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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冷血-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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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相当晚了。

——比起老渠,嫔城反而不是个繁盛的市镇,以“城”为名,未免名不符实。这时间去买针买线,未免有点不适当。

走出“迎送客栈”,冷血已有去敲多家店铺大门的心理准备。

——对这项微不足道的事,他如同负有重大任务。

想到小刀可以安心刺绣,不知怎的,他就有一种安宁的感觉。

他仿佛听到针眼连着彩线,卜的一声刺破白绢的轻响。

这时候他也听到一声微响。

他转过头去,一只猫在月下轻窜而过,还对他“喵”了一声。

几经“艰辛”,终于买到了所需品,冷血象比打胜了一场大仗还高兴,急忙往客栈的路向走去,仿佛那是他的家,而他是倦乏的浪子,急着回去。

一路上,他都听到猫儿在叫。

“喵。”

“喵。”

他不由得去搜寻猫的影踪,却蓦然看见一对女子的裸足。

——这双脚并不小巧,可是匀如璞玉,美得十分自然,而且大大方方。裸足是自车篷里伸出来的。

车篷就停在道旁。

车篷深帘低垂。

——那一对美丽的裸足,就似天真烂漫的村姑把赤裸的双足涉入溪流一般自然。自然,而且令人心动。

——脚也如此秀气,何况是这双秀足的主人!

冷血只看一眼,心中怦的自击一拳,然后便不再看。

但又不能不看——因为他看见一把象月牙般的斧头:——这斧头闪动着恶毒的锐光,似正向裸足的踝部砍去。

大多数的人,都以为女人比男人“八卦”,其实不然。有些男人,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不管关不关自己的事,都来得比女人还要好奇。

——好打不平,打抱不平是对受助的一方的说法,对另一方面而言,就是狗拿耗子,多皆闲事。

可是,当那么一双美丽的双足,将要让丑恶的巨斧一剁而断之际,少年冷血、血气方刚,能不管吗?

他窜上前,一脚踏住了那面斧头,叱道:“干什么的!”

——他这句话,问得十分“公差”。

他毕竟曾在诸葛先生授意之下,跟大石公、清瘦上人和哥舒懒残学过些人情世故,当公人差役的,对待“犯人”,在没摸清楚底细之前,一上来就问这句,“干什么的!”先声夺人,十拿九稳,准没错儿。

所以,此际他也先发制人,在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先喝问这一句。“当”的一声,巨斧被他踩在地上,斧面磨在砂石上,发出尖锐的哀鸣。这时,车篷里的女子似已惊觉。

玉手掀开了帘,一张白生生的脸。

素脸清奇得象水莲。

她衣服完好,虽然简朴,而且象因长途跋涉,而略显风尘,略见风霜,但这些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却干净整洁得一如刚冒出水面的莲瓣。

冷血一看,先是觉得眼熟,紧接而来的是不解:怎么这么个姣好的女子,穿着整齐的衣饰,却在道旁裸着双足?心里似有点“不负所望”(那么美的足果然是那么美的女子的),也有些“微微失望”(只有双足是裸的)。

那女子说:“他要杀我。”并贴近冷血。

冷血望过去,那持斧大汉以袖遮脸——象是个害臊的好汉。

冷血心里升起了诡异的感觉。

忽然,他感受到冷月的寒芒。

——好象是冷月飞了下来,向他胸襟刺去一般。

冷月的光华,映着匕首的寒光,反映在这非常稚气的脸靥上,却变成了杀气。她的感觉,是刺中了。

这是一种“命中”的感觉。

——她充满复仇的快感。

可是极渴切便极易受伤。

冷血已捏住她的手,他的腕力带给她一种刺中了的错觉。

她恨极了。

她恨得几乎要把匕首回刺,以刺杀自己来泄愤。

“可耻!”她怒骂,“凶手!”

