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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春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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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铁莲子念珠向上托,走石飞沙也折向上扬。

原来站在他右侧后方的龙姑娘,就在他的右手上挥的刹那间斜仆,着地,三枚扁针立即飞起。

扁针从大自在佛的袖风下贯入,击中和尚的腹部。

他的尖刀,幻他一道淡虹,贴着天风散人的七星剑侧方吐出。

交叉换位攻击,龙姑娘最弱,由他先引升大自在佛的袖劲,伏地以扁针攻击,一发即中的。

同一瞬间,天风散人的身影似乎消失了,七星剑光芒大炽,但被尖刀所化的电虹触及,剑光突然急剧地缩小,旋飞,回头飞向祠侧。

愈飞愈小,一近墙壁蓦尔失踪。

罡风怒号,走石飞沙中灰雾散涌。

大自在佛在同一瞬间,向下一仆着地翻腾,沙尘灰雾一涌,蓦地形影俱消。

三枚击中和尚腹部的扁针,变成碎屑散布在地面,被和尚的降魔禅功震碎了,龙姑娘的内功火候相差太远,扁针毫无用处。

这瞬间的接触,随在大自在佛和天风散人身后,疯狂涌出的十一个杀手,在走阴神巫施放障眼黑雾的掩护下,重新退入祠门,比冲出的速度快一倍。

原来事先已有所准备,以进为退乱人耳目,由大自在佛和天风散人主攻,胜则一拥而上,败则后面的人由走阴神巫施妖术掩护脱身。

配合得相当完美无瑕,全部杀手安全逃脱了。

徐义兄妹二十一个人,异象一现便大惊失色,不约面同惊恐地往后退了,没接触就溃散了。

千手飞魔失了踪,早一步脱离现场。

老魔本来就站在最后面,何时失踪无人留意。

午间在客店,杨含翠四男女用诡计接近雍不容,和平谈判使者突然变成追命无常,用九阴炼魂阵突下毒手。

男女四妖人全力一击,反而被他破阵击伤了两个男妖人。他自己也力尽用遁术脱身。杨含翠四妖人不甘功败垂成,追逐至城根全军尽没。

上次是他逃,这次是他追。

大自在佛与天风散人,妖术比杨含翠的修为差了一大段距离,绝对禁不起他一击,他不施展九转玄功,也可应付裕如。

可是,他得分心照料龙姑娘。

再就是大自在佛与老道根本无意硬拼,一发动便加快进遁,明里摆出的阵仗是疯狂的进攻。

骨子里却是作法掩护逃走,诡计得逞。

等他回身挽起龙姑娘,一憎一道已经化形逃掉了。

他不甘心,挽了龙姑娘狂风起处,形影俱消。

鬼母祠的后面约三十步外便是乱葬冈。

一般不会妖术的杀手在前面狂奔飞掠,走阴神巫与玄天揭谛在后面作法掩护,冲出祠后门,向乱葬冈如飞而遁,互不兼顾。

一僧一道身形重现在走阴神巫身后,浑身仍散发出隐约的青色幽光。

“小狗可怕。”大自在佛惶然叫道:“必须用神术分头幻形遁走,别让小狗一网打尽了……”

“啊……”前面冲入乱葬冈的人,发出可怖的痛苦叫号,身躺倒地声入耳惊心。

“他在前面,走!”天风散人大骇,身形一幌,黑雾一涌,蓦尔失踪。

大自在佛向侧扑地便倒,狂风乍起,形影俱消。

走阴神巫与玄天揭谛的身影,将化未化将消未消的瞬间,后面光华飞射而至,接着响起一声睛天霹雳,热流激涌。

两声狂叫乍起,走阴神巫捞拢的身影重现,光华穿心,向前狂叫着摔倒。

玄天揭谛的脑袋,似乎被炸裂了,扁头的身躯前仆,滚翻。

雍不容左手挽了脸无人色,闭着凤目的龙姑娘,闪电似的掠过两尸体的上空,右手收了尖刀,袖底落下一串制钱隐入掌心。

“啊……”他仰天长啸,右手连挥。

满天花雨洒金钱,龙姑娘传给他的千手绝技,在他手中施展,威力增加十倍。

九名杀手,其中包括地位最高的程副堂主,一入乱葬冈便受到可怕的暗器袭击,连人也没见到便倒了一半。

再被后面的满天飞钱痛击,另一半也纷纷倒地不起,九个人全留下了。

这些杀手一辈子用暗器杀人,这次却反而被暗器所杀,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雍不容越尸而进,将惊怖已极的龙姑娘放下。

