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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苍丐]风雪人不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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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玄甲下的肌肉开始紧缩,燕霜僵在原地,无话可应。
“但是这样的无依哥哥我也很喜欢啊,我把他捡回去,用陶土把坏掉的地方填起来,然后刷上白石捣的颜料,一点点把颜色涂回去。”唐门兴致勃勃地说着,像个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孩,“无依哥哥的身体反正都已经摔得没有知觉了,所以根本不会痛,上完色之后他真的漂亮极啦,陶土就像他的纹身一样,然后,我把他翻过来,用嘴帮他做了一回,接着……”
唐门蓦地偏过头去,半晌之后,又微笑着吐出一口血水,顺带把内槽松动的牙给顶住,听到头顶那苍云崩溃而愤怒地道:
“……够了。”
“他在哪里?”
唐门瞪大眼睛吃惊地笑了起来:
“他在哪里?你居然问我他在哪里。”他扬起脖子,真的很惊奇地瞧了瞧苍云,“三天呐,就算是个正常人也早就玩坏了,很遗憾,无依哥哥没撑到今天,昨晚给他的伤口敷完药之后就断气了。”
“……不可能。”苍云慢慢蹲下去,突然猛地揪住唐门的衣领怒吼道,“不可能!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能活着,不可能就这样死了!他在哪里,你说!”
“是真的。”男人很怜悯地看着燕霜,“他先中了我淬毒的追命箭,然后又吃了你的见血封喉,最后又跳了崖,你出去随便拉一个人问问,有谁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一条命在的?”
“他在哪里……他的尸体,在哪里?”燕霜捏紧了手中的布料,语调无法遏制地开始发颤,“人死了,尸首……”
“尸首是有的,但是呢,我不太想让无依哥哥身上爬满虫子,最后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人只能是我。”唐门的眉目间露出先前被笑意掩盖的阴鸷锋芒,“所以稀释了王水放在浴盆里,现在如果赶到的话,应该还能剩半个身体……吧?”
“你说什么?”燕霜吐出口的话都走了调,他来回在男人的脸上搜寻极其细微的表情,力图从这人脸上找到几分说谎的证据,“你用王水……他在哪里,我问你,他在哪里!地点,现在,立刻,把地点给我!”
“你怎么会有脸向我问他在哪里!”唐门的情绪骤然变得激烈起来,先前学少女撒娇般的语气在此刻转变成真正的刚硬声音,“我本来就没想取他性命,我只想让他服软,那个毒,只要他愿意好好跟我说说话,我就会给他一点解药,每天给一点,除了吐血以外根本不会伤及性命——”
他的笑容再次浮现在那半边脸上,却仿佛是对苍云最深沉的恶意嘲讽。
“是你送他一口见血封喉,是你亲手把他逼上绝路,事到如今还想着要见他最后一面……你怎么不去死?”
“看他跳下去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忘,这就对啦,我要让你记他一辈子,如果不是你,他现在还活着。”
唐门忽然抬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我今晚就是来送死的,你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一个陌生人要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如果是爱,那也太疯狂了。”
“不是的。”唐门偏头望向头顶苍穹,目光逐渐飘远,“只有至亲才能为他做到这样的地步,兄长已死,不肖弟弟除了为他陪葬以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燕霜不自觉松开了手中的布料,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
“这世上,最爱他的人唯有我,可惜他始终执迷不悟,最终一头扑进了无间地狱。”
“燕霜,你于他而言,可是地狱?”
唐门的泪水如丝绸滑落,露出了今夜的最后一个笑容。
“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最后还是胜了。
两方僵持在外,稍作休息。
燕霜偶然有一次路过营帐外,瞧见一个七秀和一个藏剑的姑娘站在叶无依往常待的树根下说话。
叶无依。
这个名字一旦想起来,只觉得呼吸都在痛。
燕霜避过头匆匆路过,却免不了听见那两人的对话。
“前段时间一直有个丐哥哥站在这儿耍酒壶的,可好看了。”
“嘻,是人好看还是杂耍好看?”
