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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情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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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手更快,手腕一振,长鞭电射而出,不但结结实实抽中金杖追魂客足踝,鞭梢上拂反卷,紧紧缠住了老家伙足颈。

猛力往回一拖带,顿使尚未落地的金杖追魂客,身不由己地全身向前扑跌,“叭”地一声重响,整个人重重平扑在地上。

彭政宗鞭仍未松,纵身上前一抬脚,踏在老家伙的后腰上,使他无法起身:“不要逞强了,我脚下只要一用力,你的脊椎就折断,这辈子下半身就废啦!”

金杖追魂客足踝已碎,痛澈心肺,竟然强忍痛楚恨声:“不必假慈悲,老夫这条老命交给你了,你就看着办吧!”

吕梁双厉见状大惊,急欲赶去抢救,但被二龙三凤卯足劲缠住,使她们无法抽身。

毒手瘟神一看连金杖追魂客都栽了,自己更不堪彭政宗一击,眼见大势已去,又想重施故技开溜。但被张世杰父女的双刀夹攻,要脱身谈何容易。

原已占尽上风的血魔、被彭政宗那一声暴喝,惊得心慌意乱。

张家两兄弟趁机反守为攻,扭转颓势,两把利剑*得他自顾不暇,那还能去抢救金杖追魂客。

毒手瘟神突以鸭舌枪封住张世杰父女的攻势,暴退两丈,朗声大叫:“各位请住手,老朽有话说……”

张淑宜怒斥:“没有什么好说的,中州镖局的十二条人命,今天你们只来了五人,一命偿一命还差七个呢!”

毒手瘟神只好采取低姿态:

“姑娘,刀剑无眼,动起手来总难免有伤亡,况且,劫镖的是万森那批人,他人已死,不能把这笔帐算在咱们头上啊!”

“在龙牌冈施毒的难道不是你?”张淑宜伶牙利齿,小嘴可不饶人:“那日要不是彭政宗相助,当时就难逃你们毒手,除了十二人之外,恐怕还得加上咱们兄妹二人的两条命。”

毒手瘟神瞥了受制的金杖追魂客一眼,见他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显然失去反击能力,不禁沮然说:

“姑娘,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咱们认栽了,人死不能复生,只要放过金杖追魂客,十二条人命加红货,你们开个价,咱们如数照赔,这总该成了吧?”

张淑宜怒哼一声,尚未及断然拒绝,那边的彭政宗已接口:“老瘟神,今天你们是冲着我来的,答不答应先得问问我。”

“那你的意思呢?”毒手瘟神只好问他。

彭政宗冷声说:“红货值不了几文,人命却是无价的,要我放过你们也不难,不过我得废了你们的武功,让你们以后不能再兴风作浪。”

“废武功?”

毒手瘟神惊怒交加:“姓彭的,你真大言不惭,凭你还办不到!”

“是吗?”

彭政宗敞声一笑:“不信你们就试试看,除非自废武功,谁要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就当场自绝。”

毒手瘟神果然老奸巨猾,似乎抓住了话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彭政宗神态昂然,充满自信:“没错,只要你们任何一人能全身而退,我决不食言。”

“好!”

毒手瘟神哈哈一笑,突然拔身而起,欲从院墙逃出。

彭政宗的行动更快,脚尖一点金杖追魂客背后灵台穴,借力身形疾如流矢般射向毒手瘟神,墨蛟鞭出手,似飞蛇掠空,卷带起一股强劲真力,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击中毒手瘟神的脊椎下数十四节,命门与肾门两穴之间的脊椎骨。

此处正是老瘟神的练功罩门,终年都贴身绑了块圆型钢片护着,以防万一。

墨蛟鞭能破罡气。

彭政宗这一鞭击中,真力透过钢片,竟将老瘟神的椎骨震碎,功力立散。

只听老瘟神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正欲掠上墙头的身子向后一仰,一个倒栽直坠地,当场昏死过去。

吕梁双厉见状大骇。

情急拚命,形同疯狂地向围攻的二龙三凤一阵砍杀,打算突围逃命。

但见彭政宗返身疾掠而至,挡住了吕梁双厉的去路。

振声疾喝:“你们都退下,让我来收拾这两个泼妇!”