“速离现场,我去追妖僧妖道……”他急急地说。

声仍在人已失踪,龙姑娘踉跄站稳,只惊得花容失色,感到浑身发冷。

她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死尸。

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是她老爹。

“丫头,发什么呆!走!”千手飞魔低喝,拉住她的手向侧拖,闪在一座大坟后,弯下身躯绕走,惊兔似的重回祠前的广场。

广场已不见人踪,徐义一群人已冲入祠内穷搜。

“爹,你……怎么出……出现在祠后?”她似乎还不相信刚才所发生的变故。

“别多问。”千手飞魔低声叮咛:“记住,你什么也没看见。”

“这……女儿似……似乎发现……”

“发现什么?”

“爹现身的附近,似乎还……还有其他的人。”

“你以为爹能在一刹那间,便可击毙这许多高手呀?以神功驭暗器,只能将劲道凝聚在致命的一两枚上,可以击破内家气功,其他的暗器只唬人而已。

而这些高手中的高手,每个人都是护体内功将臻化境的人物,一次能击毙两个,已是侥天之幸了。”

“那……那些人是……是不容哥的朋友”

“不许多问。”

姑娘有点醒悟了。

她老爹与雍不容之间,肯定有密切的联系。

她想起那天晚上强袭朱家大院,雍不容要她老爹留在后面埋伏,雍不容明知她老爹伤势未愈,为何把她老爹一个人留在后面伏击逃出的人?可知雍不容另有秘密的安排,只瞒着她一个人。

雍不容消息如此灵通,岂是一个人所能办到的?

“他……他不信任我……”她伤感地说:“我……我确也不值得他信任……”

“丫头,不要胡思乱想。”

“爹……”她泪下如雨,偎入乃父怀中饮泣。

“丫头,这……这是命,唉……”千手飞魔轻拍爱女的肩背,黯然失色长叹。

乱葬冈占地甚广,足有两里方圆。

无数有主无主坟墓参差错落,散布着零星的白杨松柏,野草荆棘丛生,到处都有废坑狐穴。

要在这种地方搜寻两个武功超绝,颇具神通,又是江湖经验丰富的暗杀专家,谈何容易呢?

而且黄昏将临了!

天一黑,妖术的功能倍增。

搜寻的人危险也增加三倍,随时都可能受到致命的意外反击,所以聪明人决不会做这种笨事。

雍不容不是笨蛋,在附近搜了片刻便断然放弃。

徐义兄妹率领随从打手,把散落的尸体拖入鬼母祠。

尸体只有六具,是被暗器击中要害毙命的。

另两尸是走阴神巫和玄天揭谛。

一个刀穿心,一个头被伸奥的掌功拍破。。

留下八具死尸,欣然踏上归程。

徐义兄妹却闷闷不乐,脸上无光。

男女二十一人,甚至不曾与天道门的杀手照面,心高气傲的徐义脸上真挂不住,不时用愤怒怨毒的目,凶狠地死瞪着雍不容,心中的恨意不言可喻。

踏入城门,恰好赶上关闭城门的时刻。

守门的丁勇,叫嚷叱喝声此起彼落,驱赶急急涌入的市民,催促进城的人们快一点离开,一片嘈杂声。拥挤忙乱中,雍不容悄然挤入人丛乘乱走了。

二更天,正常工作的市民,正是全家团聚话家常的美好时光,之后便是早些安睡,全宅的灯火熄灭了。

男女老少各自入寝,准备明日早起工作。

城南的本地大爷丁光启丁宅,也与往常一样,生活起居恒年都不变,全宅的灯陆续都熄灭。

由于住宅在南大街,这条街不是商业区,附近全是大户人家的住宅,因此每家住宅在院门外都是挂灯笼。

这就算是街灯,所以是住宅唯一的长明灯火。

丁大爷是临淮城的地头龙,早年曾是名武馆的名号响亮武师,绰号叫妙刀。算是徐淮地区刀法精妙的名家之中的一个。

目下与武林人士仍有往来,与江湖朋友保持道义上的交情,是所谓正道人士中颇孚人望的爷字号豪杰。

在凤阳地区,具有相当实力和号召力。

丁大爷已是年过花甲的人,豪气已不复当年了,在家纳福含饴弄孙,近几年已极少过问外事,只凭过去的声望维持地头龙的地位而已!

