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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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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他们还没有出京呢?”
“那他们就算是错过机会了,外有东西两厂的高手包围京城,严查出入,内有咱们的侦查搜索,他们应该难以遁形。”
项刚吁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了。”
花三郎站起来道:“我出去一下。”
“你要上哪儿去?”
“趁他们还没到之前,我去托托在天桥的那个朋友,天桥进出品流杂,让他随时留意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也好,那你就去吧,快去快回,”
花三郎走了,一出霸王府,他直奔韩奎的住处。
韩奎早睡了,花三郎来到,他当然是急忙披衣而起,就在他住的那间小屋里,跟花三郎两个人一阵密谈。
花三郎、项刚这边在忙。
南宫玉那边早忙上了。
南宫玉仍在她的住处的小楼上,灯下看书,彻夜不寐,但是她的手下,早已展开行动了。
南宫玉看似悠闲,而她手下的十位旗主,带着各旗的干练精儿,正在透过各种关系,运用各种方法,如火如荼的进行侦查工作。
南宫玉坐在灯下,不断地接获报告,却是毫无收获,其中一个报告是有所报告的,那就是三厂已经展开了行动,主其事的是霸王项刚跟花三郎。
花三郎匆匆赶回了霸王府,东、西两厂的百名高手,已经把前院挤满了。
院子里,一排灯笼,一撑火把,光同白昼。
东厂由大档头巴天鹤带领。
酉厂由大档头洪钧带领。
项刚一见花三郎赶回,立即道:“这种事我不如你,还是你来调派分配任务吧。”
花三郎道:“项爷,您这么说,我就不敢……”
“兄弟,这不是客气的事,也不是客气的时候。”
项霸王既有这么一说,花三郎自是义不容辞,当即就调派分配了任务,简单、扼要而明快,而且恰当无比。
项霸王的心情不大好,但是在百名两厂高手去了之后,仍然高挑大拇指向花三郎道:“这东西两厂的一个总教习,是委屈了你,以你的才智所学,应该列身庙堂,封侯拜相。”
花三郎淡然一笑:“项爷,说句该杀头的话,那只有等您登上九五,做了皇帝了。”
“兄弟,你是想害我家灭九族。”
“那我也就永远没有封侯拜相的命了。”
项刚也笑了。
紧张之中的片刻轻松。
轻松过后,两个人的心情,又恢复了沉重。
尤其是花三郎,他最放心不下的,是姑娘肖嫱的安危。
但是,放心不下又如何。
肖家事,除了知道一点,有“勾漏双煞”牵扯其中之外,其他毫无头绪。
“勾漏双煞”他们这样做,是因为私仇?还是有别的原因?
不管是什么,“勾漏双煞”那帮人此举,不啻是向“三厂”的挑战,胆子的确不小。
换句话说,那帮人不会想不到,既然想到了这一点,还敢这么做,足见是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到底是什么“仗恃”呢?
京城虽大,毕竟在天子脚下,什么地方能安全藏这么多人,而不被人发现呢?
或许,那帮人已经带着肖家人离京了,果真如此,绝难掩饰得一丝不落人耳目,应该不难追查。
倘若,那帮人跟肖家上下还躲在京里,以三厂的人力、实力,势力,也应该不难追查。
那么,花三郎担心的是什么呢?
他担心的是时间,这种事很明显,越晚找出头绪,对肖家上下就越不利。
那帮人,又为什么不杀肖家上下呢,以他们能在不知不觉中掳走肖府一大家子的手法看,他们把肖家上下就杀死在肖府之内,应该不是难事。
那么,他们只掳走了肖家人,而没有当场下毒手,是为了什么?是何居心呢?
是私仇?
花三郎在沉思中,脑际灵光电闪,突然想到了私仇。
私仇,牵涉到他二哥的那段仇怨。
虽然,他二哥这边是搁下了,摆平了,但是,象那种女人交往必广,她有魔力能让人为她卖命。
怎见得“勾漏双煞”不是在为她报仇,找上了肖家父女呢?
