为我没和他学全事情的经过,他还拿人当逃荒的盲流子才惹了祸,送上门被揍成那样。
今日又作揖又道歉,爹也跟着又晕,那口气差点没喘过来。真不能再出事了。
虽然我晓得哥绝不是惧怕他们,毕竟有几个能赶上侯府的门庭,哥也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女婿,而他们甭管认识上啥样的贵人,又不可能是人家的女婿,至多是个得脸的奴才罢了,总是敌不过哥的。
但是,那也别那什么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哥,你说呢。”
任子苼没多解释。
他目前确实不能做什么,只是任何事,知己知彼,多了解总是没坏处的。
河对岸。
任子苼走后,宋福生并没有马上进屋,他望着黑压压的远方冷哼。
当时门口就他自个一人,宋福生还很没风度的骂了一句:跟特么谁俩装逼呢。
“福生啊?”宋阿爷小心翼翼捏嗓子喊道。
“嗳,阿爷。”
“你还和人说话哪。”
“没有,早走了。”
“啊,”老爷子长出一口气,恢复正常嗓门音量:“他来干啥来了?还得重铺铁尖尖,烦人,咋不扎到他呢。”
宋福生告诉:“让咱有涵养,对他弟弟海涵。”
马老太正好出来听见:
“我呸。
三儿你就该回他,往后咱们没事拎锄头打上门,对他也说一句海涵。
你看他能不能涵?
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仗着的不就是有个好老丈人吗?嘴一撇就得让别人涵他。
别人该他欠他的,没他老丈人撑腰,就这样的,出门早被人打死。”
第三百七十九章 三十三更(为青衣浅淡打赏+2)
大伙之前最恨任子傲的,就是给他们的阿爷气倒。
即便在生活中,说句实在的,老爷子并没有起到什么大作用,一直以来都是听宋福生的安排。
但是这个辈分最高的老人,只要好好在他们身边守着,哪怕老到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是没有背井离乡过,像有根一样。
阿爷还是他们的里正,他们是一个大家庭,他们以前的那个村子没有消失。
日日早出晚归,老人会在身后对你召唤:“早些家来。”
连马老太她们都觉得,由宋阿爷喊这话,会让她们觉得自个还年轻,还干得动。
所以甭管谁来捣乱,你给这个大家庭共同的长辈气倒,能不和你拼命吗?
之后,知道阿爷是装的。
他们虽然没那么恨了,但是也挺生气。
生气于,任子傲带人上门闹事,引来了那么多人。
说白了,他们甚至都不惧怕被刨房子,但是大伙却很反感来一大帮人。
这回妥了,即使当时情况很混乱,村里人顾不上四处瞎看,可是来的村民们又不瞎,一定瞧见他们那个不同于其他房子的“辣椒基地”了,也绝对知道是哪几个房子在冒香甜气。
以前,他们恨不得关上家门,吃口好的都不想让人知晓,把香味堵在门里。
不想引人注目,不想被村里人讨论他们过的咋样。
完了,这回全暴露了。
今晚要是没有胖丫的话本子吸引,真的,他们觉都得睡不好。
会寻思:咋整啊?烦死了,村里知道了。
没错,村里知道了。
今晚,村里人好些人家关上房门,不约而同上炕唠的都是河对岸那伙人。
家家户户,说啥的都有。
有一起头谈起就笑出声的:
“今儿可真热闹。
先头那几个老婆子骂,任公信他家里人,愣是装听不着,大门关的紧紧的。
后头估摸实在受不了,骂的话没个重复,都带上唱词啦,任公信后娶的那个,就一走道直扭胯胯肘的那个,她出来啦。
要我说,任子玖他媳妇就是尖,难怪娘家只普通农户竟能让任子玖娶她。
呵,可热闹了,正儿八经进门的儿媳没出头,在里面装听不着,那个续弦得得瑟瑟出来了。
当时我就猜到她不是好得瑟,那几个老太太一看就不是善茬,怎么样,往脸上招呼着骂了吧。
嗳呦,骂的那叫一个花花。
嗳?老头子,你到底听我说话没有?”
“听着呢,听着哪。”
“你说那个谁,她肚里怀的娃,难道真不是任公信的种?
最初我听说她怀了,我跟你讲心里话,就有些犯嘀咕。
行不行的,那个岁数还不知道嘛。
啊,就他好使?别人就不行?你还比他小两岁呢,你都不中用了。”
“那能是谁的种。”
“咳,你说能不能是?”
“闭嘴,少胡咧咧,他家不至于那么乱。我告诉你,别出去瞎说。小心让人打上门。咱家可没有二百多口子人。”
这老头子过一会儿又反应过来:“你刚才说谁不中用了?”