“……都好看。”
“哈哈哈,瞧你那小模样,不会是瞧上人家了吧。”
“才没有,让你乱说!”
“哈哈哈哈哈,怀春少女……哎呀,好好好,回头帮你打听就是了……”
姑娘们笑闹的声音如风中飘散的纸鸢,缠着纸鸢那头的细线紧紧勒在燕霜的心口。
他忽然悲伤的无法自抑。
在人来人往的行道上,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那突然重重跪在地上痛哭的高大苍云。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哭,就如那游离的感觉,永远漂浮没有落足点的愧疚,被时间熬化成越发难捱的汤,翻来覆去,越熬越咸,越熬越苦。
偏不得不咽下。
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燕霜看哪儿都能瞧见叶无依的影子。
但哪儿都看不真切。
叶无依。
今日霜雪旧相识。
☆、飞雪不封山
【食用说明】
【无逻辑剧情向,苍爹丐哥】
【不知道是个什么风格向,只想写苍丐其它什么都不想管了】
【标题随手取,不知道是不是BE】
【大概是短篇】
苍:燕寒飞
丐: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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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不封山》
文/Nuomiyanuomi(糯米丫糯米)
今时大寒,眠虎封山。
玄甲苍云裹着一袭熊皮自纷飞沙雪中缓步而出,长尾貂冠在风中吹拂出如泡沫般的雾,他仍旧身负陌刀,那曾经不离寸步的盾,却永远地留在了眠虎山中。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从已然被冰雪封缄的山中活着出来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模模糊糊的,仿佛做过一场说不清的梦,正值酣时,却乍然惊醒。
唯有双眼上蒙覆的那层黑影,坚定而温柔地提醒着,于眠虎山中经历过的,那短暂的春秋大梦。
燕寒飞坐在凝冰的寒石上,平静地凝望着远方,他黑色的瞳仁一动不动,如晶石般被雪映亮,他提着陌刀,玄盾立在他腿边,握把处也已经积上一点小雪。
当他察觉到有人在跟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大风稍微缓和一些的时候了。
“你坐在这里,看什么?”
发冠和肩上的雪被人扫去,那人带着温度的手触到他脸颊的瞬间,带来一种令人麻木迟缓的炙热感觉,燕寒飞维持着坐姿,提着陌刀的指尖却颤了一下。
“哟,好冷。”
那温度很快撤回,伴着沙沙的踩雪声逐渐远去,燕寒飞在风中吃力地猜测着,那人大概是已经走了。
时间在风雪中被撕碎成模糊的碎片,体温像血液一样飞速流失,疲惫与黑暗从头顶倒灌下来,很快就疯狂溢出——身后再次响起的沙沙声,燕寒飞已经不太能够去辨认,但那在开口间融化他眼睫雪花的呵气,却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是不是被冻住了?”