二龙三凤立时住手,各自退开一旁。

“你们是自行废功,还是要我动手?”彭政宗喝问。

吕梁双厉向以凶悍泼辣出名,那会轻易就范,不约而同地狂吼一声:“拚了!”

她们如同出栅的两头母老虎,身形乍动,双双直扑彭政宗,两把狭锋薄刃刀挥舞似飞轮疾转,刀影滚滚攻近,声势果然凶悍无比。

彭政宗昂然屹立,神态从容,长鞭折卷成三折握在他手中,一副悠闲之情,似乎并不急于出手。

就在滚滚刀影*近时,突闻叱声震耳,长鞭随着彭政宗的身形快旋攻出,突破层层密密的刀影,鞭梢乍卷,分向两边击出。

只听“叭叭”两声,吕梁双厉肉绽骨碎,一个断了左臂,一个右臂报废,两柄薄刀也在同时脱手飞坠丈许外。

断臂之痛,痛澈心肺,吕梁双厉居然连哼都末哼一声,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左撇子怒哼一声,咬牙切齿说:“够狠!这样总够了吧?”

“不行!”

彭政宗冷酷地说:“左臂虽残,功力犹在,你照样可以改用右手练刀。”

左撇子恨声怒问:“你要废了我们双臂?”

彭政宗摇摇头,脸上毫无表情,冷声说:“你们可以各留一臂,但武功非废不可!”

吕梁双厉各残一臂,已无力逞强发狠。

她们的想法跟老瘟神一样,要想保留武功,除了开溜之外,别无其他选择。

尽管已有老瘟神欲逃不成的前车之鉴,在此情况之下,也只有硬着头皮试试运气了。她们很有默契,故意发出连声狂笑,出其不意地突然分向不同方向转身奔逃。

这一着很高明,即使最坏的情况,彭政宗也只能拦截住其中一人,另一人则可安然脱逃。

彭政宗刚才曾夸下海口,除非自废武功,谁要能活着离开这里,他就当场自绝。

吕梁双厉只要能逃出一人,彭政宗岂能当着众人自食其言?

可惜她们这个如意算盘无法打响,彭政宗出手如电,长鞭先抽中左撇子的右肩,废了她的右臂。

接着纵身拔起三丈,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身如流矢般射向另一个厉妇,人到鞭到,鞭梢直点她后海底穴。

那厉妇顿觉全身一麻,真元尽泄,“叭”地一声重重摔跌地上,即告倒地不起。

彭政宗并不须上前查看,已知她的练功罩门被破,转身拖着长鞭,走向被张世杰一家四口围困住的血魔:

“现在轮到你了!”

血魔上回在龙牌冈,被彭政宗手中的麻绳,在背上结结实实抽中两记,使他身受重创,养息多日始复元。

此刻一见彭政宗手握墨蛟鞭,早已吓得胆破魂飞:“这不关我的事,不要……”

彭政宗已*近,眼皮一翻:“那么关于谁的事?”

血魔一脸惶恐说:“我们都听命于巴山老怪,一切都是由他主其事……”

一旁的张世杰大为惊讶:“那个老怪物风闻早已作古,竟然还活着?”

血魔怪笑一声:“他不但活得比谁都好,还雄心万丈,准备东山再起,大展宏图呢!”

彭政宗曾听说过这号人物,巴山老怪早年为川境群雄之首,横行霸道,目无余子。

由于他太过跋扈,引起公愤,终遭各方联手群起而攻,被*得逃上大巴山峰顶,失足跌下万丈悬岩。

但是,群雄赶至岩底,却始终未发现老怪物的尸体。

想不到老怪物的命真大,居然还活着。

彭政宗不禁追问:“他的野心是什么?”

“这就不太清楚了……”

血魔迟疑了一下:“实不相瞒,只知巴山老怪劫得中州镖局的那批红货,就可获万两银子为酬。如果有兴趣共襄盛举,参与巴山老怪的‘大计画’,保证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不是一时利欲薰心,我凭什么要听他老瘟神的呀!”