有的人家,讲起来更是绘声绘色,还带着动作。
尤其是家里去拉架的,告诉家里没去上的:
“哥,你去岳丈家不知道,今儿河对岸,那家伙打的,哎呀,没俺们拉拽,就得死几个。
我跟你说,而且他们那伙人里,有一个像是会脚下飘,真的,我没撒慌,不信你问老四。
是打我和老四面前飘移过去的,一下子就给任子傲掐住脖了。
之前,离挺老远呢,他咋过去的,一晃,我和老四都没看清。你说邪乎不邪乎。”
还有的人家在羡慕道:“你看看那伙人,出事就没有往后躲,只有嗷嗷往上冲的,就跟不是要与人干架,是要分钱似的。唉,再看咱们呢,遇到事,别说没血缘关系的会实心实意的帮忙,就是实在亲戚,那都有看热闹的,哼。”
而更多的人家是在唏嘘。
唏嘘院里的东西:
“瞧见攒的那些大石头没?咋的,那座山,往后就成他们的了,包啦?瞧那样,像是要占山为王。
攒那么多,他们是打算开春要盖一片石头房吗?想要一文银钱也不花、一块砖头也不买?
那么大个院子,又是伐树又是石头,竟快要堆不下了。”
唏嘘满院子飘香:
“我终于晓得他们为啥起早贪黑没影踪了。
日日推着小推车,要么就拉爬犁,要么那俩台牛车就出去。
咱村耿老汉的婆娘,还有那几家傻了吧唧的媳妇,之前还总和赶牛车的那个老太太套近乎,跟人打招呼:又溜达去啦?这是买啥去了。
人家就说,添置家用,她们就真信。
我那时候就不信。
你看看。
溜达个屁,他们绝对是在外面卖啥吃的呢。
而且那吃的里有糖。
得老多糖了,满院子甜滋滋的味儿,还有那种糖糊的味儿。”
这一晚,好些家的老太太们,都觉得自个以前就是个智者,以前就发现了河对岸的不对劲。
只是她们,没说。
像小地主家,任七叔家,养猪大户老王家,村里那些体面人家,一方面主要是唠后面的烤炉房,做吃喝是一定的,讨论日日做,在哪卖,卖给谁了呢。
一方面是重点讨论那间与众不同的房子。
凡是见过的,都纷纷确定下来一点,外面用木仗子围上,锁头特意挂着,里头甭管是种啥还是在养啥,绝对是那伙人主要的来钱道。
那里头,能是啥哪。
有几家和任尤金关系极好的,就想起任尤金曾漏过的话:
那伙人鼓捣出的东西,应是提供给贵人的,所以才护得紧。
也见到河对岸正经迎进去几位富贵人吧?耿副尉对宋福生以礼相待吧?
村里要是有不开眼,非要去探究的,让人发现,那就是作死。
任尤金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他都能说出这话,就绝对不是吓唬。
总之,今晚村里,家家呼呼从河对岸那伙人的武力值,讨论到河对岸的财势,也很是不约而同的得出了一个结论:交好,必须交好,那伙人惹不得。
第三百八十章 三十四更(为喵巫喵屋打赏+1)
大白胖娘们手里端着盆,里面装着下豆腐的,听到马车动静,急忙上前问道:“寻谁家,你找谁?”
“我们找任家村的宋福生,”车夫本想说,我们知道地方。
可是他的嘴愣是没有对面的婆娘动作快。
“我领你们去,走走走,就在俺家对面。”
“这?”
“走啊,跟我来。”大白胖娘们盆子一放,带小跑就在前面领路。
一品轩的陈东家掀开帘子瞅了瞅,咳了一声,示意马夫继续赶车。
河边住的一户婆娘,系着围巾正好出门,看到老白家那小儿媳,一路两手插在暖袖子里,乐颠儿的在马车前面领跑,问道:“谁呀,找谁的啊?”
大白胖娘们回喊:“找河对岸的,我怕他不认路,领领道。三大娘,你瞅瞅这大马车,多带劲儿。”
三大娘砸砸嘴,是,大马车真阔气:“谁呀,哪来的呀?”
大白胖娘们跑的脸都红了,扭头问车夫:“你们哪来的。”
没一会儿,她就一边桥上跑一边回喊:“三大娘,城里来的,奉天城。”
三大娘小声嘀咕:嗳呦,那伙人都认识奉天城里头住的,了不得。早她就说,那伙人了不得。
“那个谁,家、来、人、啦!”大白胖娘们比二蔫巴召唤的还卖力。
宋福生没想到,大清早就来人。
他本以为是任族长。
可能是来和他讲讲,后来那几十个人是怎么收拾的,又是怎么去任公信家给他讨公道。
其实,宋福生对那些不敢兴趣,哪有空理会。赔不赔礼,道不道歉又能咋的。
他就知道,下回村里人要还敢这样,他们还揍,照猪头那么揍。
出家门的速度就慢了些。
陈东家率先下了车,打招呼道:“我都怕你不在家。”
“陈哥,咋是你?有事啊?”