她天真烂漫的娇靥上显现出一种不是她应有的仇愤。

冷血放了手,退开。

他放手,她的匕首便是她自己的了。

他退开,持斧大汉的斧头又属于他自己的了。

“你是爱喜姑娘?”冷血端详,小心翼翼的问,然后,他眉宇之间的杀气一闪而逝,只道:“还是穿上鞋子吧。”

这片刻间,他了解这为兄报仇的姑娘,要以色诱来刺杀他,但又不肯裸露其他的部位,只赤裸一双纤足,来诱杀他——就算是在悲愤的复仇行动里,这女子仍然天真本色、清纯故我。

说罢,他就走了。踏月色而去。

女子握着拳,很用力的向他背影喊:“为什么不杀我?”

冷血没有回答。

爱喜的语音已开始有哭声了:“为什么要杀我哥哥!”

由于哭声太过稚嫩,反而有点象笑声。

冷血不想解释些什么。

——三次败在他手上的莫富大,再也不敢上前拦截这豹子一般的年轻人,只能在他乱披风似的浓眉下,一对大眼逐出浓烈的感情,不知怎么是好的望着爱喜。

爱喜姑娘恨恨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冷血:“你别以为我杀不了你!我会找人收拾你的!我一定会!”

她扬声叫:“我要报仇!”虽然激愤莫名,但由于声音太稚嫩,使得她说出这句话的涵意十分的不对称,好象只叫了一声“要带好玩的事物回来”一般。

“你这冷血的凶手!”爱喜见对方没有反应,恨意更切,忘了他已经走远,就好象当着他的面说:“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伤心!”

冷血走了很久,也走了很远,心里却还是记住少女稚嫩的语音:——我是否伤心过呢?

我身上的伤,大概已全好了吧?冷血这样忖想,可是小刀心里的伤,却好象是愈伤愈深了。

六十八、现在还不是时候

路是这般地走着。冷血忽然生起了一种急着回家的冲动。

他一向没有“家”。

——“迎送客栈”就是他此细心情的所有归宿。

冷血疾行在路上。他的步履如此之急,就象船行在月光的乳河上,整个人都“飘浮”在路上。

他一路奔行,直至他转入闲寂无人的长巷,突然看到第二个月亮。

——有时候,月光不但令人伤情,而且也会伤人。

月如钩。

——钩也如月。

那“月亮”竟然“飞”了下来,飞斩冷血。

——好一轮“伤人的月亮”!

钩镰刀直飞冷血面门。

冷血乍受狙袭,身形立即象一只中了箭的雁似的,陡然急止,然后用一只蟑螂的眼光,去看袭击他的刀。

刀已近脸。

——然后,他如临大敌的神容,遽变成了故友重逢的狂喜。

他没有避。

他甚至是微笑着来看那一柄正要取他性命的刀。

——他为什么不避?

——他喜欢死,还是爱上了那把象蛾眉月一般的刀?

半空,一只黑手,指甲还布满了泥垢,及时抓住那刀柄。

“嗡”的一声,那柄刀势子陡停之际,刀锋离冷血的鼻子已不到一寸。抓刀的人非常悲愤:“我呸!呸!呸1呸呸呸呸呸呸呸!你没用,你孬种,你怎可以不避,那多没趣,那多没趣,那多没意思!”他越骂越火大:“你这种狗东西,就只会欺负女子!”

冷血的笑容冷了。

这时,有人丢给他一把剑。

丢剑的人用铁锈似的声音说:“冷血,你手上现在有了兵器,你随便跳一个,我们是不会以多欺寡的。”

然后那人下令似的道:“你进招吧。”

那人沉声说完之后,立刻有两个人走近冷血。

一个人走来的时候,看人的目光象一头狗。

另外一人一脸聪明相,但却向冷血的脚下吐了一口痰。

冷血当然认得他们——聪明样的人是二转子。犬目汉子是何阿里。

他也当然认识前面两人。

他一君那把镰刀,就知道来的是侬指乙,一听那人说话稳如泰山,就知道来的是耶律银冲。

——他就不知道为何他们会这样仇视他。

他一直都怀念他们。

“五人帮”:耶律银冲、侬指乙二转子、但巴旺、阿里,他们是瑶族、辽人、回疆族、女真部、中原人氏,各因事窝在老庙,不出江湖。

但他们心仍未死。

——为救大学生一事,他们奋而揭竿,与老渠乡民,死守力战。

他曾跟他们同一阵线。

他们跟他曾同生共死。

——他的五个“教练”,就是这五人合力“打发”掉的。

他好喜欢他们。

他们曾救了他的命。

——其中但巴旺,还送他上四房山求医,以致惨死在蔷薇将军刀下。他极感激他们。

他好想念他们。

——但为什么他们那么恨他?

