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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苍丐]风雪人不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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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如此。”老车夫赶着马,笑道,“还说他怎么连军爷名字都说不清,不过那小伙子不太好认,蓝抹额,像是瞎了一只眼,身上纹着青龙,看样子是丐帮的弟子,随身带了根黑竹棍,现在太原境内的丐帮也不少,怕是不好找。”
燕影抱着怀中的蓝布裹子,里边装着十个馒头,那人倒是贴心,临走时不仅留了车还留了粮,但是……燕影不用摸也知道,自己一直随身戴在内甲中的军牌,大概是也是被那位不曾谋面的“恩人”顺走了。
燕影所传,是宋将暗中让其捎带到天策府驻地的口信。
虽然军牌被顺,但火印没丢,好歹进去把口信送到,随后就有人下来安置,燕影住了几日就请辞,他老家在东城附近,虽然时隔多年没回去过了,但屋子是在的。
况且客房也总有满的时候,之后来捎信或报军令的玄甲军只会越来越多,伤重伤残的也不少,总得为后面的兄弟腾个空位出来。
燕影支着拐杖回家的路上就已经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这几日精神头已经养足了,该有的警惕一样不少,但跟着的那人没有杀意,临到燕影突然转头,就像风一样离开,连个影子也见不着。
这是个轻功高手,估计就是那个拿走他军牌的丐帮。
不知为何,燕影觉得有点好笑。
虽然不曾与这人见过面,但就逃命那几日此人展露出来的性格,倒不算什么恶人,现在约莫是跑回来还军牌的。
只是……未经过他同意就擅自决定了交换条件这种事,还是挺让人火大的,总得给他吃个教训。
当晚,燕影拿捏好了时间,故意拄着拐杖出房门,让那盯着院子看了半个晚上的丐帮有可趁之机,随即突然转身,松手就把手里的拐丢到一边,来了个假摔。
屋子里的黑影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足尖轻点飘了过来,想要扶风蹑柳似地借力带一把,却不料那摔倒的人早有准备,闪电般反手扣住他肩窝上的麻穴,长腿往他腿间一锁,吃准了他没法跟玄甲的重量抗衡,一个压扑就将他猛地摁到了地上。
丐帮狠吃了一惊,反手刚想运掌,那苍云比他更快,左臂横插过来径自把他胳膊往后拽紧,瞬间就制住了他的动作,头亦低下来,那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很有震慑人的威力:
“爷的军牌是你拿的?”
丐帮沉默,有些喘地偏过头瞧他,一只黑莹莹的眼睛像浸了光似地发亮,燕影看得心乱了半拍——他本就也不是真想找这丐帮麻烦,只不过想吓唬吓唬就了事。
“还给你了。”
丐帮忽然闷闷地开了口,“对不住。”
苍云没马上放开,不过压了会儿也觉得没意思,索性就起了身,顺手想把丐帮也拉起来,但拉了几下那丐帮又倒回地上,苍云纳闷,把灯点了,就看到侧趴在地上的人正捂着右胸上三道两指长的伤口,喘得厉害。
血把半身蓝红花绣打湿了,这丐帮果真如那老车夫所言,青蓝抹额,半脸扎着黑布条,滚落在一旁的竹枝也确是少见的玄色,单露出来的那只眼又透又澈,好看得不得了。
燕影看到这场景直接愣在原地,下意识便道:
“你这伤哪来的?”
