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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鹤双形岁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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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全国31个省的方言骂出来;其次是学会了合理的分配时间:晚上打游戏,白天上课睡觉;同时幽默感也得到空前提升:在菜市见到丑女,便上去问这只恐龙怎么卖。
大半个学期里,陆寻整夜整夜的沉迷在网络游戏里无法自拔。最鼎盛时期,爱丽丝,叶红霜,林轻雪也相继加入到这个乐园里,成了围着兽皮裙光着屁股跑的亚当和夏娃。但没多久他们就相继离去。陆寻一面感慨与此干人等代沟之深,一面也因巨额网费单被父母发现而被迫退隐。
经此一事,他的学业一落千丈,本来就和别人有差距,这次更是奋马扬鞭也追不上来。一个段考下来,他竟应验了那个老土笑话:所有科目加在一起100分!他一面叹息自己还真他妈幽默,一面当着林轻雪的面把试卷用打火机点了。
“你真敢不告诉你爸妈?”
“废话,家丑不可外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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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天就是五一节。
“五一去哪玩?”两人正在凉茶店里喝凉茶,林轻雪突然问陆寻。
“别问我。才放四天假,全用来想这个问题都不够。”陆寻看着店外放学的人潮,没好气的道。
“我老爸现在上海,他叫我过去玩。”
“你跟我讲有屁用啊?除非你肯用你老爸换我老爸。”
“看你这幅衰相,我肯我老爸也不肯啊。言归正传,你跟不跟我去上海玩?”
“免谈。去上海就要见你老爸,我跟他又不熟。”
“这你不用担心,我老爸我一个人去见就行了。他主要就是提供我们钱和住的地方。”
“哇,这么说我在上海吃喝嫖赌的费用你老爸全包?他许文强啊?”
“他何止包你吃喝嫖赌,他还包你馆材花圈香纸蜡烛,只要你这贱人愿意死!”
“愿意!为什么不愿意?上课上死还要交几千块,你老爸出钱我不死白不死!”
林轻雪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转过脸意兴阑珊的望着街道。过了一会陆寻突然又道:
“跟你去上海,是不是真的一毛钱都不用花?”
“你自己出火车票。”
“我陪你去上海还得自己买火车票?这不等于拉我去枪毙还跟我要钱买子弹?!”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那我回去问问我妈,她儿子被人拉去打靶,她肯不肯出钱买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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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寻骗他妈要和几个男同学去上海看□,顺利的拿到了500块钱。
坐车那一天正值五一前一天,他和林轻雪在火车站的人山人海里几被挤成肉酱。林轻雪一上车就朝着卧铺车厢落荒而逃,陆寻则被迫留在硬座上听满车乱哄哄的老百姓讲述自己的破事。
车要开18个小时,他们下午出发,必需在车上过一夜。到了傍晚,林轻雪又挤了回来,把手里的卧铺车票递给他,“去睡吧。”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几个民工正用报纸铺在地上睡觉,几个猛男钻进椅子下不知在干什么。一群烂仔模样的人在旁边操着吓人的方言聊天。坐在他身边的老头正张大嘴巴睡觉,一滴口水从那满是烂牙的嘴里流出来,似乎在作性梦。他实在不放心林轻雪留在这样的十面埋伏里,便淡淡对她道:
“我不想睡,你回去吧。”
“你不去我也不去,我留在这里陪你。”林轻雪坚决的道。
车厢里立刻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显然都被这小姑娘舍己为人的精神感动了。不少热心的群众纷纷向他们伸出了援手,大吼着:“我替你去!”“让俺去嘛!”……
林轻雪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陆寻。他已经睡着了,正大声的打着鼾。一直以来,她都不得不佩服这些大陆的小孩。他们有着很强的生命力,在大时代的风吹雨打里,在各种考试的摧残里,在这个无神论国度里,如同野草般茁壮成长。
若非他睡着前有意无意的握住了她的手,她在这样混乱的环境里一秒钟也呆不下去。他手心的热度一点一点的累积了她的坚强。
林轻雪看向了窗外,月下的群山不停的在窗外掠过,久而久之,便成了一成不变的风景。她像所有旅人一样生出一丝伤感,并在这丝伤感里睡意渐浓,不久即沉沉睡去。
车到上海时已是早上十点。两人从车站一出来,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和别的地方大同小异的城市景观。
“上海也不过如此嘛,比香港差远了。”林轻雪失望的道。
“说不定这只是为了吓跑外地人搞的伪装。”陆寻盯着地上一口浓浓的痰液,强打精神道,“你先联系你老爸吧。”
林轻雪掏出手机,拨了她爸的号码。
“打不通。”过了一会她转头对陆寻道。
“你把我拐到这里才说打不通?”陆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没办法,”林轻雪眨着眼睛道,“我跟我爸要钱的时候他经常会失踪。”
“那怎么办?马上轮到我们失踪了!”