与这疑问一同覆上他的,还有一卷毛绒绒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绒毯,再接着,隔着绒毯,燕寒飞感觉到了似救赎般的,像炉火一样高炽的温度——这温度如他所想的紧紧裹住他,在寒风雪月中,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前胸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将面前的黑暗驱散开来。
水滴落在皮肤上的啪嗒脆响,从松散逐渐变得密集,而在这过程中,困倦却更深地蔓延开来,残念如潮水般将燕寒飞最后的意识带走,隐约能活动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了面前的火源——若就这样死去,或许也不错。
那呵气却不依不饶地抚上他已然麻木的耳垂:
“喂,你可别这样就睡过去啊。”
仿佛从黑沉的水面中浮起,逐渐清醒的意识迫使燕寒飞睁开了眼。
他的身上依旧盖着层毛绒绒的东西,身下却垫着松软的厚毯,他下意识去探寻四周的环境,却发现。
他的视野中,只剩一片白茫茫的苍山暮雪。
他想要开口,腥疼的知觉却从喉间苏醒过来,唇齿间溢出的,不过薄薄的雪色雾气,和无处安放的沙哑音节。
燕寒飞安静了下来。
他侧耳听着远处传来的呼呼风声,意识到自己约莫是在山洞当中,身上的玄甲已不知在何处,隔着里衣单薄的布料,他能感觉到有一丛火焰,正在自己的右手边随着洞口泄露进来的风簇簇跳跃,燃烧,半干的柴火还会发出噼啪的响动。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起,手在四周摸索着,那层毛绒绒的毯从他肩上滑落,外间来的风吹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浅浅吸了一口凉气,忍住想要钻回去的欲望,仍旧固执地在这块狭小的地方寻找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被火焰炙烤的地面不算很凉,燕寒飞绕开过于滚烫的地方,朝温度逐渐冷却的地方探去,这块地方不算很大,但却好像放了很多东西——当他的指尖触到表面有些粗糙的陶罐时,忍不住愣住了。
他小心地摸过那些瓶瓶罐罐,眼前的雪白亮眼至极,呈现出一种鲜亮的美丽,他目之所触,都被这层雪原结结实实地遮住,不留一点空隙。
皮靴踩在干草上的脆响惊得燕寒飞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他慢慢举起手中摸到的坛子,低着头听干草断裂的声音越走越近,然后——
“你在干什么?”
投击而出的坛子被来人轻易地接过,燕寒飞在辨认出这人声音的时候下意识减轻了手上的力道,随后他听到盖子被打开的摩擦声,隐约有股熟悉的酸味从坛子里传出。
“腌白菜……你饿了?”
燕寒飞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习惯性想要说话,却在张口之后忽然想起,他嗓子已经被冻坏了。
“嗯?”
布料窸窸窣窣的折叠声,行动间带来的风让他意识到面前这人应该是蹲了下来,随后两根温热的手指轻轻搭在了他的喉间,他听到这人说道:
“喉咙吹风太严重了,这段时间可能说不出话。”
他点点头,随后眼睛也被人拂过,有些沉坠的疼痛从眼睑上传来,这人问:
“现在看不到吗?”
燕寒飞摇了摇头。
“嗯,再过几天,自己会好的。”温热的气轻轻呼在他半眯的晶体上,“这个给你,等今天过去,明天可能就会开始疼了。”
布料的摩擦声细微至极,当一条微凉的东西蒙上他双眼的时候,他茫然地望着眼前没有焦点的世界,想要问什么,却无法开口。
“对了,我叫江山。”那人笑了笑,“既然你说不出话,应该也没法把名字告诉我。”
燕寒飞循着声音偏过头去看他。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叫你玄雪行不行?”
燕寒飞沉吟片刻,迟疑着点了头。
江山爽朗的笑声在山洞里回荡,他领着燕寒飞回到之前铺了毯子的地方,用烧火棍拨出一蓬火星,随手把绒毯拉回了这个需要照顾的人身上。
“入冬前我多腌了几罐白菜,等饼热好了就能吃了,你坐在这里,不要着凉了。”
燕寒飞静静躺在毯子上,侧身往江山发声的地方看去。
视线中却依旧是那个陌生又鲜明的,纯白世界。
燕寒飞就这么住了下来。
