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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鹤双形岁月-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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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佛山无影脚么?”底下有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叫道。

“所谓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有无影脚当然就有无影手!”陆寻得意洋洋道:“我这还有佛山无影头,佛山无影臀,佛山无影小……”

校长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呢?”

“我无影手一出,登时将那粒子弹稳稳抓住!”

底下发出一阵惊呼,陆寻得意洋洋的又道:“我把那粒子弹一扔,运功打通自己的任督二脉,终于使出了金牌杀人绝技:如来神掌。我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他哇的叫了一声,说:‘我死在你手上……心服口服哦……’,然后就死了。”

陆寻讲完,底下响起一阵稀疏的掌声。一个相貌呆傻的肥仔含着手指吞吞吐吐的道:“可我听说……那人是……自己开枪……打死自己的……”

“哪有人会蠢到开枪打死自己?除非是你!”陆寻指着那肥仔叫道。

全场一阵哄笑,那肥仔的眼泪登时流了下来,捂着脸跑开了。

一个戴着大眼镜,满脸麻子,留着短发,一看就是琼瑶痴迷者的女生站起来道:“我听说那个叫叶红霜的大学生还和一个日本女坏蛋发生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你能谈谈么?”

“那个嘛……那个故事也算有卖点,但论凄美程度完全比不上我被敌人用枪指着脑袋的事迹。”

云烟散去

243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留下它的痕迹——就算有,也只留在很少很少人的心里。

不久之后,因为一部叫作《花样年华》的电影,全国开始流行对着树洞讲出自己的心事。但这个城市很难找到树洞,许多人因陋就简,便对着家里的老鼠洞开讲,然后用烂袜子堵上。

叶红霜也有心事,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因为有人曾在他的心上刺了一个洞。从此以后,他就把所有的心事,一天一天用苍老封在里面。

244

这一年的夏天,因为凤凰台播放了几出韩剧的缘故,韩国的流行文化开始在中国流行起来。该国电视剧的主要特征是:男女主角经常会在结尾得到莫名其妙的怪病死掉。为此不少中国观众纷纷感慨韩国朋友真是体弱多病,实乃新生代东亚病夫。

暑假一过,陆寻便升入了高二。高二的日子比高一更艰苦,几乎所有学生都变得面黄肌瘦,脸有菜色。陆寻越来越后悔入读时光中学,费钱不说,还必须忍耐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痛苦:一周只能休息半天。

几年前,因一个外省小孩上演了一出刀劈生母的后现代宝莲灯,全国一下子兴起了为中学生减负的□:不少学校和家长主动卸掉压在中学生头上的打游戏机,看电视,上网,看漫画等沉重负担,令其在全年无休的补课和复习中获得轻松与快乐。

经过这类事件的洗礼,陆寻本应对各类缺胳膊少腿的节假日适应无比,但当他听老师宣布周六全天和周日上午补课时,还是有五雷轰顶之感。

日子就这样五雷轰顶的一天天过去了。每到周日那可贵的下午,陆寻都要沐浴更衣,带着一种朝圣的心情去玩。因为没钱,大多数时间他不知道该玩什么,便只有干起了看小说这类老土的勾当。

这一年有两本书颇为轰动,一本曰《上海宝贝》,讲的是上海女孩子的故事。此书一红,立刻引起一串跟风,什么《延安宝贝》,《上甘岭宝贝》,《井冈山宝贝》之类层出不穷。陆寻在网上翻了一下,发觉里面写的上海女孩子和安琪相差甚远,不禁开始怀疑安琪是冒牌货;另一本曰《三重门》,系上海的一个高中生写的上海初中生的故事,因无师生恋情节而令陆寻深觉乏味。

245

七月一过,叶红霜便从医学院毕业了。他被分配到市中心的一家医院实习,整日与被破开的肚子,纵横交错的大肠和血肉模糊的肿瘤为伍。

他每天都处于极度的疲惫之中,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来缘于与空虚的作战。以致于每次经过医院的太平间,他都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过是一个朝着里面走的过程。

电视里不时传来美国大选的消息,偶尔打开电视,就会看到两个白种中年人在众目睽睽下大叫大嚷。那些喧嚣的情景让叶红霜悲从中来:在这个如此激昂的大时代,他竟只是一个偶然经过的小过客。

2001

往日痴,今日意

247

年后的寒假被减了一半,只剩十天。李月河说要教陆寻洪家至宝铁线拳,陆寻便在最后一天去了他家。

“铁线拳是铁桥三梁坤的绝技,他的徒弟后来传给我们师祖黄飞鸿。说起来,这铁桥三还是我们师祖的太师父。”李月河坐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对在一旁轧马的陆寻慢悠悠的道。

“那我该叫他什么?”陆寻问道。

“你该叫他……哪天你见到他自己问吧。”李月河笑嘻嘻的道。

“师父真幽默。”陆寻傻笑道。

“梁坤乃晚清广东十虎之首,排名还在你师祖前面。所以这铁线拳十分厉害,比起虎鹤双形可谓各擅胜场。想我那一晚大战新新撰组,就用了不少铁线拳的功夫。”李月河说着仰首含笑,一脸得意之色。

“请师父教我!”陆寻高叫着拜倒在地。

“师父教徒弟,乃天经地义之事!”李月河忙把陆寻扶起来,随手递给他一张“意外伤害赔偿”的保单:“保证徒弟的安全,更是义不容辞。”

陆寻张大嘴巴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他喃喃的道:“师父,我已经很安全,不用再保了……”

“年轻人要居安思危!”李月河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道,“不要以为自己现在有手有脚,有吃有穿就骄傲,街上那些要饭的残废当初也是像你这么想的!”