丐帮想了想,答道:
“救人。”
那时的燕影没多想,俯身就把人给抱起来往床上一放,回身找伤药的时候还有心思嘲道:
“你倒是心善。”
一夜无话。
丐帮叫付重,这名字是个卖艺的老瞎子帮他取的,老瞎子想拐走他卖掉,结果他半路跑了,流浪来流浪去莫名其妙就进了丐帮。
付重不太在乎身边到底是个什么环境,他是个认真的人,有饭就吃,有功就练,有恩就还,有仇必报。
他在燕影这里住了有段日子,每天早上醒来都会看见自己胸口上放着个馒头,虽然不太明白燕影为什么要这样给他吃的,但他还是很感激燕影。
于付重而言,在太原外护送燕影回来的那些个日子,不过是他换军牌的所应该付出的代价,待他还了军牌,便是钱货两讫的关系。
而现在,却是他欠着燕影的。
不管是伤药,还是口粮,还是屋子和燕影的关照,他都欠着,寻思了许久也没想到该怎么还,这辈子这么长,却少见燕影这么真真切切待他好的人……不过,任何的好处都是有代价的,付重想过了,哪怕是燕影要他的命或者另一只眼,他也绝不多说一个字。
但燕影既不要他的命,也不要他的眼,而是找了天晚上,要他陪酒。
两人坐在院子里对饮,门墙外的流浪的暗娼咿咿呀呀地唱着曲儿,忽远忽近,苍云从旧屋里搜出副桦木做的连珠棋盘,一黑一白各执一子。
付重知道燕影身上那些伤还没完全好,不能喝太多,可他不是个爱开口的,谨慎地看着棋盘,想着怎么才能不落这人面子的多输几回——靠连珠棋骗口饭吃的手艺他也学过,想要输不比想要赢容易,得输得好看,这棋对方才下得有意思。
半个时辰下来,两人各有赢输,北方酒烈,饶是平日里喝惯酒的付重也有些头晕,只得扶额倚桌望着棋盘,继续琢磨着怎么输。
他在那里想得认真,在燕影看来又是另一副光景。
这段日子养下来,丐帮看上去白胖了些,头发也长了,扎起来乖顺地垂着,那青蓝抹额连着黑布条虽然还是绑着,但架不住丐帮底子好,怎么看都好看,要是那晶亮亮的眼睛再茫然朝人一瞥,简直能招得燕影把心脏都给跳出毛病来。
燕影以往没觉得男人哪里好看,都是大老爷们,你有我有他都有,抱着也没姑娘软和,要是营地里真来个长得俊俏的小子,出去喝酒狎妓是绝不带的——嗯,他也常常被那群老兵撇下,只因长得太齐整。
可付重不一样,燕影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那晚他就点了个灯,才看清付重的模样,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真好看,接下来见着那人花绣上淋漓的伤口,肩膀一抖,像是自己也被砍了似的难受。
这感情来得还挺突然,燕影有时候借故搂着丐帮睡的时候就琢磨自己到底喜欢他哪里。
付重吧,确确实实是个爷们,肌肉紧实,腰身精瘦,比他也就矮半个脑袋,削起人来虎虎生风,平时话不多,但瞧得出来是个实诚人……燕影抱着怀里的男人,摸着这人起起伏伏的平坦小腹,觉得自己的内心戏真多,付重的哪里他都喜欢,要是能真心实意地干个爽就好了。
他存着这念头存了好久,几乎是在见着付重的那瞬间就有了欲念,燕影自诩不是耐不住性子的人,虽然早在心底把这人按在各种地方用各种姿势玩了无数回,可每回瞧着付重的眼神却稳得跟正人君子一样,毕竟人家还顶着身刀伤,不是干这种事的时候。
屋里放着这么块肥肉要他只能看不能吃,也确实是太难熬了。
眼见着付重的伤就要好了,这丐帮弟子对于那些什么人世间的情情爱爱满脸懵逼,脑子里只有报恩和交易,燕影也不指望能表个白然后上床干一炮,干脆先灌醉了再死乞白赖借着这段时日的恩情给丐帮算算账,让人下不了床再说。
付重没想到对面那看上去堂堂正正的苍云正打着抱他的主意,他是喝多了,棋盘落进眼底都成了重影,手中的棋子下得不是地方,终于还是趴在桌上,摇头摆手认输:
“喝高了。”
“要不要冲点凉?”