“骗你的了,胆小鬼。我爸的手机经常不开,他让我有事就打他们公司。”
林轻雪说完又拨了个号,响了几声,有人接了。
“林总在么?什么?去北京了?我是他女儿,我和同学来上海玩,你们能不能帮我安排住的地方再给我点钱?”林轻雪一口气道。
陆寻一直大气不敢喘的盯着林轻雪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他:“那人挂了。”
“他挂之前有何遗言?”
“他说不认识我。”
“正常!别说你这种无名小卒,我他也未必认识哩!那钱和住的地方呢?”
“当然是没了。”
“……”
“我爸走之前没有交待他们,他们根本不信我是我爸的女儿。”
“那,滴血认亲行不行?”
“别这么风趣啦!其实不找他也没什么,我身上还有800块人民币和200块港币,不乱花的话应该够了。”
陆寻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叹了口气道:“可我想乱花怎么办?”
“老实说,我也蛮想乱花的。”林轻雪也叹了口气,“听说外滩有很多银行,不如我们现在去抢。”
“那等什么,”陆寻把手一扬,“走。”
253
两人搭公车来到了南京路。陆寻一见到“南京西路”的路牌就激动得大喊大叫,林轻雪一面为他感到丢脸,一面也不禁赞叹这条第三世界的商业街的繁华。
两人一路逛下去。陆寻不停东张西望,不时认真的研究着南京路上各家性用品店只标中文和日文的深刻寓意。
“怎么样?比起香港如何?”两人走进了核心的步行街地带,陆寻以一幅地头蛇的口吻得意洋洋的道。
“比不了中环。”林轻雪淡淡道。
“我看得出你很心虚。”陆寻斜了她一眼。
“你哪只狗眼看出来的?”
“如果你不心虚,就在这里把这句话大叫三遍,然后向每一个看你的人作鬼脸。”
林轻雪看了一眼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叹了口气:“我做不到。”
“怎么样,我都说你心虚了。你看看人家。”陆寻说着望前面一指,只见一个胖子正仰天大叫俺们那嘎都是活雷锋,一有人转头看他,他就朝着人家作鬼脸。
“我终于发现南京路有一样中环比不了。”林轻雪看了陆寻一眼。
“什么?”
“中环没这么多神经病。”
陆寻哼了一声,对林轻雪道:“你知不知道一座城市繁荣的标志是什么?”
“什么?”