“可是……弟子今年压岁钱很少,如果给了师父这200块,就算不残废也难保不去要饭!”陆寻鼓起勇气向李月河说。

“要饭好啊,洪七公也要饭嘛,不残废就行了。签吧签吧。”李月河还是一个劲把那张单塞给陆寻。

陆寻无计可施,只好唉声叹气把那张单签了:“师父,这阵子没钱,下个月给你行不行?”

“好吧,那我下个月再教你铁线拳。”

这时李月河的手机响了,他便跑到厕所去接。陆寻一个人闲得无聊,百无聊赖的走进李月河的书房。书房里摆了几个大书柜,里面摆着些粤剧的VCD和一些黄书,还有《三国演义》,《水浒传》等古典小说。

他忽然见到有张照片摆在书桌上,书桌的抽屉正大开着,那张照片显然是没来得及放进去。

那是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两男一女,三人都是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虽然日久年深,但陆寻还是认出了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是剑圣,穿着白背心的是李月河。站在中间的那个女孩子相貌清秀,梳着大辫子,正在照片上甜甜的笑着。

“臭小子,看什么!”陆寻听到背后一声呼喝,吓了一跳,转身发现李月河正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

“师父……你这张照片没收起来,所以我才……你年轻时真帅!”

“臭小子,现在不帅么?”李月河嘻嘻一笑,显然并没有生气。

陆寻见状胆子大了起来,指着照片上那个少女道:“师父,她是谁?”

“她是我师妹,也就是你师姑。”李月河说着忽然叹了口气,“本来也会是你师娘的。”

陆寻闻言又看了那张照片两眼,只见年轻时的李月河相貌平平,站在那个清纯可爱的少女旁边活像她家的长工。倒是剑圣相貌英俊,高大有型,与那个少女非常相衬。

陆寻不禁心生疑窦,小心翼翼的问李月河道:“师父,据我之前的观察,师叔好像也喜欢师姑?”

李月河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这就是他恨我的原因。”

“原来不论情场还是武场,师父的功夫都要高过师叔啊!求师父教徒儿怎么泡妞!”陆寻大叫道。

“既然你这么勤学好问,我就把我和你师姑,还有师叔的故事说给你听,你自己去揣摩吧。”

多少事,从来痴

248

水仙坐在床上,一边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边望着头顶的白色蚊帐发呆。

从昨天开始,她只是这样呆坐着,不吃不喝不哭不笑,失魂落魄。

突然间,门被撞开了,门外哗哗的雨声传了进来。她像一下子找到了魂儿般,焦急的扭头去看。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男人。她的大师兄。

她似乎有一点失望,但失望里也有着欣喜。每次见到这个身影,她的心都会感到无比温暖,只是曾几何时,却再也不会剧烈的跳动起来。

“大师兄,你回来了……”她低低的唤了一声。

“师妹,你……”他看到她隆起的肚子,呆立良久,低声道,“他呢?”

“今晚有艘船去香港,”她低低的道,眼里又泛起泪意,“他刚走。”

大师兄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她看着又重新回到一片死寂的房间,眼泪终于涌了出来。她恨这些男人,他们总是这样决绝而匆匆的从她的生命里离去。爱的,不爱的,一个也留不住。

她是父亲的独女,也是水家的女弟子。她的母亲很早就死了,从小到大,父亲,大师兄和二师兄就是她世界的全部。也许因为年龄相近,她一直和二师兄要亲一些。但随着年纪渐长,八五八书房大师哥的英俊潇洒渐渐让她更为迷恋。因此在旁人眼里,在她自己心底,大师哥与她便成了一对儿。父亲也希望她能和大师兄成亲——他老人家并不怎么喜欢二师兄。若不是因为他是故人之子,父亲根本就不会收他为徒。

但比起她的婚事,父亲更在意一件事:《拈花剑法》后继有人。

这路剑法是水家的绝学。父亲说,这是一套佛剑,取自世尊拈花,迦叶微笑的典故。练成这套剑法,便能像菩萨一样,渡化许多许多人。

她不懂,杀人的剑法为什么会是佛剑。但她在庙里见过,菩萨也拿着剑——莫非菩萨也杀人么?