“你知道红货是什么吗?”彭政宗又问。

血魔摇摇头:“老瘟神说红货是什么并不重要,主要的是要查明,失镖之后,是什么人向中州镖局索赔。所以吕梁双厉两个婆娘一直潜伏在开封,暗中监视中州镖局,负责查明货主是何人。我所知道的就这些,其他的就一无所悉了。”

彭政宗厉声喝问:“你说的都是实话?”

血魔郑重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彭爷!”

张淑宜提议:“把老瘟神弄醒*问,不怕他不说。”

彭政宗微微一点头,张家三兄妹立时赶过去,不料定神一看,老瘟神早已气绝而亡。

张淑宜转向彭政宗耸耸肩,两手一摊:“死啦!”

彭政宗颇感失望,也难免有些自责。

原本他只打算废了老瘟神的武功,却因出手过重置人于死,断了这条极为重要而难得的线索。

金杖追魂客是临时被请来助拳的,所知道的决不可能比血魔更多。

彭政宗当机立断,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放血魔一马:“申屠震天,我可以放过你这一次,但从今以后,最好不要再碰上我,现在把这几个伤亡的人带走吧!”

“彭爷!”

张淑宜立时提出异议:“这个作恶多端的魔头,你怎么可以……那岂不是纵虎归山?”

彭政宗很有把握地笑:“我谅他不敢!”

血魔忙说:“对对对,承彭大侠高抬贵手,放老朽一马,保证从此江湖上再也见不到我这号人物。”

张淑宜仍不甘心,却被张世杰以眼色制止。

血魔一人无法带走伤亡的四人,好在镖局里有现成的镖车,张世杰索性借了一辆给他。

等镖车离去后,张淑宜突然想到:“怪事,菜里怎会被老瘟神下了毒?”

把厨师叫来一问,整个厨房的人都还不知道这回事。

由此可见,毒手瘟神果然名不虚传,下毒的本事确实高明,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

经这一闹,整桌丰盛的酒菜全部撤掉,重新现做。

席间作了决定,按照原定计昼,明日一早就启程前往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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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岳 《武林情仇》 



成都城。

这个三国时期的蜀汉之都,近来被突发的瘟疫肆虐,每天均有上百人不治死亡。

使得满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不知噩运何时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就在全城陷入惊乱,惶恐不可终日之际,终于出现了救星。

一处是水碾河附近的仁和堂参药铺,这家百年老字号的主人萧平已年逾八旬,早年悬壶济世,活人无算,被当地人尊称为活菩萨。

可惜晚年双目失明,不再为人治病。

子孙又无人继承衣钵,仅能继续经营这家药铺。

但三天前却在店门口施药,告示上特别强调专治瘟疫,且不取分文药费。

求得施药的病患,果然把命保住。因而消息传开,上门求药的人闻风而至,终日络绎不绝。

另一处则在城外龙潭寺,住持宏法老和尚也大发慈悲,但他并不施药,而是必须将病患送去由他亲自医治,效力似乎更胜于仁和堂的施药。

不料第三天的夜里,仁和堂竟遭人纵火,整片药铺付之一炬,不仅施药全被烧光,且烧了死了几名熟睡中不及逃出店伙。

萧平一家老小二十余口,全都住在后宅,得以在火势漫延前逃出,总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仁和堂从未与人结怨,又在瘟疫肆虐时施药救人,怎会有人纵火呢?

这一来,病患只好舍近求远,出城求助于龙潭寺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彭政宗等一行八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改扮成商旅,化整为零,分批入城,约定在城东安顺客栈会合。

二龙三凤曾随黄三姑来过成都,已是识途老马,首先分两批住进了店。

他们一到,就听到仁和堂昨夜被人纵火的消息。

彭政宗和张中明兄妹一组,先往各处逛了圈,半个时辰后始抵达。

三人各要了一间客房,张家兄妹刚在彭政宗的房间坐定,大凤就溜进了房来,说出仁和堂昨夜遭人纵火的消息。

其实!他们一行在抵达成都之前,途中已听说全城遭到瘟疫肆虐,以及仁和堂与龙潭寺两处在施药治病。

是以彭政宗心里已有数,成都突遭瘟疫肆虐,必与巴山老怪的阴谋有关。

听毕大凤的消息,彭政宗沉吟一下说:

“刚才我们来之前,曾在各处逛了一圈,发现不少身罹瘟疫的病患,正成群结队匆匆出城,赶往龙潭寺去求治。这样看来,龙潭寺可能大有问题。”

“不错!”