头晕目眩中看着那苍云关切地起了身,扶上来的金属护腕硌得他有些不舒服,忽然从头到脚被人淋了个遍,烈酒香灼,那人抱歉的话语都低了下来,“不小心洒了,带你去洗洗。”
他隐约觉得燕影有些不对劲,但也没起太多疑心,付重生就一人,死也一人,既然命和眼都打算给这人,那就没什么好提防的,反正也没什么值得抵的东西。
付重被摔在褥子上的时候还半昏着,他面朝下蹭了蹭绒毯,后背忽然贴上来整面冰凉的玄甲,身体沉得动不了,付重用手绕到背后去推,只听清脆的啪嗒一响,双手却被人捉住用腰带捆在了后面,还未等他扭头,便觉脖颈间多了股温热湿润的东西,男人带着厚茧的手暧昧地顺着他的腰线往上滑到胸膛,在摸到乳首后便用力地揉捏了起来。
付重这回终于被胸前那难以言喻的怪异刺痛唤醒了些,他瞪大那只醉眼扭身想要脱离男人束缚过来的桎梏,换来的却是男人抱得更紧的动作和耳畔越发急促的低喘。
燕影原本觉得前戏还是该长些,免得伤到付重,但他首次低估了自己的克制力,在把这人压在炕上的时候,他疯狂地舔着这人带着酒香气的细瘦脖颈,匆忙褪了手甲就去摸男人的前胸,随即另只手伸下去粗暴地扯开了丐帮那看似繁杂的皮质腰带,用最快的速度把还在醉酒状态中的男人也给带进了节奏。
粗糙的手掌重重地抚过丐帮身上每一寸华丽的纹身,未经历过□□的男人双手被捆在身后,惊喘着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短促轻吟,蛮横地用膝盖顶入他双腿间的苍云半跪在床榻上,埋首在丐帮肌理分明的蝴蝶骨上紧咬重舔,一只手为男人做着扩张,另一只手又摸又掐地流连在这人胸前,怎么也弄不够。
“燕……燕影……”
喘息着分开丐帮大腿,解开军裙俯身要上的燕影忽然听到这声沙哑又带着些茫然的呼唤,下腹一紧,好险没失控地直接冲进这人体内。
付重开始还余得几分清醒,但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这边酒意蒸着上了头,摆弄他的苍云手段又太过老辣,付重根本招架不住,双手被控住,到头来只能吃力地喘,直到那疼得让人打跌的撕裂感从后头传来,他这才猛地醒了一下,但居然不是反抗,而是沉默着生受了。
忍得住不代表他不疼,生理性泪水刷地落下来,付重侧着头剧烈喘着,他没搞清楚燕影到底想干什么,这程度也没到要命剜眼的地步,反正权当还情,倒也无妨。
燕影没心思去理付重的想法,他快被这人的身体夹疯了。
“阿重……乖,腿再打开些……”
他紧搂着这人前后动作,发冠后长长的白尾蜷在床榻上,被付重一口咬住,燕影□□得兴起,整个人都发了狂,伸手就顺着白毛探进付重口中大肆搅动,搅得那人微微张口闪着泪光瞧他,偏还不放过,要这人喊他名字。
“燕…影……唔,燕…燕影……”
男人哑且带着些微哭腔的呼唤带来强烈的征服快感,燕影越发用力,他低下头去黏黏糊糊地与付重吻在一处,忽然就磨蹭着这人唇角,改口道:
“阿重,叫相公,快……”
付重疼得意识都花了,只觉得股间有滑腻的液体顺着腿根往下淌,当下也没有别的想法,就着燕影的心思叫唤了两句相公,□□他的苍云看样子恨不得能把他干死,变着法子没完没了地折腾。
把人从背面翻过来,燕影索性把付重又长又直的右腿扛肩上,折下去乱亲乱吻,过了会儿嫌不够,又把人抱起来放腿上,双手扶着丐帮精瘦的腰前后颠簸,瞧着那人发红的眼眶,泪水噼里啪啦地往下砸,燕影心疼得不得了,但又克制不住,只得一遍又一遍道:
“阿重别哭,就好了,就好了。”
然而这就好了却迟迟没个头,丐帮墨色的发混着汗水湿答答地贴在脖颈上,全身上下找不到着力的地方,只得紧张地用腿夹住苍云,仰头断断续续地发出痛苦而破碎的□□。
燕影索性让丐帮背对着他跪趴在榻上,因常年练刀而带有厚茧的手准确地摸到了这人的要害,便听身下人惊得“啊”短叫一声,那混杂着气音和哭腔的弱音竟然格外好听,苍云被这人突如其来的紧缩夹得险些交待在里边,强忍着俯身下去,边为那人纾解欲望,边舔着丐帮戴着银制耳链的耳垂,哑着嗓子低笑:
“舒服不舒服?”