丁宅建有练功房,是练外功的地方,左首另建有一静室,丁大爷每天要在静室中打坐四次。

每次半个时辰,这是上了年纪的人,保持健康的最佳方法。

上了年纪,练刀枪器械已、心有余力不足了。

全家都歇息了,也就是他进静室打坐练气的时光。

他练的是佛门坐功,佛门坐功对坐式要求甚严,讲究中规中矩,与玄门坐功的自然舒适完全不同。

静室方两丈左右,方砖地不设任何家具,只有一只蒲团,四壁萧条,既没有摆设,也没有神像字画。

可知他对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意义,有深入的修养与领悟。

右壁有灯座,一盏菜油灯映出暗黄色的幽光。

他端坐在蒲团上,真像一位苦修的憎人。

坐着坐着,突然感到意识朦胧,倦意渐浓。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现象,他应该进入六识更为锐敏的境界。

他刚感到诧异,刚要提醒自己要振奋精神。

这种念头却一闪即逝,随即陷入意识模糊境界,头缓缓向前一搭,便失去知觉,但依然保持正确的盘坐架式。

双目本来半闭的,这时却闭上了。

二个地方名人一条地方的强龙,对地方上所发生的重要大事,他的反应必定相当锐敏,因为他必定有不少忠于他的耳目。

妙刀丁大爷也不例外,他对附近地区的动静、风声、情势,有相当程度的了解。

他当然不喜欢这种情势,但他是否喜欢已由不了他。

他惹不起天道门,他也惹不起与天道门血腥相见的南京徐家和天地不容。

地头龙对于在自己地盘势力范围内,兴风作浪捞过界的强者,最聪明的办法就是严守中立,置身事外不接近任何一方的人以免误会。

妙刀丁大爷自然是聪明人,他管束自己的人回避。自己也深居简出不问外事,消极地休管他人瓦上霜。

他根本不敢介入这种血腥太浓的杀戮事件中。以天道门来说,任何一个杀手,随时都可能要了他的老命,他敢介入?

按江湖道义,过境的强龙通常在地头龙表示中立之后,便不得强人所难逼地头龙的合作了,以免引起地头龙的仇视,必定得不偿失。

妙刀丁大爷在凤阳首先发生事故之后,便已表示了置身事外的态度,因此极少出门,趁机会修心养性。

甚至不作任何防范意的措施,表示他是个微不足道的地方弱者。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混沌中陡然苏醒。

首先的反应是毛骨悚然,心底生寒。

凭经验见识,他知道是被人抽耳光打醒的。

火光耀目,两支火把毕剥怪响火焰熊熊。

“你……你们……”他抽口凉气叫,一蹦而起。

静室中,五个戴只露双目黑头罩,穿了黑长袍的人,像阴司出来的鬼魂,其中两人分立左右,手中有用废缆做的火把。

室后端,共有五个脸无人色,惊恐万状的人。

他的长子丁雄、次子丁威、长媳罗氏、管事陈豪、门人吕武,五个人显然吃了不少苦头,头青脸肿惊恐万状。

“来问罪的。”为首的黑袍人语气阴厉无比,露在头罩在外的鹰目冷电慑人心魄。

“问……问什么罪?”他硬着头皮问。

“你知罪吗?”

“阁下,丁某已经表明态度……”

“你知道我们是谁吧?”

“天道门的朋友,我知道。”

“知道就好。你知道凤阳五霸的事?”