张淑宜颇有同感地说:“仁和堂只是做善事,并非抢生意,没有理由遭人纵火。显然是有人别具用心,烧了仁和堂,使人别无选择,非出城去龙潭寺不可。”

张中明的脑筋一时尚未转过弯来:“但这不是抢生意,龙潭寺又何必如此呢?”

“这就是我们要查明的。”

彭政宗胸有成竹:“如果不出我所料,其中必然大有文章,说不定正是巴山老怪他们在暗中扬的鬼!”

大凤诧异问:

“彭爷,你怀疑瘟疫是他们弄出来的吗?”

彭政宗微微把头一点:“嗯!巴山老怪虽非以施毒出名,但他邀集了毒手瘟神、巫山神姥、毒蝎王等一批宇内著名的毒魔在成都聚合,此举极不寻常。且医侠所获消息,这批魔头正在进行一项重大阴谋,似非空穴来风。如今证诸全城瘟疫肆虐,不是他们干的还会是谁?”

张中明仍觉不解:“既然是他们散布瘟疫,又为什么为病患医治?”

彭政宗酒然一笑,充满信心表示:

“很快我们就会找出答案的。”

他已有了计昼,因四龙三凤随黄三姑来过成都,跟毒蝎王照过面,恐被对方的人认出,所以留他们在客栈等候消息,只带了张中明兄妹出城,前往龙潭寺一探究竟。

三人来时已是商旅装扮,不须再易容改装。

除了彭政宗身上暗藏墨蛟筋鞭,两兄妹均将兵刃留下,以免外出破绽。

出北城数里,即是龙潭寺了。

其实龙潭寺是个地名,是位于成都东北方七八里的一个小镇,由于镇外建在山边的龙潭寺香火鼎盛而得名。

一路上,只见病患络绎不绝于途,有些病情严重的,尚需以车轿载往求治。

张淑宜已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轻声问:“彭爷,这龙潭寺是年代很久的名刹,怎会跟巴山老怪扯上关系?”

彭政宗仍然是那句话:“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出答案了。”

张淑宜姑娘不便再多问,只好保持沉默。

彭政宗却向他们叮嘱:“记住,我们是去治病的,可要装得像些,不能外出马脚,到时候一切见机行事。”

张中明兄妹会意地点了点头。

三人不再说话,混杂在人潮中,默默地走着。

龙潭寺已有百年历史,寺庙依山而建,占地极广,气势雄伟,庙中僧人近百。平时即香火鼎盛,拥有众多善男信女,如今更是人潮不断。

由于求诊人数众多,必须排队依序入庙,使得庙前大排长龙。

彭政宗见状,不禁暗自心焦,照这样等下去,轮到他们岂不要等到天黑。

趁着排队等候的空闲,他暗加观察,发现负责维持秩序的知客僧及几名僧人,个个神情凝重,面带愁容,似乎心不甘情不愿,是被迫担任这个差事的。

彭政宗顿起疑念,出家人慈悲为怀,这又是济世救人的善举,他们为何如此态度?

心念飞转,猛然若有所悟,莫非整个龙潭寺已受巴山老怪等人控制?

果真如此,则龙潭寺的住持宏法裨师,必已遭到了挟持。

彭政宗念及于此,突然改变主意,转身暗向排在身后的张家兄妹一使眼色上

                意他们留在原地排队,迳自走向那知客僧。

他上前双手一拱:“这位师父……”

不料知客僧把手一挥:“请施主排队,排队。”

彭政宗郑重说:“在下是远道赶来,有要事求见宝寺住持宏法禅师。”

知客僧一怔:“很抱歉,住持正忙于为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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