一念及至,花三郎猛然站起:“项爷,我出去一趟。”
“兄弟,你……”项刚为之一怔。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回来再说。”
没等项刚再说话,他已经象脱弓之矢似的窜了出去。
项刚为之怔住了。
花三郎是要去找他那位二哥。
那个女人的交往情形,他二哥多少应该知道一点,“勾漏双煞”不是无名小卒,他二哥不会不知道,也许从他那位二哥嘴里,能问出什么来。
当然,他是白跑一趟。
到客栈扑了空,问小二,小二直说不知道,不但不知那位少爷往哪儿去了,甚至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不过,店钱人家是留下了。
走了也不要紧,花三郎又想到“铁血锄奸会”的帮忙,出客栈直奔齐振北处。
没见到齐振北,也没见到罗英、金如海。
只见到了还躺在床上的文中奇。
文中奇一见花三郎,一声:“三少。”仰身要坐起。
花三郎连忙拦住:“我来见齐老……”
文中奇道:“他们都不在,三少忙,我们也没闲着,十个旗主,除了我,都在搜寻肖家人的下落。”
花三郎由衷地道:“我感激……”
“别这么说,三少,京城里出了这种事,总要查明是谁干的,何况这里头又有‘勾漏双煞’的魔迹。”
“不管怎么说,贵会总帮了我的忙。”
“随三少怎么说吧,怎么?您找他们有事?”
“还想麻烦贵会,帮我跟家里联络一下,请我二哥再来一趟。”
“我还当什么别的事呢,这种事何必找他们,告诉我一样,我是暂时不能动,可是跑腿送信的又不是我。”
这话,听得花三郎都笑了。
回到了项刚的霸王府,项刚犹在灯火辉煌的大厅里踱步,四护卫在旁侍立着。
一见花三郎回来,项刚立即前迎:“怎么样,兄弟?”
花三郎道:“我到肖家去了,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别的线索,结果白跑一趟,除了水榭里那双掌印之外,可以说是干净利落,没留下一点痕迹。”
项刚沉吟了一下道:“既是干净利落,又为什么留下掌痕,这不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么!”
花三郎目光一凝道:“似乎是有点明人不做暗事的味道。”
项刚点头道:“我也这么想。”
“这似乎又象有意向三厂挑战。”
“说不定还得再附加一点。”
“什么?”
“也是对老弟你的挑战。”
“对我?”
“众所周知,你跟肖家的关系不平常,是不是?”
花三郎皱了眉:“可是,项爷,我没有仇人啊!”
花三郎以为是因为他二哥那个女人而起的,不相信自己牵扯在内。
其实,他要是相信了项刚的话,再琢磨琢磨,玩味玩味,那就差不多远了。
项刚道,“既然身在江湖,又是象你这么一个人,会没结下过梁子,不太可能。”
“我不敢说没跟人结过梁子,但是,绝跟眼前这件事扯不上关连。”
“这么有把握?”
“有把握。”
“那就不必从你这方面去琢磨,撇开你这一点,就是三厂,那他们明摆的对三厂挑战了。”
只听一阵急促蹄声,疾风似的由远而近。
项刚一凝神道:“有禀报到了。”
话声方落,一阵衣袂飘风声传到:“禀总教习,属下告进。”
项刚道:“进来。”
一名大档头奔入,躬身一礼:“禀总教习,往外百里已经搜过,没有任何迹象,现在往回包围中。”
“知道了,去吧。”
“是。”
那名大档头一躬身,转身如飞而去。
项刚道:“兄弟,看起来是没出京。”
“但愿如此。”
“如果他们出了京,那么多人,绝不可能不落一点痕迹,派出去的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要是有任何痕迹,瞒不了他们的。”
“只要还在城里,范围就小多了。”
“那就等城里的回报吧,要不要歇息会儿去,有盖明他们轮值,有事他们会叫咱们。”
“您去歇息吧,我不累。”
“不累是假的,没办法安枕是真的,这样吧,盖明。”
“爷。”盖明应声上前。
“给我们弄些酒莱去。”
“是。”
盖明去了。
花三郎道:“您这是干什么?”