见面时原有的欢悦,怎么却成了悲痛的仇视?

冷血握着剑。

那是一柄普通的铁剑。

——一柄锈渍斑斑的剑。

冷血此刻的心,也如剑上的锈;这时候,一朵云也正好遮住了月亮。冷血完全能体会连发出一声呼叫的机会也没有就给捣住了的感受。

“你出手吧。”二转子挑衅地道。

——本来,二转子和阿里,是“五人帮”里对他最为友善的。

冷血心痛的问:“为什么?”

自这四人出现之后,暗巷里跑出来了一只狗,狺狺狂吠,但又一面吠,一面退。二转子冷笑了起来:“你做过的事,你自己心里知道。”

冷血道:“我做了什么事?”

二转子道:“你要我说?”

冷血道:“如果我有错,情愿受死。”

侬指乙不屑、鄙夷的说:“少来装可怜博同情!”

冷血转向耶律银冲:“耶律大哥。”

耶律银冲哼了一声:“不敢当。”

冷血诚恳的近乎是哀求的问:“我究竞犯了什么错?”

耶律银冲重逾千钧的问:“你真的想知道?”

冷血斩钉截铁的答:“是。”

耶律银冲道:“但巴旺陪你上四房山求医,他死了,你却活着。你们一走,敌军就攻入老渠,杀个鸡犬不留。我们死里逃生,带了穿穿和猫猫逃出来,赶上四房山,想跟你们会合,却见乳房山上,立了墓碑,梁大中、但巴旺等都死了,还有一个女子在哀哭。我们从她的口中得悉,你根本没有中毒,还杀了她的兄长。她还亲眼看见,小骨已身受重伤,小刀姑娘更衣衫不整——她正是刚才要刺杀你的小姑娘!连一个年轻女子都如此恨你,冷血,你当真是丧心病狂!”

冷血听着,静了下来。

二转子怒笑道:“你没话了吧?”

侬指乙道:“跟这种人还多说什么!”

二转子急道:“你说话呀!”

侬指乙道:“别以为做了什么事,抵死不认就可以脱身。上头可还有个天!”说到这里,云已抢步游离了月亮。

澹澹的月华又照了下来,分明象刚用水大力洗刷过似的。

生存便是要经过春与秋……

一如月亮要经过浮云。

半晌,冷血才问:“老渠乡民……他们……”

阿里没好气,爆出来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惊怖大将军派来的!”

冷血蓦然抬起了头。这个动作是那么的突然,使得四人都以为他要倏然出手,同时一惊。

只见冷血那双不会伤感的眼睛,眺视巷子的尽头,(还是后头?)象静听些什么。阿里更是光火。他更气的是冷血不回答他的问题,“别装神弄鬼了!快受死吧!”冷血忽然道:“不是有鼓声吗?”

耶律银冲神色肃然。可是他没听到什么。

这鼓声仿佛只有冷血一人听到。鼓声似在心里最深处诡秘的传来,浸过月华,带了一股冷冽的杀气,冷血甚至可以揣摸到冷硬的铁锤砸在鱼头上的碎裂声响。月华太冷,竟使冷血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不好,只怕小刀……

他那种象野兽一般能先一步闻到危机的本能又闪现了出来。

这时,二转子正说,“——你睢不起我们吧?来来来,我先与你较量较量!”侬指乙则道:“我们来决一死战!”

阿里嗤道:“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你强得过公理的拳头。冷血,你要是还有点人样,就挑一个吧,咱们看谁收拾谁!”