“不错。”

“他们与本门合作。”

“他们人手足……”

“而你,却与天地不容合作计算本门的人。”

“这是天大的冤枉!”他惶急地分辨:“迄今为止,在下还没有与任何一方的人见过在面……”

“你敢否认?”黑袍人厉声叱喝:“天地不容只是南京船行的一个小伙计,从没在江湖上混,离开南京便成了一条失水的小鱼。

这次他还从南京光临贵地,孤家寡人双手不可能翻云覆雨,居然把本门的举动行迹查得一清二楚。

短短两天中,在朱家大院与鬼母祠,杀了本门许多高手弟兄,如果没有你这条地头龙供给消息。他能知道本门的举动行踪?”

“阁下,你这是血口喷人。”丁大爷真急了:“本地的朋友,大部份已暂时至外地避风头了,谁也不敢管任何人的事,谁也不认识天地不容是老几。据在下所知,天地不容与南京徐家的人在一起,徐家的打手众多……”

“徐家的打手都是些饭桶,人再多也查不出本门弟兄的任何行动,因此你是唯一可以供给消息的人,你必须为本门那些被杀的弟兄负责。”

“你不能毫无根据地……”

“住口!一切证据皆指明是贵城的几个蛇鼠弄鬼,不杀掉你们可以示威于天下?也只有先清除你们这些地头蛇鼠,才能孤立本门的仇敌。”

“请不要……”妙刀大骇。

“你们,我给你们三声数送行,三声数决定你们所走的路是上天堂抑或下地狱。三声数你们可以逃出静室,甚至可以逃了练功房。现在,准备。”

“你们……”妙刀狂叫。

“一!”

没有理由好讲,再讲就死定了。

“你们快走!”妙刀厉叫,抓起脚下的蒲团。

静室内什么都没有,兵器全在练功房内。

丁雄一咬牙,拖住乃妻罗氏的手踉跄向外狂奔。

五个人一冲便到了练功房,妙刀断后紧跟在后。

“二!”黑袍人很大方,叫数的速度相当缓慢。

很不妙,练功房的门不但上了闩,而且加了插,除插拉闩得费不少工夫。

次子丁威一咬牙,强提真力忍受身上的痛楚,全力跃起,向房门飞踹。

砰一声大震,房门闩断崩裂。

“三!”催命的叫数声同时震耳欲聋。

丁雄夫妇同时冲向房外,却看到外面站着三个黑影,还来不及有所反应,电芒已经及体了。

两把小飞刀奇准地贯入心坎要害,仍向前栽。

后面,更可怕的致命电虹向房门狠集。

房门只容得下两个人冲出,后面的人无法超越,背部暴露在五个黑袍人的暗器下。

一枚白虎钉贯穿了妙刀挡在身后的蒲团。

余劲依然凶猛绝伦,毫无阻滞地贯入妙刀丁大爷的左背肋,从肋缝透入胸腔的近心房处呢!

“呃……无……耻……”妙刀丁大爷厉叫,身形稳不住向前栽。

四个人跌成一团,在房门口挣扎,发出濒死的呻吟叫号。

丁雄夫妇则死在门外,死在堵在门外的两黑影脚下。

“他们居然真以为可以活命,好愚蠢。”左面举人把的黑袍人冷冷地说。

“这是人性的弱点。”为首的黑袍人说:“只要有一分半分活命的机会,就会忘了其他的事,专心一志逃命,就会有这种结果。”

“其实,他们可以死得英雄些。”另一名黑袍人接口:“至少也该拚死冲上出手拚命。”“

“结果仍是一样的。”为首的黑袍人向室外走:“今晚除去临淮的几个地头龙,看谁还敢不怕死暗助雍小狗?除去他的耳目,他便任由我们宰割了。”

一夜中,共有七处地方发生血案。

一夕之间,临淮的具有领导权威人士锄除净尽。

杀戮引起了公愤,临淮地区的地方小狐鼠举城哗然,尤其是妙刀丁大爷的朋友,把天道门的杀手恨入骨髓,誓不两立。

小狐鼠们都知道,七位首脑人物死得冤枉,临淮地区的人根本不认识天地不容,怎么可能向天地不容合作提供消息?

甚至也不知道天道门的杀手是人是鬼,想提供消息也无此可能。

天道门之所以屠杀地方首脑人物,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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