“别提了,我将你那辣酱,转给我外地开酒楼的兄弟了,你说这事儿整的,我这?”
宋福生瞟眼聚精会神旁听的大白胖娘们,示意陈东家先进屋再说。
“那个,你这是?”
大白胖娘们手插暖袖,笑容灿烂道:“没事儿,宋大兄弟,进屋唠你们的,我这不用你招待。”
宋福生:“……”谁要招待你,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富贵,宋富贵?”
没招了,宋福生给妇女之友叫来,让他陪着吧。
最好别让这女的乱溜达。基地里正剪辣椒,后院蛋糕房也正是最忙的时候。会议室里孩子们在写字。
宋富贵一出现就问大白胖娘们:“嫂子,来家有事啊?”
其实大白胖娘们的岁数比他小多了。
可宋富贵就愿意管别人叫婶子大娘嫂子大姐。
而相比较宋福生,大白胖娘们也稀罕和宋富贵说话,她还嫌弃宋福生傲呢。可高傲了。
倒是宋富贵这人,身上带着让人亲近的劲儿。
冲富贵摆摆手:“你来。”
“那个啥,富贵兄弟,刚我听说你家在卖酱?是什么辣酱。”
“啥意思,你还听到啥了。”
“我听到啥又能咋,瞧你这个外道样。
我也晓得,你在四嫂子手里买不少,给她家吃的都给买跑了,对不对?
你看,我一瞅你脸,就知道没猜错,我都知道价。
我就是想说啥呢,你跑她手里买啥大酱?她下的酱,我跟你说,一股臭脚丫子味。一样花钱,那都没有酱香味儿。
要论下酱谁家行,我家村里最有名。
而且我家是干啥的啊兄弟,我家那地里年年种老些豆子,十亩十亩那么种啊,我家是老手艺开豆腐坊的,就这些关于豆子方面的吃食,啧,兄弟,你咋就能没想起我家。
你这可不对,你跟我太见外。”
宋富贵心里憋着笑:“不是,嫂子,不是我们和你见外,是我们和四嫂子家吧,是?”
“你先别说,你听我讲。就昨儿,知道你们没回来前,那些拉仗的村里人是谁叫来的吗?”
“谁。”
“我呀,嗳呦,给我吼的呀,嗓子冒烟,着急喊人,敲人家门差些让狗撵。村里村外那么跑,一呲一滑,摔好几个大腚蹲。”
“行了,”宋富贵指着大白胖娘们笑:“嫂子,你也不用多说了,我都信。兄弟也听明白了,想卖酱是不?”
大白胖娘们眼睛里冒光:“恩那,俺家酱可多了,买点儿呗?”
宋富贵指村里方向:“回去准备着,按四嫂子的价给你。”
“你能说的算?”
“能,你走,我就和我兄弟打声招呼。”
“那你能收多少?”
宋富贵先是假装思考,沉吟了一番,在大白胖娘们的心提起时,他忽然咧嘴大笑,一摆手道:“有多少收多少。”
那动作,在大白胖眼里,老倜傥了。
“好嘞,富贵兄弟。”
大白胖娘们这人吧,着急嘴里就想吃东西,激动、伤心,更是嘴里得嚼东西。
不嚼着就像闹心似的,一种习惯性动作。
哪怕没吃的呢,扯根草都要放嘴里咬着。
这不嘛,顺手扯了根干草,就一边叼着一边往家跑。
没等跑回家,她姑也是她婆母,一脸无奈指着她肥哒哒的身体骂道:“给盆子就这么扔河边啦?你这是大清早跑对岸闻香味去了。”
又小声自言自语嘀咕:嗳呦,馋的呦,看看那嘴里都嚼着草,看来兜里的豆子又吃完啦。咋整,回头还得给她炒。
“娘,娘,我跟你讲,快给准备酱,我都给你卖啦,能卖不少钱。”
“你说啥?”
“卖啦,对面买。”
她婆婆立马扯过大白胖娘们:“走走走,你给我小些嗓门,家去说。”
村里几个闲的不行的婆子,一个个系着围巾凑头唠嗑,也不嫌冷。
放眼望去,此时桥上那个热闹。
宋富贵他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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