“我最受不了这个,酒能安神,要真让我这么枯等下去,我会疯。”
花三郎忍不住笑了,笑得可不怎么爽朗。
盖明办事快,没一会儿工夫,酒菜来了,花三郎跟项刚,一边浅饮小酌,一边坐等消息。
天亮前后,回报来了,一名大档头飞奔而入:“禀总教习,昨天夜里没有什么大动静,只有几辆运棺木的大车经过。”
花三郎、项刚霍地站起,花三郎道:“几辆?”
“是的,据说运了约莫几十口棺木。”
花三郎道:“几十口棺木,装肖家人足够了。”
项刚道:“那几辆大车,从哪儿到哪几?”
那名大档头道:“从哪儿不知道,不过知道是往东城根儿去了,已经有人赶去追查了。”
花三郎道:“项爷……”
项刚道:“走,兄弟,咱们赶去瞧瞧去。”
说走就走,两个人带着那名大档头走了。
三匹健骑直奔东城根儿,这时候天方破晓,曙色微透,远近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只有东城根儿一带,是一大片荒芜辽阔的乱坟岗,树林林立,野草丛生,地面上笼罩着一层薄雾,远近事物难以尽收眼底。
不过,尽管如此,远远仍可望见十几名身穿三厂大档头服饰的人,在那里观察走动。
蹄声惊动人,十几名大档头老远就看见是谁来了,立即聚在一起躬身恭候。
一马驰到,花三郎、项刚三人飘身离鞍。
十几名大档头齐声叫道:“项爷、总教习。”
项刚劈头就问:“是谁带班?”
一名大档头上前应声道:“属下卜少武。”
“听说几辆运棺木的大车,是往这儿来了。”
“是的,属下等在附近打听过,几辆大车到了这儿以后,就没了踪影。”
“有这种事,除非赶车的是鬼,查看过地上没有?”·“回项爷,查看过了,但是车轮痕印到了这儿就断了。”
“呃!”
项刚、花三郎俯身察看,只见车轮痕迹既多又乱,把地上的草都碾倒了不少,的确,到了这儿就断了。
往前看,一眼望去,一大片没边的乱坟岗,夹杂着不远就是几棵白杨树,显得萧条而凄凉。
但,就是看不见有车轮痕印。
“项爷。”花三郎道:“往前去,乱坟岗高低不平,也没处去,没路走了。”
项刚道:“我不信有这么大玄奥,他们能连车开进坟里去,”
事实上,的确不可能。
因为,眼前没有一座象样的大冢,只有一座座连进个人都难的小坟小墓,遑论开进大车去。
项刚皱了眉。
花三郎仍在察看地下,突然,他仰起道:“项爷,怎见得那几辆大车,不是折回去了。”
项刚一怔道:“兄弟,你怎么说?”
花三郎指着地上道:“您看,车多,轮痕杂乱,若是到了这儿以后又折回去,是不容易看出来的,对不?”
“对,可是有没有人看见,车又折了回去呢?”
卜少武道:“这倒没听说。”
花三郎道:“但是那几辆大车,绝不可能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消失了。”
卜少武道:“可是总教习,要是他们折了回去,该有人看见啊!”
“也许没人看见他们又折了回去,但是两者比起来,是不是后者较为可能?”
卜少武道:“这倒是。”
“那么,咱们只有循可能的去追查了,是不是?”