“就是有钱人和神经病都很多。”
254
两人在南京路逛了一整天。其间陆寻几次被街头的案内人误认为是日本阔少,要拉他去寻花问柳。幸好林轻雪及时出现赶走那些人,才避免陆寻本国穷学生的身份被揭穿。
黄昏时分,两人从南京路拐出来,走到了外滩。
江上的风正肆意的吹着,轻轻柔柔的,吹在身上像被一只少女的手抚摸着,暧味异常。
江边到处是拍照的人,各自露出空洞的笑容,打着愚蠢的手势,妄图用一张相片占有这座城市哪怕一丝的美丽。
黄埔江上的轮船往来穿梭,汽笛声此起彼伏。林轻雪回头望了望身后那排银行渐渐亮起的姹紫嫣红的灯光,又把视线望向对岸那片海市蜃楼般的楼群,不禁叹道:“好一个大时代。”
陆寻看着靠在江边围栏上吹风的林轻雪,情不自禁的把手指拼成一个镜头,对准了她。“咔嚓”,他嘴里轻轻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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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外滩逛了一会,就买了两张船票游黄埔江。
所有乘船的游客都要先搭一辆公共汽车到一个游船的小港。陆寻发现同船的有不少日本人,哇哇的高声讲着日语。一个女孩主动用半生不熟的日语向一个满头银丝的日本人搭讪,两人的关系在语无伦次的交流中发展神速,待到下车时已经互相牵起手来。
“没想到现在当慰安妇这么热门!”陆寻看着两人的背影感慨的说。
天空下起了毛毛小雨。此时陆寻和林轻雪已站在了甲板上,正注视着船后面那一道长长的白色浪花。游船放的音乐竟然是那首《First Love》。
“早知道买把伞。”林轻雪嘟着嘴道。
“买伞干嘛,淋雨多浪漫!连澡都不用洗了!”陆寻道。
江水之上,夜雨飘零如絮,甲板上一人不禁吟道:“亭亭画舸系春潭;只待行人酒半酣。不管烟波与风雨,载将离恨过江南。”
这一刻,两岸的夜景像是一出巨大而华丽的舞台剧,正在上演一千万人的悲伤和快乐。两个来自异乡的少年在雨中静静的观看着,眼前的剧情有如飞花般绚烂。
“这就是太平盛世么?”
256
两人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各自要了个单人房过了夜。第二天去吃大闸蟹,又上东方明珠玩。到了下午,扣掉车票钱两人加在一起竟只剩50块。
“原来乱不乱花,都是不够,早知道还不如乱花。”林轻雪看着手里那张宝贵的50块,叹了口气道。
“这就是乱花的结果。”陆寻沉痛的说,“一个读高中的小女孩一口气吃掉六只大闸蟹……消化能力强也不用这样啊!想吃到螃蟹绝种啊?!”
“吃都吃了,现在怎么办?”林轻雪嘟起嘴道。
“除了卖掉你我想不到其他办法。”
“有帅哥要买的话,我没意见。”
“那我现在送你去菜市称斤,听说有些杀猪佬长得也很帅的。”
“打住,老娘现在没心情跟你开这么无聊的玩笑。”
“开玩笑不花钱嘛。”
“有了!那我们到上海不花钱的地方玩不就行了?”
257
眼前是一栋粉中带黑的老旧公寓,楼前有个牌子,上书:市级建筑保护单位。
“这是什么地方?”陆寻皱着眉头道,“鬼屋么?”
林轻雪斜了他一眼:“闭上你的臭嘴。这是张爱玲的故居。”
陆寻闻言定睛再去看这栋房子,果然有几分民国老宅的味道,隐隐约约更透出一股凄凉:风花雪月,到头来也只剩不染红尘的落寞。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有一次听陈潇洒说的,他说来上海一定要来转转”
陆寻皱起眉头:“有狐臭也学人家提张爱玲?侮辱斯文!”
“人家本来就很斯文,是你对人家有成见。”林轻雪说着向那栋旧宅走去。
陆寻跟上她。一进门,便见到三三两两的游人正下来。一路上到六楼,便见到了一扇暗绿色的铁门。
陆寻记得,那个叫胡兰成的男人在《今生今世》里写道:“翌日去看张爱玲,果然不见,只从门洞里递进去一张字条。”
递纸条的地方便在这里。缘起缘灭,花开花落亦是在这里。“你将来就只是我这里来来去去亦可以”,这便是她对他的情意,也全部尘封在这里。
“你听说过张爱玲的故事么?”林轻雪问陆寻。
陆寻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道:“民国的事……五十年都过去了,什么都风轻云淡了。”
“如果有人那样伤害我,”林轻雪淡淡道,“就算过了五百年,我也还是会觉得痛。”
258
夜幕降临,一个巨大的难题摆在陆寻和林轻雪面前:到哪过夜。
车票已买好,此时两人手里只剩下40块钱。这笔钱在山区或许能挽救一个失学儿童,但在上海却换不来一个有屋有床的夜晚。
“在外滩看一夜星星吧。”陆寻大胆的提议道。
“低级趣味!”林轻雪呸了一声。
“随便在街上找张长凳子躺一夜。”
“目无法纪!”