冷血忽然抱拳:“诸位请了。”

阿里一愣:“什、什么?”

冷血疾道:“我要走了。”

二转子叫了起来:“走?你是要逃不成!咱们还未决一胜负呢,就想逃!”“决战?我不想跟你们打,而且,现在还不是打架的时候。”冷血急得象沸水烫过似的,勿勿交代下这句话:“我有事,打架的事,他日再奉陪吧。”说罢,他立刻就走。所以,侬指乙、阿里、二转子也立刻就发动了攻击!

第八章

六十九、小猫可听懂

误会就由他误会吧,他是个不惯于向人解释的汉子。这种人在云诡波谲的江湖上,注定是要吃亏,而且一吃就是大亏。

说走就走。他是那种一行动就决不停下来的人。

他快,二转子更快。

二转子的身法象一缕姻。

真的是一溜的烟。

——连身手也象一溜烟。

“想逃?”二转子恨恨的说:“可没那么容易!”

他张臂一拦,谁都过不了他这一关。

——“关”是用来做什么的?

对怕事怕难怕挫折的人而言,“关”是“不准进入”,与“止步”同义。对不怕难不怕事不怕挫折的人来说,“关”是用来“闯”的。

——你以为冷血是哪一种人?

冷血硬闯。

他没有出手。

——但二转子让他撞倒了。

二转子一倒,却出现了阿里那张傻险。

阿里也向他出了手。

他出手的方式很奇特。

——他“胳肢”冷血。

——“胳肢”是轻搔令人发痒的部位,使对方发笑。

有的人怕“胳肢”,有的人不怕——也许,不怕这回事的人大概是对“痒”比较不敏感吧?

”胳肢”只能算是友好之间互相嬉戏的伎俩,决不能成为一种“武功”。可是阿里却要“胳肢”冷血。

冷血决不敢小觑他。

——“五人帮”中任何一人,都有过人的、特异的、防不胜防的绝招。冷血腾身抄起了那只狗。

他把狗丢给阿里。

那只是只小狗。

阿里本有一双狗目。

他蓦地发现另一双狗目,几乎就跟他吻在一起,连忙按住,那狗汪的一声。阿里怕狗咬他,连忙用手握住了狗嘴,冷血这时已越过了他。

但一招寒光凛凛的弯刀,正在等着冷血。

弯刀象一个渴极了的象鼻,飞卷向血液正流动着的脖子。

侬指乙是这“五人鞭”里最狠的。他果然也出手最狠。

冷血没有办法了。

——在他的剑法里,无一招自保,全是抢攻,但他却不想伤他。

他不想伤害他的朋友。

他在对方的刀快要砍中他的同时出剑。

交手一招。

侬指乙“呃”了一声,身形一顿,又待枪攻,蓦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些纸片似的事物落了下来。

他定睛一看,执钩镰刀的右手尾、中、拇三指的指甲,均被削去,与指头乎齐,不伤指肤。

他一面看一面抢攻,攻到一半,忽然想通了,就攻不下去了。

可是冷血还是没有闯得出去。

因为还有耶律银冲。

——象一座铁山般的耶律银冲。

称之为“铁山”一般,不仅指他的身材,其实,在冷血心目中,耶律银冲亦有如同铁山的分量。

——“五入帮”中,他最尊重的就是这个人。

他不想对他出手。他唯有停了下来。

耶律银冲审察着他匆急的样子,道:“你急着要走?”

冷血道:‘是。”

耶律银冲道:“可是你欠下的,总要偿还的。”

冷血道:“如果是我欠下的,我是会偿还的。”

职律银冲一向稳如泰山。

而且不动如山。

——看他的样子,就算有十头野牛一齐去撞他,也未必能使他动上一动。可是他现在却现出了一种十分奇特的神色。

他的眼神定定的望着冷血背后,象另外一个冷血出现在冷血身后一般。他的眼神差点令冷血回望。

但冷血不敢回头。

——如果回首,要是耶律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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