卜少武刚要点头。
项刚已道:“走,咱们往回找。”
一行人一路查看,一路往回找,还一路打听着。
没有找到什么,但却打听出来了一些。
有人说,昨夜运棺的几辆大车过去后,不多久,又听见了车声,但是没有人开门再看一眼,谁愿意半夜看运棺车?倒霉,至于是不是那些大车回了头,也就没人知道了。
可是,有一点,上了大街,就是石板路,是一点车轮痕印再也找不到了。
麻烦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条线索,就此断了。
花三郎、项刚不死心,骑着马满城走,沿途都有人报告。
但却毫无收获。
看看天色,已近正午,项刚、花三郎正要回去,一名大档头飞奔而至,气急败坏的道:“禀项爷,东厂的两名大档头,在城西被害了。”
这还得了,项刚、花三郎神情猛震,纵马疾驰。
来到城西,不在别处,却在一家小酒馆里。
酒馆已由三厂的人封锁,行人都避得远远的。
进门一看,花三郎、项刚都为之一怔,
酒馆的掌柜、伙计,已被拿下了,缩在墙角,面无人色。
两名东厂大档头,据一桌对面而坐,坐得好好的,面前桌上也还有剩酒残菜,但是两个人已气绝多时了。
“怎么回事?”
项刚震声而问。
在场的一名大档头道:“禀项爷,今天一早发现,他们坐这儿不动了,掌柜跟伙计发现他们死了,一嚷嚷,咱们在附近侦查的人跑了过来……”
项刚拦住了那名大档头的话,跟花三郎近前查看。
两名已死的大档头,身上一无伤痕,二没血迹,一时难看出死因。
那名大档头道:“或许是中了毒……”
花三郎一摇头道:“不是,中毒不是这个样子。”
项刚道:“那是……”
“没有外伤,要就是内伤,内伤必在近距离,似乎不可能。”
“那究竟是……”
花三郎刚要说话,突然看见了什么,凝目望两名大档头的太阳穴。
项刚也看见了,两名大档头的太阳穴上,各有一个小红点,针头大似的小红点。
“兄弟,难道……”
花三郎两手已贴在两名大档头的“太阳穴”上,手挪离时,两只手掌心里已各多一根细如牛毛的小针。
“在这儿了。”
项刚道:“兄弟,这是……”
针尖上蓝汪汪的。
花三郎道:“淬过毒,见血封喉。”
“该死。”项刚一掌劈塌了桌子,酒菜碗盘洒了一地。
两名大档头要倒。
旁边的人连忙扶住。
项刚:“兄弟,看得出来是……”
花三郎道:“目下难看出什么,江湖上使用这东西的人很多。”
项刚沉默了一下:“不关他们,放了。”
他是指掌柜跟伙计。
谁敢不听,几名大档头马上放人。
“回去再说。”
刚出酒馆,又有人来报,又有一名大档头被害,这个是在大街上。
赶去一看,死因一样。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这还得了,一连死了三名大档头。
是谁这么大胆?
是劫掳肖家人的那一帮吗?
当然,现在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
真的向三厂挑战了。
对花三郎来说,究竟是敌是友呢?
站在尸首前面,项刚脸都白了。
难怪,三厂自成立至今,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倒不是说,三厂的人是铁打金钢,铜浇罗汉,从不死,三厂的人死过,那是在京外,但是在这天子脚下这么一连的死三个,尤其是刚在爆发大事件之后,还从来没有过,尤其,这项主持其事的,是项霸王。
这个人,霸王项刚他丢不起。
花三郎全看在了眼里,道:“项爷……”
项刚道:“不要劝我,兄弟,你看见了。”
“我是看见了,但是又能怎么办,急、气都于事无补,反而会自乱分寸。”
“我知道,可是这种情形,谁又能忍得住。”
“项爷,忍不住也要忍。”
项刚还待在说,花三郎已转脸望一名东厂大档头:“传项总教习令,从现在起,负责侦查、巡弋的弟兄,不管什么时候,至少要两个人以上在一起,严禁单独行动。”
“是。”
那名大档头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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