“打电话到公安局,问他们监狱还有没有空的。”
“丧心病狂!”
“那你说怎么办?”
“随便在街上找张长凳子躺着看一夜星星,如果有警察来查就求他让我们住监狱。”
“好主意!”
257
两人从南京路一直找回火车站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长凳子。林轻雪跑去上厕所,陆寻站在路边独自烦恼,忽然有个老太婆上来对他道:“帅哥,一个人啊?”
“不是吧阿婆,你几十岁人还做这一行?”陆寻大惊到。
“混口饭吃嘛。”
“混饭吃也讲点公德行不行!你这样子跑出来多影响行业形象!上海怎么吸引外资啊?”
“老娘拉人住旅店关外资什么事?”
“……你是拉人住店?你不是……”
“当然不是!不是已经很久了!”
这时林轻雪回来,老太婆又不停鼓动她去投宿。两人见这老太婆鬼鬼祟祟,不禁有些害怕。陆寻壮着胆子道:“那……多少钱?”
“一个人20。”
两人一听如此便宜,不禁大喜。但看那老太婆的样子,又复生疑。
“店在哪?”陆寻小心的道。
“就在这附近,你们跟我来就知道了!”老太婆说着就要拉两人走。
“你说清楚在哪我们才去。”林轻雪站在原地,坚定的说。
“你们又不是本地人,我跟你们说也说不明白。”老太婆焦急的道。
林轻雪见到她这副猴急的样子,脑里顿时出现一幕画面:几个凶神恶煞的妖怪拿着菜刀躲在一条黑暗的小巷里,远处三个人影渐渐走近,为首一个正是那个老太婆,后面跟着一脸天真无邪,呆头傻脑的陆寻和林轻雪,老太婆高叫道:“大王,晚饭有了……”
她越想越害怕,拉着陆寻的手小声道:“别跟她去。”
但陆寻显然被说得有点心动,安慰她道:“不用怕,我会武功嘛!”故意把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大声。
“怎么样,去不去?”老太婆急道。
“去!”陆寻斩钉截铁道。
老太婆见到几个民工在路边转悠,又招呼他们去住店。若是平时林轻雪必然嫌恶,此刻却无比希望那些民工能一起去住,以壮其胆。但那些民工丝毫不为所动,突然有人在前面大叫道:“兄弟们,上!”众民工立刻一哄而散,向几张长凳狂奔去。
老太婆骂骂咧咧的带着陆寻和林轻雪上路了。一路上她似乎查觉到了两人的恐惧,不停的和两人拉家常。当她得知林轻雪是香港人时,眼里立刻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林轻雪看见后大惊,脑海里立刻出现一幅悲惨的画面:人□易市场上,自己头上插着一块“香港制造”的牌子,关在猪笼里……一念及此,她几乎就要哭了出来。
三人越走离火车站越远,终于走到了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里。林轻雪紧紧的抓着陆寻的手,她的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肉里,痛得他哇哇乱叫。
“痛死了,你干嘛?”陆寻叫道。
“废话,当然是害怕了。”林轻雪没好气的道。
“放心吧,小妹妹,我不是坏人。”那个老太婆笑道。
“阿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陆寻抢着道,“每个坏人都会说自己不是坏人,你这样说她更害怕。”
“那我是坏人。”老太婆忙道。
林轻雪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就是没事了,还不松手?……我让你松手,你咬我干嘛?”
老太婆把他们领到了一处三层楼的民居,重新见到光亮,两人的心才算安定了下来。据老太婆说,她是上海的老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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