在被江山救回来之后的几日,视野中的雪原化为无尽的黑夜,眼睛果然开始刺痛,尤其是换药的时候,咸涩的泪水疯狂外涌,刺激得眼内角越发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待在里面没取出来似的。
好在江山总是待在他身边,虽然不说几句话,但也总有事情可做,让他能有分散些注意力的余地。
眠虎山风雪狂啸,江山出去的日子很少,除了给他找治眼的草药时会出去一两个时辰外,其它时候,两个人便静静依偎在宽大的绒毯上,江山有时候会讲些故事,有时候便揽着他睡了,呼吸沉酣,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燕寒飞从未经历过这么无助的时刻,他曾在前线奋战时断草绝粮,他也曾被敌人一刀削裂后背伤口踹进冰湖,但那时候无论如何,他还有足以抵抗的能力,就算一无所有,只要刀盾还在手上,他也能凶狠地将面前有威胁的人撕得鲜血淋漓。
但现在,就是一只小狐狸要凑过来逮住他咬一口,他或许都没法躲掉——倚靠在石壁上的刀盾沉稳地待在原地,但他举目望去,除了沉沉夜色之外,连一丝一毫的花纹都瞧不到。
他必须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他必须压抑住自己内心深处潜藏的恐慌,他告诉自己一定要耐心,耐心等一切都慢慢恢复原样。
黑暗模糊了时间的概念,当湿热的面巾带着蒸腾的热气蒙上他的脸的时候,他知道,约莫是已经到早晨了。
“把脸擦了,我煮了胡辣汤,你起来喝一些。”
燕寒飞擦了擦自己的脸,随即感觉头被人扶住,眼睛上扎着的布条从脑后松开,他手里的面巾被人夺过,眼上敷着的草药也被取走,然后脸被江山摁着面巾胡乱擦了一通。
“你这速度是要擦到地老天荒去,这个点是那些小东西跑出来的时候,我待会儿就出去找吃的给你补补,运气好应该能弄到些什么。”
由着江山帮他把脸擦了,他伸手去摸碗,却被挡了一下,随后听到江山的声音:
“张嘴。”
他乖乖开了口,暖热的汤就慢慢地喂了进来。
“慢点,别呛到。”
一碗汤很快就喂完了,江山把剩下的汤用罐装好,盖住了放在燕寒飞触手可到的地方,又把面饼包着塞到了他怀里,之后便拿着一根竹竿子径自出了山洞,也没留什么话,稳健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洞口外的风雪中。
燕寒飞独自坐在厚厚的毯上,抱着怀里的面饼时,他深觉自己像一个废人,或许也不能用像来形容,似他现在这样,本就是个废人了。
轻轻地按在鼓起的眼窝附近,即使隔着薄薄的皮,亦能感觉得到眼球轻微的转动,怎么偏就看不见了?
他想叹气,又觉得这气叹出来,仿佛更显出自己的软弱,于是硬生生抑制住了,改为深吸气,又慢慢呼出。
指尖摩挲着微暖的布包,粗糙的质感让燕寒飞想起江山带着厚茧的手指,那双常年习武的手跟他一样,富有充沛而不容置疑的力量,但他已经没法再握自己的陌刀了,但江山还可以。
燕寒飞其实有些能够察觉到江山的心思。
他与江山非亲非故,而江山却愿意在狂风骤雪中,不顾他那身玄甲的重量费心将他救回来,还待他这样细心——撇去那一念间的善心,或许还存了些属于男人的,隐晦的私欲。
这私欲程度几何,燕寒飞还猜不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除却确实需要照顾的地方外,那些余出来的小细节,让人隐约觉得不对的小动作,都成了让他焦虑却心安的心理基点。
他倒不是担心江山的索取,他只是对看不到的未来感到不安而已。
在孤独之中等待的时候,他能够清楚地察觉到自己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脆弱,而无论他再怎么强悍,在失去力量之后,便很难将这脆弱杀死在虚无的意识当中,他此刻唯独有的,只剩在全黑的世界中维持平静的意志而已。
无聊而漫长的空隙,无意入睡的清醒间,偶尔他也会在搓弄布料的磋磨中升起艰难却真实的念头。
江山,什么时候回来呢?
那是个普通的早晨。
眼睛已经不用再敷药的燕寒飞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他熟练地伸手拆下昨晚绑在脑后的绷带,习惯性活动眼球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大对。
黑夜不知何时已经转为深色的纱,让他在朦胧间能看清一些事物的轮廓。
像是侧躺在没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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