这套剑法的最后一式,叫作“天雨曼殊沙华”。剑谱上说,学这一招的人,必需用文殊的慧剑斩断情丝,终生不婚不娶。

父亲找不到传人,只好把这套剑法传给大师兄。大师兄不论是资质还是和水家的关系,都是练这套剑法的不二人选。但在她眼里,这世上谁都可以练,惟独他不行。

那一夜,她哭着求他不要学这套剑法,但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说不出话来——她还能说什么?这便是江湖,有女人替男人痛,他们可以随便流血;有女人替男人哭,他们便不用流泪。待到女人痛过哭过,他们早已经绝尘而去。

父亲终于传了大师兄拈花剑法。第二年,大师兄去当了兵。他在军营里写信给她,对她说待到父亲百年,那个规矩便不能再束缚他们,他到时便会娶她。

她没看完信,便把信烧了。那天下午她在旧居烧信,二师哥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沉默,像是一个忽然长大的孩子。然后他拉起她的手,对她说,他愿照顾她一生一世。

她不知道他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从小到大,他是她的玩伴,她的哥哥,她那些少女心事的听众,却从不会是她要托付终生的人。但那一刻,他对她说愿照顾她一生一世。她看着他的眼睛,就信了。

在一起的日子是如此的甜蜜。即使在那样动荡的年月,年轻的生命也因为有爱而甘之如饴。

父亲在文革前就死了。葬礼之后没多久,他对她说,他想看看父亲的太极拳谱。

她知道那本拳谱:那不是普通的太极拳谱,而是昔年中央国术馆辑录的秘本。父亲爱之如命,几乎从不示人。

她知道父亲如果在世,绝不会把拳谱给他——水家有两样东西不传外人,一个是“天雨曼殊沙华”的内家心诀,另一个就是这本太极拳谱。他曾问她要过那个心决,她没给他——父亲曾嘱咐她这个心诀只能传给娶她的人,这一点她从没有忘记。但她希望他能练成那套太极——不论哪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强者。

在一个雨夜,她把拳谱和自己都交给了他。

在另一个雨夜,他告诉她,他要去香港,永远也不再回来。

水仙把头倚在枕头上,回想起大师兄那越来越沧桑的容颜。

上一次见他是在父亲的葬礼上。她早就在信里告诉他她和二师兄好了,那次回来他几乎没和他们说过话。临走的时候,他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直到那一眼,她才懂了他对她的心意。

他看她时,二师兄正握着她的手——江湖里的事就是这样,总在已经迟了的时候才会懂。

水仙看着窗外叹了口气。她知道她的男人已经不会回来:他的心早已飞去了那个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大师兄的剑,能要他的命,却留不下他的心。

想到这,她忽然害怕起来。大师兄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万一闹僵了,他说不定真会动手杀了他。

她并不希望他死。在她心底,总盼着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就算她等不到那一天,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等得到。

她开始焦急,开始坐立不安。再等下去,她害怕会等回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两个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间,这具尸体可能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她翻身下了床,挺着大肚子跑了出去。

夜雨如注,她看见雨点在小河上激起一个又一个水圈,恍如一张张哭泣的脸。

背负着那些不属于它的冰冷,小河似乎流淌得愈加狂暴。这么多年来,这里面流走了她不知多少快乐时光。那是小时候,大师兄和二师兄经常在这条河边练拳,练完了便跳进河里抓鱼。这时她总会提着一口大锅过来,替他们煮鱼粥喝。每次看着他们吃粥,年少的她都觉得幸福而满足。多少次蓦然回首,她都希望时光能在那时停住。

时光没有停,像小河里的水一样流淌到了这个雨夜。她看见两个男人正在河边厮杀。与少年时不同的是,她在他们的剑和拳头里看见了杀意。他们的脸比身上的伤口更狰狞,她的心也变得比这个雨夜更冰凉。

大师兄终于使出了“天雨曼殊沙华”。这式剑法曾把他从她身边带走,这一刻,它又即将带走她的第二个男人。

“别!”她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那把剑在空中凝住了,大师兄没有练过心诀,他是拼着受内伤硬生生收住这把剑。

然后二师兄的拳头打在了他的胸膛上,把他打得直飞了出去。

“这一招也不过如此。”那个男人说完这句话,隔着雨水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句“对不起”也没说。

然后他走了。她也明白了,这个人再也不会回头。

往日痴,今日意,终究只能两忘烟水里。

249

“师父,你说师姑在她父亲的逼迫下嫁给了师叔……这时候你从海外留学回来,带着她私奔去大城市过新生活……最后你们两人在大城市贫病交加,她难产死了……怎么听起来像哪部粤语残片?到底是不是真的啊?”陆寻吞吞吐吐道。

“这么认真干嘛?真过《三国演义》很多了!”李月河敷衍的道。

“这么说你对师姑的感情也是三分假,七分实?”陆寻小声道。

“关你X事啊!”李月河一声怒喝。

上海,上海

250

新学期伊始,网络游戏的浪潮就席卷了这个国度。万千男女投身到这个虚拟的空间里,同心协力再造一个世界。

陆寻也成了一个叫《石器时代》的网络游戏的玩家。在“爱科学,玩物不丧志”的精神指导下,他在游戏的同时也得到了不少收获:首先是有效的提高了自己的沟通能力:一句脏话已能用全国31个省的方言骂出来;其次是学会了合理的分配时间:晚上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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