丐帮意识不清地从喘息中拨出个完整的音节:
“……嗯。”
付重最后还是就着燕影的抚慰泄了,他趴在褥子上急喘着,便觉股间一热,那人咬他后颈的力度重了些,留下排整齐的牙印。
简直像打了场大战,付重想着,正要并了双腿下床去清洗,却又被人掰开腿摁回床上,那苍云欲罢不能地在他大腿内侧细细吻着,绵密温柔,付重虽说后边还很疼,在这般耐心的安抚下也有了些反应,而之后——
不必多说。
再醒来的时候,是另一个黄昏了。
橙橘如油的暮辉洒洒落落地缀在那人细密的睫端,像掬了捧暖到心窝里去的梦,散乱的发不长不短地搭在枕靠,柔软得很。
燕影就这样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看了许久。
旧旧的红花被子里裹着两个人,熟睡的丐帮半枕着燕影从发冠上摘下来的白毛,不吵不闹,燕影的手臂牢牢搭在他的腰间,有点沉,但不妨事。
揽着这人,好像时间都变慢,心底那些汹涌的浪潮和叫嚣的仇恨化为一室平和流水,淌过燕影的眼角,凉凉地滑进枕靠的纹路中,泅出片深色的痕迹。
他侧身抽出另一只手,很轻很慢地在付重的睡颜上抚过,最后停留在那人用来遮掩另一只眼的黑布上,手腕却被人轻轻拿住。
付重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脸,没想太多,他先把那人的手腕控住,睁眼去看便见到折腾他整晚的苍云正朝着他泪流满面。
丐帮愣住了。
“你这儿……”苍云微微按了按那绑紧的黑布条,“真瞎了吗?”
“嗯。”
付重应了声,松开了手,转而去摸燕影的脸,“你哭了。”
燕影任由他摸到满手泪水,蹭着枕靠跟这人离得近了些,手指沿着布条的边缘线滑动,轻声道:
“摘下来,我看看。”
丐帮偏过脸,平静道:
“没什么好看的,已经空了。”
“阿重。”燕影顺着边缘摸到了丐帮脑后的结扣,“我想看。”
付重感觉了一下手中风干的泪水,抿着嘴想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抬臂与苍云的手覆在一起,解开了那根扎得极紧的黑布条。
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皮肤与其它地方明显地区分开来,燕影的手轻轻拂过这人凹陷进去的眼窝,原本应该嵌着星眸的地方却是空的,平平坦坦愈合成了光滑的肉面,但在察觉到外界接触的时候还是极为敏感,燕影这才一碰,付重的另只眼就开始泛泪光。
他这才知道,昨晚付重怎么哭得这么狠。
原来他有一只眼,早就流不出泪了。
“这里是怎么回事?”
丐帮动手把黑布条扎回去,忽然听到苍云的问话,稍微顿了一下,答道:
“还恩。”
“什么恩让你这么还?”
燕影坐了起来,半侧着身体俯视付重,秀长的剑眉皱了起来,眼尾落出淡淡的乌影。
“……如果是你想要我的另一只眼。”丐帮抬手捏住苍云的下颔,眼神专注,“我也给你。”
红花被子随着两人的动作滑到腰部,龙纹花绣上遍布的青紫吻痕余迹未消,苍云露骨的视线在男人逐渐绷紧的肌肤上游移,慢慢俯身过去,终至双臂撑在这人两侧,暧昧压了嗓音:
“你认真的?”
付重疑惑地往后缩了缩,警惕道:
“自然是认真的,但昨晚那种事不能再做,你且起来。”
“为什么不能……”苍云把人利落地按在身下,恶意在丐帮耳边吹了口热气,“你这段日子吃爷的住爷的用爷的,爷要点利息有什么不行的,嗯?”
按照常人的逻辑,燕影这就叫强人所难,说得难听些就是霸王硬上弓,但根据付重的逻辑,燕影这话还真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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